那只曾停留在空中的飞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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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子忽然感觉眼眶一热，惠子的坚定话语仿佛砸在了她心里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一字字掷在心脏，血液中的细胞变得那样的温暖。　

“惠，”
还没有说完，时田惠子已经以眼睛捕捉不到的速度接近白兰。

远子单单是靠着熟知时田的精神力而判断出来她正在靠近，来不及思考，她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甩开白兰的手，那人根本没有反应，黑发少女轻易地离开白发男人，然后立即往后退。

背后有一股冷飕飕的吐息瞬时让她刚开始平静的心脏又疯狂悸动，拿过手枪立马射向靠着本能而感觉到的幻术破绽，根本没有任何改变，远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处于原本白兰的办公室了，眼前只有一层深蓝色雾。

没有对象，没有声音，没有温度，脚下是否有立足之地也成疑问。

黑发少女已经进入了最初感到的那个幻术士的幻术。

“该死的！”她低语，这种幻术和她对付弗兰西斯科的是几乎一样的。　
幻术士分明就是在挑衅她。

“该死的！”远子握住自己的手，用力砸在了腿上。
这样的她分明成了担负。

即使是那样地痛恨自己的无能，黑发少女知道她不能如此浪费时间。

“后悔也好，怨恨也好，　都留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吧！”抬起头的时候，她眼眸仿佛射向着万丈光芒。

幻术外面，即使非常难以置信，却是时田惠子与白兰平分秋色的战斗。

“果然你很棒啊~”白发男子到现在还没有点燃上手中的大空指环，甚至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A精致度的玛雷指环，匣子，　白兰就像如旧时代一样，只是空手对打人体兵器，　对，时田惠子称不上人类，她仅仅是一个人体兵器。　由当时身为彭格列同盟的卡菲尔家族开发的禁¿；忌实验，然后在某一天被身为彭格列cedef成员的津久叶远子救出来的‘人类’。

“你不是会感受到温暖么？”那个黑发女子面带笑容对着她说，纤细的手指放在了女孩子她心脏的位置上，金色眼眸就像会溢出温柔一样地美好“那么和人类有什么不同？”

只有在被津久叶远子救出来的时候开始，她才是一个‘人类’。

“那么真是感谢了。”眼前出现的画面没有令她分神，毫无客气地回答，惠子没有一丝犹豫瞄准白兰的头部，右手的拳头直直挥了过去。

白兰想要后退但是来不及，时田的拳头擦过他的脸颊，留下的是如刀伤般的血色痕迹，没有让白发男子回神过来，她已经挥出的右拳趁白兰眼神空隙，用力抓住那个看似柔软的白发，往自己的膝盖狠狠地砸了过去。

在那一刻，时田惠子脑中又突然出现了几个画面，那是心目中最为温暖的日子。

“啊！　超可爱~~”　金眸的女子没有一贯的淡静，脸上泛上红晕，弯着眼角傻笑着，如电视剧的那些花痴一样尖叫起来“绝对要买，绝对要买！”

小女孩不想说这件衣服的颜色她非常讨厌，既像血液的红，又宛如暗夜的黑，她每当看见那个颜色，就会回想起寒冷的日子，没有她的日子，但是到了现在她还是小心翼翼保存着这件萝莉装，只是因为那是她给小女孩买的。

“时，时田惠子？”　墨发的女子看着她刚写下歪歪的字体，有了片刻的惊愕，随即立即就露出了笑容“不是挺好的么？”

她不会告诉她‘时田惠子’几个字，只是在字典上随便找了几个顺眼的字体拼起来的。　
小女孩想要看那个女子笑起来的眼睛，温暖到让人想哭的柔和。

又突兀回到现实，男人的身子变成了一团雾已经消失了，时田惠子从背后听到了白兰的声音：
　“果然阿娜斯塔西雅酱是最棒了~”白发的男子笑吟吟说着，　顿了顿，沉吟后想要开口的瞬间，眼眸闪过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泽“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津久酱会抛弃你呢？”

白兰毫不留情的话犹如一个有毒的匕首，插｜入她的心脏，尖锐的疼痛迅速蔓延到每个细胞。

“惠子，不行哟~”黑发女子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深蓝色长发女孩子的头，她仍然是面无表情，固执地抓着女子的袖子“要乖一点，留在这里等我好吗？”说完，她弯着眼睛笑了出来。

小女孩想要拦阻那个女子，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即使是一秒也好。
但是她并不像让女子感到困扰，所以只好乖巧地放手了。
弯下身子，直到与她对视的时候，金眸的女子吻了她的额头，小女孩闭上了眼，没有看见她眉间染上的悲戚。

然后黑发女子笑着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但是小女孩她一直等待着，很久很久，坐在地上望着她离开地方向，一直等着。

“津久叶小姐才没有！”时田惠子声嘶力竭的沙哑声音染上了一丝哽咽的悲伤，视线已经被泪水晕染了“她那样做是，是。。”

过了很久，当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她终于明白了那个女子不会回来。
这是黑发女子给予她的平安幸福生活，但是她并不开心，她开心的时候只有在黑发女子身边，所以去找她了。
在路上遇到了许多许多困难，可是她都度过了。
走到女子所在的地方，少女已经不是少女了，她已经变成大人了，她已经学会笑了。
当时黑发女子既悲伤又高兴地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留在她身边了。
从此时田惠子就幸福了。

“她那样做是为了我的好！”清泪已经无声地留下了，眼眸中满是悲伤的色彩，但是时田惠子更加竭力地嘶吼着，宛如撕裂着自己的喉咙“你又能明白我的什么？！　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地讨论我的选择！”

“什么都不知道的是阿娜斯塔西雅酱吧？”白发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既没有笑容，既没有愠怒，单单眼眸其中的寒意令惠子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她听得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声响，她听得见在寂静之中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她听得见全身细胞不断的叫嚣。

时田惠子脑海中又出现了许多画面。

在她已经认为得到幸福的时候，黑发女子选择又要回去了，回到她平安的生活。
女子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那一刻时田笑了笑回答，我等你回来。

“因为津久叶小姐喜欢首领，所以她会回来的”唇边漾开柔和的涟漪，眯着的眼睛中流转着温暖的光芒　“我那个时候，如果不在，就不能说一句‘欢迎回来’了。”

她曾经这样对十年前的黑发女子说。　时田惠子要等她回来，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阿娜斯塔西雅酱~不要分心哟~”又回复了荡漾漾的尾音，　白兰笑吟吟地说着，一手插｜入时田惠子的腹部。身体被男人捅了一个窟窿，体内的器官就像都被撕破了一样，鲜血立即喷了出来。溅在白兰身上，　白色中的血液，犹如一朵娇艳盛开的花。

“啊！”时田吃痛的叫了一声，眼前一黑，不过还是没有昏厥。　
她直直看着那个男人，如同想要用眼神杀了他一样。可是当白兰对上尖锐的眼眸，只是满意地笑了笑，收回被染上血液的手。

嘣一声，时田惠子瞬时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咳血，只是原来外汹涌地流着血的洞，正在以不可置信的速度恢复再生着。

“加速恢复这种能力，真是像怪物一样啊~”即使以一种讽刺的语气这样说着，白兰脸上的笑靥还是非常明亮，“阿娜斯塔西雅酱果然是最棒的人体兵器~”

时田惠子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如刀锋般凛冽，充满着愤怒与厌恶。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白兰会知道她的能力，因为在津久叶小姐救了她以后，彭格列就删除了一切关于人造人的实验资料。不止如此，作为多次违反同盟家族的规定不屑警告，给予了他们该有的惩罚，血葬了卡菲尔家族全部成员。　这同时也是为了让不久才上任的彭格列十世得到该有的畏惧。黑手党的教父。　因此，没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时田惠子的存在的，但是在她要回彭格列寻找津久叶远子的时候，她遇到了密鲁菲奥雷的阻拦，在路上时田不停的战斗，战场中时田惠子不停地使用能力加速细胞的恢复速度，不停使用原被禁用了的攻击能力，这是她在短期间身体如此急速成长变成几乎与津久叶远子同岁‘女人’的理由。

不单单这样，作为早已该消失不见的人体兵器，她甚至被其家族宣布了存在。
她的出现就让密鲁菲奥雷以　“彭格列想要私吞人体兵器！明明已经被禁止了！”这种可笑的宣言，令许多恐惧战争的彭格列同盟有正规加入密鲁菲奥雷的借口。

但是，这战斗的原因不仅仅是时田惠子的存在，可是卡菲尔家族是起源，这不能否认。
当时，彭格列决定的‘杀害全部的卡菲尔家族的人员’明显不是上好的决定。即使对彭格列十世增加了威严，让彭格列同盟更加地强大，让彭格列收纳卡菲尔的所有技术，这样的行为让许多紧密于人体试验的家族，更加针对温和派的彭格列同盟。袭击彭格列十世双亲，　暗杀多些彭格列成员，抢夺同盟家族的经济来源，等等事件。与这个以托里玛索家族为首的敌对同盟家族多次的战争，也是让彭格列衰败到几乎无法反击密鲁菲奥雷的原因之一。杰索家族暗暗吞食其他的小型家族，以超达的科技招聘优秀人才，一直袖手旁观到战争的结束，然后与历史悠久的基里奥内罗合并，立即就对从战场中刚站起的的彭格列宣战。

时田惠子因此无数次地自责，无数次地后悔。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死去，为什么如此苟延残喘地存活着。

如果她不在的话，就不会开战。
如果她不在的话，彭格列就可以仍然强大，有能力对抗密鲁菲奥雷。
如果她不在的话。。。

即使是那样的怨恨自己的存在，时田惠子还卑鄙地庆幸着她能遇到津久叶远子，庆幸着她能遇到彭格列的每位人，庆幸着她所遇到的一切。

“已经够了可以现身吧？六道骸君~”　白兰的声音瞬时让时田惠子回神过来，　白发的男子望着远子消失了的方向，勾起嘴角“你不惜暴｜露身份到这里，不是为了救津久酱和阿娜斯塔西雅酱么？”

眺望的方向中，慢慢地散开一层青色的雾。　其中的站立的是一身黑色的皮衣的男人。
　“kufufufu~真不知道你口中的两个笨女人是谁呢。”听进耳中有些甜腻的嗓音，但是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也仅仅是表面而已，“哦呀~　暴｜露身份我还说不上啊，你不知早就知道了么？”顿了顿，六道骸微微眯起眼，嘴角还挂着标准的优雅笑容，　“我很久开始就感觉到你的视线带刺了。”　

时田惠子听着明来暗来的各种讽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愣了片刻，她对于这种情况下想到的仅仅是赶快救出津久叶小姐，然后把一切都交托在看起来很可靠的雾守大人（虽然只是看起来）。

但是根本不需要她的救助，靠着六道骸的一贯别扭毒舌的提示，黑发少女已经找到幻术士的破绽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笑，灿烂如白昼。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无声的话语不用通过嘴唇表达出来，那几乎是铭刻在心中的一定。　
暖流涌入心房，　非常非常温暖。

黑发少女避过正在战斗的六道骸和白兰，直直冲向时田惠子，只是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两道火焰。　
蓝发少女与绿发男子站立在她们之间，令她无法逃离。

“阿娜斯塔西雅要带着津久叶小姐去哪里？”绿色长发的男人，桔梗温和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