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葵亦不畏。
那是一只蓝色的蝴蝶,又像是一柄灵动的剑,掠过湖面,明明是让人电光火石的速度,却轻盈的让人产生一种柔和的错觉。龙葵手擎油伞,蓝色的冰蚕丝衣袖因湖面四散的剑气微微飘动,在阳光下飘逸出流动的光彩。
花满楼来不及制止,只能摇头叹息,他是可惜苏少英,却更不愿意龙葵涉险,别的都不怕,唯独担心那湖面的剑气猛烈,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震碎龙葵手中的油伞。
花满楼犹记得那日紧紧是暴露在朝阳下,龙葵便那样痛楚,比被火灼伤更甚,如今刚好正午,她怎能紧紧因为他的一声叹息,便如此犯险,如此倾尽一起的付出,好痴傻的丫头。
而他,要怎样才对得起龙葵这份付出。
西门吹雪只出了一剑,面对苏少英,他甚至懒得用尽全力,只用三分力便送出剑锋。
然而,那悬空刺出的剑,本该在苏少英脖颈中穿出的剑,却戛然停在一只略显苍白纤细的手掌中,堪堪距离苏少英的颈子不到一寸。
龙葵十分清楚,若是西门吹雪用尽全力,她根本来不及到达湖边,苏少英便已成孤鬼。剑神不愧为剑神,好快,亦是好险。
可她终是救下那年轻人一命,虽然乌鞘猛烈的剑气还是崩裂苏少英的皮肤,缓缓渗下些暗红色的血,但总算无有性命之忧。
众人已是惊呆。
“好快。”
陆小凤许久只说出这两个字,不知是说西门吹雪还是龙葵。
既至到现在他对刚才那一幕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那个女子依旧立在湖面上,墨发蓝衣,素手容颜,一手擎一柄丹青油伞,一只手光洁如玉合握住西门吹雪锋利的剑刃,却毫发无伤,含烟水波的眼眸,比这散着荷香如一整块琥珀的湖水还清澈。
暮春时节,和风习习,这是个很好的天气,贴着湖面的碧清荷叶像是有着灵动的生命,随风轻轻抚弄那片洁白的衣角,似乎是想要亲近安抚这位被称为剑神的严肃男子。
他握着乌鞘,这是西门吹雪第一次出了剑,却没有机会吹血。然而,却并不失落,只是有些遗憾,因为他永远不可能知道若是他刚才用尽全力,会是怎样的情景。
他的目光很少在剑以外的事物上做过多的停留,此刻却紧紧盯着龙葵那只略有些苍白的手,许久,道一声:
“好剑。”
的确是好剑,尽管这个女子手中没有任何兵器,西门吹雪却感觉到那种一直以来他所追求的精纯剑气。
“西门庄主承让。”龙葵缓缓放松握住剑锋的手掌,又转向苏少英,见他颈上斑斑粘稠鲜血,还掏出一块手帕细心的递到他手中,
“苏公子也是爱剑之人,该懂剑道学无止境,若是性命没了,可怎么再去领悟那精深无穷的剑之真谛呢?”言毕,颔首浅笑,蓝色的冰蚕衣袂与青碧香圆辉映的是相得益彰,而那笑靥间两浅梨涡却使得湖面刚冒出的荷花骨朵失色三分。
而苏少英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绝然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若非面前这个小姑娘相救,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
不由心中叹惜,峨眉学剑十几载,原自问江湖少有敌手,今日却折损在此。不自量力挑战西门吹雪且不算,竟然还让一个小姑娘救他这样七尺男儿的性命,一时间不由大窘,他甚至不敢看龙葵的脸,脸一红,便收起那绣着剑兰图案的手帕,足尖一点,草草旋身回到岸上,垂首不发一言,终究是少年心性,却默默对龙葵生出好感。
“西门庄主,是小葵得罪了,只是哥哥说的对,对年轻人,不该这样残忍,何况,犯错的不是苏公子,是他的师父独孤一鹤。”
湖面上,尽管龙葵知道像西门吹雪这种人估计不可能听进自己的话,却还是习惯性将哥哥说过的话挂在嘴边。
果然,那白衣盛雪如神般的人丝毫不以为意,
“我只会一种剑法,杀人的剑法。”
有时候人命在西门吹雪眼中,真是廉价的可怕。然而,他接着又道,
“不过你倒也说对了一句,该死的不是苏少英。可惜,不该死的人总喜欢找死,真正该死的人,却像只缩头乌龟,不,应该说像只狗,掉没牙齿的老狗,摇尾乞怜的老狗。”
龙葵到现在这才发现,原来西门吹雪气人的本事,与陆小凤亦不同多让。
其实剑神还有一句话,却未说出口,那便是可惜,可惜了龙葵弃剑,可惜了这样好的敌手,可惜了这个能像他自己以般达到人剑合一的敌手。
他见龙葵第一面的时候,便可惜龙葵的剑。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西门吹雪不止一次的感到可惜。
其实西门吹雪可以说甚是孤单了,一个人愈到高处,便愈知道寂寞,当他连敌手都难寻的时候,那求败的寂寞便达到一个极致,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而试想天下间,除了白云城主叶孤城还敢傲然道一句我就是剑,除了龙葵这番无剑胜似有剑,还有谁能到这种人剑合一的地步?
可到如今,他未曾有机会与其中任何人一战,实乃平生恨事。
不过,就在这西门庄主开始立在湖面上思考他的生平恨事的同时,岸上的人也没闲着,也在思考,毕竟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也听明白了那“缩头乌龟”和“老狗”是指的阎铁珊。
所以,就算阎铁珊脸皮厚的像城墙,也没法再赔笑说情了。索性拿出了天下第一珠宝商的豪横
“都给抄家伙一起上,谁也别手软!宰了这群王八蛋!”
☆、凤舞惊魂变
花满楼和陆小凤倒是好说;一个英姿俊逸施展灵犀一指,一个长身玉立轻挥折扇;解决几个小喽啰还不成问题。
但苏少英就有点尴尬了;被龙葵救了一命;回到地面,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属于抄家伙的行列,还是属于“王八蛋”的行列。
因此;只好退到一边;选择无动于衷,不过;苏少英也并不孤单,跟他一样无动于衷的还有那位阎府总管霍天青。
不过,若是说苏少英是因为分不清队列才无动于衷,那霍天青漠然的原因就比较难理解了。毕竟主人落难,岂有当家管家坐视不理的?但他还确实是一脸漠然,毫无一丝感情的看着众人拼杀,抑或是侧目看向湖中心的龙葵,和她始终不离身的伞。
眼见岸上已经乱成一团,龙葵可没工夫跟西门吹雪继续探讨剑道了,慌忙回到哥哥身边,两人甚至不需要说话,便默契的并肩作战,而西门吹雪亦知事态轻重缓急,遂上岸,一剑便将阎铁珊制住。
此刻,这阎府里全是江湖上高手中的高手,还有一只处于无敌状态永远满血的女鬼,怎是一群失了主人的手下抵挡的了的,不消片刻也便没了斗志,悉数覆没。
“阎铁珊,我问你,你跟青衣楼是什么关系?”
陆小凤望着直至现在才算露出些恐惧的阎铁珊一字一句问道,人已经掌握在手,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要了解金鹏王这三位家臣中,谁是青衣楼主。
然而,阎铁珊眼睛瞪了瞪,正待回答,却只吐出“青衣楼”三字,身子便慢慢倒了下去,是,他死了,被人用剑在背后刺死,所以,闫铁珊跟青衣楼关系将永远变成谜。
缓缓倒下去的尸体后面,露出一张妆容精致而美丽的脸,她握着一柄宝剑,唇角浅笑,原来是她,上官丹凤。
“像他这样的叛臣贼子,不配活在世上。”丹凤公主傲气凌然,这次她大抵是微服出巡,只穿一件普通轻灵的黄色衣裙,发上戴着一只赤金凤冠,少了几分严肃庄重,多了些娇俏。
“你是谁?”
西门吹雪的喜怒是很难让人看出的,因为他不管是生气还是喜悦,几乎都是一个表情,
“大金鹏王架下,丹凤公主。你又是谁?”丹凤公主的表情显得灵动多了,黑亮的眼珠带着三分自傲,三分鄙夷,她并不认识西门吹雪,所以也就没意识到,她已经触怒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要她命的炸弹。
西门吹雪从来不喜欢废话,所以,他只对丹凤公主说了一句话,但效果却很非凡,将那位公主脸色都吓的由青到白再到黑,
“我是谁不重要,剑,不是用来背后杀人的,如果再让我看见你用剑,我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便用内力震断那女子手中的宝剑,兀自转身离开阎府,徒留下一脸惨白的丹凤公主,和若有所思的众人。
因为这不是恐吓,也不是警告,只是陈述事实,却更令人胆寒。
许久,丹凤公主才回转过来,她又急又气,撒娇般的向陆小凤和花满楼控诉,
“他竟敢折断我的宝剑!”
女孩子撒娇的时候,在常人眼中总是美丽而惹人怜悯的,所以丹凤公主原本很自信将会得到各方的安慰,可惜这一次,无论是陆小凤还是花满楼,竟没有一个人理睬。
龙葵虽然可以理解她的愤恨,却也知道杀了阎铁珊实在是个糟糕而愚蠢的决定。因为,丹凤公主就那样轻易的,就将哥哥和陆小凤查到的线索全部断送。
“丹凤公主,西门庄主嗜剑如命,因而不能允许一点点对剑的侮辱,并非针对你一人,希望你能理解。小葵也知道阎老板有错,因为他的背叛害才害的公主颠沛流离,所以小葵能理解公主你怨恨的心情,但,公主你杀了阎老板,这的确断了我们查案的线索,所以哥哥和陆公子才会感到可惜,并非对你不敬,请你不要生气。”
善良如龙葵,还是安慰了那位跟自己似乎有着类似命运的公主,虽然龙葵知道,以丹凤公主对自己一贯的态度来看,可能不一定会领情。
果然,丹凤公主偏过脑袋,甚至不正眼去看龙葵,
“龙葵姑娘,你的意思是我侮辱了西门吹雪的剑?我断送了查案的线索?这事关我大金鹏国的前程,我恐怕比你着急,至于花公子和陆公子对我是何态度,乃是我丹凤公主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丹凤公主这番话可算将龙葵的意思曲解的淋漓尽致,但毕竟因为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在场,这位看似爱耍小性子的公主也不敢继续在言语上太过放肆。
龙葵亦不再说什么,只是执伞轻轻转身。丹凤公主只见那把丹青水墨的伞下,仅仅一抹蓝色的背影都有如此出尘的明净,那美丽让人嫉妒,而嫉妒让人发狂。让她突然想立刻毁了这伞,或者说是,毁了这伞下的人。
是了,就算成了丹凤公主,她也是那个本就爱嫉妒的女人。
“龙葵姑娘你很热么?这样的天气干嘛要撑伞?”
缓步跟在龙葵身后,看似是随意一问,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随意,抬手两指捻住一叶伞骨,竟是用了内力,那伞骨皆是竹骨,伞面是轻软的油纸,那里经得住这样猛烈的拉扯,顷刻散了架,碎成几块破烂。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龙葵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那阳光一览无余的照在自己身上。虽然龙葵已经有近千年修为,没那么容易灰飞烟灭,但这样暴露在阳光下,时间一久势必晒伤魂魄。
疼,那是一种如火焰灼伤般的疼痛,可龙葵却毫不在意,只是呆呆看着那碎裂的骨架,那是哥哥送给她伞,假如可以,她愿意用十倍的痛,去换那个烟雨朦胧的梦。
“小葵,”花满楼急步上前,他来不及责怪上官丹凤,只是低首将龙葵护在怀中。他知道龙葵不能被阳光暴晒,只能用自己替她遮挡阳光,好在龙葵身材娇小,花满楼一件外衫便能将她遮裹。
那个一向温润如玉的男子,从来未曾对谁疾言厉色,若问他生气到极点时是何模样,可能就像现在这般沉下脸吧。
但他却没有一句责备,只是低头细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