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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谁家新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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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再遇上老爷,倒也是那人的福分。只是,老爷您这回可害得妾身丢了好大的脸面,先前妾身还叫李嬷嬷去找了庄头,也不知下人们知道了,会不会笑话妾身莽撞。”贾敏眼神微微一闪,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也不知是怎样的故人,害得妾身出了这样的丑,改日,老爷可得介绍给妾身认识,也不枉妾身叫人取笑了一回。”
林如海眸色略深,似有光华掠过,只隐了一隐,又消失了,暗道若要认回苏轩,到时横竖是越不过贾敏的,便点头应了:“会有机会的。”
贾敏眼底笑容更甚,心里倒放下了些,又说了会话,略坐了坐,便笑着告辞了,再两日便是小年,而后又有新岁,那日开宗祠祭祖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半点疏忽不得,若非今日有事,她也不会丢下事情特意走这一趟。亲自将贾敏送到门口,看她优雅地离开后,林如海方回到屋里,再拿起册子办公,可不知为何,心竟有些躁意,再看不进去,索性弃到一旁不理,往偏室小憩。
开宗祭祖那日,林如海跪在堂里,手执三柱清香,心中默祷,惟愿来年能顺利认子归宗,继立门户,不使林家这一支没落绝嗣。
贾敏携六岁的独女林黛玉立在槛内,待林如海拈香下拜叩首时,方一齐跪下。贾敏操持辛劳已有月余,略显憔悴,黛玉自幼体弱,今日三更便起身漱洗,熬至此时,小脸更是恍白,强忍着捱到礼毕,身上已无多少气力,怜得贾敏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林如海出来后,见到妻女这般神色,暗忖过后并无过于紧要的事,便让两人回屋里歇息。见天色尚早,也回书房略作休整。稍稍眯了会眼,刚欲起身,却听屋外脚步凌乱,不由扬声道:“林平?”
屋外,林平两手捧成拳在堂前来回趟着步,又是担忧又是生气,嘴里还不自觉地絮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另一旁还站着个男子,正是上回送年货到苏家的那位,也是林平的长子林继善,此刻也是一脸的神情复杂:那位眉山夫人,实在是……方才得到来信,他马上找到父亲,马不停蹄地守到了书房门外。林继善只一想,就能猜得出若是老爷听闻了这事儿,该是如何的雷霆震怒。
听到屋里传唤,父子俩急急地跑进屋子,连行礼问安都忘了,林平飞快地道:“钱塘那边新来了信儿,说是腊月二十那天,苏夫人带着小少爷,并一应的祭祀用品,往余杭锦城镇石泉村去了,那石泉苏家,正是小少爷落户的人家。”
林如海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祭祖?这是要生生断了苏轩认祖归宗的希望?心里又气又怒,重重地一掌拍在案上,杯盏碗碟猛地一震,林平的心也跟着一跳,便听他寒声道:“好一个眉山夫人!好一个石泉苏家!”
看到自家老爷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样子,林平也有些惴惴的,不知接下去的话还要不要说,可若不说,那苏夫人指不准还会生出什么是非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晚了。想到这,连忙又小声道,“就连小少爷户籍上,记下的……父亲,也是他家的。是个叫苏佑安的书生,不过十年前已经故去了,家里倒没有几个相熟的亲友,就连本家,也离得很远。”
林如海的脸色更黑了,沉沉得就跟石墨似的,那石泉苏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他不在乎,可那两个字,实在是膈应,一抬头,见林平还在原地候着,眉更是一皱,道:“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与我速速备车。”
林平却没有动,犹豫了下,道:“老爷前儿应的许知州家筵席,正是明日,若是……”
林如海脚步一顿,慢慢从震怒中缓过神来,去年自己得以御点这两淮巡盐御史,是皇恩浩荡,一年来他更是兢兢业业,好容易才在官宦盐枭间挣扎出一道缺口,这位许知州已在任上三年,是自己费了偌大心力才争取到的盟友,要是……想到这,脑台更是一阵清明,心里暗叹这子嗣之事还真成了他的魔障,若非林平提醒,险些就出了纰漏。
细细想了想,后日并无要紧公务,便道:“既如此,明日赴宴回来再去吧。”
林平连忙应了下来,刚要拉着林继善退下,却听他忽然插话道:“眼下正是新春,老爷后日得闲的事,或许太太也是清楚的。要是问起了,知道您这么匆忙地出门,怕会记挂着,就是小姐心里想来也是关心的。”话点到即止,不用说得太明白了,太明白,反而容易叫老爷生出什么误会,以为他心里向着太太就不好了。

☆、探花郎大闹生辰宴
敏妹?
林如海愣了下,心里盘算开了。苏轩之事想要越过敏妹委实不易,可敏妹和苏云岫之间的纠葛,他是知道的。那场贵妾风波过后,敏妹便病了一场,还没好全又赶上母亲的病,侍了近两年的疾,母亲走后,她的身子也拖垮了。他虽也曾疑心宋氏的事有几分真假,可看到她在母亲跟前这般委曲求全、任劳任怨的,想着事过境迁,人也散了,这心思也就淡了。谁知造化弄人,只是眼下,他也难有两全之法。
思忖片刻,林如海还是决定暂先不提:“太太那里,我自有打算。”
父子俩闻言,便应了是,躬身退出屋子。一出来,林平就皱眉道:“你先前那话什么意思?老爷太太的心思,是那么好揣摩的?别到时反惹得一身骚。”知子莫若父,他当然听得出,儿子怕是存了些旁的心思,看他还一脸满不在乎的,忍不住拿手狠狠戳了下他的脑门,“你这混小子,正经差事不干,净琢磨些有的没的,咱们是老爷的奴才,老爷待咱父子恩重如山,那些个小心思,你给我通通收起来。”
“爹,你瞎说什么?我怎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林继善是林家的家生子,连这名字都是老爷赐的,怎会做对不起老爷、对不起林家的事,父亲真是多虑了,“您放心,儿子心里清楚着呢,您慢走,儿子去前院做事了。”
林继善走后,林平还在原地叹气,儿大不由人,不过一转念,自家儿子的心性他还是清楚的,想来也做不出有损林家的事情,些许小心思,应当误不了什么,便也随他去了。毕竟,往后的日子,总是他自己过的,自己这个爹也帮不了什么。
林管家的感慨暂且不提,话分两头,钱塘这边,因年前诸多是非,苏云岫不免心力交瘁,石泉清静,便想在这多住几日,往苏佑安灵前说说话,心里倒也舒服些。母亲的改变,苏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也愿意留在这,何况,他也有许多话想同苏叔叔说。于是直到初二那日,两人才往回钱塘。若非来日是苏轩生辰,怕还能再住些时日,到过出年方归。
这些年,秦子浚一直留在乐善堂里,逢年过节也不曾离开,更极少听说他往家里捎信送礼,怕他只身一人太冷清,往年苏云岫便会邀请他往家里一起贺岁,这次两人去了石泉,却没想竟会留在那边过年。一回到苏府,便差人往秦子浚那里走一趟,请他明日过府一道帮苏轩庆生。
初三那日一大早,苏轩穿着一身大红棉袄过来,规规矩矩给苏云岫磕了个响头:“孩儿给母亲请安。”
待他行完礼,苏云岫连忙将他拉到身边坐下,看他唇红齿白的,像从年画里出来似的,甚是精神,不由玩笑道:“一年到头也没瞧你穿几回红衣裳,今儿这一打扮,还真是个俊哥儿,往后也不知能迷倒多少姑娘家呢。”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他的脸唰地红了,不自然地垂下头,听到母亲笑得更开怀了,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去:“娘,您就知道取笑儿子。”
苏云岫倒也见好就收,自家儿子脸皮薄,要真恼了也不好。在屋里说会子话,便听屋外有人进来,说是秦子浚到了。两人便一道去了花厅。秦子浚今日换了身绛色长袍,称得整个人分外挺拔俊朗,送了苏轩一套湖笔,苏轩连忙欢喜地道谢收下,苏云岫在旁无奈道:“他哪用得了这个,一般的就够用了,偏你每年都送他,不是笔墨砚台,就是书卷画轴,也不嫌浪费。”
秦子浚微笑道:“左右不过是些俗物罢了,我这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多少,倒不如给澹宁,也能物尽其用不是。”
相识多年,她怎会不知秦子浚平素最喜收集这些,一年到头的花销,大多都丢在这上头了。“你哪,我说不过你。”苏云岫笑睇了他一眼,道,“不过,我这当甩手掌柜的,给你备了份年礼,虽说迟了几日,你可不能嫌弃不要。”说罢,朝屋外随侍的下人吩咐道,“去我房里,将那册还初道人手抄本取来。”
秦子浚眼神一亮,意动道:“可是那醒世笔记?”见她点头,也心知是特意为自己备下的,便不再推诿,坦然收下了,道,“能遇到如你这般的东家,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连我这点子喜好,也尽能满足了。”
苏轩在旁插话道:“那书册娘淘来后,连我都不让碰,说是特意留给秦叔叔的,怕我给弄脏了。改明儿,您可得借我看几天,也叫我沾几分雅士文气。”
“澹宁若是喜欢,留下也……”无妨两字还未出口,便被苏云岫瞪了回去,“你就知道惯着他。”
“秦叔叔,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娘千辛万苦替你寻来的,我又怎好硬生生地抢来?”苏轩连忙撇清道,他可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想借阅几日罢了,要真被误会了,不说母亲生气,就是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话到这里,秦子浚也没再往下说,见礼的事也随之掠过,三人在弥勒榻上小坐了会,聊了些书上的学问,和石泉的见闻,大多是苏轩在讲,秦子浚和苏云岫听着,偶尔插上几句,倒也聊得开怀。估摸着时辰,苏云岫便去了厨房准备吃食,每岁生辰,她都会亲自下厨,给苏轩煮一碗长生面,去年到岁末这么多是非,这个生辰她心里格外在意,只盼着能多讨个吉利,让他来年顺遂些。不止是面讲究,就连一应的菜肴,也都选了些有彩头的,木耳烤麸、蒜香蒿菜、酱香鲤鱼、糯米芝麻球、冬笋干贝沙参汤之类的,色泽鲜亮多彩,上了桌,倒也十分可人。
一落座,苏云岫便将面碗推到各自跟前,道:“先吃长寿面,凉了,面就该糊了。”面下了锅,她才想起应该等宴过三巡再煮的,又怕弃了寿面不吉利,也只得将错就错,早早地端上桌先用。
两人倒也不觉得奇怪,纷纷拿起筷子。秦子浚将碗里最长的一根挑给苏轩,笑着说了声“平安喜乐”,便低头慢慢吃了起来。苏云岫也跟着拣了根给苏轩,也说了句祝福的话,看他小心地挑着面,一点一点往嘴里送,不由会心一笑,也跟着吃了。
苏轩年幼,碗里的面又多,还得仔细着不能让面在中途断了,吃得自然极慢。两人便含着笑等他,屋里静静的,只听到苏轩偶尔轻轻吞咽的声响,眼看就快要吃完,屋外忽然有人进来:“夫人,有位扬州过来的林大人,说是有要事找您。眼下正在客厅用茶,您可要过去看看?”
一听到“林大人”三个字,苏轩心里咯噔一声,手中竹箸一使劲,面断了。
苏云岫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便是秦子浚也不由拧了眉,寿诞用长生面,寓意长长久久,身体康健,这都吃到了最后几口却忽然断了,委实太恼人了些。

☆、县案首直面生身父
苏云岫只觉怒意盈天,这该死的林如海,简直跟她八字犯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这当口,把好好一个生辰宴都给搅合了。竹箸往桌上一搁,苏云岫站起身来:“我倒要听听,他今儿又能有什么说辞。”
“娘,孩儿随你同去。”苏轩忽然开口道,低头看了眼还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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