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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蛇亲-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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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音乐停了,只有人说话的声音加上回声,显得场景格外空旷和诡异。
    “小杜?”?
    男人走上前去,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小……”?
    男人猛然愣在了原地,前方的导游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其可怖狰狞的脸孔。他的脑壳碎掉了一大块,脑浆和着鲜血流淌在他的脸孔上,一只眼球因此被挤出眼眶,悬悬吊垂在外头,脖子上还有一大块被划开的伤口,显然他已经,死了。
    死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嚎叫:“他已经死了!”?
    男人当然也明白过来了,骂了一句“操”,转身就想跑。
    小杜猛然动起来了,朝着男人追来。
    紧张的背景音乐中,男人在林间拼了命地与之周旋,很快,男人发现他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因为他发现追他的“人”不知不觉又多了个一个——司机。
    浑身血污的两只“鬼”和一个又瘸又惊的人在黑夜森林的背景中奔跑、追逐、跳跃、翻滚,上演了一支出色的现代舞。
    男人终于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绝望地看着向他逼近的两鬼。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划过,虚拟成像技术首次登场,一尊金色的佛像缓缓在流光中由虚到实,高高悬垂在舞台上方,引起观众的一片惊呼。
    年轻的修行僧侣出现了,赶跑了那两只鬼。
    “跟我走。”僧侣带着男人离开了此地。
    第三幕之三·舞台三:(室内舞台,山洞)男人在洞中和年轻僧侣守着一堆篝火,明明是夏季,却冷得发抖。
    “那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鬼雾。”僧侣说,“贫僧修为不足,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自己逃生,那以后一直在附近寻找几位施主。”?
    男人惊魂未定,哆嗦着问:“小杜和老刘已经死了吗?”
    年轻僧侣莫测高深:“生亦可以死,死亦可以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他们被鬼雾中的妖鬼杀死吞吃,如今成了伥鬼。”
    “怎么会……”男人抱住头,“太可怜了。”?
    年轻僧侣捏着佛珠,念着心经:“施主莫要太过伤悲,万物皆有因果,昨日因,今日果,今日因,他日果,天意不可违。”
    男人说:“幸好大师、我和小吕都没事。”?
    年轻僧侣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小吕?”?
    男人说:“是的,就是那个驴友。”?
    年轻僧侣道:“你曾见过她?”?
    男人说:“她这几日一直与我一同住在肖家村中。”?
    年轻僧侣道:“那不可能,小吕是贫僧亲手埋葬的。”

  ☆、第64章 三十真幻虚实(修订)

剧情不断推动。
    僧侣告诉男人,当时车上五人中,驴友小吕是直接摔断了颈骨而死,由他亲手落的葬,不会有错。又说此地鬼气森森,必有妖邪作祟,他曾沿蛛丝马迹寻去,见着肖家村旧址,竟是满村无人,家家有棺,棺棺皆空,怕是村里人早已成了不祥之物。
    男人想着近些日子收留自己的肖家村人,想着自己怎样也不见好的腿脚、总是馊了的茶水,还有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遂决定跟着年轻僧侣深夜逃亡。林深且密,两人走了许久,始终不见出路。不知何时,四面起了一片白雾茫茫。年轻僧侣满头大汗,戾气大盛,一双眼血红骇人,仿佛也成了个鬼怪。不知多久后,两人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星灯火,走得近前,但见一座安静小庙,庙门口点着盏风灯,上头写得“山鬼庙”三字。
    年轻僧侣大惊失色,男人却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横竖也就是一死,爱咋样咋样吧。”男人干脆步入庙中。
    庙已不知失修多久,四处蛛网密布,灰尘厚积。神主位上却不见供奉得什么山鬼的塑像,只有一口陶土的大缸,用手叩击,回声并不清脆,不知里头装的什么。男人想要爬上去看,那缸沿甚高,他扒在上头,拼命探出头去,却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男人只得放弃,捡了柴火,升起篝火来。火光熊熊中,映照着两人皆不好看的脸色。这一夜仿佛无穷无尽,不管走多久、多远,依旧是夜色沉沉,星月无光。
    男人说:“大师,你若是能独自脱身,便不用再管我,也许那些东西就是冲我而来。”
    年轻僧侣不发一言,也不知有无听进去。
    山鬼庙里寂静无比,只有柴火“哔啵”作响,男人不知不觉就困了,很快倚着身后的供桌昏昏欲睡。沉眠之中,乱梦纷纷找上门来,那破了脑壳的导游小杜,开肠破肚的司机老刘,还有歪斜着脑袋口口声声高唱着寻找故乡歌曲的驴友小吕,甚至还有那年轻的僧侣……
    明明是睡着,男人却依稀看到僧侣在篝火前打坐的样子,墙上映出僧侣的影子,开始时的确是一个人的模样,渐渐却开始不对起来。那影子就如同活了一般,竟然开始随意地扭曲变形,这里突起一块,那里瘪下一块,像是有个什么东西要顶破一个茧子冲撞出来那样。忽地,真有横生的枝节从影子里突了起来,男人大骇,那竟是一只带着绒毛的节肢,跟着又是一只、再一只、再再一只……
    男人被唬得“咚”的一声,猛然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倒在了地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也松了口气,想来大概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做了那样的梦。他爬起身来,看向那边的年轻僧侣,僧侣正在篝火前闭目打坐,与梦中一样,但墙上映出的他的影子,却是端稳如山。男人不由得松了口气。篝火已经微弱,他添了些树枝,望向外头,大雾滚滚,根本看不到远处,也不知外头如今是白昼或是黑夜。
    “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男人的嗓音通过耳机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为什么只有我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
    “可命又是谁定的呢?”
    “说什么因果报应,可最初的因又存在何处呢?”
    一阵萧索的箫声响起,乳白色的雾气中忽而静静地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具,斑驳锈蚀的底子,眉中心一弯又长又硬的粗角。记忆快速地闪回,男人猛然想起了当自己生死存亡之际曾经看到的,也是那同一个“人”,将他从车下拉出,然后用手杖指向远方。
    “走。”
    不是想象和回忆,是那人又说了一遍。
    “去哪里?”男人疑惑地问。
    迷雾中,男人看到了一只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枝手杖,划破重重迷雾,指向远方,依稀可见那尽头有融融的日光。
    “马上,我把大师叫起来!”男人说道,却忽然听得身后轻微的布料撕裂之声。
    什么声音?男人转过身去,接着,整个人都震惊了。只见年轻僧侣的身上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钻出他的身体。僧侣的眼睛已经睁开,却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被蒙上了一层青灰色的雾气,他低落头颅,突然“嘣”的一声,许多节肢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他的脑袋翻了下去,露出后头一张带着口器的血盆大口。
    “啊啊!”男人惨叫,在场的众人也跟着一起尖叫。
    一段原始节奏的紧密鼓点之中,僧侣变成了一只蜘蛛怪,猛然扑向男人。千钧一发之际,一枝缠绕着藤蔓的手杖凭空出现,点住了那只怪物的上颚。
    “走。”
    这次男人听清了那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男人愣了一下,冲出了山鬼庙,向着那象征出路的通道冲去。
    黑夜、密林、电闪雷鸣、雾气翻滚,各种野兽或是怪物的嘶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村庄。此时天色已亮,但天候却不佳,阴沉沉的天幕下,男人欣喜若狂、一瘸一拐地奔到了那座村庄跟前。
    “救命……救……”男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村口高高竖着石牌坊,上面写着“肖家村”三个字。
    ※
    佘七幺看向周围,整个场地里烟霭一般的东西丝丝缕缕地升腾交织,在空中组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狰狞恐怖的脸孔,有的尚能看出人样子,有的则已经完全脱离了可以描述的范畴。观众的眼中一片迷茫,脸上的神情却极度亢奋,许多的黑影攀附在他们背上,蜷缩在他们怀里,贪婪地吸食着他们口中的阳气。
    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以他现在的能力,同时要保住这么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准备好了吗?”
    佘七幺问一旁的戚佳妍,从这台戏进入到车辆翻覆那一幕开始,她就一直处在脸色铁青,浑身发颤,牙齿打架的状态之中,此时更是抱着双臂,蜷缩在椅子上。她人虽是如此委顿,一双大眼睛里却射出仇恨至极的光芒。
    “嗯。”
    佘七幺说:“现在我们把它引出来。”

  ☆、第65章 三十复杂的局势(修订)

“就是这里了。”廖天骄指挥着单宁将车子开进小区狭窄的道路,然后停了下来。
    “麻烦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就下来。”
    “好,没事。”
    廖天骄一路爬上六楼,打开门。屋里冷清清的,让他不由自主皱了皱眉。走进佘七幺卧室的时候,廖天骄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佘七幺什么时候解除了这房间的幻术,此刻呈现在廖天骄眼前的又是自己以前住过的那间主卧的样子了。除了被褥换成了纯中式的丝绸被,床上放着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衣,还有墙角茶几上搁着的一只博山炉,整间屋子看起来都很正常。廖天骄原先还挺担心要在那个大屋子里找一支手机会很困难,结果一眼就看到佘七幺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这家伙,送给他的东西就这么随便扔啊。”廖天骄不满地将手机揣到兜里。
    “小廖哥。”门外传来声音,是单宁的,同时还有“蹬蹬蹬”走楼梯的声响。果然,没多会,单宁就出现在了楼梯口。
    “小廖哥,我、我尿急!”单宁好像憋了很久了,着急道,“能借你家厕所用一下吗?”
    廖天骄随口应道:“当然可以,用吧。”
    单宁却站在门口不进来,只是夹着腿,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廖天骄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用呗。”
    “那我进来了。”
    “嗯。”
    然而单宁还是站在门口不动弹,廖天骄茫然地:“干嘛呢,快进来啊!”
    单宁的眼睛随着这句话似乎猛地一亮,他说:“好!”伸腿往前迈了一步,紧跟着却滑稽地猛往后退了几大步,踉跄着好容易才站住,样子十分奇怪。
    “怎么了?”廖天骄问,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单宁稳住了身形,惊慌失措道:“我、我刚刚好像看到有条蛇蹿过去了。小廖哥,你家养了蛇吗?”
    廖天骄吓了一跳,心想家里除了佘七幺难道又来了新的蛇,这可伺候不起啊,赶忙问:“在哪儿呢?”
    “就刚刚从门口蹿过去的,好像游到沙发下面去了。”单宁说,“小廖哥,我、我不进去了,我怕那玩意。”
    “你等等。”廖天骄将沙发搬开,下头除了灰尘就是垃圾,哪里有蛇的影子,倒是让他找着了自己去年丢失的一支钢笔,那还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班里特地找厂子订制的一支纪念笔,外形做得花哨得要命,十个人里面九个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
    “居然丢这儿了。”他捡起笔嘀咕着,“没有蛇啊,小单,你别怕。”
    单宁说:“算、算了,其实我也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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