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侦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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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过。”林飞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下不赢。
“一次也没赢过？”
“我怎么觉得你有种兴灾乐祸的意思？”
“当然，因为真是这样我就有伴了，我会很高兴。”如果连林飞都是一次也没有赢过，那他下不赢无痕，就真没有什么值得丢脸的了。
“不要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多好，反正有队。”
“一点也不……”
“该你了。”看两人一说就没个完了，无痕只好出声打断：“下棋也不专心，是不是想再输二十子给我？”
“我有输过二十子给你吗？”被挑中痛脚，林飞立马转过头来：“师傅，你记错了吧？”
“不，我记得很清楚。六十年前的那盘棋，你确实输我二十子。”
此话一出，院中立刻静了下来。
林飞看起来是毫不在意，拿起白子继续下着棋，但他的眼中，早已是一片慌乱。
六十年前的
事，他能瞬间就记起来的事已经不多。就像他跟杨帆说的一样。这些年来，除了逃命还是逃命，他很少有时间去回忆过往。就算甩掉简海，偷来短暂的自由时间，他也不会想。
渐渐地，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就都会被隐藏，埋至心底的最深处。可有些事往往就是这样，越是藏得深，被人提起时就会越痛苦。特别是，提起这些事的人，还是你最亏欠，让你觉得最内疚的人时，心口真好像被插了一刀般，难受得好似剖心剖肺。
“一定要我说明白出来？”发现到他的异样，无痕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这样，你才放得开是吗？”
这句话来得莫明其妙，一时之间，林飞没反应过来。转头想明白，他立刻站起身说：“不是。”
“我不生气，真的，一点也不气了。”
“师傅，林飞没有想过要你……”
“不管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我都要说。”他都已经想清楚，也已经释怀。六十年前，他的修为比现在还差，分开走的话，他被简海追上是必死无疑：“你别再责怪自己，当年的事你没错。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所做的一切。谢谢你，小飞。没有你，师傅不会有今天。”
“不。”林飞急忙摇头：“是林飞欠……”
“好了，就这样吧。”一旁的杨帆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既然是你的师傅，那属于徒弟的温柔，就是你应该得到的，享受吧，别老是提这桩。你们说得不烦，我听得会烦。”
“我到是想多听听。”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的石冰，看着三人一脸的不爽：“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不惯林飞这样的表情，一面对无痕，就好像承受着多大的痛楚一样，一脸的忧伤。他看得很不是滋味，他还是喜欢第一次见面时，林飞那种潇洒，随意的个性。
“这事真跟你没多大关系。”杨帆听闻，瞟过一眼石冰，跟着又看回林飞说：“你不要再这样婆妈了，我真看不惯这样的你。”
“你是故意的吧。”久久，林飞才无奈一笑：“不跟我说那一声谢谢，特意留下来让师傅说。”
“这是你该得到的待遇。”毕竟，该说这句谢谢的人真不是他。就算他是痕的爱人，也不能代替痕说出这句话。
“于是，”林飞耸耸肩，重新坐下来：“我还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说，专心下棋。”无痕重新拿起棋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太弱的对手。”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林飞抓起一个白棋，拿到手中来回的把玩。
“你觉得你能下赢我？”无痕很不给面子的瞟过去一个白眼。
“如果我能赢呢？以前你跟我说过，只要我能赢你，你就答应我一个无理的要求，现在还算不算数？”
“算。”只要他的徒弟能回来，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要求，他都会答应。
六十年前的事，他会想不明白，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半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下咒，下咒的人还从此人间蒸发，他真的没办法一下子就能放开。如今，他既已想明原由，就不会再耿耿于怀，也不会再去提起。就算再也无法回复人身，他也已经满足。
“那你呢？”林飞的目光移向还站着没动的杨帆：“你允不允许？”
“可以。”
“就不怕我有所图？”
“赢了再说。”杨帆挑眉，拍拍无痕的肩膀：“赢他三十子，我给你个特等奖。”
“奖什么？”无痕抬头看他。
“你要什么给什么。”杨帆别有深意的眨眨眼，往木楼走了。
“杨帆，你还能再阴险点吗？”林飞不乐意了：“你还不如直接不同意呢！”
“有希望你才能努力，加油了。”
“师傅，能不能别太认真？”远的不行，林飞只好求助近的：“拿八成功力就好。”
“不行。”
“师傅。”
“怎么叫都不行。”
看到林飞如此模样，石冰坐不住了，起身走进木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飞会出现在妖山，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飞总是带着淡淡的伤。原来林飞喜欢无痕，他喜欢这个是他师傅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好堵，好失落。
他不想林飞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这么无……不，既便不是无奈，他还是不想。他不想林飞喜欢别人，他不想林飞对别人撒骄，他不想林飞看着别人时会一脸的忧伤难过，既便那个人是他的师傅也不想，他只想……他只想林飞喜欢他？
他这是怎么了？石冰揉搓着双脸靠到木屋的墙边，为什么突然的
会喜欢上林飞？在山脚下遇到林飞时，他还想着要跟这个人保持距离，可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莫明其妙的喜欢上了，还喜欢得这么霸道，这么的无理取闹？
“有空的话，”提着木桶出来的杨帆，看到石冰的模样，笑了笑：“介不介意来帮我生下火？”
“嗯？”正走神的石冰被忽来的话弄得愣住了，过着一会才点头走过去：“不介意。”
装好米，杨帆重新走回厨房。放好水进锅上灶，由石冰生火，他走到角落的角架拿菜，拿好菜他回到饭桌边坐下摘菜。
杨帆摘选得很随意，山里没有电，没有冰箱可以存放东西，林飞的菜都是自己所种，要不是离地的时间有些久，叶尾已有泛黄，根本连摘都不用，洗洗就可以下锅。
“杨帆。”正摘得一本正经时，石冰忽然说话了。
“什么事？”杨帆抬头，见他没转身，他收回视线继续摘菜。
“你不吃醋吗？”
“怎么这么问？”
“就……有点好奇。”
“这样啊。”杨帆想了想：“怎么说呢，如果那个人不是林飞的话，我想我是会吃醋的。”
“为什么他就不会？”
“他们是师徒，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长。他救过我，救过痕，还为了救痕，不惜被人追杀六十余年。还是不求回报的那种，我凭什么吃味？”更何况，林飞对痕的感情早已经淡去，只为了亲情，友情去吃干醋？没必要。
“付出没有回报，还一如既往，值得……”石冰说不下去了，心中闷得慌。
“有什么值不值得呢，反正爱情这东西，它就没个谱。至少对我跟林飞来说是这样吧，按心中所想去做，没有什么谁为谁多点，谁对谁好点的说法。”
“你不同。”无痕爱的人是他，这个就已大大的不同。
“其实，没有不同。他夺不走我在痕心中的地位，我同样也夺不走他在痕心中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跟他一起拥有无痕？”石冰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是一起拥有啊，我拥有痕的爱情，林飞拥有痕的亲情，还拥有我跟痕的友情。”
“我不是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杨帆放下手中的菜，起身看向
他：“在你那年代，这种说法是共侍一人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不会。我不会，痕不会。林飞，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更加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很了解林飞吗？你们两个人名义上来说可是情敌。”说不好，林飞为了得到爱，他会答应这么做呢？
“我记得有这么一句俗语，好像是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是有这种说法，但是……”
“好了，别总是但是但是个不停。就算要吃醋，眼下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性命吧。”
“……”
“我们要想的事太多了。”
“……确实如此。”是他太矫情了，为了心里的不是滋味在较劲。思前想后，石冰静下心来。可还不到片刻，他忽然的又转回头看杨帆：“对了，我都忘记问了，你是五行族哪一线的后人？为什么连契师一族的事都不知道？”
“都不是。”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会不会他就是五行族的后人，但很快他就否决了。五行族的人天生灵体，五行珠只会增长他的能力，怎么还可能有人可以封住他的灵脉？这点决不可能。
“都不是？”石冰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跳起身来：“你说都不是？怎么可能都不是？难道你……”
“你小声点。”杨帆见他就要嚷嚷下去，忙跑到他身边阻止：“这事很复杂，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石冰看他双眼不停的瞄往外面，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对杨帆此举感到很费解，昨天晚上杨帆跟无痕一起拿的珠子，林飞又站在林中一直看着他们。按理说他们两人都应该知道，五行珠一定要五行族的人，或者体内有五行珠力量的人才能拿到。杨帆能瞒住他们什么？杨帆想瞒的人又是谁？要瞒的到底是什么事？
杨帆没有再理会满脑子疑问的石冰，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洗菜去了。石冰皱眉想着很久，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放下心思认真煮饭。
入夜，吃过晚饭冲完凉的四人，一起坐到院中的石桌边，开始商量他们的正事，下一步的路要怎么走。
林飞所居住的白骨山，就在芒村的对面。这座山很高很大，呈弧形，左侧连着芒村的勾山，右侧则是海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林飞带他们过来的想法。
这点杨帆三人都清楚，也都知道，再过不久，或许简海也会很清楚。退一步讲，就算简海想不明白，他没有料到他们几个还有胆留在芒村附近，此时此刻他也早已让全村的妖都出来找他们。妖本身就是动物，有很多妖可以单凭气味进行追踪，要找到他们根本不用多久的时间。
“要离开不难。”仔细想着想，杨帆伸手摸摸已休息好，这会正趴在他身边的白虎，看回身边的三人：“怎么来就可以怎么走，问题是，我们该往哪走？”
“世界之大，哪不能走？”石冰没好气的甩过去一个白眼：“但你想要走到什么时候？想躲他躲到什么时候？”
“……”
“所以我们要想的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怎么解决简海。”
“想解决他？”无痕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淡漠：“很难。不然，我跟小飞也不必躲他六十多年。”
“确实很难。”石冰深知这一点，要不也不会至今他都没有解决解海：“但再怎么难，也得想出个办法来。否则这辈子，我们都只有逃的份。”
“能怎么想？”无痕反问：“逃不是个事，打又打不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