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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壶论妖-第3章

小说: 一壶论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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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修:。。。。。。
一壶论妖 二 中

所有的衣衫一下子都停止了动作,只有拥簇中的新娘嫁衣慢慢,慢慢地,像木偶一般缓缓转身,夏老爹只觉得心如鼓擂,他整个人哆嗦得呀,就像老寒腿五十肩关节炎腰间盘突出颈关节错位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别说逃了,他就连移开视线的力气都没有。
夏老爹只能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新娘还未完工的绣花红袍因为转身而略微扬起,红绢衫前晃动着闪亮的项圈,红裙红裤红缎绣花尖头鞋,都转了过来朝向了他,而装饰廉价的凤冠下,是一整张的红盖头。
阴冷的鲜红的盖头。

片刻沉寂之后,突兀一阵平地起风,新嫁衣翩翩起舞,袖飞裙展,渐舞渐近,隔着矮墙几乎就来到了夏老爹跟前。
扒着矮墙动弹不得的夏老爹这下看仔细了,那根本不是人走路的姿势,倒像是整个被风吹了过来!那衣袖随风一展,竟是劈面而来!夏老爹惊得从骨子里生了几分力气,用力一推墙壁,整个人就倒退一步,被那缀着刺绣的袖口几近鼻尖拂过,险险碰到。
刺鼻的廉价脂粉气。
夏老爹跌坐在地,直直仰头看着,却只看得到那几乎扫到他的红色衣袖,此刻失了力般软软搭在矮墙上,好似灰暗墙体上一道鲜红的裂口。
只有那垂下的袖口还因着风微微颤动,就像个活物。

紧接着,毫无征兆地,就像有人在墙对面抽动,那顺着墙面垂下的鲜红长袖,开始慢慢回抽,一丁点一丁点被抽回墙那边去。墙体凹凸不平,衣角被一块石头的边缘挂住。
衣袖抖动了几下,夏老爹可以清晰看到对方,不管他是谁,正在用力的证据。因为受力,那柔顺的布料上已经突显了几道拉痕。
衣角被绷紧了,对方也似乎不耐了地猛力拉动,伴随着轻微的嘶啦一声,石头尖刮破了被挂住的衣角,衣袖失了阻碍,被迅速抽回到了墙的另一侧。
夏老爹的视线中只剩那低矮的、灰暗的土墙,以及孤零零挂在那石头尖上的一缕红色丝线。
过了好些时候,夏老爹总算集聚了些胆气和力道,慢慢爬起来,再次从那矮墙处看过去,拥挤在院子里的衣物已经统统消失掉,新娘装也不见踪影。
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
院子里独留他一人,像做了场噩梦。

夏老爹受惊外加受凉,回去就躺了小半天,家里人只当他年纪大了身体欠佳,也没当回事。就着这个时间,他好好思索了一番,然后打发老伴儿去探听了一下杨氏那边的情况。一会功夫,老伴儿回来说,不知道是哪个孩子调皮,把新嫁衣的衣袖给刮破了。
那未就不是自己做梦了。
夏老爹能带着一大家子在兵荒马乱的世道逃生,自然有相当的觉悟和警惕。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他便想,不管那午夜作乱的到底是什么,肯定极凶。
道理简单极了,他们是在办喜事。成亲代表着阴阳相合繁衍生息,正应了天地循环之意。一场婚事带来的气场之强大,妖鬼都要退避,绝对能在短时间内一扫阴晦之气。若非如此,世上何来冲喜一说?
夏老爹已经是知天命的年龄,多少也算见过世面。这年头战祸不断流民四散,自然成就妖魔一场饕餮盛宴。髓生珠、美人肩之类的诡闻凶事他也没少听说过,但从没听说过谁家办婚事也出了怪事的。
这只能解释为,此次他面对的东西,是极凶的,就连一场亲事的喜气,也挡不住它。

对夏老爹来说,找人商量的不二人选就是自己三弟夏重和大侄子夏允。夏重天不怕地不怕,而夏允是夏家唯一的读书人,有他们二人,总是容易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过,若是二弟夏进,夏家最有见识的人,夏允的爹还在世的话——夏老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出夏老爹所料,当他对二人和盘托出昨晚之事后,夏重只怕当他老眼昏花了,错看了摇晃的树影。夏老爹不得不从枕头下拿出那根丝线,递给二人看,又告诉他们,杨氏的嫁衣衣角,确实破了。
夏重将信将疑的时候,夏允却一副沉思的模样,过了好久,突然说道,他曾读闲书,书上记载一种奇特的妖怪——

“衣冠妖?”公子打断了夏老爹的叙述。
夏老爹惊讶道:“你也曾听闻此怪?”
公子慢慢说道:“衣冠妖,多是阴邪之气聚于衣冠之上作怪,有时也会有术法拘束阴邪之物附衣的情况,甚至还有——”
夏老爹连连点头:“公子你果然见多识广!夏允也是这么说的!”

夏允的意思是,衣冠妖只是看上去吓人得紧,其实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东西。它既然是阴邪之气,那未用阳刚之物驱散便可,不必大惊小怪,说出去反倒吓到妇孺。夏老爹开始的时候还惊惶不已,现在找到了缘由,顿时镇定多了。三人一商量,觉得阴邪之气要么就在衣服上,要么就聚集在那院子里,既然如此,就对症下药。

第二日正午,趁着日头最毒,夏允借口入秋毒虫多,让夏家老老小小都将衣物棉被统统架在烈日下暴晒,而夏重则带着为春节准备的一大串鞭炮去了那院子里放。
夏老爹躺在自己床上养病,正午阳光从窗户中透过来,热烘烘的,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响。夏老爹心里踏实多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夏老爹是被吵醒的,一睁眼,日头偏西,已经是黄昏时分,叫醒他的人是夏允。
他的脸色沉重,夏重失踪了。
他去小院放鞭炮,就没回来。快吃饭的点儿了,他老婆打发孩子到处找他,却没发现人,这人就生生不见了。

夏老爹一听,哪里还躺得住,叫人搀着扶着赶忙去了那院子。
院子里冷冷清清,空空如也,没半个人影。
人呢?

夏老爹还在思索,夏允却突然道:“奇怪啊。”
“人不在了当然奇怪!”旁边有人不耐烦地回答。
“不是,我说的是——”夏允伸手一指地上, “这难道不奇怪?”
顺着夏允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只是普通的黄土地,稍微用石碾子平整过,还有些石头渣滓,是每家每户都有的那种,最最常见的土地。
夏老爹不知所以地看着,突然,他也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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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我还没有遗忘~~~
不过今天又停电又断网。。。所以,字数似乎不很多
但还是祝一漪生日快乐哟~~~
一壶论妖 二 中以后下以前应该是什么。。。困扰

这院子干净,有点太干净了。放眼看去,居然连丁点鞭炮燃烧后的痕迹都没有,连片纸屑都看不见。明明听到了鞭炮作响,怎么会毫无痕迹?
夏老爹知道,夏重粗枝大叶,绝不会在放鞭炮之后想到要打扫一番,再说了,他就算打扫了,以他的性子也不太可能扫得如此干净。他抬头看了一眼夏允,对方微微颔首,大约想着同样的事情。
其他人倒还浑然不觉,就连夏重的老婆并不太担心。只当他上山网兔子,弄晚了而已,告知夏允也不过是抱怨两声而已。
只有夏老爹和夏允心里不安,互看一眼,但二人都觉得此事尚未清楚,夏重又只是去向不明,声张出去未必有益,反倒叫大家惶恐,便都沉默了。
夏老爹只吩咐夏重老婆带着孩子先回家,若是夏重回来了,便来通知一声。夏允搀扶夏老爹慢慢往回走,左右无人的时候,夏老爹终于打破沉默:“你听到鞭炮响了么?”
夏允眉头深锁,但是点点头:“我当时在夏晨那边帮忙晒被子,夏晨还问我为啥这时放鞭炮,我随便敷衍了几句。”
夏晨是夏老爹最小的侄子,他的屋子离新房很近,不过十几丈距离,在那里一定不会听错声响。
夏老爹停住脚,想了想说:“咱们去夏晨那看看。”

可供大伙一起吃饭的饭堂很少使用,夏季各户都还是习惯各自开火,夏老爹到的时候,夏晨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见夏老爹和夏允进来了,夏晨赶忙起身邀他们一起吃,夏老爹摇摇手,只是问了鞭炮的事情。
夏晨不明所以,只依稀记得是有鞭炮声传来,而且下午没有看到过夏重。夏老爹也问不出更多来,捏了捏才五岁的夏芸的脸蛋儿,正打算走,却听得小女孩依依呀呀地说道:“我有看到二爷爷。”
夏允一下子站住,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
“爹在屋顶上晒棉被的时候,我也上去玩,我在屋顶上看见。”
夏允蹲下来:“我是说,你看到二爷爷在哪儿?”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说道:“二爷爷往山沟那里边去了。”
“山沟?”他们知道这孩子说的是那条山沟,就在那新房背后不远,不过,沟里面阴森森的,就算夏天走到附近,都觉得一股子冷意,所以寻常夏家的人根本不往那边走动。
夏重去哪里做什么?
谁知道小女孩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往疑惑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他好像在追谁呀。”
追谁??外人?!
“他在追谁你看见了么?”
小女孩摇摇头:“我就看见他在拼命朝沟里跑,
夏老爹和夏允的脸色都沉重起来,可他们再追问,小女孩却也不多记得什么了。夏老爹在屋中来回踱步,终于道:“夏允,叫上村里壮年男子,我们去看看。”

夏家人高举着火把,一面呼唤着夏重的名字,一面慢慢进入了山沟。因为这里少有人来,以前的一条小径基本上被灌木覆盖,难以行走,夏允还特意叫人带上镰刀准备开路。不过到这里一看,根本不必如此麻烦,眼前有条明显的道路,有人在不久前走过这里,而且那道痕迹,怎么看怎么像有重物拖曳而过造成的。
起初还在闲聊的人看到这条道路的时候,都沉默下来,开始觉得有些不妙。
夏老爹强作镇定,指挥大家继续顺着这条现成的道路前进。不多时,这道路引他们来到了山洞跟前。夏允和夏晨举着火把率先进入,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他们大叫起来。
“二叔!”

夏重就仰面倒在洞口,肢体僵硬,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夏晨在最前面,伸手一抓,才发现他的衣物是散落在身体之上的,并未穿上。
夏允举着火把蹲下来,他仔细检查了一番,夏重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外伤,也不像是中毒了。死因不明。夏允突然注意到,夏重的手握着拳头,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夏允让夏晨帮忙拿着自己的火把,他腾出手来,相当费劲地掰开了夏重的手。
是一个还未炸过的鞭炮。

“夏晨,你把火把拿低点。”夏允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吩咐道。夏晨依言将火把放低,地面被照得光亮清楚。
大家这下子都看见了,地面上满是炸裂开的纸屑,是鞭炮炸后的痕迹!这里的距离并不远,山里安静,就算在这里放鞭炮,村里也是能听得清楚。
可重点是,夏重为何在这里点燃的鞭炮?又或是他把鞭炮点燃扔进来的?
为什么?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而这没有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脱的?
如果不是,如果是有人强行脱的话,夏重这样强壮的大汉,不至于毫无反抗的能力吧?他的身体上连个划伤都没有。
也许,也许是在夏重死后脱去的。
可他又是怎么死的?
何况为何又要把麻烦脱下的衣服盖回他身上?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些事情,一时鸦雀无声。

裸身而死是奇耻大辱,所以其他人在震惊之后,就七手八脚为夏重着装。夏允沉默不语,只有夏老爹惴惴地退了一步,身体陷入火把所不能照亮的地方。
比之其他人,比之于黑暗,他对这散落的衣物感到更加莫名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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