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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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昆明转车,吊梢眼又与我们坐一起。
我觉得这种安排实在太古怪了,不过对方是陌生人,我也不方便问。
沈二的魂都系在阿灵身上,阿灵神游天外看风景。我、独门独派和阿缺三缺一打不成牌,阿缺没心眼地瞄了瞄吊梢眼,意思是:拉他入伙不?
吊梢眼本来缩在车窗边打瞌睡,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感应到阿缺的目光,忽然睁开眼,扶了扶眼镜说:“打牌吗,加我一个吧。”
我洗着牌,问他:“你会打什么?”
吊梢眼眼望着窗外,面无表情说:“斗地主拱猪八十分跟花争上游梭哈等等,都可以。”
听起来好像他一百八十样都会。
我看看独门独派和阿缺,挑眉:“我们玩梭哈,如何?”
梭哈赌的就是下注,我们玩五分一毛的意思意思。三个小时后,我输了一百,阿缺两百,独门独派八十,这些钱自然全进了吊梢眼口袋里。
吊梢眼恹恹叹了口气说:“跟你们玩太没意思了。”身子一缩,闭上眼,继续打瞌睡去了。
独门独派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人不可貌相,吊梢眼长得平庸,洗牌手势却一点也不平庸。
刚才吊梢眼洗牌时,我也留意了一下,牌在他手里似乎能任凭他操纵使唤,要什么摸什么,但他又没有出老千。换句话讲,就是出千老手也练不到他那样不着痕迹的本事。
我点点头同意师傅的,此人不简单。
经过五个多小时,火车抵达终点大理。我们走出车站,左顾右盼,吊梢眼还跟着我们。我们拦了辆面包车,吊梢眼也跳上车,望着车窗外说:“搭个便车,谢谢。”
他都说谢谢了,我还好意思赶他下车么?
路上我问吊梢眼:“兄弟,你去哪呢?”
“夏家村。”
靠!这么巧?!
“来旅游的还是走亲戚朋友的?”我佯装热乎地与他搭话。
吊梢眼不说话,我便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眼看快要抵达目的地,我心里的重重悬疑又浮现出来,满脑子想着花女士信中诡异的内容,一环套一环,仔细数一数,竟能牵扯出许多疑点。
尤其还与下落不明的紫檀木匣有关,说不定与齐王墓也有关系,我便无暇再去顾及吊梢眼这个怪人。
大理是白族的自治领地,也是少数民族最多的地方,这里也有汉人。汉人和白族走得比较近,而其他少数民族则大多划地为界,一个村一个村地盘踞在周边山野。所以这里有许多山村,隔个几十里路可能就是另一个民族。
夏家村就是一个少数民族村落。
到了夏家村,独门独派懂一些云南话,找了当地的住民问了问,令我们错愕的是,竟没有花女士在信中写的那个地址。
线索到这里忽然又中断了,这下我们都束手无策,不知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花女士难道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一头雾水,与师傅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沈二到是乐观,泡妹妹的兴致丝毫未减,缠着阿灵说:“这儿风景不错啊!淳朴、自然、远离钢铁丛林般的大都市,让我们返璞归真享受大自然的拥抱,阿灵姑娘,你看这里很适合年轻的小情侣来度个假谈个恋爱什么的,是吧?”
阿灵是个有耐心的姑娘,竟也不觉得沈二烦,笑盈盈地说:“我跟着我爷爷走,爷爷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于是,沈二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小王、老师傅,那我们还进村不进村?”
我用帽子拍拍沈二脑袋:“你当鬼子进村啊!”
阿缺学着阿灵的语气,冲我挤了挤笑容:“我跟着爷走,爷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大太阳底下,我的头很晕。
我们都没注意到吊梢眼竟一直跟着我们,这时候他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吓得我们差点以为遇上鬼了。
吊梢眼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自言自语说:“哦,你们要去这里啊,我也要去这里,怎么走呢?哦,对了!我以前来过这里,好像记得怎么走,要不我带你们走吧,这个地方在当地有另一个名字,所以这里的村民不知道。”
我听他这一番话实在可疑,不露声色挑了挑眉。
兄台,你动机太明显了吧?这自编自导自演自圆其说的戏码,糊弄别人可以,糊弄四岁就知道怎么匡大人给我买玩具的孩子大王老子我李琅玉是也,再修炼个八百年吧!
我认为此人十有八九是个想劫财劫色的骗子,不然他一路跟着我们作甚?在这种山沟沟里,说要带路其实是带到土匪窝里去的戏码,我们看得少么?
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怀疑,迎合着吊梢眼的说辞,道:“哟,那真要麻烦你带路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我们几个大老远从上海到这里,要是找不到这上面的地址,这里人生地不熟,接下去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二见我这么一说,也笑着拍拍吊梢眼:“眼镜兄,你看起来沉默寡言,人其实还不错嘛!回头你要什么好处,就直说啊,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吊梢眼道:“不用什么好处。”不知为何,他看了我一眼,又马上转开视线,“顺路而已,那你们跟上吧。去那个地方有段山路挺难走,我们必须天黑前到达那里。”
之前还假装回忆怎么走,转眼又好像很熟悉地形,前后矛盾,我越来越肯定他是骗子。
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他的同党埋伏,我合计了下,鲁莽行事对我们不利,姑且跟着他走一步算一步。
大理依山傍水,地势极佳,附近少数民族的村庄许多都建在山上,夏家村就在山区里,我们跟着吊梢眼继续爬山,远处一马平川山河壮丽的景致,大气磅礴,视野十分辽阔,能直达平野另一头的重重山峦,这简直是在大都市里呆惯了的人无法想象的。
这里的交通十分落后,山路贴着山壁而开,都是村民自己修的泥路,极其险峻难走。我们一开始没料到需要爬山,毫无准备,到了半途眼见前面的路隐匿在连绵的山川间,越来越狭窄陡峭,有一段还要紧贴着陡直的峭壁而行。独门独派说这样走下去不行,我们只好再回到大理市。
次日,我让沈二留在大理,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让他跟着我们跋山涉水不现实。
可是沈二在阿灵面前吹嘘说以前曾跟着登山队爬过珠穆朗玛峰,非要跟着我们一道不可。他还勾着我的脖子说:“是兄弟,就不要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我想我们不是要下斗,只是翻过一座山,彼此照应应该没问题。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顾虑,让沈二在人家姑娘面前丢面子。
我们采购了一些登山工具,换了轻便的装备,随后跟着吊梢眼重新走上那段山路。
这时候我注意到吊梢眼对这条山路的路况十分熟悉,攀爬峭壁时,我们都做好安全措施,用绳索、铁钩、登山扣把自己固定在峭壁上才敢行走,他却一个人遥遥领先,步履轻灵,如履平地地踏了过去。
好在这段路不长,一小时后,我们翻过峭壁,前面的路渐渐平缓。
独门独派年纪虽然最长,老骨头深藏不露,底子深厚,竟不见一丝疲累。
我和阿缺略有些小喘,但体力仍很充沛。要是在半年前让我来爬这段山路,现在恐怕已经歇菜了,这半年老子在乡下农耕锄地,如今看来是得到了锻炼,身体素质突飞猛进,略调整下呼吸,又觉得浑身是劲。
阿灵虽是姑娘家,却看得出身手不凡,一步一行轻盈如燕,再走个几公里都没问题的样子。
沈二面色蜡黄,搭着我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说:“我现在可以体会《木乃伊归来1》里男主角追女主角追了半个地球的心情了!”
我心想,这厮直觉到挺敏锐,那阿灵姑娘没准也是倒斗的。
我拍拍他:“谁让你非要挑个这么有难度的。”
“妈的!”沈二咬咬牙道,“有难度的本公子才喜欢,你看着吧,将来有一天阿灵姑娘一定会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我怀里梨花带雨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我叹了口气,心说,小心人家跟你山外山,楼外楼,老死不相见!
吊梢眼在老远的前头朝我们挥手喊道:“天快黑了,我们必须加紧赶路!”
沈二指了指吊梢眼:“小王,你看这位仁兄是何方神圣?我看他刚才走那段跟猴子似的灵活。”
独门独派站在我旁边,捋捋胡子说:“此人若非高人,便是恶人。”
我点头,提醒沈二提防着点,到了此地必须多长个心眼。
阿灵说:“这个人真是浑身上下都是谜呢。”我们看向她,她脸上露出古灵精怪的表情,手指戳着下颚道,“刚才爬过那段绝壁时,我离他很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嗯……应该不是香水味,我说不清那是什么香味,挺好闻的,有点像苗族的蛊香。”
香味?我皱了下眉头。
吊梢眼又在催促我们跟上,之后我们穿过一段蛇形的蜿蜒小路,眼前山岭重迭,看似要走进死胡同里去,却不想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面的山峰忽然往两边退开,路的尽头竟是梯田,那里万家灯火。
吊梢眼呆呆望着村寨,说:“我们到了。”
我心说,嗯,土匪窝到了。
32 焚香炉
村寨是一个苗寨,独门独派多年不用苗语,已忘得一干二净。阿灵虽有苗人血统,却在上海长大,不懂苗语。于是我们面临了语言不通的问题。
正当我们犯愁时,吊梢眼却跟一个穿着苗服的阿婆聊上了,两人发音古怪,好像外星人在说话,我们一群人茫然无措。
吊梢眼跟阿婆鞠躬似乎在道谢,接着回头看向我们:“咪罗雅契乌鞳朗说,近日寨中要举行祭神活动,不欢迎外客,我们这样的穿着太显眼。她同意让我们到她家中借苗服给我们换上,你们看呢?”
阿婆的名字发音像一串鸟语,我听得犯晕,独门独派虽忘了苗语,苗族的习俗却还记得的。
他说,“咪罗”是对女性长者的尊称,苗族忌直呼其姓,尊称是必须的。后面“雅契乌鞳朗”是她的名字,苗人名字构成复杂,总之让我们切记发音,不要叫错,否则显得很没礼貌。
我们一干人忙点头。
虽然一切看起来煞有其事,我还是有点怀疑吊梢眼和阿婆是串通的。我把我的怀疑告诉独门独派,独门独派考虑了一会,说让我们万事小心,处处留神即可,暂时只有跟着吊梢眼再看看情况。我也认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我跑到吊梢眼跟前,拿着花女士的信说:“你帮我问问阿婆,这个地址具体是哪一户?”
吊梢眼看也没看地说:“这里整个村寨就叫象牙湖西河寨一庭,前面有条河叫西河,从对面那座山上的象牙湖流下来,这里是一庭,对面梯田那里是二庭和三庭,还有六庭。”
我摸摸鼻子,心想,你对这里到是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
手上没有更多的线索能让我们找到花女士,我们便跟着吊梢眼和阿婆到了阿婆的家里。
木结构的房子架在梯田上,屋内陈设皆是苗族风情,四处是图腾装饰物,颜色丰富得有些炫目。
吊梢眼让我们留在外间,他自己跟着阿婆钻进帘子,到里间去了。我跟沈二私下里说:“看,正讨论怎么宰了我们下锅呢。”
天色已黑,山里头阴风瑟瑟,苗寨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