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伸伸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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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审团团长:是的。
法庭传讯员:你们是否认定除了与雪莱有关的指控外,对被告的其他所有指控都成立?
陪审团团长:是的。
法庭传讯员:这是你们一致的判决?
陪审团团长:是的。
乔·雷蒙德迎来了最终的审判,泰勒·道格拉斯此时也被带到了被告席上,与他一同接受法官的审判。
“乔·雷蒙德和泰勒·道格拉斯,你们犯下了如此的严重的罪行,任何听到了所有审判细节的人的有地位的人,都不得不严加控制才能阻止自己用一种我宁愿不用的语言描述我此刻心中产生的感情,陪审团对你们做出了最为公正的判决,而我也同样深信不疑,我们不带有任何偏见,对于做出猥亵行为和你们这些对道德漠不关心的人,做出了判决,以期你们可以改变自己的看法。”
“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们没有任何羞耻之心,违背上帝意愿的人都将堕入地狱,因为你自己的灵魂早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那个地方,在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中,灵魂早就燃烧殆尽。这是我审判过的最为恶劣的案子,泰勒·道格拉斯,你自甘堕落,你的父亲对你的所有期待都被你恶劣的态度扼杀,你将被处以一年期的监禁。而乔·雷蒙德,你诱惑了无辜的年轻人,让他们的身心遭到了腐化,你毫不在意,甚至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蔑视法庭的公正与威严,无上的法律尊严被你踩踏在了脚下,这是何等罪恶的行为,你数罪并罚,罪无可恕,你将被投往国王监狱,处以十年的监禁,反思你的罪过,直到你改过自新。”
乔·雷蒙德已经要晕过去了,他感到了自己人生的前方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十年,那是他所有青春的剩余,监狱,那是所有细菌滋生的地方,那个地方到处有着污垢,让他无处落脚!
不,我无罪,我对他的只是不敢说出名字的爱,这并不触犯有伤风化这么沉痛的罪恶!我爱他,如同一位年长者对于一位年幼者的那种伟大的爱,就是大卫和乔纳森之间的那种爱,就是柏拉图作为自己哲学基础的那种爱,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发现的那种爱,是达芬奇对于艺术无上的深沉、热情的爱!爱的纯洁正如我对于艺术的追求一样完美,他激发了我所有创作的灵感,不能就被你们这样否定,你们判定我的罪恶,来源于你们内心的怯懦!
你们同我一样,心中带着对渴望的事物不敢言说的欲。望,却只能在这里像个小丑一样衣着正经的对我进行审判,你们对于我的罪行的厌恶,也是你们对于自己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驱使你们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将精致的,高贵的美直接粗暴的归为违反自然的行为!你们毫无对生活美的鉴赏的能力,维纳斯将对你们进行谴责!
他的心中怒吼,却不能将任何一个词汇讲出来,他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辩驳的自由。死神费亚罗廉将他送往这个地方,只是为了让他赎罪——那并不存在的罪恶,他的上一世爱着一个美好的人,他不忍扬起的刀成了他的原罪,所以他不得不赎罪!
他将被投往监狱,失去自由,同样也失去所有的尊严,他将衣着褴褛,脸面被践踏,自由的鸟儿从此失去了光泽的羽翼,只能隔着囚笼,去看着外边的天空。
监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你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有,而你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曾经有过尊严,有过地位,有过幸福,在踏入监狱的那一刻都将成为虚无缥缈的梦幻。无论你曾经是什么色彩,当你走进这个地方,你都会成为黑色,当你出去的时候,你是灰色。
所有人都是一致的,没有什么例外。
国王监狱是位于大西洋上的一个小岛,隔着海洋与英格兰岛屿对望,整个岛上都是投放的罪人,可能他们的罪名各式各样,但是到了最后都来到了这里。
笨拙的汽车行驶到了这里,所有人手带镣铐,站成了一排。
隔着铁丝网操场上的人都看向了这里,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悄无声息,仿佛他们一开始就在这里,一个是恶棍中的恶棍,一个是狡猾的商人。
亨利·拉曼和迪伦·威廉相视而笑,他们眼中有着同样的光彩,那是狡猾的猎人在撒网的时候心中传递给眼中的欣喜,是看到猎物时候的满足。
第12章 谁是国王
乔·雷蒙德又一次进入了这个游戏,第一次的错误是没有经验,第二次的错误就将是愚蠢,失去了神格的神明也会是凡人,被可笑的感情左右,不知道这次,这个哥哥能不能挺下去。
费亚罗廉的右手擦拭了一下眉毛,动作优雅。黄金王座在黑暗中依然不能抹去光辉,冷漠的死神在假寐——他不需要睡觉,除了有时候会思考如何将自己的哥哥引入黑暗中,其他时间一直在蛰伏,像一条在冰冷的冬日里沉睡的一条蛇,等待开春的时候随时准备蹿出来,咬住路过的人,然后这个人就成为了自己的春天第一顿的食物。
“我的哥哥……没想到隔了千年之后的重生,你居然如此愚蠢,如同凡人……”费亚罗廉低声的叹息,带着一丝不满,他的面孔幻化成了修·哈姆雷特,又成为了泰勒·道格拉斯,之后成为了亨利·拉曼,迪伦·威廉,无论哪一个都是他,陪伴在哥哥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化身。
他怎么容许别人靠近哥哥?散发着芬芳气息的光明之神,创造出一切的创世神,应该和他同在。
他们毕竟是一胎同胞的兄弟啊,生来就带着罪恶的哥哥,在父神的孕育中将他这个弟弟吞噬,后来又将他这个弟弟独自孕育出来。他们生来就应该在一起,站在天平的两端,维持着世界的平衡。
千年前的对立让他们几乎同归于尽,进入了沉睡状态,他先一步苏醒,操纵着除了创造之外所有的能力,让这个哥哥进入不同的世界,一次次爱上,一次次受伤,直到最后把灵魂献祭给自己,才能终结这种近乎无尽循环的命运。
创生与死亡同在,你永远无法离开我。
我的光明之神乔·雷蒙德,哥哥。
乔·雷蒙德坐在一个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
或许这是他唯一可以看到的自由的事物,不论在地球的任何角落,只要时间对了,你就可以看到天空,任何角落的天空都是自由,湛蓝的,让人仿佛呼吸间都新鲜的空气。
“你犯了什么罪?”亨利·拉曼穿过人群,随便找了个台阶,坐到了乔·雷蒙德的身边。“哦忘了,请容许我小小的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亨利·拉曼。”
“乔·雷蒙德,我是清白的。”乔神色淡淡的,但是眼睛中像小鹿一样的惊恐出卖了他。
亨利·拉曼笑了,“朋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是清白无罪的,你不会还想着自己‘灵魂是自由的’这种无稽之谈吧。”
乔·雷蒙德瞪着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确实是清白无罪的,爱一个人有错吗,凭什么指控我有伤风化呢!”
亨利·拉曼拍了拍他的肩膀,乔跳了起来,像是受惊的温和的兔子,此刻又变成了刺猬,全身的刺竖起,试图用这伤害值为零的东西来保护自己。
“你太过于大惊小怪了,我的朋友。”亨利提醒了他,“不过你的话让我明白了,那群伪君子是如何将你投放来的这里,恕我大胆问一句,你应该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对不对?”
“我曾经受着尊敬和爱戴。”乔·雷蒙德这句话说的有些凄凉,亨利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光鲜的过往,那些和现在周围对比起来,仿佛天堂的时光,“我的父亲将我送到了剑桥,社会将我送往了监狱。我享受过世间所有能享受的快乐,也尝过地球上所有快乐的果子。我将这一切想象的过于美好,鲜花和掌声包围在我的身边,我选择一切精美,可爱,充满活力的东西,拒绝肮脏,病态,粗鲁的生活,因为生活的随心所欲,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一直以为自己走在光明的道路上,没想到就这样滑落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容我提醒一句,我的朋友,你这样悲观并不是一件好事。”亨利轻声叹气,仿佛也在为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儿感到悲伤,“阳光让灰尘无所遁形,只有罪恶才能滋生自由。国王的监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有句谚语怎么说,‘既然你已经进入了别人的家乡,就应该过得和这里的人一样’。老兄,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需要停止这种自怜自艾,尽快加入我们的生活,不然你的接下来的日子将会非常悲惨。”
乔·雷蒙德嘴唇抖动,像是悲伤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背,缓缓的迈出自己的步子,前行。
这样的姿势在这里如此不同,所有人停下了自己的无所事事,将目光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他们把目光转移。
国王监狱的国王出现了。
这个国王并不是典狱长,或者是狱警,他们在这个地方顶多被称为金字塔的第二层,金字塔的顶层才能被称为国王。
因为一个帝国的国王只能有一个,这个人叫做,迪伦·威廉。
在监狱这种地方,只是一个恶棍还是不够的,你会被欺压,简单的恶不足以震慑住所有人,软弱的人将被当成虾米,成为鱼的食物,而鱼又将是鲨鱼的食物,这样一层一层的往上攀附,最后成就一位海上的霸王。
这个人就是国王。
迪伦·威廉是谁呢?他长得并不恶毒,反而像是普通人,不,或许要比普通人好一点,他长相端正,身材健美,这种普通的形容,只是区别于他不像是一个恶棍,看起来更像是没有杀伤力而已。
当然恶棍并不会在脸上标榜自己是恶棍,恶是一种从骨子里带来的感觉,是无形存在的,再精明的人,也不能将他描述出具体的形状,颜色,只能用自己的感觉来形容。
乔·雷蒙德恍若不觉,接着自顾自的往前走。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相似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个新来的菜鸟要倒霉了,不懂得规矩,就要被驯服的知道规矩是什么。这样蔑视国王的尊严,就要被国王寻来卫兵“教育”。
不过他们想错的是一点,大约是乔·雷蒙德的面孔像是小白脸,迪伦·威廉没有假他人之手来调。教,而是亲自上阵。
人们往后退了一步,给国王让出道路。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因为眼前这个小白脸?这个理由过于没有信服力,因为即便长得再好,这人应该也有二十多岁,监狱里有着更年轻的,更美好的人,迪伦可以优先享用,没有理由为了这人亲自费力出面。
乔·雷蒙德的方向是往一个偏僻的角落,迪伦·威廉在其后尾随,有人小声的吹起了口哨,迪伦顿住脚步,扭过头,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安静。
他的眼睛是恶魔的眼睛,看着众人,让大家带着迷醉,乖乖的听他的旨意。
迪伦满意的笑了,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大家意会,相互对视,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晚上或许有好戏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