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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夜进化ⅱ作者:纳兰十七-第22章

小说: 一夜进化ⅱ作者:纳兰十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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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袭者们脸色变了变,看样子是想起我另一个恶名了,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任务,回去接受惩罚。两秒钟后只见空间又是一阵扭曲,也不见那站在不远处的六人有什么动作,就消失在空气中。
    我又在原地站了一阵子,确定他们没有要杀回来的意思,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去看趴在我左臂上显得精神萎靡的儿子。我伸手摸它的脑袋,“烬?”
    烬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睛,朝我发出一声细细的叫声,然后眼皮又耷拉下去,连平常喜欢牢牢挂在我衣服上的小爪子都无力地垂在身侧。
    又是这样。
    我不知道它这个样子是还能撑多久,但是得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割破手指,晃了晃小狮鹫温热依旧的身体,在它勉强抬眼看我的时候把流血的指尖伸到它面前:“爸爸的血能喝吗?能的话你要多少都没关系。”
    烬轻轻地啾了一声,用嫩黄的喙无力地碰了碰我的手指,然后又阖上了眼睛。
    我觉得心都被这小混蛋碰碎了。不能,除了修,谁的血液都不能给它提供维持生命的能量。我只能让指尖冒出火花,愈合了伤口,然后把它护进怀里,“没事,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我马上就带你去——”
    噗滋——
    我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儿子的手臂,过了两秒才低头去看从胸口穿出来的那一截剑尖。冰冷的金属闪着银灰的色彩,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把衬衫布料染成了粘稠的红色。
    剧痛这才抵达脑际,耳中有无数声音在嗡嗡作响,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谁……
    冰冷的刀刃从身后被拔出去。
    我几乎听到身体内部的血肉被银灰色的金属一寸一寸地磨砺的声音。一只冰冷的、指节修长分明的手从背后伸出来,从袖子里露出的手腕上坠着一条眼熟的银链,末端原本嵌着水晶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连同它的主人过去的记忆一起,被抛弃在时光里。
    我上身晃了晃,感觉身体像被打开了一道口,生机和血液一起消散在其中,烬温暖的小身体变得重如千钧,我的手渐渐就要抱不住它了。
    我努力吸进空气,试图从身体里发掘出一点力气好抱住这个暖暖的小身体,但那只冰冷的手很轻易地就从我这里抢走了它,然后又覆上来,盖住了我的眼睛。那一瞬间,黑暗降临在我的世界里,身体就像死了一样,失去知觉,只有伤口的血还在流着。
    修一手覆在我眼睛上,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人已经死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他手里的兵刃已经收了起来,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却捂着我的眼睛,我现下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因为修的动作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由他支撑。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试图控制力量去修复身上的伤口,结果火焰刚凝聚起来就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打散。这样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也就不再试图修复身体,反正只是流点血,随它去吧。
    这一记痛是痛,但却只是阻断了肉体的生机,对我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我在意的是修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下。我的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只能靠耳朵来辨别声音,只听后方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说:“吾王,您应该砍下他的头,evolve…key是世界上最狡猾的生物,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诞生,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又会阻碍我们恢复昔日的荣耀,重归故里……”
    有几个没有起伏的声音在喃喃地附和——
    “您应该砍下他的头……”
    “……让他彻底回归死神的怀抱,用这具尸体为虫族开启亚特兰蒂斯守住的那扇门。”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吾王。您已经得到了自己的血脉,这种狡猾的生物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
    无数细微的像虫鸣一般的低语,都在劝说我身后的人把我的头给砍下来。的确,只是被刺中心脏可没那么容易死,只有把头砍下来,才能让超A级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们围绕作一圈,脚步轻盈,慢慢逼近——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笼罩在眼前的黑暗消失了,修的右手似乎已经从我眼睛上方移开,但由于这个状态的身体五感锐减,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那只属于修的手正掐在左侧一个虫族的脖子上,五指带着冷漠的杀意用力收紧,他的这一举动让剩余的虫族停下逼近的脚步,看着双脚离地、毫无反抗之力的同伴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嘶哑的气声。手上的力道残暴得几乎把一个手下的脖子掐断,修的声音却还是一贯的平稳冷漠:“我从不知道,我决定的事还需要有人批准。”
    一阵沉默之后,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没有要干涉您的意思,但是,吾王,这是我们前进的路上必将要除去的一个存在,就算您今天决定暂时放过他,到最后他还是要死的。”
    修语气冷漠地道:“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说完手上一用力,捏碎了泄愤品的喉咙,把尸体扔到地上,“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干涉我的事,既然你们要杀的人已经死了,以后这个猎杀组织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猎杀组织……
    这我知道,在这个为了杀死key而存在的组织里,成员一出生就被赋予了猎杀evolve…key的使命,除非死亡或者杀死目标,否则终身无法从其中脱离。亚特兰蒂斯的历史上有过十四任key,在我之前的十三任里,有三个就是被这个猎杀组织干掉的。每一任key的死亡都会让大陆陷入混乱,也就是说虫族依靠这个组织,曾经有三次机会在混乱中攻破亚特兰蒂斯,可惜都被狮鹫打了回去。现在最后一只狮鹫都被拉到虫族去了,只要一干掉我,亚特兰蒂斯必破无疑,他们也就能彻底摆脱这个束缚他们的使命。
    于是现在的情况……算是另类的解脱?最高领导人直接下令解散什么的。
    听到修的话,那个低沉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最后表示了臣服:“我们绝对忠于您的命令,只希望您不要忘记您的责任。只要您身上一天流着皇族的血液,您就必定要杀死这个人。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再存在的必要,那么就请让我们献上最后一礼,愿您的带领能够达成我族的愿望,吾王。”
    那像虫鸣一样的无数细语再次响起来——
    “愿您的带领能够达成我族的愿望……”
    “愿您的带领能够达成我族的愿望,吾王……”
    “您终将做出选择……”
    他们跪伏在他脚边,眼也不眨地用兵刃割下了自己的头颅,结束了猎杀者的使命。
    

31、最新更新

    一只小爪子搭在胸口;轻轻地踩了踩。
    我一下子坐起来;感到失去的五感瞬间回到了身体里,烬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从身上掀了下去,像一只银色的绒线团那样滚到车座上;晕头晕脑地站起来:“啾——啾?”
    “儿子!”我一把搂过晕乎乎的烬,捏爪子捏尾巴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它完好无缺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烬乖巧地蹭了蹭我的脸;发出像撒娇一样的啾声;然后用小爪子按了按我的脸;示意我看外面。我抬头看去;眼睛正好跟车外站着的修对上;身体顿时不由自主地僵住。见状,那只小爪子又微微用力地在我脸上推了推,示意我赶紧下车。
    我一把捏住它的小爪子,在脸上做出恶狠狠的表情,咬牙道:“我就知道,小混蛋你心里只有你老子。爸爸对你不好么,啊?”
    小混蛋用那双像盛着一汪水的黑眼睛看着我,小爪子在我脸上拍了拍,一副“我最爱你了”的表情。
    ……好吧。
    我把它从腿上放下去,小狮鹫立刻精神抖擞地在座椅上坐好,然后往他老子的方向啄了啄,“啾——”
    我意兴阑珊地扶着太阳穴,推门下去:“好,我马上去。”
    无论如何,修总算是救了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小混蛋一转眼又变得活蹦乱跳,也不知他放了多少血。
    我心情复杂地从车上下来,顺手把车门带上,不让儿子出来。烬退而求其次,整只趴到车窗上,用小爪子拍了拍透明的玻璃,没心没肺地示意他老子要加油,根本完全不了解状况。我下意识地看了修一眼,发现即使是对着卖萌的儿子,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在烬的小爪子上停留了一下就又看了过来。
    ……我去,难怪儿子要跑过来找我卖萌了。
    我一边往他身边走,一边琢磨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才合适。说谢谢似乎有些不对,好像刻意要划清界限把儿子抢过来似的,但不说……你又找不到别的话题,他对我的印象可是从救下儿子的那一刻才开始的。
    修并没给我太长时间纠结,视线在我刚刚被刺了一剑的胸口停留了一瞬,眼底映出衬衫上的血迹,便移开目光,低沉地开口道:“抱歉,我没想过他们会找到这里。别怪烬,它只是想见你。”
    小混蛋应景地拍窗户,两只小爪子一起贴在玻璃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
    我:“……”
    收回目光,这情况跟我想的可不一样啊。
    他特意过来一趟,难道不是想把儿子带回去?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刚好发现手下跟过来追杀,感应到还有个儿子在我肚子里,就顺手救我一下什么的。这解释合理得很,连我自己都信了,现在他忽然来这么一声抱歉,我只能推翻先前的所有猜测:“你这次来……不是想带儿子回去?”
    修背着光站在我面前,身后是一片开阔的海景。他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黑发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乱,让人有种温和的错觉。我在四下里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餐厅的停车场了,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视野很好,像是他喜欢的谈话地点。
    我皱眉:“那你现在……认得我多少?”
    这种问题在别人听起来大概会觉得很奇怪,因为正常情况下人跟人之间只有认识跟不认识的区别,没有认得几分之几的说法。可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正常过,先是普通的师生吧,结果就生了个儿子,生了儿子以后,怎么着也该确定一下关系,发展一下感情,结果他失忆了,大家直接打回原形变陌生人。
    ……也不知在我失去五感的这段时间里,他对我的认知有没有从“将要给我生孩子的陌生人”升级成“将要给我生孩子的故人”,真是一点都不期待听到答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这段时间让烬跟着你,你自己小心。”
    等等,本文又神展开了,说清楚为什么儿子突然就归我了?
    修看起来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子,递到我面前。我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接过了,心里还在想着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得到了宝贝儿子的抚养权。那个像是用玻璃做成的瓶子拿在手里,有种微微发热的感觉,我张开手掌看了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问他:“这是什么?”
    修看了我一眼,回答道:“是血。”
    就当我以为自己听错,准备低头再确认一次的时候,他又言简意赅地补充道,“我的。”
    得,惯性思维又犯错误了。我把那个微微发热的瓶子拿在手里,虫族的血统越高级,血液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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