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强制同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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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却醒来了。她浑身都变得湿漉漉的,离开水就觉得难受。她本以为她死了,却没想到还能再醒过来。但她知道自己和活着的时候不一样了。她呆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滩水,晚上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只有泡在浴缸里才能睡去。男人好像忘了自己曾把她按在浴缸里淹死的事,也对家里的异常视而不见,从来不问为何她身上总是湿漉漉的,为何家里总是有一滩又一滩的水。
她想,上天是怜悯她的,让她还能和她一起过下去,能够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她说到后来,脸上露出了虚幻的微笑,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少女,笑得虔诚而美丽。
苏晨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她,低声道:“你不觉得不值得么?”
“值得,当然值得。我的愿望就是陪他长长久久。”女人温柔的说,“我能陪他这么久,就已经很满足。对我来说,就很值得了。就算会消失又怎样,我很感激老天给我这个能继续陪他一段日子的机会。”
“他杀了你,你还爱他?”江亦闲皱眉道。
“我爱他是我的事。这个他杀不杀我有关系么?他要我的命,我很愿意给他。”女人看着他,道:“如果你碰到所爱的人,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女人话说到一半,却被人打断了:“……可是我不爱你!你这个妖怪!”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浴室的响动,起床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惊恐和痛恨:“你是个妖怪,我记得我杀了你的,你却活过来了,还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湿漉漉的。我知道你是妖怪,你恨我杀了你,所以才回来缠着我,你是个杀不死的妖怪……你说谎了,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你这个妖怪在说谎……你在说谎……”
男人举起菜刀,狠狠的朝女人身上砍去。苏晨上前要拦住他,却被江亦闲伸手拦住。
“他要杀人……”苏晨急到。
“没事的。水妖杀不死。”江亦闲把他拉回来,担心他被误伤到。
一刀,两刀,三刀……
女人身上出现了无数伤口,从伤口里流出来的都是水。她只是温柔地笑着,带着爱意注视着疯狂的男人。
男人终于砍累了,跌坐在地上,抱着头轻轻抽泣着。
“……你是个妖怪……妖怪……”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女人泡在水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她站起来,走出浴缸,从后面抱住男人,温柔的说:“别哭,我还在呢……别哭……”
男人猛地转身重重推开她:“妖怪,别碰我。”
女人有些手足无措,满脸悲戚的看着他:“你说过我们要白头到老的。”
苏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疯了,他们都疯了。”他喃喃的说。
“不疯魔不成活。”江亦闲摇摇头,拉着苏晨往外走,“我们走吧。这是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那水女最多能还能活呆两三个月,就该消失了。等它消失,就不会有水漏到我们我们下面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苏晨摇摇头,“既然男人根本不爱她,她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宁可消失也要留下来……”
江亦闲轻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啊,飞蛾扑火,偏执到底。”
水女:阴性体制的人死在水里,可能会与水的精气融合,成为水女。水女皮囊内皆清水,在水中是无法杀死水女的,任何伤害都会马上复原。水女必须全天浸泡在水里,离开水太久,会对她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最后会因脱水而死,只剩下一层皮囊。水女一般与人无害,自己生活在水里,自由自在。
鬼童(一)
“我是鬼童,当然,不是人们说常的养小鬼传言里的鬼童。”
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的厅里一片明亮。江亦闲窝在沙发上,沐浴着上午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活像只犯困的大型犬。
今儿周末,囡囡昨儿下午就给苏晨的叔叔阿姨接去广州了,两老对小姑娘喜欢得紧,家里只剩下江亦闲和苏晨两个人。
江亦闲趴在沙发上,给苏晨讲自己的事。
建炎三年,金兵步步紧逼,南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不得已而南渡,迁都杭州,改称临安。
江亦闲家本是杭州城内一户普通人家。
杭州本是一派繁盛之地,十里红楼,夜夜笙歌,寻常百姓的日子也大多过得殷实安稳,倒也算是这乱世难得的一片清净之地。自皇上迁都至此,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都跟着涌入了这杭州城,原本的安宁也随之被打破。
七月的天亮的特别早,朦胧的清淡的天光透过窗纸漫进来,小小的房间里便慢慢亮堂起来。
八岁的江亦闲在床上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利索的穿上衣服爬起来。他家住在一条小巷里,每天爹娘丑时起床打豆腐,寅时一刻江亦闲也会准时起床,吃过早饭,跟着爹娘推着小车到城墙脚下卖豆腐。
这天中午,娘亲回去做饭,爹有点事被人叫走了,他一个人守着摊子。好一会没客人来了,他无聊的站在小摊后面,掩着口打了个哈欠。
“小兄弟,小兄弟?”
一人在摊位前站定,江亦闲抬眼去打量他,却是个长须长髯宽袍博袖的道人。那道人面皮干黄,生的一双小眼,精光四射,见他抬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在下见小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当是大福之相,可否借手相一观?”
江湖骗子。
江亦闲警惕的看着他:“我可没有银钱,别拿这些话哄我。去哄别人罢。”
道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不要你银钱,只借手相一观,可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亦闲更加警惕了,低下头把盖着豆腐的麻布扯上了一点,免得扬了灰。
那道人也不走,就在小摊旁边站着,颇有兴味的看江亦闲卖豆腐。好半天,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
江亦闲忍不住瞪大了眼看他。这道人说的一字不差,他确实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难不成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道人见他这模样,又嘿嘿笑起来。这人生的没一点仙风道骨,怎么看也不像个得道高人的模样。
“你生来和道有缘,可愿同我习羽化登仙之术?”道人很满意他的反应,捋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江亦闲立刻摇头,再摇摇头,瞪大了眼睛,一张圆脸上满是不情愿:“我以后可是要娶妻生子的,道长你还是收别人做徒弟吧。”
道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娶妻生子怎比得上大道通天,修行之乐啊。”他苦口婆心。
江亦闲还是摇头,大道再好,哪里比得上隔壁张家的小女儿好,长得可爱又乖巧,声音也甜,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跟自己亲得很。等自己到了能结婚的年岁,一定得让爹爹帮自己去她家提亲,和她生个大胖小子。
道人无奈,长长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颗珠子,道:“既然你不愿随我而去,那也罢了。能相见也是缘,这颗珠子送你,能辟邪挡煞,保你周全。”
江亦闲没接。无功不受禄,再则爹娘打小就教他,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那道人却不由分说,把珠子往他手里一塞,自顾自走了。江亦闲正要叫住他,可那道人往人堆里一挤便不见了。他踮起脚尖来四处瞅了一遍,也没看到人,只好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珠子。
珠子呈黑褐色,似木似玉,光滑莹润,表面一层莹莹的毫光,用根红线穿着,看起来便不是俗物。他把珠子小心的塞进袖口,心想着下次等再见到道人再还给他。
晚间收了摊才回到家,隔壁家张叔叔一脸神秘的钻进他家,扯着他爹神秘兮兮的说:“江哥,听说没,东城那家富户,要找一对少年男女做小厮呢,说是收进去陪他们家小公子。我琢磨着啊,把咱家小女儿送去看看,要是能进去,不说讨老爷们开心,就是沾沾光也好啊。”
江亦闲他爹一听,眼珠子都亮起来:“真的么?”
东城那家富户姓苏,早些年出了个样貌周正的女儿,送去选秀,进宫当了个嫔妃。那家本来是个做小生意的,自打出了个嫔妃,生意便一路顺生顺水,水涨船高,一跃成为杭州一大富户。前几年那家老爷新纳的小妾肚子争气,又给生了个小公子,老爷子老来添新子,爱的不得了,把小公子捧在手心当宝。只是听说小公子因是早产,身体一直不好,街头巷尾的都传,小公子一年四季离不了药炉,熬的一年是一年。
“当然是真的。”张叔一拍大腿,“这事还是我那个给他家送菜的堂兄说给我听的,绝对是真的。我家小丫头模样倒是周正,也不知那边看不看得上。我看你家亦闲哥儿也生的俊俏,想着我们邻里一场,两个孩子不管谁进去了,都能照顾照顾咱两家,才来找你商量这事儿。”
江亦闲他娘在里间听到了,也出来凑热闹:“嗳,要真给收进去也不错,好过在外面熬生活。这世道,咱这些平民百姓,能在有钱人家做个小厮也算不错。”
江亦闲和隔壁张家小妹的未来就这么给决定了。
十五那天,两人都给自己家大人打扮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穿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新衣服。一大早张叔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苏家府上。看门的家丁领着三人拐过影壁,穿到偏房的一处小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有不少孩子,小的看起来才五六岁,大的也才j□j岁,小的粉粉嫩嫩,大些的孩子也都模样出彩。大人们都满脸期待,希望自己的孩子被选中。
等了约半刻钟,就有个穿青衣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下人过来。几人一个个仔细打量着满院子的孩子,打量完了又商量了好久,点了江亦闲和张家小妹两人,摆摆手叫下人带其他人出去。 大人们都满脸失望,有些羡慕的看了张叔和江亦闲张家小妹三人,才陆陆续续的出去。
江亦闲和张家小妹就这么留下来。张家小妹大名叫张念云,打小和江亦闲一块儿长大,亲近的很,两人一起留下,倒也不寂寞。张家小公子今年六岁,细胳膊细腿,瘦的跟竹竿儿似的,精神也不好,成天儿都蔫蔫的。江亦闲和张念云的任务就是每天陪他下棋玩闹,给他讲故事说笑话,看着他别让他做太危险的事。算是半个玩伴半个保姆。每个月府里会给两人发月钱,一两银子,抵得上两人家里忙上两个月的收入,两人把钱基本都送给家里了。
“想当年我真是懂事啊。”江亦闲说到这里,感叹了一声。
苏晨抬起眼皮懒懒的看他一眼,目光又转到手里的报纸上:“得了,别自夸了,你要是每天能自觉洗碗买菜倒垃圾,我兴许会觉得你算是懂事,现在么……”
“我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