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笑红尘 by 苏陌(绛袖) 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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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林绛袖算是知道了现在的状况。
他和风林的这挡子事已经全校闻名,如果老师还能不知道那才是奇迹!
──会联络父母,还是批评教育?
“风林呢?”林绛袖此话一出,女同学的兴奋情绪立刻攀上一个高峰。
哥们就只能摇头,仰天作悲鸣状,叹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他被叫到班主任处谈话,很快就回来!”班长丝毫不担心的摸样,继续道,“你安心吧,咱们这种学校根本不把这样的事情当真,有都装做看不见。无论学生怎麽炸开锅,他们都要压下来,把小事化了。倒是你,老师担心影响你这个本校希望之星的前途,一定要给你洗脑的!等著挨训吧。”
冷静,千万不要发作!──林绛袖对自己说。
这算什麽事情,我才刚要解决它,它就突然变大了,这下我死定了!
正这个时候,风林进了教室。
他泰然自若,还是像平时一样穿著嚣张的便装,前发散乱,似乎刚被他自己揉过。那人丝毫不在乎全班的注目,把书包从肩膀上甩下来,潇洒的蹭到座位上,也就是林绛袖的身边。
那逼人的俊美和放肆的态度立刻让全体女生倒戈,班长近乎宠溺的看著面前的美景,完全没有身为一班之长的坚定立场。
一个如画的清丽美少年,无辜的,无奈的倚靠著墙角,神色有软弱的谴责和比较明显的畏惧,尽量离身边的人远一点。一个英俊又高大的帅哥,一脸拽拽的温柔和戏谑,眉宇间似乎又透著得逞的奸诈,趴在桌上看著身边的可人儿。
虽然情节恶俗了一点点,不过画面却非常的,非常的经典!
──班长突然觉得自己初中毕业时第一志愿的填写是多麽的英明!玩命的应考是多麽的值得!
风林突然长身而进,把手抵在绛袖的去路上(知道他要逃):“绛袖,放了学我们谈谈!”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句话似乎是林绛袖本来预备说的。
可是,他没来得及回答,第一节课的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
36
'无疚'三
奉桃精疲力竭的回到客栈,已经是第四天了,他镇定下後,嗅到了计谋的气味。
莲心要带他见无可,才诓骗他来奉诏。
他是想乘他神志混乱的时候逃走罢!
──真能得逞吗?身上带著他血,他的气味,难道还能逃吗?
那个冒失的小鬼,恐怕是过了大河,回自己的故乡去了。
他分明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大河以北,妖狐去不得,可是那背後的意思,莲心是不知道的。
河神虽强,并不见得不能招惹,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介意与那个青佾再起争端,反正仇怨已结。
奉桃忽然想──青佾会用那冒失的小东西来要挟他?这想法让妖怪稍微的迟疑,然後即刻转念──那样不驯顺的东西要来何用?水君若以这个小小凡人来要挟九尾妖狐!未免可笑!
等真正见到空无一人的客房,妖怪立刻狂怒了!即使他早就知道会这样,还是无法忍受背叛。但是那勃发的怒气被克制住,他留在那个房间里,似乎还在等待──这等待是没有缘由的,是以前的妖怪所不可能去做的,可是,现在奉桃竟傻傻端坐在客栈中等那个凡人,心中有可荒唐的念头──也许,莲心没有走?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行为是多麽的愚蠢和荒唐,可是
──可是──难道不行吗?
哪怕只是些微的可能,假如有这样的可能!
那妖孽只是觉得,那是他无法放弃的可能
──虽然是如此的荒唐!
门开了,那人走进来,略微的迟疑著,看看周围,好象他进入的是个陌生的地方。
只是小心,却并不停下,他就这麽进了房间。
然後他闻见那消魂蚀骨的香味。
“你,回来了?”那妖怪看著他,似乎生平第一次,被什麽所惊吓,他尽量的保持自己平时奸佞的冷笑,或者百无聊赖的神色,却并不成功。
青年只是浅浅的笑了,那麽温和,稍微有点无奈,他说:“我,答应过你,不离开。”
不离开──即使我放了你,也不离开吗?
是的,不离开──
已经无法成言了,已经,没什麽可说的了。
妖怪就那麽小心的,到这男人的面前,轻轻搂住他,慢慢的掬他入怀,仿佛他是一碰即碎的一个梦境。
莲心抬头:“你不生气吗,奉桃?”
妖怪收紧了胳膊,把他揉进怀里,即便自己的胸膛不够宽阔,即便那青年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瘦削。
怎麽就这麽在意这个小小的凡人──怎麽就如此软弱呢?
“你别想逃,这一辈子都别想逃──。”
在极近的近处看著青年的脸,柔情万种,却无可排遣,只觉得隐隐害怕著。
妖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能有一天,心中如此莫名恐慌
──说不清的愁绪,陌生的情愫萦缠心头,挥之不去!
妖孽知道自己就此是回不去以往了!
那个以往的自己,似乎在青年的眼睛里逐渐消融。
青年只是微笑著,带著淡淡哀愁,像平时一样无奈的看著他,他开了口:“奉桃,我真正想明白了。我不逃,这辈子,你若想要我──也不过就是一辈子,就只一个轮回──我也就给你罢──我就给了你了,可听见?你这妖孽。”
不知道如何出口的陌生言辞,慌乱的倾吐,只把那妖孽惊得一阵颤抖,然而奉桃已经不是奉桃,从他等到他的那时候!
不需要谁开头,熟稔的气息胶合一处。
顺服的,谁也没有劫夺谁,谁也没有侵犯谁,一个小心翼翼的开始。逐渐就炙热难言,挣脱不出。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情事,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呼吸,都知道对方想要的东西,只是从不用心看顾,从不仔细呵护,只知道抗拒和掠夺!
如今又如何的不同了呢?
──青年的手探索著,伸向敞开的衣襟,那滑腻的皮肤是他从来就不敢以这样的方式抚摩的,温热的,细致如同桃花的叶瓣,有著让人焦躁的吸引。那细小的突起处,如幼鸟的尖喙,只啄得他心痛,心痛不已──躲过激烈跳动的心脏,往下而去,情致缠绵的描摹著他的腹。微妙的凹处,模仿著从女人肚里出生的摸样,可惜他不是!
──在往下,引来一阵急促的喘息。
啊!──那妖怪呵斥的看他,他不在意。他回来了不是麽?他要奖赏。
那手掌包裹住火烫的源头,学习那妖怪的伎俩,烧毁他的神志。
那双有力的手覆上他的,他也要拖了他一起入那业火炙烧的阿鼻地狱。
只是,青年在急促的呼吸里凑到了玉色的耳轮边──
“奉桃、──奉桃,我想要你──想要你,你可明白!”
那声音哪里还有少年的青涩在,完全是蛊惑的,低哑而粗野。奉桃的神色微微诧异,却瞬间又沈迷了。
“你若想要,我就给你,我又不是给不起。”妖狐只是低低笑著,声音却满是魅惑,一如他们在桃花下初见时的,那样邪媚入骨。
他乐於玩这个游戏,他有些不同以往。
而莲心却止住他探索的手,急促的说著:“不──听我说,奉桃。”
他抚摩著如冷泉一样顺滑的黑发。
──看他的眼睛
──要他相信,就看他的眼睛。
莲心深深望著他了,他几乎无法呼吸──那率直的异类的眼。
“我,算是堕入了凡尘。你可知道,最初我沦陷的是在什麽时候?”
“遇见我的时候?”妖怪笑了。
“就是那个时候,全是因为你。你别笑啊,奉桃──再笑我就不说了──。”青年略微皱起眉头,羞涩的转开脸。妖怪亲亲他,把他的头扳了过来。
“那日,在树林里,那个赤脚的姑娘──她叫我‘小和尚’,我连她的脸也没看清,但是我知道她是妖怪。”
“我作弄了你!”妖怪搂住了青年的腰身,把他按在身下。
“是啊,以女儿的娇态,那红裳──纤细的脚踝──脚踝上还有金铃,就是这个──。”
脚抵著脚,那金铃还在原处,只是陈旧了,褪了颜色,恐怕是因为主人已逝。
“你喜欢?”妖怪道。
“是的,我红了脸,心里只是跳,责怪你穿那样的衣服。可是,那柔软的声音,可真是好听,你那纤细的脚,我都看见了──。”
“你啊,假正经的功夫倒好!──我也在思量啊,怎的我八百年的道行对你一点用处都没?”那妖孽轻轻笑了,得逞似的坏笑。
“遇到你我就该知道,我原逃不开你的──妖孽啊。”
“那麽──你想要的,难道是那时候的我?”妖怪微嗔,不甚满意的问。
莲心长叹著:“奉桃,你若不以男子之姿强逼於我,我也许就不恨你了──”他只是苦笑著,“你可知道,若你以女儿娇态引诱我,以我那时候的定力,原能让你轻易得逞──你是倾国之貌的美人──你知道我的意思。”
奉桃猛得吻住他,吻得那样激烈,只让莲心透不过气来。妖怪停下时,只沮丧的吼了一声:“你这狡猾东西!”便离开了青年的胸口。
莲心一时以为惹得他发怒了。可是,妖怪却甩了甩他那及腰的青丝,邪邪看著他:“那麽就看看吧,你到底喜欢哪个我?”
说罢,重重扯开莲心散乱的衣袍。
依稀,一场激烈的情事,就如从前。他硬生生压著他,那火热的身体,折磨他的硕大坚挺,不可抗拒的力量,狡猾的手指和唇舌。
莲心唯有苦闷的呻吟著,为了痛苦也为了欢愉。
当他结束,退出他,青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在发热,带著高潮的余韵,似乎等待著什麽
──啊,还没够麽?又用了那样的采补伎俩。
──可是,再次亲吻他的是一张异常柔软的唇,有著熟悉的香和色,一样的勾人心魂,只是更柔软,更温柔了。
莲心伸出手去,摸到修长的手指,纤细的掌──那只小手带他到一个更柔软的地方,那里有颗心脏在仆仆的急跳,就像只睡著的鸟,有柔滑的毛!
──纤细的腰,滑腻的皮肤,似乎有什麽不同,又那麽相似
──他所说的难道是那个意思?
──你更喜欢哪个我?如同睡在了桃花的蕊心,喝了醉人的酒,中了甜美的蛊毒。莲心感觉自己坠下去,坠不到底。
那是女儿的柔媚。
那是最脆弱的秘密。
那是最致命的错。
37
'背离'
这是为什麽?
为什麽他没有了力气?
不是因为自己被封印的身体,而是因为另外一种痛苦。
就像是被撕成两半一样的疼痛,在胸口,好象有血会流出来似的!
──奉桃还是躺在地上,日头已经快要落了。
是不是该逃走?
如果真是有意的背叛,那麽该来的人,马上也会来吧!
“你是个蠢东西!”奉桃嘴边挂著嘲讽的笑,责骂的,是他自己。
第二天,妖怪从深沈的睡梦里醒来,发现一床的淫糜凌乱间,已经找不见莲心的人影。
奉桃还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变回原形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以最卑鄙的方法背叛了他。
九尾妖狐,虽然可以变换性别,原形终究是男子之态,若一直保持女人的身体,力量就只有十中之一。这是道行再高深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世间事物自有法则,若有得到,也必须冒险,九尾妖狐所要冒的风险就是娇弱的女儿姿态。
当初独自一人逍遥自在的时候,并没有这层顾虑,因为怪异的法术总带著气味,若是有陷阱,九尾妖狐随时都能嗅闻出来。
奉桃年岁日长,虽然未及千年,凭天生的妖力和狡猾,自然能以女子之态寻欢逐乐,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不拘形态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