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生存指南(制香)-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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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以后还会引起什么风波呢?
盛烟摇摇头,坐在几案边翻开香谱,准备边看边等着夙。可是下午那一觉没睡够,他看着看着就伏在书上睡着了。
依稀间,他觉得自己身子忽然轻了,手边上却有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不由得抬起脸往里拱,还伸出手脚牢牢缠住这块软暖的东西,舒服地蹭了蹭,再次沉入了梦乡。
第四十章
翌日,盛烟在一派远光澄日中醒来,微微动了动脖子,觉得很是酸痛。掀开眼皮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伏在一个平展厚实的胸膛上,双手还紧紧拽着一尺雪白衣襟。
被他压着的夙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嗯?盛烟你醒了啊。”
盛烟赶紧坐起来,两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见他拧着眉头揉自己的胳膊和腿,禁不住问:“那个……我把你压了一晚上啊?”
“什么你压了一晚上,是你死死地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可累死我了!”酆夙扬爬起来,站在地上伸伸胳膊抖抖腿。
“你可以叫醒我的嘛。”盛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道。
酆夙扬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笑言:“没事儿,你睡得那么甜,我怎么忍心叫醒你?就当是练功了,你是不是……入考很辛苦啊”
他问的还挺小心翼翼的。
盛烟知道他是怕自己没考上就不敢直接问,故作沮丧地垂下眼角,叹了口气道:“是很累啊,天气那么热,还要在不很透风的隔间里制香,你想想……除了我和五哥哥,还有那么多人都是奔着制香师的名头去的,要博出头可真难啊。”
“这么难啊,嗯嗯,没关系……你尽力了不是?不管怎么样,你出去一趟也算是开了眼界。”酆夙扬关切地看着盛烟的脸,心说没考上就没考上呗,大不了明年再来。不过,自己怎么安慰他好呢?
盛烟偷偷看他的脸色,闷笑着继续道:“其实啊,原本很顺利的,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说我不用考二品阶,可以直接考四品阶的,可惜临时出了点岔子……唉!”
“岔子,什么岔子?”是出了意外,还是有人使绊子了?
盛烟哭丧着脸道:“我香料包袱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味香料,结果我就考不了四品阶了。”
酆夙扬眼睛一瞪,扬义愤填膺道:“怎么回事,知道是谁做的吗?我是知道你的,肯定会检查好几遍,应该不是你拿掉了。”
“夙,你这么了解我的么?”盛烟抬手戳他的脸。
手指却被酆夙扬握进了掌心里,问:“到底是谁,害得你不能考上?”
盛烟见他俨然一副时刻准备着要帮自己出头的模样,忍不住“噗”笑出声来,拍着他的胸口道:“好啦,我考上了!只不过考上的不是四品阶,而是五品阶!”
酆夙扬:(⊙o⊙)?
“怎么了,生气了?我说我考上了,虽然有人给我下了绊子但被我化解了,谁让你听话听一半的……喂,夙!”盛烟又抬手拍了他几下,“我刚才逗你玩呢,别是真生气了吧?”
酆夙扬抿了抿唇瓣,看向旁边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好嘛我不该骗你玩的,别生气了。”盛烟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他其实很怕酆夙扬板着一张脸不理他的,当真有些吓人呢,“夙?”
酆夙扬转过脸来,斜着挑高眼角,冷哼了一声,随后突然站了起来,双手箍住盛烟的腰往上举起来,就往自己肩膀上一扛,哗啦啦转了好几个圈。
“啊呀——夙你放我下来!”盛烟的肚子被硌的难受,又不能大声喊,只能小声叫道,伸手捶打他的后背。
酆夙扬半眯着眼,一只手摁着他的双腿,一只手伸进他的腋下,张开五根手指头,好一通挠!
“哈啊哈哈哈~~夙夙~~”盛烟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因为怕被杏儿馨儿听见,还得捂着自己的嘴。
酆夙扬挠完了他的咯吱窝,又换了个地方,在他腰上轻轻掐了好几下,笑得盛烟不停扭动着身子,想要跳下来。
“夙~哈哈哈~好了好了,你放过我吧!”盛烟开始讨饶,忍笑不及,还踢了他好几脚。
酆夙扬见他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把他抱住放在了床上。
终于被他放开了,盛烟刺溜一下坐起来,伸手要去挠他的咯吱窝。
不料酆夙扬面不改色地给他挠,还干脆把胳膊抬起来,眯着眼瞅着他,看他怎么挠。
“哎,你这里不怕痒的?!”盛烟惊异地挠了他半晌,见他没反应,不甘心地又抱住他的腰,挠他的后腰。他自己是那个地方最怕痒了。
可是酆夙扬还是不笑,一点也不痒的样子。
其实哪里是他不怕痒,而是他气沉丹田,运气忍着呢!但是盛烟不知道啊,费劲闹了半天才泄气地停下来,撅嘴看他,“太不公平了,你居然不怕痒!”
酆夙扬得意地勾勾嘴角,道:“那当然了,你欺负不回来了吧。”
“那你也不准欺负我了!”盛烟指着他的鼻子小声喊。
酆夙扬抿嘴暗笑,摇了摇头,“才不……我欺负的就是你!”随即又捋起袖子扑了上去,把盛烟摁在床上,从头到尾挠了个遍,直到他笑得都快出不了声了才作罢。
“你个坏蛋!”盛烟最后一口气还没笑完呢,张牙舞爪地想要打他。
酆夙扬也懒得多,就让他不痛不痒地打着,看着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拉我起来!”盛烟对他伸出手。
两人的手紧握着,酆夙扬一下把他拉起来,拿起梳子给他梳头,这时才道:“我没想到你能考上五品阶,实在太惊奇了。对了,你得着什么赏了没?”
盛烟差点说出口,自己要了十筐梨子,但又把话吞了回去,道:“还没呢。”等东西做好了再给他,那才是惊喜啊不是?
酆夙扬帮他系好白色发带,问:“这个发带没见过啊?手工好精致啊。”
“呵呵,这就是五品阶的发带啊。”盛烟乐了,伸手接过梳子,也要帮他梳头,“我告诉你哦,制香师一共九品阶,依次由黑、黄、绿、紫、白、赭、兰、褐、赤九种颜色的发带作为标识。你以后看见谁头上有这样图案的发带,就能分辨他是几品阶的制香师了。”
“这样啊,看起来是挺似模似样的。” 酆夙扬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拍拍他的腕子道:“盛烟,你这给我梳的什么发髻啊?都歪掉了……”
盛烟看了一会道:“我第一次梳啊,歪就歪点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酆夙扬嘟嘴挑挑眉梢,既然是盛烟梳的,那歪就歪了吧。
梳好了头发,两人又整了整理衣衫,酆夙扬在盛烟的催促下才跳窗走了。不过临走前,盛烟拉着他的手临时起意道:“不若,午膳后你带我去后山吧!”
“好啊,我在那口枯井处等你。”
盛烟点头,看着他在墙后闪身没影了。好像……功夫又渐长啊。
检查了一下床上有没有落下夙的东西,盛烟才把杏儿和馨儿喊进来,伺候他洗漱。草草用了朝食,他带着杏儿前往合香居。
合香居近两年种上了芙蓉,院子里也是花香四溢,不似过往那么萧索了。盛烟心里琢磨,当是二姨娘娘家的生意好了太多,让她不仅手头宽裕了,这心也敞亮了许多。
小夕把盛烟让了进去,便留待他与二姨娘说话,自己拉着杏儿去外间唠嗑去了。
二姨娘这回倒说什么闲话,直接领着盛烟在一个红木柜子前站定,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了锁。把门拉开来一看,盛烟被整整一满柜的白银给晃了眼,忙问:“二姨娘,这是……”
“这全是你给我的那个方子赚来的银子。”二姨娘笑着抓住他的手,转手塞给他一把钥匙,道:“这柜子,今后若我不在,你尽管可以打开。只要使唤小夕让你进了这个屋子,你随便拿多少就是多少。”
“二姨娘这怎么成?”盛烟慌忙想要推拒。
二姨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哪里的话,真本该是你应得的,那个方子如果不是你能补上,又出了那个好主意,我娘舅叔伯他们哪里能想到这样好的财路?不过说到底,这事儿是我们娘俩的秘密,你知我知即可,顶多还有一个小夕知道……这趟你考上了五品阶,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的是,虽说老爷定然会拔高你的月钱,但这里的……你想拿多少就有多少,行事起来不更加方便么?”
盛烟默然了一会儿才轻微点了下头,“那这钥匙小十就拿着了,其实二姨娘这厢能过得舒畅,小十那厢也觉得安心。不过,平素我不短银子使的,就不上这儿来了,二姨娘也不需派小夕常常过去,屋里屋外多少双眼睛看着……您也是清楚的。”
二姨娘连连称是,她自然晓得,盛烟突然得考得了五品阶,最不甘心的就是三姨娘和他两个儿子,还有那位时而病倒时而好转的六少爷了。
多少眼睛盯着,那都是等着捕捉二房和盛烟把柄的人。
言罢,二姨娘递给他一盒凤梨酥饼,盛烟让杏儿拿着,慢悠悠地从合香居出来,故意绕了一圈远路,才回到了朱栾院。
“六哥哥,这么热的天是要去哪里乘凉么?”好巧不巧的,与龙碧炼在假山流水那儿打了个照面。
就听龙碧炼讪讪笑道:“不过是去落花亭坐坐……对了,为兄还未恭喜十弟呢。十弟初次入考,竟考上了五品阶,实在是天资卓越哪。”
盛烟微微颔首,笑答:“哪里哪里,若是六哥哥能入考,只怕盛烟连二品阶也是过不了的。”这一语双关的,讥讽他阴谋不能得逞,同时也是警告他,别再试图用哪些下三滥的法子来陷害于他。
龙碧炼再也憋不出笑来,招呼过书童扶着自己,不服气地哼了两声,从他面前走过。
杏儿转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盛烟忍不住扬起一弯浅笑,喊她快走。
回了屋分了几块点心给她,杏儿还赖着不走,支支吾吾地似乎想讨要什么东西。
盛烟放下香谱,问她:“杏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呀!”
杏儿踌躇地捏了捏袖口,道:“小主子,您可有余下的香丸……可赏给奴婢和馨儿用用的么。您好歹都是五品阶的制香师了。”
“呵……我当是何事呢。”盛烟暗自好笑,怎么的,自己是五品制香师了,这底下的丫头也该有熏衣熏巾了是吧。
“不过你看,我都还没给自己做过浥衣香呢。”盛烟迟疑一会,道:“你们若想熏衣熏巾,也用不着那么名贵的浥衣香;不如……就用草木真天香好了!”
“草木真天香,是什么香?”杏儿闻所未闻。
盛烟心说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名字可是某个外行人一时兴致所至而起的。既然提到了这件事,盛烟连忙起身,对杏儿吩咐道:“做这种香并不麻烦,不过要几样东西,你去找几根旧竹篾,我到大花园去一趟。”
杏儿看着盛烟大踏步走出门,小声嘀咕,旧竹篾也可拿来用的么?
盛烟一直都很路痴,酆夙扬带了好多次路他都记不住,他后来只好沿途做了一些记号,让盛烟跟着记号走。当然了,这些记号只有他们两个看得明白。
发现杏儿进了屋,盛烟才转回头来到自己屋后,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