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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偷心阁主甩不掉作者:墨染成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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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今日一早到达宣朝的凌穆歌和文卿,穆歌嘴角含笑,只是眸中却无一丝笑意,他看着姿势暧昧的两人,道:“本王与文卿如今居于国师府,本是想同文卿来这观星台观赏宣都风光,不想竟打扰了国师大人,真是本王的不是了。”

    他语声平和,真如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一般。

    ☆、089  穆歌的安好,他的所愿

    素风缓缓推开沈连止坐起了身,银发柔顺的垂在身后,他起身走近穆歌,依旧是淡然的神色,薄唇轻启,道了声:“别来无恙。”

    他凝眸看着穆歌的眼睛,穆歌也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可是眸中却都没有一丝情绪。许久,穆歌弯起嘴角,回道一声:“安好。”

    安好,穆歌的安好,便是素风的所愿,只要他安好便好。

    他安好了,那他所做的一起都是值的,他若不好,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何用,他所做的一切,要的只不过是穆歌一个安好。

    亭外隐约有风声呼啸,素风把视线从穆歌身上收回,淡淡道:“云皇自便。”他偏头看向一旁发愣的沈连止,音色软了一些,道:“走吧。”

    刚才素风和凌穆歌的对视,沈连止都看在眼里,虽都看似淡然,可是他却不知是否真的淡然了,他却真切的知道自己仿佛从温暖的天堂坠入冰川。

    他在看到穆歌的时候,就知晓素风刚才突然抱住他是为了做给穆歌看,原来又是他想多了。

    面上没有了惯有的嬉笑神色,他疾步越过素风身边走了出去,素风转身欲出去,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他偏头看向穆歌。

    穆歌唇角含笑,眸中却是不悦,他道:“这就是国师的待客之道?是否有些不妥?你如此怠慢本王就不怕宣皇怪罪?”

    素风怔怔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许久,抬头道:“我不会待客,你不知?”

    穆歌放开手,似冷笑了一声,已经走出亭子的素风却没听真切,许是他故意听不真切。

    沈连止虽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却只站在台阶处没有动,他在等素风,他不想一个人走这么长的石阶,会觉得路好长,好累。

    他此时虽然心慌意乱,可是在看到素风的身影时,面上又是那副嬉笑模样,他走近素风两步,扁了扁嘴巴,揶揄道:“他来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为什么还是这幅样子?”

    素风没有说话,踏下了台阶,一步一步,很缓很慢,就好似在闲逸散步。

    他走了一会,却发现沈连止未跟上来,疑惑回头看去,沈连止手中拿着一个月白色披风,还抱着小白狐疾步追上来。

    他把小白狐放到素风怀中,口中嘟囔着:“我送的东西,不要随便丢下。”他把披风披到素风肩上,才满意的瞪了素风一眼。

    他心里不痛快,也因他觉得素风此时也不痛快,素风淡淡瞥他一眼,抱着小白狐接着向下走。

    站在他的位置看着国师府,那便是宣城最美的风景,府中那一条条红瓦游廊蜿蜒如一条条长龙盘卧着,虽已入冬,各种不知名的花朵却依旧争相开得艳丽,花园中的人工湖,湖水碧蓝,偶有红色的鱼儿附在水面游动。

    今日沈连止的话格外的少,只静静的跟在素风旁边,不时看素风一眼。素风望着脚下石阶神色淡然,看不出他是在想些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想。

    阶梯顶端,穆歌漆黑如幽谭的眸定定看着的下方,他看着越来越小的月白色身影,俊逸平静的面容神色难辨,只是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凉风习习,吹动一头墨发,宽大衣袖随风摆动,发出猎猎声响。

    穆歌真的如他所说,是在赏景,只是赏的是什么景,就只有他自己知晓。

    文卿看着站了许久的穆歌,关怀道:“皇上,高台风大,可否要下去?”

    穆歌转头看向他,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唇角勾动,温和道:“你先下去,我再待一会。”

    文卿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

    ☆、090  素风又吐血,穆歌怀疑

    素风不懂待客之道,国师府的管家却深懂,招待穆歌甚是用心,吃喝住皆是上上成。

    只是穆歌三日都未见本该招待他的人,这个府邸的主人素风。

    素风确实是三日都未露面,并不是因他故意躲着穆歌,而是沈连止拉着他在药阁坐了整三日,名目是,“我辛苦为风风找救命之法,风风不知身相许就罢了,至少也该陪我一陪。”

    素风本也无事,便由着他,陪他在药阁看了整三日的书。

    今日十一月二十八,宣洪五十岁寿辰。今日的寿宴,素风躲不掉,他也不想躲掉,只是沈连止却一定要跟着,他便也就带着了。

    寿宴摆在辛梧宫的宫苑中,上位摆在一天长廊之中,那是宣洪所坐的地方。

    宫苑中扶桑花开得正盛,和煦日光下显得妖娆无双。

    素风来的不算早,却也不算最晚,他惯喜欢低调,但事实,无论他如何低调,在别人看来他都很是高调。

    因宣洪和穆歌一来便都齐齐对他笑了,可见他是多么招人喜爱。

    宴会一开始便是各种祝贺,各种珍奇寿礼,素风不觉有趣,也不觉无趣,只静静的喝酒看着,偶尔偏头便能看见穆歌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然后他便向穆歌轻轻举杯,接着喝酒。

    素风淡淡的看着戏台上的一出八仙贺寿,指间的青花瓷杯中酒色晶莹,他微微晃动着酒杯,等待着今日的重头戏。

    宴席过半,宣洪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神色开怀的宣布了一件事,烨王与荣达将军之女容柳依的婚事。

    对于宣洪的意思,众大臣猜测纷纭,各种猜测都有,却独独没人想到此事是素风促成。

    素风只在宣洪面前道了一句:“容烨联姻,可兴社稷,亨国运。”此事便成了。

    他向来不拘小节,觉得偶尔扯扯谎也没什么,况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扯谎,兴不兴社稷他不知,可他却知,此事是他所愿。

    穆歌坐在宣洪左手高位,他的角度刚好看清殿中所有人,他看着小声议论的众人,又看看了面色如常的素风,心中似有一丝明了。

    素风端起酒水想要饮下,胸口突然一阵热浪涌出,他想强行压制那口血,可始终是无能为力,血顺着唇角滴落,却被他用酒杯遮挡住,血顺着杯沿流入杯中,晶莹的液体变成妖艳的红色,他面色平静的抽出帕子,拭净了嘴角的血迹。这一段动作无人看出端倪,只除了一个人,凌穆歌。

    他看了素风许久,在看到他嘴角流出鲜血时,漆黑幽深的眸骤然一紧,然后微微眯起,看着素风把染血的酒倒掉,眸色更深了些。

    素风放下酒杯,起身对宣洪颔首道:“素风不胜酒力,先行回府了。”

    他的话在别人看来是大不敬,可是在宣洪却很是正常,因素风从第一次见他,从未行过大礼,在他看来,能助他得永生的人,定不是常人。

    如今虽还未见长生之功效,他却也明显感觉到容光焕发,精神也好过以往,所以他对素风更是尊重有加,他关怀道:“圣卿既有不适,便先回吧,朕吩咐人送圣卿回去,回府好生休息。”

    素风起身,道:“皇上不必费心了,我带了随从。”

    得了宣洪的准,素风便要离开宴席,站起的身形有些微晃,显然一副喝多的样子。

    穆歌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素风的身影,待看到素风被等在门口的沈连止和青云扶住时,眸色深了深。

    他心中冷笑一声,果然和沈连止片刻也分不开了。

    想到刚才素风好像是吐血之事,他好看的眉不由蹙起,想着该是他看错了,可是想起那次在陵南城,素风好像也吐了血,难道是他刺的一剑,不只是一剑而已,难道剑上有毒?

    他一时猜测许多,却苦于无法证实,觉得还是该找素风问上一问,亦或找魅影仔细查上一查。

    只是想着如今与素风的关系,他觉得还是要好生斟酌一番,到底该拿素风如何?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是想如何?与素风,他真的毫无办法,素风如今……是对沈连止有情了。

    穆歌是如此觉得,他越想便越觉得烦闷,这个宴会他本就觉得无趣,如今更觉烦躁。

    ☆、091  素风听墙角,他都知道

    月光皎皎,银辉满布,一轮下弦月斜斜挂在空中,今夜月亮虽不甚圆满,星子却很多,园中的扶桑花在朦胧月色下显得更加的妖艳。

    夜微凉,却没有风,是个赏月的好时机,素风闲闲的躺在游廊的红瓦之上,赏着众星拱月的美景。

    他觉得许久没这么安静过了,其实他身边一向都比较安静,许是最近有些累了,所以他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难得。

    素风看得久了,便有些困意袭来,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在半梦半醒间,游廊之下突然传来匆忙脚步声。

    “文卿,可找到素风?”穆歌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入素风耳中,素风有些疑惑穆歌为何如此着急找他?

    他虽疑惑,却躺着没有动,他就是想听听接下来的动静,这虽属于不道德的听他人墙角行为,可是他却毫不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向来是这样,想做便做了,如今就是想听便听了。

    “回皇上,没有找到,管家和青云都不知……”文卿的声音顿了一下,素风猜想他是在想该如何称呼他,果然,文卿接着道:“管家和青云都不知道阁主去哪了?需要臣让他们再去找吗?”

    素风修长的手指抚上唇角,觉得他阁主这个称呼用的不错,然后继续听他的墙角。

    穆歌道:“不用了,他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许是和沈连止在一起。”声音微有起伏,却不甚明显,素风看不到他的神色,自然也无从猜测他说这句话时是想的什么。

    接下来便是许久的安静,偶有微风吹拂花丛发出的轻微声响。许久之后,文卿道:“皇上,臣有话想讲。”

    许是穆歌点头应了,文卿又道:“阁主如此对皇上,皇上对他为何还如此在意?”

    穆歌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文卿回道:“臣若说,臣心中觉得酸涩,皇上会治臣一个什么罪?”素风猜想他此时一定很认真,面上也许真的带着苦涩之色。

    沉默许久,穆歌道:“文卿,不要想太多。”此为拒绝,却也不会怪罪他。

    情之一事,如何怪罪?

    安静半晌,穆歌声音又响起,他道:“他如此待我,我怎能不在意?”

    文卿不解道:“皇上此话臣不甚明白?”

    穆歌问:“宣洪近一年是不是大肆修建行宫?”

    文卿道:“是,这?”

    穆歌又道:“这与朕可有利。”

    文卿思索片刻,道:“宣朝大肆修建行宫,国库空虚,说起来于皇上到是有利。”

    穆歌轻笑一声,又道:“素风任国师之职后,宣洪便不甚理朝政,长期沉迷长生之术,素风来的四月后,五皇子逼宫,其他皇子渐渐不睦。如今宣景烨与荣达将军之女联姻,宣景烨和荣达联手,宣景祺就有了对手,宣朝是否够乱了?是否还有心增强兵力?”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国库空虚,兵力薄弱,内忧不断,这些对我可都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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