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声动作者:临风把酒-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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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做到。谢冬伦在心里默默叹气,然后转头看着袁源道“袁将军有事?”袁源大刺刺的往谢冬伦身边一坐,强壮的身子将谢冬伦险些挤下高坡,他连忙大手一伸揽住了谢冬伦。谢冬伦突然跳了起来道“我先走了,不打扰袁将军赏月了。”
袁源却拉住他的手傻乎乎的解释道“不是啊谢完人,我是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心里难受来看看你的,这里的月老子年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看,早看烦了。”谢冬伦还未发话袁源就捏捏他的手道“谢完人,你的手怎么只有骨头不生肉哇,这么细细的一根好像轻轻一动就会碎了,哎呀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那啥……弱、弱不经撞的,想当年我……”
“你住嘴!”
袁源愣住,似乎还没有消化方才那声充满了怒气与不耐的话竟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谢完人吼出来的,袁源手一松,谢冬伦就径直下了坡。
“呼……”齐君扬将头埋进温热的水中,帐中雾气萦绕湿气甚重,这是他出征之后第一次洗了一个热水澡,往日都是同士兵们一起遇上暗河时才能洗上一次。现在西夏兵的士气大跌,能说得起话的人都已经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现在的西夏兵都已经被宋军追杀到远离红月城的沙漠深处了,齐君扬不敢进入沙漠腹地与其决一死战,听说沙漠深处危险重重,他犯不着为了区区几个残兵败将以身涉险。
想来这几日是可以稍作整顿的……
不知玉儿还好不好……
一想起宋玉萧齐君扬就不由得苦笑,离开时自己虽然留了许多人保护玉儿,沐式一族的余党也在自己的倾力努力之下在短短半月中就肃清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当他停下来休息之时这种预感就尤为深刻。
“齐将军,袁将军和谢军师打起来了。”正在魂游天外的齐君扬听着帐外士兵的禀报怔了一怔,而后他迅速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向谢冬伦的帐篷走去。
当齐君扬到了现场时正见袁源和谢冬伦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袁源鼓着一双二筒满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谢冬伦,谢冬伦红着眼眶不甘心的瞪着袁源。齐君扬咳了一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袁源见齐君扬来了立马上前指着谢冬伦的方向委屈道“齐将军,谢完人他打我!”说着将油光可鉴的脸对着齐君扬,让他看脸上五根红红的手指印。
齐君扬看向谢冬伦,却发现他的衣襟似乎不怎么整齐。
谢冬伦不肯迎着齐君扬的目光,低着头耳根发红一言不发,齐君扬无法,只得叫来值班的小兵询问情况。
原来是谢冬伦回了帐篷后不久,被谢冬伦吼了一嗓子的袁源一根筋的非要问个为什么,于是小兵就听到帐篷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声“谢完人你为什么吼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当年我的确是在黑雾林里打死了一头熊嘛!你的身板本来就是瘦不拉几的嘛!你够我几回打!诶!”然后便是谢完人波澜不惊的声音“是,方才是我错了,袁将军回去洗洗睡了吧。”袁源似乎更怒“谢完人你莫要欺我老实,你那脸上明明就写着不屑嘛!你今天承认不承认我比你力气大!”谢完人的声音似乎开始不耐“承认,袁将军的话谢某怎敢不承认呢。袁将军,天色已晚还请回去洗洗睡了吧。”袁源似乎被噎住,帐篷里回荡着袁将军喘着粗气的声音,而后便是砰的一声响“哼!你你你!你今日若不甘心承认我力气比你大,我就不走了!”风轻云淡的谢完人似乎发怒了“你做什么!一身汗臭的做什么躺我的床!你给我起来!”
随后小兵说“然后两人就开始拉拉扯扯,谢军师一定要袁将军起来,袁将军就躺在谢军师的床上不肯起来。然后两人又开始拉拉扯扯,然后就哧拉一声响,然后就啪的一声响,然后小的就来叫你了。”
齐君扬觉得有点头疼,他真诚的看着袁源道“袁将军?”
袁源得意的向谢冬伦鼻孔朝天,然后回头看齐君扬“恩?”
齐君扬道“袁将军天色已晚,回去洗洗睡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每次都不准时发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 60 章
齐君扬不祥的预感在第二天早上从金陵飞鸽传书来的纸条上得到了证实,影卫道宋玉萧私自离开齐府后被人绑架下落不明。拿着纸条的齐君扬闭上双眼狠狠的抑制住想要插上翅膀飞回金陵的冲动,他回身走到桌旁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齐君扬还觉得不解气。
真是……真是气煞了他啊!
门外有人来报谢军师求见,齐君扬深深的大口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静的回道“请进来。”谢冬伦缓步走入营中就觉得齐君扬有异不觉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齐君扬一直是一个沉稳的人,从未有过什么事情能左右他,不知这是怎么了。昨日他在袁源走后便将烧毁粮草的人暗自定了下来,今日一早他就去侦查了一番准备来寻求齐君扬的意见,他开口“齐君扬可有人选了?”齐君扬往日的作战计划皆是和谢冬伦一起制定出的,当即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于是点头道“有。分两路人马烧毁粮草,一波偷袭西夏兵,一波暗中潜入粮营。此计虽然老套,但是屡试不爽。偷袭的人中从上次特意培训的士兵中挑选,我会安插两个影卫进去,潜入的人也大相径庭。如何?”
谢冬伦闻言赞同的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另外,我觉得可以让周忠智领队,他一直镇守这边土地对西夏军和周围的地形都比我们了解,若是出了意外也可随机应变。”齐君扬点点头“还是军师考虑得周全。”
谈话结束之后齐君扬疲倦的倚在椅子中假寐,不知道玉儿究竟怎么样了,如果说沐式一族是朱艳最后的爪牙,那么在出征之前他就已经将之铲除了,为何玉儿还会出事呢?他又为何私自离开齐府,他想离开!?
齐君扬蓦地睁开眼,两年前宋玉萧跟随张伯出逃的往事涌上了脑海,正在这时却听得帐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齐君扬起身走出帐外,却见三五个士兵正将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围堵在了包围圈内。齐君扬心里奇怪,此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全是污泥,显然不是军营中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军纪严苛的部队之中呢。
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站在帐旁的齐君扬,暗暗的退了下去,那几个围堵的人却还全然不知。
有人起哄道“这种小贼,砍了他的手,看他还怎么偷东西!”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堂堂大宋军队里居然出了一个贼,传出去我们就颜面无存了!”
齐君扬慢慢的走到了士兵的身后,那些士兵终于察觉到了不异之处,纷纷让开了道路。齐君扬走到包围圈的最里面时才看清楚那人,蜷缩着身子用手抱着头全身抖瑟个不停,似乎是怕极了的样子。
齐君扬沉声喝道“什么人私闯军营重地!”
那人听后浑身一震,而后更是用手将自己的头死死抱住,身子比方才颤得更加厉害。齐君扬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正待上前去拉那人时身边有知情的士兵回道“回齐将军,此人不是私自闯入军营的。”齐君扬闻言看了一眼那个士兵,低着声音问“那是如何?!”士兵被齐君扬冷如寒冰的眼神冻了一个激灵,装作镇定的答道“此人是昨日孙大厨子带回来的,说是受了战乱的贫苦百姓,为报家破人亡之仇非缠着厨子要进营来的。孙大厨子见他一身狼狈实在可怜,就将他带回炊事处做事了。没想到才来了一日不到,今日就有人见他鬼鬼祟祟的到处乱转,早上还在厨房里投了几个馒头。”
齐君扬看着地上抖个不停的身影问道“是这样吗!?”
那人却一直匍匐在地上一声不吭,齐君扬刚蹲下身想去拉他,那人就哆哆嗦嗦的往前缩去。齐君扬心里没由来的火大,狠狠将那人的手臂攥住,这才发现那人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头。齐君扬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他对着四周站着的士兵道“还不去操练,站在这里做什么!”士兵们灰头土脸的悻悻走掉了,齐君扬这才将那人拖近了一些,不料突然受到了剧烈的挣扎与反抗。齐君扬紧紧将那人的双手用单手固定在其身后,另一只手将那人凌乱的头发往上抹开……
被束缚的人突然不再挣扎,他如同死去一般无力的躺倒在地上,而齐君扬也似乎被震惊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玉儿……
玉儿。
这个满身泥污狼狈欲死被人当做小偷的人居然是他的玉儿!
齐君扬一瞬间如遭雷击,他过了许久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他顶着时不时三五个路过士兵诧异的眼神将地上这个瘦得让他心神俱裂的人缓缓抱进怀里,他将他如若无物的身子抱起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而怀里的人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反应。
进入营中齐君扬小心的将宋玉萧放置在榻上,他吩咐营帐外的士兵准备食物和热水,然后慢慢的去解宋玉萧的衣服。可是颤巍巍的手解了很久,才拉下了那一条朴素的布制腰带。齐君扬觉得有一口气哽在他的喉头,让他发不出声音也出不了气,他觉得这一刻自己难受得快要被窒息死掉了。
他将宋玉萧的衣衫缓缓褪去,脱到内衫时一直偏着头不肯去看齐君扬的宋玉萧终于有了反应,齐君扬低下头去听他细如蚊蚋的声音,他说“齐……君扬……齐君……扬齐君扬……齐……”齐君扬猛地将他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臂弯之中,努力抑制自己快要落下泪来的双眼,他用唇轻轻摩挲着宋玉萧全是泥沙的脸颊,温柔的回应着他“玉儿、玉儿、玉儿……”
等冒着热气的大桶被两个士兵抬进来后,齐君扬才真正的将宋玉萧的衣衫脱尽了。宋玉萧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他认得眼前的人是他寻了好久的齐君扬,但又好像忘了自己该对他说些什么了。齐君扬将宋玉萧抱进了大桶中,为他轻轻的擦洗着身子。以前雪白洁净的身子现在瘦得不成人形,白色的肌肤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黄色,齐君扬不敢去想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受了多少的苦,他怕他方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顷刻就会绝提。
懵懵懂懂的宋玉萧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眼没有焦距只是直直的盯着齐君扬,齐君扬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端来两碗白粥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宋玉萧乖乖的一口一口咽下。齐君扬想起从云梨山回来之后,宋玉萧就再没有这样顺从乖巧过了,那时他愿意喂他吃饭,宋玉萧却厌烦的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他。
将宋玉萧清洗过后齐君扬就将他抱回了床上,刚为他盖上被子宋玉萧就睡着了,齐君扬坐在床沿上满眼爱怜的轻柔理顺着他的头发。
这几日的夜晚齐君扬每晚都难以入眠,宋玉萧第二日醒来之后便扑在齐君扬的怀里默默掉着眼泪,不管齐君扬怎样安慰都无济于事。齐君扬每日都会为他清洗身体,宋玉萧似乎是怕极了军营中的士兵,整天乖乖的呆在齐君扬的帐篷里哪也不去。齐君扬没有多问这些日子来宋玉萧是怎么从金陵来到了这红月城,从宋玉萧的精神状态看来这不是一段美好的旅程。原本枯燥无味的军旅生活在宋玉萧的到来后,齐君扬觉得有了一种期待,一种在议事厅研究了一天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