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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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唐妄也明白,这是自找地。说起来,唐妄与路远亭认识地比路远亭和唐棠还久,路远亭和唐棠成亲的时候,反对地最厉害的就是自己。但是,那是因为路远亭早早就显现出了灾星的潜质!
路远亭见唐妄一脸不乐,笑地越发和蔼可亲:“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说起来你翅膀真是越发地硬了啊,对了,你也是要去试剑城吧?”
唐妄不装了,正儿八经地道:“路贱人,我是绝不会和你一起上路地。”
路远亭还是笑,口中却道:“唐白痴,是你姐姐知道你必定会去试剑会,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着你的,你以为由得了你?”
唐妄冷笑了,他手握千军剑,跳上桌子,居高临下俯视路远亭,轻蔑地问:“那你以为就由得了你?你个怕老婆的窝囊废,你打得过我的话那你想看着我就看着啊!但是你打得过吗?啊?你打得过吗?路贱人?”
路远亭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怕老婆,我是疼你姐姐,而且,就算我是怕老婆的窝囊废,也比你这个没人愿意嫁的白痴要好,还有——”路远亭诡秘一笑,数起了数:“一!”
唐妄脸上写着“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二!”唐妄脸色忽然变了,瞪着路远亭。
“三!”唐妄整个人一下子向下扑倒。
刚刚还忙着做面的店主身形奇快地过来扶住了昏迷的唐妄,路远亭看着唐妄喝的那杯粗茶得意道:“就算打不过剑术奇才,我还毒不倒毒药白痴吗?路二,把唐白痴扛上马车。”
路二扛起唐妄,把他丢上马车。
4、第四章
昏迷了三个时辰左右,唐妄醒了,但是他的马已经被路远亭丢在身后那遥远的官道边小店前,也只好和路远亭一同上路。
路二在外驾车,路远亭则靠着软垫看书,唐妄轻车熟路地从贴着车厢放的小柜子里的匣子里摸出些干果,自己边磕边瞅了瞅路远亭那书皮,半旧不新的蓝书皮上写着洗冤录三个字。唐妄又瞄了眼小几上,摆着两本书,一本《平冤录》,一本《无冤录》。
唐妄知道路远亭的爱好就是破案解谜看热闹,开口道:“我说,路贱人,这般喜欢断案,为什么不去考科举?虽然我不觉得你有多才华横溢,却总不至于考不上进士吧?就算前三甲无名考个二榜三榜,补个缺当个小县官也有鸡毛蒜皮的案子破嘛!”
路远亭闻言,将书压在膝上,笑眯眯地说:“没想到唐白痴你对我还挺有信心。”
唐妄冷眼瞅他,脸上分明写着“我懒得理你”。
路远亭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又拿起书,慢悠悠地道:“考进士?我为什么要考进士?我又不是寒门士子,十载苦读便是为了一朝金榜,我家也不是诗书簪缨礼仪之家,不需要我传承,我自有家业,不愁生计,又有娇妻幼子,况且破案解谜什么,又不是非要为官才行,这如今官场比江湖还险恶,我何苦去受那个罪?”
唐妄听了,心中十分赞同,面上却偏要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继续吃干果。唐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最近遇见唐弋了吗?”
路远亭一愣,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我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唐弋了啊……等等,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说起来,平时最找不到人的是你吧!”说到最后,路远亭眯起眼睛审视唐妄。
唐妄心虚,干脆摆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顶回去:“怎么地!我乐意问我弟弟,怎么地”
路远亭越发狐疑,却转了话题:“这次去试剑会是为了与楚为峥一战?”
唐妄借坡下驴,也转过来,答:“本来是,不过现在不是了,我若想与楚为峥一战,起码,还需再历练五年才有资格。”
路远亭微愣:“你和楚为峥比试过了?”
唐妄点头:“也就是昨天的事,遇见了,有点小误会,就练上了,认出他是楚为峥我挺吃惊!”
路远亭脑子飞快转了一圈:五年便能与楚为峥一战,虽然知道这小子在剑术方面是奇才,却未想到这般厉害!他点点头,又问:“那你去试剑会干什么?”
唐妄摩挲着千军剑,双眼发亮:“就算打不赢楚为峥,跟试剑会上各色高手过招也必定十分有趣,要知道,能一次性看见天下那么多厉害剑客的地方唯有试剑城试剑会了!十年一次试剑会,上一次我牙还没换完不够资格,这一次要是错过了,还得再等十年了!而且,我有信心能拿到入住试剑城的资格,到时候每天去各色一流剑客家串门打架岂不痛快?”
路远亭看着唐妄,难得没说什么打压人的话,反而很是温和地笑了一笑,笑得唐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搓胳膊。
又行了几日,中途经过一个小镇,休息了一下,补给了些水和食物,又继续上路。唐妄知路远亭是不会武功的,路二虽然厉害,却总不是铁打钢制,一个人日夜不停驾车,总会疲乏。唐妄干脆自认倒霉,主动请缨,代路二驾几日车。
路二倒是无可无不可,他只听路远亭的话。倒是路远亭,笑的极可恶,道:“免费劳力,不用白用,那就劳驾唐二少了,路二,把马鞭缰绳交给二少!”唐妄瞅了他一眼,想了想唐棠,还是决定不揍他。
是夜,月明星稀,山路僻静,唯有些夏虫夜鸣。路二和路远亭在车厢内睡了,唐妄听着那二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自觉。
唐妄甩了甩缰绳,心中十分不快,但不困。他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闯荡江湖,性子不好,行事全凭意气,不顾后果,没少结仇。久而久之,倒是锻炼出了不错的警惕性与精神,一两日夜间不寐还撑得住。
此处离试剑城大约还有三日路程,唐妄换了个坐姿,又一甩缰绳,开始幻想自己是如何在试剑会上百战百胜、攻无不克……
忽然,“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自近而来,唐妄猛然回神,握紧千军剑,不敢懈怠。唐妄专注听那马蹄声,心中断定那必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马,心中微痒,一点劣性上来了,忍不住轻勒缰绳,放缓速度,待那好马追上。
近了,越发近了。
唐妄凛神而待,便听得马蹄声已极近,他一侧脸,便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与马车并驾齐驱!
下一秒!黑马上那人笔直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黑马倒是有灵性,停了步子,转头回来守在主人身边。
本来想劫马的唐妄:“……”
唐妄勒住马车,路二的脑袋立刻从马车帘子后探出来,与唐妄大眼瞪小眼。帘子内,路远亭哈欠连天,声音懒洋洋地问:“怎么了?”唐妄心中火起:老子辛苦驾车你倒睡得香甜!不答,跳下马车,去看那黑马的主人。
唐妄走了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活着,不过,似乎活不久了。唐妄扭脸看向那匹黑马,双眼贼亮,心里盘算着想着直接牵走好了。
黑马的主人忽然睁开眼,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唐妄的脚踝,用力之大,疼地唐妄一跳都没甩开!黑马的主人用左手自怀中摸出一封信,高高举起,似乎想交给唐妄,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声音发颤地对唐妄说了一句话:“去,试剑城,交给,涂九篍……”说完,黑马主人喷出一口血,死了,但那只手竟然仍诡异的高举。
唐妄伸手取了那封信,那只手立刻颓然倒下。
唐妄心中微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双眼蓦然睁大。
普普通通的信封,正中端书“涂九篍亲启”无字,旁边还有一竖小字,是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
这是黄泉乡杀人前的警告,黄泉乡若要杀谁,必先修书一封,信封上必写谁谁谁亲启,然后,旁边还有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江湖中人称此为:一封黄泉信,含笑催人命。
唐妄不觉“呲”了一口冷气,手中信封却被一只手从旁夺去。路远亭揉了揉眼,手中捏着信封看了看,双眼登时发亮,喜道:“呀,真是不错,黄泉乡的生意都做进试剑城了!本想这番去不过是看着你,没想到还有这般有趣的事情!”、
唐妄狠狠瞪了一眼路远亭,劈手将信夺回,揣进怀中,恶声恶气道:“乐什么乐!乐什么乐!说不定就是你这扫把星害得人涂九篍遇见这等倒霉事!”
路远亭瞄着唐妄,摸着下巴,双眼微眯,开口问:“你和涂九篍很熟?”
唐妄摇头:“曾经打过一架,不算很熟。”
路远亭眸中精光闪烁,悠悠道:“那这可就真的奇了怪了!你和涂九篍又不熟,你在担心什么?按你的性子,不和我一起高兴又有热闹看就不错了,你何时变得如此热心起来?”
唐妄瞪他,越发没了好气:“关你屁事!滚回去睡觉,有闲心想东想西地话,就来赶车,让我去睡!”
路远亭立刻噤声,上车入车厢内睡觉,当然,路远亭绝非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唐妄坐在外,漫不经心地赶着车,只觉怀中揣着那一封书信,简直像是有温度地灼人胸口。
唐妄满脑子都是两个词在打转:黄泉乡、唐弋。
5、第五章
唐妄又驾了一日马车,便让路二来驾,自己钻进车厢,努力补眠。
他就在车厢角落里蜷成一团儿睡着了,怀中紧紧抱着千军剑,俨然一只虾米团成球,球正中还卷着小木棍儿,架上或直接就能烤了吃!路远亭忍着笑看着唐妄那可笑的睡姿,忽然想起了唐棠以前跟他说过的话,笑意又慢慢从面上淡去,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自柜子里找出一条薄毯给唐妄披上。
唐棠曾忧心忡忡地跟他说:“远亭,我发现阿妄每晚上睡觉都抱着剑!”
马车终于行至试剑城。路二驾着车进入城中,唐妄卧在车中酣睡,路远亭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偶尔也看看唐妄那好笑的睡姿解闷儿。
忽然,唐妄猛然睁眼,“腾”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眼冒光。路远亭被吓了一大跳,瞪着唐妄,惊问:“白痴你没事吧!”
唐妄不理他,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干脆直接就把帘子撩在旁边的钩子上,看着城中之景一脸餍足地道:“我就说怎么忽然感觉到了很多剑气,原来到了试剑城了!”路远亭虽然不会武功,但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他瞅着唐妄,皱眉:“剑气这种东西,说起来缥缈地很,真的能感觉得到吗?”
唐妄摇头:“你不要问我,我也说不清,但是,感觉得到是肯定地,尤其是在对决时,我很多时候能避开对手的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对手的剑袭来,而是感觉到了剑气的流动,具体要讲却是说不清地,但感觉得到就是感觉得到。”
路远亭有些感慨:“你对剑术的天赋分一半给毒药就好了!”
唐妄嗤笑一声:“那我就不是唐妄了!”言毕,他回头对路远亭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