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诰命夫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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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云正坐在院中,看著一本闲书。就看林牧北带著几个人走了进来。起身在林牧北不太情愿的介绍中彼此见了礼。
“这位就是嫂夫人,失礼了。本该早来拜会,奈何林兄吝啬,今日可怜我等苦苦哀求,才得见真颜。这点小礼,还望嫂夫人不要嫌弃!”
刘凌云看著,这个眼睛里透著精明的、打扮的有些市侩的同辈人,须臾间就从他宽大的乡绅袍子里,拿出一样事物。
刘凌云没有太多客谦,嘱了站在身边的李子小心收了。微笑著致了谢。
明明长著一张端庄正派的漂亮脸面,身量比刘凌云还小了些的钱有贯,却硬带著一顶料子看来就不一般的乡绅帽,生生的挫了他美好的姿态。
在他一旁的杨斐烙有始至终的都笑咩咩的,和善的象庙里树的弥勒佛。不过,刘凌云还是瞧出这里恐怕心机最深的就是这位。
他们身後的那个叫孙励志的人,倒是沈静。安静的听著前面的人,插科打诨,连个面容都没让人瞧个清楚。
“听闻嫂夫人厨艺了得,我等可有幸品尝一二?”看刘凌云竟然神色都没变过,就那麽收下了可谓无价宝的一对血玉麒麟。钱有贯没得到预期的反应,觉得有点吃亏。不能吃亏可是商人本色啊!
十
本来也不过是无心之语,只是想难为难为他。哪知还真被请坐了下来。
看著朴素的小院落,倒别有一番情趣。等等,
“那个不会是油菜吧?”
肺痨鄙视的看了眼一惊一咋的油罐,还好主人进了厨房。
“笨蛋,油菜是长在菜园子里的!这是菜园子吗?”
听一本正经训斥油罐的肺痨的话,林牧北一口茶水差点走差了道。以後打死他,他也不承认认识这帮连油菜都不识的的家夥。
看林牧北那表情,
“真是油菜?!”
怀疑的肺痨和油罐都冲到那地头,一阵猛瞧。
“虽然和盘里的比,品相差点,不过,应该…………好像?”
“是油菜!”比这些世家子弟多些历练的荔枝,看不下去了,解惑道。
“这就是油菜啊?原来油菜长成这样?难得,难得!”拔了一棵油菜在手的肺痨不无拽文的感叹道。
“那,这个是什麽?”求知欲很强的油罐,拔了油菜旁边的一株下白上青的作物问道。
“大葱!”回答的还是荔枝,显然墓碑是不屑回答的,但他其实能叫上名字的也就一两样而已。
“哦?”虽然哦了,其实,他还是不知道那是什麽,因为平常他们吃到时,都是切碎的吗。
又指点几样,荔枝也烦了,索性低著头专心的喝著茶。话说这茶味道还真不怎麽样!喝惯了毛尖的孙励志,刚想招呼使佣,就看一小童,从厨房那出来,拐进院落的一角。
一看有人出来,肺痨立马手脚流利的归坐。那闲散优雅的姿态,楞象他刚才没有干过蠢事似的。
看肺痨的做派,油罐也有样学样的,将自己捏在手里的重新埋回土里。也坐回石桌前。一起看向那小童的方向。
那小童跳进一个围栏,一会就听到一阵刺耳的鸡鸣。就见那小童乐呵呵的提溜著一只肥鸡的两只翅膀,从围栏里费了些功夫爬了出来。
一抬眼,发现客人们都在看著他。咧嘴羞涩的笑了下,拖著鸡就跑开了。
“不会现………”肺痨对墓碑比划了下脖子。
林牧北只专心品著他的茶。这茶,喝常了,倒………也还爽口!
“我们只吃熟的!”肺痨看那表情,知道是肯定的。忍不住埋怨道。本来吗,谁还吃生的不成!
“哎,现杀吗?我还没见识过,瞧瞧去!”油罐兴奋的就窜了出去。本想阻拦的肺痨,只抓了个空!
“哎,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托你的福!”肺痨没再出声制止,坏心的祷告著。
才一会儿,脸色发白的钱有贯,脚步虚浮的就回来了。
“真不愧是将门中人,佩服!”油罐对著兀自悠哉喝茶的林牧北拱拱手道。
不受他撩拨的林牧北依旧表情肃穆的喝著茶,他那一杯茶都快喝一个时辰了。
看在不为他所动的林牧北那,得不到共鸣,油罐就抓上了肺痨,
“你知道不,我还以为杀鸡只要哢嚓,把它的脑袋剁下来就行了,原来不是。是要先拔掉它脖子上的鸡毛,然後一拉,那血扑的一下就…………”
“闭嘴!”肺痨受不了了,他们可是斯文人啊。虽然没少吃过鸡,也知道鸡肯定是要杀的。但是那是别人的事,从来没有列入他们的考虑范畴,他们可是善良的、不杀生的肉食者。
这会,得了少爷的吩咐去取了一张大的饭桌的林楠,顺便带来了几坛好酒。虽然第一次进少夫人的别院,却倍感亲切。没玩忽的忽略过少爷不想其他仆佣参合进来的意思。里面的都是林楠亲自打点。好在一张厚实的楠木饭桌外加几坛酒倒难不倒孔武有力的他。
负责摆放凳子、碗筷的小李子,很自觉的添加了自己和林楠的坐位。
十一
油罐看著这个一本正经的点著椅子的数目,一会儿又上窜下跳的摆放碗筷的有些活泼的过头的小童。讶异著将军府什麽时间容许仆佣这麽放肆了?再看看从始至终,没瞧那边一眼的认真品茶中的墓碑。这是什麽状况,值得研究啊!
在林楠手脚麻利的从厨房里,将一道道菜传出来,摆放在那张颇有些壮观的圆楠木饭桌上。一阵阵勾人食欲的香气就弥漫了小院。
八菜一汤一素拼,外加六个小碟。满当当的布在桌上。虽然没有按照时下盛行的宫廷流水宴席的规制,但却充斥著浓浓的家常味。
看大厨终於现身,油罐已经忍不住反客为主的招呼著大家入席。自然,那小童多加的两个椅子,也派上了用场。那叫李子的小童很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他家少夫人的右手边。而正要离开的林楠,只得在他家少爷锐利的眼神下,坐到了他家少爷的左手边。虽然这完全不合礼数,但主人都没提出异议,大家也只当不见。
看油罐已经抢先霸住了副陪的位置,肺痨只得坐到他的左手边,挨著那个长相可爱的小童。只是屁股还没碰著椅子,就被拽住了。以往对什麽都不太上心的荔枝,公然的抢占了肺痨的位置。
摸了摸鼻子,正想琢磨下这是什麽状况。就被招呼著开席的油罐拉到他的右手边落坐。
等不急在自家少爷的指示下,拍开一坛子美酒的林楠,给各自倒满。油罐已经将筷子伸向近前的一道小炒。
火腿丝配上鲜嫩的黄瓜丝,胡萝卜丝,红色的辣椒丝在急火上轻炒,在带出火腿的香气同时,又不破坏其他原料的清脆。入口清爽,即开胃又下饭。
“好!好!好!太美味了!”
肺痨鄙视的不想再看一边大声的赞著,一边粗鲁的大动筷子的油罐。那盘炒三丝,才一会间就下去了一半。原先还奇怪每道菜的量好像太多了些。如今瞧来,人家大厨是充分考量了他们的食量的。
不过看看满桌子的菜色,虽没有醉凤楼那般精致的刀功,少了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装饰。丰盛的盛在盘碗里,倒颇合现在的氛围。也让肺痨解惑了,为什麽那段日子,墓碑硬拉著他们一群无肉不欢的家夥,吃什麽素菜馆。瞧这满桌子的菜,竟然有一半都是素菜。
挑剔的夹起一块软糯,弹性不错的鸡蛋糕,浅浅的黄、淡淡的粉、温润的白,上下竟能分出三色,可见厨师是用了番心思的。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嫩滑香甜,嚼著嚼著便又能吃出点咸鲜。
“这中间是?”忙再夹起一块仔细端详,
“是樱花虾?”
刘凌云淡淡一笑,算是肯定。
“你,你看那麽仔细干吗,快吃,这个溜腰花,真不是盖的,比醉凤楼那个什麽所谓天下第一大厨做的一点也不差!”已经塞的满嘴食物的油罐,早忘记什麽叫体面了,直催著慢悠悠品尝中的肺痨快点动筷。
肺痨懒得和连蘑菇和腰花都分不清的油罐斗嘴,对於一向拿美食囫囵吞枣的家夥,他一直是期待不高的。只是那入口的蘑菇的确肉汁鲜美,嚼口如肉质般无二。
“是高汤!”看疑惑的举著筷子的肺痨,刘凌云解析道。
“高汤?真是……………高!”原来如此!肺痨无比崇敬的对刘凌云拱拱手。
在这些吃客中,看来也只有肺痨还保持著些食家的风范。
至於此时几乎霸占了整只鸡的林牧北,表情里不自觉泄露出的嚣张和得意。不提也罢。
油罐恨恨的盯了眼那只安详的仰躺在金黄鸡汤中的肥鸡,如果不是目睹了它的前生那血淋淋的一幕………………放弃的转筷进攻另一道菜的油罐心中是不甘的,是不平的,是懊悔的………
至於肺痨,油罐那生动的描述还激荡在他的脑海中,秉持著斯文人理念的他,细嚼慢咽中早就慢了半拍。
林牧北仗著手长脚长,得意的从白玉汤碗里撕扯下一只肥嫩的鸡大腿。仅有的两次在这里吃饭的经历,让一向无肉不欢的他很是不满,但却不好提出异议。从李子抓出那只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满怀的期待了。
十二
看那白白的肉丝,泛著黄黄油光的鸡皮,就引人食指大动。更别提那散发著淡淡中药香气的鸡汤………………哎,有杀气!
林牧北一抬眼就看到刘凌云瞥来的视线的凌厉,随著他的眼角暗示,就看到坐在刘凌云一边的李子,正一脸渴望的盯著他手中的鸡腿。
本来想收归自己碟中的手腕,就弯了个不可思意的角度。
“谢谢,少夫人!”忙举起自己眼前的小盘子,接住那鸡腿的小李子欢欣的道。
‘混小子,我给的,你谢什麽你家少夫人。个没眼见的。’心底暗骂,林牧北已经自觉自愿的将整只鸡叉进自己的掌控范围。
一边的林楠无语的盯著自己碗中的鸡头,暗自哀怨。
‘少爷,我知道您绝对不会再把另一只鸡腿送人,那也没必要给我个鸡头吧,好歹您也给我个鸡翅膀啊。’
对於习惯了一向喜欢吃独食的墓碑,竟然会主动跟别人分享食物的行为。油罐和肺痨是吃惊的。只是他们没有敢表现出来,毕竟以後如果还想吃到美食,墓碑的首肯那是关键啊!
一顿狂扫後,几人才想起被忽略了许久的美酒。品著美酒,信手捻来那素拼。虽然只是将蔬果简单的切好码放在一起。但在酒足饭饱後,无疑这是最好的解饱涨和油腻的佳品。
“我饮不尽器,半酣味尤长;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持。”肺痨捏著手中酒杯,回味著美味,酸腐的吟诵道。
“酸,我觉得刘兄弟让我领会了饕餮大餐,这饕餮为何要这麽复杂难写了。想来凤髓龙胆也不过如此。嫂夫人可谓是四德兼备、完美无缺!”油罐文雅的剔著牙,真心跟刘凌云称道到。抛开将军府少夫人头衔,油罐真的想这人引为知己。那对血玉麒麟没白送。
白了眼又露出乡绅世贾丑态的油罐,肺痨也掏出自己的玉扇,装作不明白墓碑的让他们快闪人的暗示,闲闲的唠起嗑来。
有眼色的林楠拉著小李子忙归置了饭桌,帮他们重新沏上新茶。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林楠忙点上灯笼。
看那几个人没有走的意思,林牧北很想赶人。特别是听到油罐快把刘凌云给捧上天了,那献媚的姿态,更让他不满。
“嫁为人妇的,有点厨艺,就能称四德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