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文-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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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誉龙见旒彮不说话,接而严肃道:“如若对我有意见,尽管直说不用弯来抹去,我柳誉龙见不得这样的人!”
旒彮心里揪了一下,见不得这样的人……他是这样的人?旒彮开始难过起来,却绝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虽然嚣张气焰,但接触久了的人都知道,那都是表面的,他旒彮其实心肠软的很,更不是随便就把悲伤难过拿出来的人,这样显得他是个弱者,也是他这些面独自闯荡下来的经验。
但现在,旒誉龙说他说话弯来抹去,更见不得他这样!
旒彮觉得他的脚从没有这样站定在地上过,他吸了口气,柳誉龙原以为旒彮又要破口大骂,但旒彮却异常平稳,甚至没有波澜道:“见不得就别见好了。”
一句说完,什么都没留下,独自离开了,而柳誉龙站在那里也没有去追,他只叹了口气,没有任何表示。
那晚,离乞丐村外不远处早已荒废了的城隍庙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旒彮靠到城隍爷像的背面,左手挂在脖子上,脑袋枕着右手靠在膝盖上睡着。
反正这些年来有大部分的日子他都是这样过的,有时候实在找不到活,连供品都拿来吃过。
也就是现在他有了何青这个哥们,有了固定的住处,又平白无故多出了个柳誉龙来当他对头,所以他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朋友,义气,村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家人一样。因而,他腰杆子也直了,对于柳誉龙更不把他当回事,他有依靠,他有一个村子给他撑腰。
但他现在才明白,其实他旒彮还是什么都不是,他从没想过很多问题,柳誉龙是什么身份,他旒彮又是什么身份,给他撑腰的一整个村子里住的都是乞丐,而这乞丐村的存在是因为皇帝对何青的感情,到时候皇帝一个不喜欢了,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所以何青一直在烦恼的问题是对的,凡事是不能以感情用事,现实明摆在那里,要看准的是当下,又苛求什么呢。
那他没必要去在乎柳誉龙对他的看法,任何事情只要看清楚了眼前就是一片光明。
但……旒彮蹙着眉头,心里还是难过怎么办?
那晚,旒彮一直合眼醒着,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其实,旒彮什么都想了,却在一直回避一个更重要的事实,他是在乎柳誉龙的。
旒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他动了动,却发现肩上多了件衣服,侧过头去,柳誉龙坐陪在旁边,跟他一样靠着睡,还没醒。
旒彮眼睛不由垂了下,又很快抬起来。
一夜,他已经透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别扭扭跟个娘们一样,他也不喜欢。
旒彮站起来,抖了抖身子,伸展了下手脚,脖子一扭“咔咔”两声,旒彮晨练般深吸一口气,对准柳誉龙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妈的半夜做贼尾随阿!”
柳誉龙跟在旒彮身后,旒彮在他前面蹦蹦跳跳,要不是见着他脖子上挂着的手,还真看不出是个带伤的。
旒彮听听鸟叫唱唱歌,“一不小心”抓到只蝴蝶被他单手拆了翅膀。
柳誉龙看不过去:“你怎么就如此残忍。”
旒彮摇摇晃晃:“我乐意~”继续打前走。柳誉龙也就继续跟着。
旒彮没问,柳誉龙也没说。只是柳誉龙的住处他是不会去了,村里也没见他人,柳誉龙往那边找过去,果然发现了他。
其实昨天找到他的时候,柳誉龙便早已顿悟了。那时旒彮缩在人像身后,破旧的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只是灰尘,月光很亮,从破掉的庙顶上倾泻下来却没有落半点在旒彮身上。
柳誉龙出来找他之前遇到过何青,何青告诉了他有关旒彮的故事。原来旒彮这人很多时候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更多时候他需要的是理解和关心。
那他对旒彮说的话是重了,而旒彮也确实……他不想再想了。
旒彮在柳誉龙的目送下进了村,旒彮回头问他:“不进去坐坐?”
柳誉龙微微摇头:“不了,我送你到这。”旒彮“哦”一声,进去了。柳誉龙又叫住他,旒彮回头:“干吗?”
柳誉龙道:“你的手小心点,正在长骨头,一不小心将来好了也会犯病的。”
旒彮又“哦。”了声,“没事了?”
柳誉龙摇头却又道:“对了,我看村里的瘟疫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应该解除封锁了。”
旒彮继续“哦。”了声,“没事了?”
柳誉龙想了想:“没事了。”
旒彮进了村,柳誉龙站在外头看他隐隐约约进了村门口那儿旒彮自己的屋才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乞丐村里药材进进出出了好几批,旒彮那儿太医给他瞧瞧看看了好几回,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旒彮卸下了他脖子上的绷带,乞丐村也随之解除了封锁。
当天晚上随着何青的号召乞丐村里办了场酒宴。说是酒宴,有个鸡鸭撑着场面的米酒也算是不错了。
旒彮是个喝了酒就会醉得家伙,何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晕晕乎乎坐地上相互靠着,身边的人走来走去全当没看见的,胡天胡地乱聊一通,最后由旒彮引起讲到何青的“男人”上。
旒彮酒气十足,讲话打舌头:“你,你说,你跟咱们皇帝搞到什么地步了?上……上了没有?”
何青吐出一股酒气,很有怨气的一个字:“屁!”又一只手在那里划来划去不知划出什么来,很气愤:“要不是这场瘟疫,他早就娶那个什么公主去了!哪,哪会想到我……”两手护着小心肝,那叫一个可怜劲。
旒彮指指天上的月亮:“看来,他是急着娶老婆生孩子啊,不……不,恶……”打了个酒咯,作出个结论:“不能要!”
何青道:“可不是嘛!这瘟疫里头,就……就,”何青伸出个食指给旒彮看,极度的委屈,“就看过我一回!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旒彮晕晕乎乎的逻辑思维一想:“不对啊!你睡着怎么知道他来看你?”
何青嘿嘿笑得像个醉了酒问“小姐晚上有空啊?”的流氓:“不知道了吧?”何青贴上去,粘腻道:“豆腐……”
旒彮醉气熏天也靠过去:“豆腐?”
何青搂过旒彮,在他脸上用上吃奶的劲大大地亲了口,嘿嘿嘿笑得很神经:“你懂的!”
旒彮一样嘿嘿嘿笑得很神经,明知故问般地:“我不懂……嘿嘿嘿……”
何青摇摇头,手一抖像是青楼里头拿手绢招客的姑娘:“不,你懂的~”
旒彮认真地板了下脸,还是嘿嘿嘿地像调戏姑娘的客官:“就是不懂……”
何青再嘿嘿嘿地笑,拍拍旒彮肩膀,指指前面,暧昧道:“你,你男人来了~”
番外 第六章
何青嘿嘿嘿地笑,拍拍旒彮肩膀,指指前面,暧昧道:“你,你男人来了~”
旒彮眯着眼睛往前看去,就瞅到一双官鞋,再仰头往上看过去,是个人的衣服,旒彮坐在下面,很费力地拉着对方的衣服挣扎着站起来,两只脚软得在下面跳秧歌,虚着眼睛对着对方的脸看了半天,才模模糊糊看出个人像。
旒彮整个人都攀在对方身上支撑着不掉下去,一手环过柳誉龙的腰,很气派地对还坐在地上冲旒彮傻笑的何青道:“看看,我,我男人!哈哈!”
何青喝彩般地在下面看戏一样地鼓掌:“好!好!”
旒彮高兴,色迷迷地摸了把柳誉龙的脸,赞叹:“不错,不错!爷喜欢~”嘟了个嘴过去,一噘一噘的,“来,亲个~亲个~”
看旒彮如此主动,何青在下面的喝彩声更大了!这自然引来周围不少过来的看客,看旒彮搂着柳誉龙索吻的模样,都一个个跟着何青一起在那里喝彩,有些手都拍过头顶去了。
边上有了鼓励,旒彮更卖力地嘟他的嘴,就差点把柳誉龙的脑袋给掰下去了。
柳誉龙一直站在原地,任由旒彮搂着他朝他嘟着嘴。而现在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大,柳誉龙也不能放任旒彮这样不管。
柳誉龙拿开旒彮半醉不醒搂着他的手:“你醉了。”
旒彮指着他点啊点阿点,嫖客对处/女:“阿哈~害羞~”
柳誉龙搂过旒彮的腰想带他走,旒彮对周围人笑着指着柳誉龙搂着他腰的手:“看看~多主动阿~爷喜欢~”说着,同样回搂过柳誉龙,继续嘟他的嘴。
柳誉龙看了眼周围的人,还有地上坐着看戏的何青,最后盯到了面前闭了个眼嘟着嘴满身酒气的旒彮身上。旒彮嘴唇给嘟着一噘一噘,脚一跳一跳的,要不是他贴着柳誉龙凭他那两下子早坐地上去了。
柳誉龙道:“你别后悔。”
旒彮不断催促:“快快!爷等不及,爷……嗯……”
周围的人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在场的除了旒彮急促的呼吸其他没有任何声响。
旒彮只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盖了上来,没一会儿又有什么东西滑进他嘴里,旒彮不喜欢这样,想把它推出去,却正好被它纠缠上了,在他嘴里不断搅合。
旒彮难过了,他觉得不舒服,他试图移动自己的脑袋,又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不能动,接着又有只手贴上了他的后背,让他不断往前面走近,与前面的人胸膛紧紧相贴。旒彮喝醉了酒,本能地开始反抗,他一个劲地动来动去扭来扭去,但身后的那只手只会很霸道地给他施力让他没力气去反抗。
旒彮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逐渐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努力张大嘴呼吸外面的空气,但外面的东西只会更汹涌的侵略他。“放开……”旒彮被觉得欺负了,受了委屈又讲不出来,“我要死了……死了……”他真的已经要没有呼吸了。
柳誉龙放开他的时候,旒彮整个已经软在了柳誉龙的怀里。同时,原本周围安静得诡异的气氛一下被打破,转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高的一阵欢呼,拍手的,吹口哨的,贺喜说“恭喜”的。柳誉龙无动于衷,他看着怀里的旒彮:“知道厉害了吧?”
旒彮觉得自己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神志也有了些许的清醒,他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柳誉龙,刚想说什么,柳誉龙就带着他开始走动,旒彮被搂在柳誉龙怀里勉强跟上他的步子,一直问要带他去哪里,柳誉龙却也没回答。
旒彮被带进了自己的屋子,一进去柳誉龙就把门带上了。
旒彮往里走:“你干吗呀?”
柳誉龙二话不说就将人按在床上。
旒彮试着动了动,连一寸都移不动,在黑暗的房间里,他清楚感觉到柳誉龙的手在解他的衣服,但更清楚地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势席卷而来,他本能地迅速推开柳誉龙,侧着身子哗拉拉吐了一地。
感觉胃里没了东西不那么难受了,他随手拿过旁边柳誉龙的衣摆擦嘴巴。
柳誉龙真对旒彮的行为感到无语,他摸黑给旒彮倒了杯水,旒彮拿过去漱完口吐了回去还给柳誉龙,接着,他被子一盖,一句:“累了,我睡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打鼾。
柳誉龙只好就此作罢,给他把那摊呕吐物清理了,便悄悄离开。
夜风很冷,柳誉龙独自站在河边,月光在水面上撒下粼粼波光潋滟,他还记得,初次与旒彮见面后,两人一同来这里拿鱼。
那个时候……旒彮还真是旒彮,要在当时他决不会想到如今他的心会被这么个人偷了去。
而他看得出来,旒彮是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