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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凶死IV黑色戏剧展-第17章

小说: 凶死IV黑色戏剧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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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一袋饮料,何劲草站在休息室门前,抬起手敲了几声之後,就将门板拉开直接跨了进去。
注意到他的到来,原本还在聊著天的清洁妇顿了顿句子,随即热烈地招呼著他。
「小何,你怎麽看起来又更瘦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你还是赶快娶个老婆,都要三十岁了说……」
「对了对了,我上次给你看的相亲照片怎麽样?有没有中意的啊?」
面对一群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关怀,何劲草的眼角难得地浮现苦笑。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将饮料发了下去,等到终於可以坐下来的时候,光是相亲问题就已经绕了好几轮。
由於何劲草经营的伊特茶食馆也有提供外送平价便当,因此替学校送了多趟便当之後就渐渐和这些清洁阿姨们熟稔起来,有事没事总是会收到阿姨们热心赞助的相亲照片。
瞥了休息室一眼,何劲草顿时注意到里头还少了一个人。
「秀姨呢?怎麽没看到她?」眼见自己要找的人物不在,何劲草不由得稍稍拧起了眉。
「阿秀喔,她今天请假说要回去照顾她女儿。她也真辛苦,白天要打扫学校晚上还去代卖场兼差……赚钱赚得真拼。」
「她就那麽一个宝贝女儿,当然希望给女儿过好一点的生活啊。」
清洁阿姨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不过她最近的运气实在不怎麽好,竟然撞见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何劲草从嘴里吐出一个疑问句。
「小何是自己人了,跟你讲没差。」年纪最大的清洁妇摆摆手,她已经在帝都高待了将近十年,因此对一些发生在学校的怪事早已看得很淡然。「就是阿秀负责的区域,里面有女学生上吊自杀。」
「听说那条绳子还直接从上面断掉了,真是夭寿喔!绳结根本就没解开。」
「什麽绳结?」对於自己完全陌生的领域,何劲草再次提出询问。
「就是上吊的人啊,死的时候会有冤气留在绳子上……所以把遗体放下来的时候不能把绳子剪断,要用手将绳结解开,这个叫做解冤。」
「唉,绳子没解开,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无法安心的走……我看小剧场会出现闹鬼的传闻一定是因为这个。」满头灰白发色的清洁妇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不甚欷吁。
「那个上吊的女孩子是帝都高中的学生吗?」何劲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嘿啊,还穿著帝都的制服呢,是哪一班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撞鬼的学生说,好像是一个头发长长的女孩子。」
「戏剧展都要开演了,竟然还发生这种事情……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年纪最大的妇人叹息著。
长发,穿制服。何劲草暗暗记下这些特徵後,又坐在休息室和这些清洁阿姨们聊了一会,直到无承受相亲说的再次攻击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迈著大步走在帝都高中的走道上,何劲草习惯性咬著一根未点燃的烟,随性地四处看看。偶尔遇见了几个认识的学生便随意地点了下头当作招呼,然後继续往警卫室的方向走去。
位在大门口的警卫室总是会有两个人在里头执班,一个是雄叔,另一个何劲草没什麽记忆,听说是新调来的菜鸟。
才正要踏进警卫室的时候,何劲草突然听见热闹的交谈声从里头飘了出来,有男有女,其中几个还是他非常熟悉的。
「何大哥?」最靠近门边的岑洁注意到顶著一头挑染的褐发、表情看起来像是充满不悦感的男人,顿时讶异地扬起眉。
何劲草淡淡地「嗯」了一声,将含在嘴里的香烟拿掉。一双吊高的黑色眼睛缓缓巡了室内一圈。平常塞两个人会嫌太空旷,但是五个人则是太满的警卫室……嗯,加他就六个人了。
听见岑洁的叫唤,同样待在里头的白时仓、雄叔、初九、秋君顿时把视线往门口移了过去。
「小仓老师,雄叔。」虽然看起来外表凶恶、眼神凌厉,不过何劲草该有的礼仪还是没有疏忽,朝著两个长辈打了招呼。
白时仓坐在监视器前面的椅子,至於雄叔,因为警卫室一下子挤进了好几个人的缘故,他壮硕的身子已经被挤到角落去了。
「老师?」初九困惑地咀嚼著这两个字,圆黑的眼眸看看何劲草,又看看身旁的白时仓。「时仓大哥,你们认识吗?」
「嗯,阿草是我以前带过的学生。」白时仓温和解释著,随即才从初九的句子里後知後觉的发现一件事。「等等,初九,你也认识阿草?」
「老师,她们两个曾经是我的邻居。」何劲草比著初九和岑洁,然後又将手指移向秋君。「这一个则是伊特新来的工读生。」
白时仓一边听著介绍,一边感叹著世界真的很小,接下来便听到何劲草反问的句子。
「老师,你又怎麽会认识这个丫头?」
「你说哪个?」由於在场的女孩子共有三位,白时仓一时间还弄不楚自己的学生指的是谁。直到何劲草扬扬下巴,他才恍然大悟。
「你说初九吗?她是我弟的女朋友。」
这一下子换何劲草在心里边嘀咕著这个世界果然很小,简直像他所认识的人都被兜在一起似的。再说,自己怎麽老是遇到叶初九?从上次的套房事件再到这次的戏剧展……啧,真是孽缘。
何劲草拧起两道凶眉,忍不住多瞪了初九一眼。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初九则是一脸茫然地看著他,浑然不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在那一记眼神过後,何劲草拉开视线,转而望向白时仓。「老师,你们刚刚在聊什麽?从外面就可以听到声音了。」
「唔,是初九她们的撞鬼经验……」白时仓温和的眼角滑过一抹苦笑。
听见撞鬼两个字,何劲草撇撇唇,没好气地看向初九。「我知道她很有经验。」
站在门边的岑洁弯起一双古典东方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瞄著初九,自然知道何劲草所指的是哪件事。
不过秋君秀气的脸庞则是浮现一抹困惑,忍不住细声细气的问道。「何大哥,你已经听说了初九在地下一楼遇到的事情?」
「不对喔,秋君。何大哥说的不是戏剧展的那个。」岑洁微笑著解释道。
「等等,戏剧展?」何劲草停顿了数秒钟,随即一双深黑狭长的眼扫过了在场的三个女孩子,他想起白时仓先前使用的复数。「你们……该不会都在地下一楼撞鬼了吧?」
岑洁、初九、秋君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覆。
何劲草顿时挑高线条锐利的眼角问道。「你们没有去跟学校反应吗?」
「因为戏剧展快到了,我们担心这些事情传出去会引起其他学生的恐慌,所以就没讲了。」初九开口说道。
其实她们三人也是因为恰巧在警卫室遇到了白时仓,话题聊著聊著就转到了小剧场的事情,才知道各自都有发生撞鬼的事情。
「听说还不只她们三个……」雄叔挠挠下巴的胡渣,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唉唉,学校这次的戏剧展不知道办不办得成啊……再这麽闹下去,我都快不敢去巡视了。」
何劲草注意到白时仓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眼神,不过这个细微的情绪波动并没有被雄叔发现。他只是一边感慨著,然後视线不经意地晃过了墙上的时钟。眼见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他连忙挥手示意岑洁她们回教室去。
由於另一个年轻的警卫也已经结束巡逻回到警卫室,所以白时仓和何劲草也跟著站起来向雄叔道别离开。
就在他们和三个女孩子呈反方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白时仓突然停下脚步,跟自己的学生说了一句「等一下」,随即就折了回去。
何劲草不解的拧起眉,看著白时仓一边喊著初九的名字一边追上了她,然後附在她边说了几句话。
初九起初是露出困惑的表情,但最後还是点了点头。交待完事情之後,白时仓才拖著行动不便的脚走回何劲草身旁。
「现在要做什麽?」挑高眉毛,何劲草询问著下一步动作。
「阿草,我们先回伊特。我要好好思考一下事情……」

黑色戏剧展32

「小仓老师,你思考了三个小时之後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闯空门吗?」
带著不悦感的低沉嗓音敲在深沉的黑色之中,何劲草紧紧皱起眉头,盯著已经被他反手关上的门。事实上在一分钟之前,这扇门板才被他亲手撬开而已。
「抱歉啊,阿草。」站在黑暗里的白时仓双手合十的道歉。不过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学生并没有良好的夜视力,根本看不见他充满歉意的动作。「因为我有一件事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何劲草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了白时仓先前一脸紧张帮他把风的样子。实在很想跟老师说,依他那种模样把风,没把附近邻居引来算他们运气好了。
「没有场勘,没有前置作业,而且还挑晚上八点过来……老师,你至少也选半夜吧。」数著闯空门的不利条件,何劲草不禁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在家的。」白时仓肯定地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迷你的手电筒,微弱的光芒顿时让眼睛可以勉强看清楚空间的轮廓。
他们现在所待的地方一栋民房的客厅,里头只摆了几张椅子、一张大茶几,还有一台电视机。地上凌乱地散著脏衣服和旧报纸,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清扫过了。
听见白时仓不带丝毫犹豫的声音,何劲草递了一记费解的眼神过去。
「因为她的家人今天晚上要上班。」白时仓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帝都高中上吊自杀的女孩子。他示意何劲草蹲下来,随即将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张摊开。
藉由手电筒的光线,何劲草看清楚了纸上标示著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孩子的基本资料。从相片、班级、出生年月日、父母名字、住宅地址全都一应俱全,这个资料显然是白时仓透过学务处拿到手的。只是……
何劲草盯著女孩子微笑的照片,有丝不确定地问道。「老师,这个真的她是本人吗?」
「嗯,这是一个月前才拍的相片。」
「这就奇怪了……」何劲草端详著那张资料,手指摸进口袋里拿,出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咬著。「所以那些小鬼们看到的根本是……」
最末句他讲得含糊,所以白时仓并没有听清楚。
锐利的视线继续往下扫去,何劲草叼著烟,眉头越皱越紧,彷佛看见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等所有资料全部映进眼底,他取下嘴里的烟,复杂地看了白时仓一眼。「难怪你那麽有把握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在家。」
白时仓苦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以眼神示意何劲草往里面走。
穿过客观,便可以看见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的後方则是厨房。白时仓拿著手电筒巡了厨房一遍,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之後,便踩著一瘸一瘸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放得极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子里回盪著,只有一缕微弱光线照耀的楼梯,映出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二楼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浴室与两个房间。何劲草和白时仓对视一眼,两人各自朝著其中一间走去。
当两只手掌同时握住门把轻轻转开之後,白时仓抿了抿唇角,很快地退了出来。何劲草则是在看清楚他所选择的房间时,瞬间厉起一双深黑色的眼,大步走进去里面。
昏黄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覆上了一层镀金似的薄膜。包括书桌,包括床铺,以及放在地板正中央的冷冻柜。
跟在後方进来的白时仓在看到冷冻柜的一刹那,眼角瞬即滑过一丝沉重的无奈。他和何劲草合力将柜子打开之後,寒冷的凉气顿时迎面扑来。
「阿草,我一向很讨厌我的预感。」白时仓温和的声音里透出涩意。「因为那些预感通常都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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