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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情丝难断-第17章

小说: 情丝难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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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对手,一年前正打算回国时,机缘巧合碰到了苑雪华。苑雪华颇有习武天分,
根基扎实,与他交手几次后卡巴索竟然悟出了一些新东西。只是苑雪华年纪小,
功力尚浅,倘若再过个五六年,绝对是他的最佳对手。他于是决定等五六年以后
再找苑雪华过招。后来他接到虚虞国内乱,父皇驾崩的消息,决定先回国料理家
事,没想到正逢苑雪华遇难。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寻到的对手,就这样白白送命,
于是出手相救。

    「有你保护他,我可以放心离开了。」卡巴索看了看苑雪华的伤势,「他
的伤很重,幸好抢救及时性命无碍,只是伤口愈合前不宜运气动武,否则至少要
一年半载才能修养好。你要好好照顾他,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对手。」

    「按您这样说大少爷他的剑术将来就会天下无敌了吗?」释然忽然想起了
父亲,那样执著地想夺回「天下第一剑」的金匾,但是苑家的人却一辈比一辈强,
这样下去父亲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

    卡巴索却摇摇头,碧色的眼眸里闪动著奇异的神采:「他还不是我遇到的
最强的人,只是难得的对手而已。十几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僧人,他只用一根柳
枝就把我逼入绝境,倘若当时他手中是把利剑想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可惜此人似
是已看破红尘,赢了我以后抛去柳枝,不知所踪。」他说著从怀中取出一卷薄册,
「这是我事后凭记忆记录的他的招式,你们两人在剑术上都颇有天分,不如我把
这册子送给你们。你们这几年好好钻研,把这些招式融会贯通,将来我与你们比
武时才更有意思。」

    释然接过书册,匆匆翻看一遍发觉里面有几招与苑家新创的剑法依稀相似,
便好奇地问道:「你说的那位僧人如何称呼?我们将来学了他的剑法总须知道出
处吧。」

    卡巴索皱眉道:「当时我也曾问过那僧人法号,可惜他不肯讲。只说一切
武学剑法,皆因缘而生,缘灭则尽,世事亦是如此,不可太过执著。」

    「看来那人不仅武功了得,还是位得道高僧。」释然钦佩赞叹之余想起了
苑雪华居所的那块匾,「因园」,似是与那高僧的话有同曲异功之妙,这样看来
那题字的梦觉应该也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既然有缘,这书册你们收好不用推辞了。」卡巴索看看天光已经开始放
亮,附近也能听到隐隐约约搜查的人声,便起身道:「我急著回国,不便再耽搁
了。我先出去引开柳家堡的人,你们往反方向逃走吧。将来有空就到虚虞国来玩,
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谢谢您的帮助。」释然将书册收入怀中,此时苑雪华已然转醒,正看见
黑衣蒙面人离去的背影。

    「那人是谁?」苑雪华慢慢撑起身子虚弱地问,他依稀记得是那个人把他
从柳家堡的人手中救出带到客栈,刚才好像也一直在身旁守护。

    释然如实地讲述了黑衣蒙面人的姓名来历,说那人刚才一直在暗中保护他
们。释然除了略去自己会武功那段,其余无半点隐瞒,并且将卡巴索给他的剑谱
交到苑雪华手中:「大少爷,这是卡巴索前辈送给您的东西。」

    苑雪华看了一眼那薄薄的书册:「你先替我收著吧。我伤太重,带著反而
不方便。」

    释然一愣:「您不怕我将这剑谱送回应家吗?」

    苑雪华微微一笑:「你还介意那件事情啊?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可惜他走
了,我本想当面问问他,有没有偷记我苑家的剑谱。不过看来这位前辈有记录别
人招式的习惯,大概是记录了我的剑法又被歹人偷去了也说不定。」

    释然低头不语,心中忐忑不安。

    这时听到不远处一阵骚乱,好像是柳家堡的人找到附近。

    苑雪华以为释然是担心现在两个人的安危,就宽慰道:「不用担心,就算
我有伤在身,应付寻常的角色还是绰绰有余。」他边说边奋力撑起身体,用剑拄
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直。

    释然略通医术,知道苑雪华伤在心腹不宜用力,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身体。
耳听骚乱的人群越离越远,轻声道:「大少爷,是卡巴索前辈把柳家堡的人引开
了,您撑一下,咱们往那边山里避一避风头,再赶回苑家。」

    「咱们不能回家。」苑雪华解释道,「柳家堡的人很可能在咱们回去的必
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你不会武功带著我这个受伤的人恐怕很难应付。咱们不如就
在这附近找个山洞躲起来,等我养好伤,就不怕他们了。」

    释然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虽然留在附近有很大的危险,但是往往最危险的
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扶著苑雪华,两人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转移到一处隐蔽
的山洞。

    一路上苑雪华虽然每走一步胸前的伤口都在往外渗血,但是他强撑著不让
身体全部重量都压在释然身上,他怕释然瘦弱的肩膀会受不住。释然几乎忍不住
想出手点苑雪华的昏睡穴,等他不省人事的时候,抱著他施展轻功飞速赶回苑家。
但是那样苑雪华就会知道他会武功,也许就会怀疑他偷记了剑谱,他们之间的信
任温情就会瞬间崩溃。释然知道骗来的情感长久不了,早晚有一天谎言会被戳穿,
但是他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再说他还没有完成父亲交待的任务,他怎能露出
破绽?

    苑雪华躺倒在山洞中,似乎又陷入昏迷。释然正要去洞外布置机关,忽然
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他只觉心神恍惚,急忙闭住气。

    天空中下起花瓣雨,带著梅花香气向释然扑面而来。释然怀疑花瓣中有毒,
急忙挥左手衣袖运真气荡开,同时右手拔出匕首向著花瓣雨的源头飞身刺去。

    「怎么对奴家出手这样凶狠呢?」一个美艳的少妇现出身形,轻罗飘荡,
环配叮当,酥胸半裸,妖媚动人。那少妇只是盯著释然勾魂一笑,确是根本不躲
不闪。

    释然感觉不到那少妇身上半点杀气,匕首中途折转。但是罡风已然扫过少
妇前胸,少妇「嘤咛」一声站立不稳,向前扑到。释然心软想要伸手去扶,忽然
想起兰公子的教训,便又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那少妇果然没有摔倒,稳住身形舔去嘴边血迹捂著胸口媚笑起来:「公子
怎的不来扶奴家?」她轻移莲步向著释然走来,「你倒是躲啊,你怎么不动了?」

    释然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四肢却无法移动,这才明白已经遭了暗算。

    「奴家这毒无色无香只能伤及周身五尺的距离,刚才你卷开花瓣攻向奴家
的时候就已中毒。但是你不动真气一时半刻也发作不了,奴家赌你一定会出手。
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居然在毒发前就能伤到奴家。幸亏你心地善良,刚才那招
没有要奴家性命。」那少妇在释然耳畔轻轻解释,神态暧昧,素手纤纤一挥,却
掐住释然脖颈,「那姓苑的和情丝剑是不是在洞里?」

    「苑某在此。」山洞中摇摇晃晃走出一位俊朗青年,只是面容憔悴,胸前
湿红一片,他一只手扶住山壁一只手持情丝剑凛然道,「把释然放开,否则休怪
苑某无情。」

    释然出声道:「大少爷别靠近,她身上有毒。」

    「真是英俊不凡啊,怪不得兰弟虽然因为你被主上狠罚一通,却仍是对苑
少侠念念不忘。」那少妇神态淫荡,手却并未放开释然要害,「可惜你现在站都
站不稳,还敢威胁别人。快把情丝剑交给奴家,奴家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苑雪华似是要屈服,叹了口气道:「好吧,剑给你,不过你先把释然放了。」

    那少妇甜甜一笑:「他中了奴家的定魂散,放开他他也动不了。你就不用
耍花样了,早晚是一死,乖乖地把剑交出来就得了。你放心奴家不会杀他的,主
上喜欢这样的美少年,奴家还要把他带回去孝敬主上呢。」

    苑雪华握著剑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眼中现出一丝冷酷的光芒,一字一句
道:「好,剑给你。」说完好像站不稳似地,身形向前扑倒。

    那少妇一时放松防备,只见一道寒芒从苑雪华手中飞出,刹那间迎面袭来,
她尚未做出反应,情丝剑已然钉入眉心。她带著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倒在地上。

    苑雪华刚才拼尽全力掷出情丝剑,此时真气耗尽,刚才出手又牵动伤口迸
裂,再也支持不住真真切切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释然终于运内力驱除毒素,手脚可以活动之后,他
从那少妇的尸体上拔出情丝剑,奔到苑雪华身前。

    苑雪华这次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动武,恐怕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元
气,伤势痊愈少说要等半年。刚才那妖妇与兰公子是一伙的,听命于那个主上,
也想趁火打劫抢情丝剑,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肯定是跟柳家堡的人有所勾结。看来
他们不得到情丝剑不肯罢休,说不定还有高手会寻来,此地不宜久留。

    想到这里释然迅速为苑雪华包扎好伤口,解下衣带把苑雪华牢牢缚在背上,
毁去他们两人的踪迹,施展轻功向著一处险峰攀去。上了峰顶发现山崖另一面凹
槽处似乎有个山洞,他先把苑雪华放下,纵身下跃,在空中折转,轻飘飘地落入
洞中。飞快地察看了一下确定并无危险,才抱著苑雪华进入洞中。

    释然在洞内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让苑雪华躺好。
又在山洞外布了障眼阵发设下机关,这样不论从哪个方向看过来,轻易都不会发
觉洞口。一切都布置妥当以后,已是深夜,释然才意识到自己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身体疲惫不堪。运气调息片刻,体力稍微恢复,他就去洞外打了一些鸟雀拿进洞
中烤好。自己吃了一些,又用老办法给昏迷的苑雪华喂了一些。

    苑雪华昏迷了十几天,释然每日精心地照顾。除了给苑雪华换药采药,准
备他俩的食物,空闲的时间释然就翻看卡巴索留给他们的剑谱。那上面的招式果
然博大精深,释然被其深深吸引欲罢不能。

    估计著苑雪华快醒过来的时候,释然已经想好应对的托词。他用藤条编了
一根很长的绳索,又在身上故意弄了一些擦伤刮痕。若是苑雪华问起他二人如何
到的洞中,他就说是用绳索顺著山崖攀上来,每日放下绳索,他爬下去猎些野味
打些清水再攀回洞中。

    苑雪华清醒后对释然的解释没有丝毫怀疑。可惜释然明明一身好功夫,从
此以后只能小心收敛起来,每日沿著绳索攀上攀下。

    打猎对于释然来说易如反掌,余下的功夫他就找隐秘的地方练剑,把从那
本薄册上看来的东西吸收消化。日子一天天过去,苑雪华的伤势慢慢好转,有的
时候可以自己坐起来吃东西。

    那一日释然回到洞中,发现苑雪华的神色有异往常。他的眼睛里跳动著一
种莫名的情绪,自受伤后一直苍白的脸居然染上一层红晕。释然赶紧伸手抚上苑
雪华的额头:「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我好得很。」苑雪华微笑道,「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又怕说了
你会不高兴。」

    「大少爷有什么话尽管说,释然听著。」

    「你再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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