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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丝难断-第2章

小说: 情丝难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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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阴绝脉,无法习练正统的内功,作为应家的男丁却不能习武,在应家任何一个
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废人,是一种耻辱。他默默地在嘲笑和鄙视的目光中活著,
尽量当自己是个透明的人,他沉默寡言,对周遭的一切都逆来顺受,只因为母亲
让他听父亲的话,而父亲一年来只对他说过一句话:「我要你活著,完成我交待
的事。」

    父亲请了个先生教他识字,他天资聪颖过目成诵,不到七岁的时候,那先
生再无什么可以教他。先生走的时候,他第一次从父亲的眼光中看到一丝赞许,
不过转瞬即逝。然后他听到父亲说:「明天你就去整理藏书楼,现在我带你去看
你母亲的坟。」

    天空飘著细微的雨,绵绵不绝湿了他一身。他跪在母亲坟前,淡紫色的野
花开了一地,映著冰冷的石碑。他读懂了上面的字:应门洪氏之墓,甲子年正月。
母亲原来姓洪,可惜不知道名字,父亲大概也不记得了吧。

    他直直地跪著,心里想著要对母亲说的话,声音却被咽在嗓子里,泪眼模
糊,一个字也说不出。父亲只在坟前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此时早已没了踪影。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放声大哭。哭得再没有力气的时候,雨停了,惨淡的夕阳
拨开乌云却只能无力地下坠。

    不知何时身旁站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他哭停了便递给他一个锦囊。
那老和尚口宣佛号:「小施主你是叫释然吗?」

    释然点点头。

    「昨日一洪姓女施主托梦给老纳,让老纳今日带这个锦囊于你。」那老和
尚说完一个转身竟消失不见了。

    释然紧紧地攥著那个锦囊,一阵恍惚,又知道刚才不是在做梦。凭著来时
的记忆回到自己的住处,天已经完全黑了,早已过了吃晚饭的时辰,他索性躺到
床上,借著床头微弱的灯光打开锦囊,是一张薄薄的羊皮,正反两面密密麻麻地
写满了字,还夹带了一张纸条,清秀的笔法依稀是母亲的字迹:我儿释然,羊皮
上是七绝心法,创此心法的七绝子便是七阴绝脉的奇人,你按此心法勤练不辍,
十年或可大成,帮你父完成毕生心愿,但要切忌心法未成之前,不可让旁人知晓。

    是母亲,是母亲在冥冥中帮他。还有人爱他,虽然那个人已不在人世。

    自那天以后释然就在藏书楼里按照父亲的要求,整理抄写祖父搜集的天下
各派剑法精华以及江湖上各种刀谱拳经,甚至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园艺建筑星相
医卜只要是稍有破损的书籍,父亲就会让他重新抄写装裱。有的时候父亲会挑剔
他抄的剑谱字迹潦草,或是插图不够工整让他再抄一遍。其实只要他抄过一遍的
东西就能记住,再让他抄时,便已是了然于胸的默写。

    一切空闲的时间他都用来苦练七绝心法,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偷偷跑到
母亲的坟前用枯枝一遍遍演练熟记在心的各种精妙剑法。然而再聪明的人光靠自
己领悟也很难进境迅速。他很想像哥哥们那样接受父亲的亲身指导。

    八岁那年的冬天,父亲终于同意释然只要能按时完成工作,就允许他每天
下午看哥哥们练功。父亲说这也是为了让他在整理剑谱的时候少出些纰漏。哪怕
只是站在一旁听父亲指点哥哥们招式中的缺陷,他已觉受益匪浅。父亲是那样不
厌其烦地耐心讲解,不满意的时候会督促更正,哥哥们练得好的地方他就表扬夸
赞,那样慈祥和蔼的微笑,却从不曾对他。

    九岁的时候父亲把力尽千辛万苦寻到的情丝剑从密库中取出,放在祠堂的
供桌上,告慰祖先,并希望祖先保佑他这次决斗能够获胜。

    释然从没有见过那样精美的宝剑,只是那紫银色的剑鞘上精雕细刻的流云
飞烟便已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剑未出鞘周边就已寒气逼人,那剑身又会是何等
风采?以前哥哥们心情好的时候会让他摸摸他们的宝剑,那是父亲送给他们的礼
物。别说是宝剑,记忆中父亲从没有送给过释然任何东西。父亲觉得他并不需要
吧,什么都不需要。

    情丝剑的诱惑太大了,释然忍不住想摸一摸那样一把宝剑,只是摸一摸。
于是他趁无人之时偷偷溜入祠堂。垫起脚尖手刚要触及剑柄,却听见父亲一声怒
喝:「这剑也是你能碰的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父亲的手掌就已狠狠地掴在他脸上。左颊高高的隆起
红色的指印,他却感觉不到痛。父亲又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只想远远的
跑开,跑到母亲身边。

    在母亲的坟边坐了整夜,天亮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想明白了
一件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再过八年,他会让父亲刮目相看。

    然而上天仿佛存心作弄,当他以为就快看到希望的火时,黑暗再次无情地
降临。

    父亲输了,重伤而归。他说苑致臻答应了五年后再同他比过,不过他提了
个无情的条件。父亲倘若再输,就要把一个儿子送去苑家为奴。

    释然十四岁的时候,父亲在赴约前的欢送宴上当著家中众人的面说:「释
然,如果为父此番落败,你可愿意去苑家?」

    「孩儿愿意。」释然轻轻地笑了,众人异样的眼光再不能伤他分毫,因为
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麻木不知痛滋味。早已想到的结果,他在父亲心目中就只有
这点用处了吧。为什么父亲不肯留给他机会,不愿再多给他三年时间?

    不过父亲没有别的选择吧。大哥明然长他十岁,年初刚刚娶妻,现在嫂嫂
有了身孕,父亲怎能让他抛妻弃子去苑家为奴?二哥逸然长他六岁,乃大夫人所
出,又是兄弟中习武天分最高的,尽得父亲真传,想必是要继承家业的,父亲当
然舍不得。三哥安然长他五岁,攻于心计,笼络了家中大半人心,在外也结交了
不少侠士名流。父亲显然知道今后巩固应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少了安然可不行。
弟弟思然才八岁,只会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从未离开过家人,又怎能去苑家?不
用想也知道他释然这个从小没娘疼,又不得父亲欢心的孩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笑,笑自己的傻,笑母亲的痴。

    那晚他第一次喝醉,醉倒在母亲的坟前,恍惚间似是梦到母亲温柔地抱著
他,她说父亲会赢的,他不会抛弃释然。他还想起了不懂事时,住在荒废的院落
里那许多快乐的日子,母亲为他炒的美味菜肴,母亲为他缝制的漂亮新衣,母亲
哄他睡觉时唱的动听歌谣……可是为什么嘴角却尝到咸咸的泪滴?

    次日清晨,他被冷水泼醒。宿醉的头痛中,他听见父亲威严的声音:「释
然,虽然这次为父有九分胜算,却也不能不顾及万一。倘若不幸你去了苑家,需
找机会把苑家最近几年新创的剑法记住。」释然机械地点点头。

    比试结束后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别辜负为父
的苦心。」就是提醒他不要忘记父亲先前交待的任务吧。父亲这也算物尽其用,
他又怎能让父亲对他仅存的这一点点期望落空呢?

    bbs ……net bbs ……net bbs ……net 苑家居于塞北,依山傍水兴建
宅第。初时规模不大,三进院落只图和乐安康。随著苑致臻名声鹊起,仰慕投奔
者逐年增加,有意拉拢结交的权贵或是名流侠士过往频繁,不得不逐渐扩建府第,
才有了如今这番庭院,深深不知几许亭台楼阁,巍峨丛立的豪门景象。

    便是应家在江南鼎盛时期恐怕也没有此等兴旺。

    释然跟著仆从走角门进了相对朴实的下人居住的院落。领了两套仆人的衣
饰和一床薄被,释然被管家苑忠带到一处看似荒废已久的偏院。苑忠指著那屋顶
长满野草的房子说道:「你先住这里吧,赶紧收拾一下换了衣服,去拜见老夫人。」

    释然想苑忠说的老夫人应该就是苑致臻的母亲,现在苑家主持内务之人。
今后他就是苑家的仆人,做事需看老夫人的脸色才好过日子。

    其实四壁斑驳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张床铺,掉了漆的木桌木椅,
简单的日常用具,虽然不是一应俱全,对一个下人来说也是足够了。释然拭去床
上的积尘,放下被褥,换上苑府仆人的服饰,青布粗衣倒也合体。将换下来的那
套玄衣收起,这五年想必他是用不著穿了。他瞥了一眼其他地方的尘土和墙角的
蛛网,等回来时再清扫吧,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这院子里没有别人,只你一个人住,倒也清静。」苑忠在外面等著,见
释然出来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每日正午和日落的时候听见敲钟,你就到适才
领被褥的那个院落的大堂里和其他的仆人一起吃饭。早上厨房是不起大灶的,你
可以头天晚上带些吃食回来,早上自己热了吃。」

    「是。」释然低低地应了一声。这荒废的院落无端地让他想起了小时的光
景,残垣断壁之间,四下里包围著他和母亲的,俱是衰草荒凉的香气与声音,忽
然间他悲从中来,却是强抑泪水转为微笑,「谢谢您,这里确实清静,像我在家
里时一样。」他没有说谎,即便是母亲死后他随著父亲搬去正宅,他仍是独居一
处荒僻的院落,没有仆童杂役伺候,挑水洗衣屋里屋外的打扫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随著家中的下人们吃大锅饭,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或许会叫了他去吃家宴,平时
则不闻不问,似是要他自生自灭,还好大夫人贤良淑德,每年会打发人给他裁几
件新衣,免得让外人见了他,这个应家的四少爷穿得连个下人都不如,说起闲话。

    苑忠哪知释然心里想起这许多,只道是这孩子觉得受了委屈说气话,他也
不宽慰,只是按苑致臻的交待道:「苑家没有人看著你,哪一天你住的不满意了,
大可以一走了之。」

    「我不会走的。」释然坚定地道。

    沿著走道路过几进院落,穿过彩画游廊,绕过砖雕花墙,跨进一扇黑漆大
门,映入释然眼帘的是一座古木森然的宽敞院落。假山堆叠错落,浅池游鱼嬉戏,
青石铺地黄菊飘香,他想这定是老夫人的居所了。

    跪在门廊里望向堂中高坐之人。老夫人年近古稀一头银发满脸岁月沧桑,
但双目中掩不住的精芒,在一身黑底暗金线绣团花福寿字的华服映衬下,有一种
说不出的威严之势。苑老夫人,苑长乐的结发之妻,想当年也是叱吒江湖有名的
侠女,以雷厉风行疾恶如仇的处事手段,堪称女中豪杰。苑长乐辞世后,如果不
是她一手撑起家业,教育子女成才,怎会有苑家如今这番兴旺繁荣?所以对于母
亲,苑致臻十分敬重,言听计从,老夫人在苑家绝对居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堂下是何人?」苑老夫人终于发话了。

    「应释然。」释然谨慎地回答。

    「应家的公子啊。」苑老夫人的话音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既然来
我苑家做了仆人,那姓氏就免了吧。名字还算中听,就不改了。」

    「是,释然明白。」这种言语上的讥讽,释然在家中就早已习惯,丝毫不
为所动,仍平静地维持谦卑的语气。

    苑老夫人盯著释然,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怨恨的神情,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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