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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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如果不介意,不如去我家歇息一下。”
“不知公子家在何地?”景筠觉得附近似乎没什么小镇,唯一的静水城赶去还要一天时间,这公子不会是要带自己走个十天半月吧。
“就在不远的静水城。”那书生很自然的答道,又补充几句,“不远不远,只要两三个时辰。”在李宣看来虽然两三个时辰还是不短,但比起到下一个城镇、山村的路程已经十分少了。
听到这景筠不由地开始打量这个书生,那书生一脸纯真,背着书篓,看起来真不像坏人,景筠又看看四周无灯无火,尽管天已经有些亮,但此地还是有些阴森,心里有些顾忌。
无意中看见书生的鞋面,还沾着些泥巴,看样子真的走了很远的路,又觉得他风尘仆仆,应该没有撒谎,可是心中仍有疑虑,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去静水城的近路?”
“姑娘怎么知道!”那书生眼中突然散发光芒,“姑娘也来过这里?”
“猜的。”景筠干笑几声,那书生也没在意,看见景筠似乎已经恢复精神,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不再碰景筠一下,开始引路。
李宣七拐八拐地带着景筠走进一个山洞,告诉景筠他是一次采药的时候无意发现这条路的,好奇就进去看了看,发现山洞后面是条小路那条路直通静水城的后面,但是到小路尽头后,还要往回走一段,才能再到静水城,因此费点时间。
一路上景筠又与他谈谈家常,才知道他姓李名宣,是静水人氏,家中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静水城以前还是一个挺繁华的小城,后来才逐渐衰败,现在好多人都迁走了。
景筠又问问关于这次考试的情况,李宣气愤地告诉她,自己在文中责怪青王当政,被下狱坐牢,关了三天才出来。
景筠表面应和,心里却感叹,这么直的性子,不砍你算是不错了,只是三天牢,你就知足吧,但心中也有疑惑,不是都说青王杀戮成性,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这个人。
景筠不知道,那些官员根本没敢将那篇文章交给青王过目,只是关了李宣几天,将他打发回去。
“你瞧到了。”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静水城,景筠抬起头了、看着那已经有些脱旧的大字,不由苦笑一声,穿越还没几天,没想到这地方就来了两遍。
景筠也是有自己打的打算,她明白赵奕的主要目标仍是贺兰肖,对于自己这个无名小卒,他是不会想到自己逃走了,还敢明目张胆地回来。景筠正感叹自己智慧的时候,不远处一行身着官府的衙役直向城门也就是景筠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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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欺骗
景筠与李宣到静水城时天已经大亮,城中一些人来来往往,城门依旧没有人把守,这时看见一批官差向自己本来,景筠心有些慌。
李宣不知道景筠的心思对她说道:“要抓什么江洋大盗吗?”
经这句话提醒,景筠才发现那些人手上拿着通缉令,暗叫不好,低下头,故作镇定地随着李宣进城。
那些官差并没有注意到景筠,将那张画像贴在城门口,一下子就引起大批人的注意。“顾姑娘,我们也去看看吧,也许也是那批袭击你的盗贼呢?”李宣停下脚步,还没等景筠回答,就挤进人群去看那张画像,景筠不敢去看,只能慢慢地继续向前走,祈祷那个书呆子不要发现上面的人是她。
“顾姑娘,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后面传李宣的叫声,景筠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
“顾姑娘,你不去看一下吗?”李宣追上景筠,气喘嘘嘘地说道,“那大汉满脸胡子,凶神恶煞,挺像你描述的大盗。”
拜托那是我编的,景筠心生疑惑,本以为那画像不是自己的好歹也是贺兰肖的,听李宣这么描述,似乎也不是贺兰肖的,那真的是某个江洋大盗?
于是她转头去问李宣:“那人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被通缉?”
“那人好像抢了一批珠宝。”李宣想想回答。
“哦。”听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心里为什么有些不安呢,景筠一边晃晃脑袋将那些杂乱的念头从脑袋里驱赶出去,一边跟着李宣往前走去。
一到李宣门口,景筠神经一下子跳动起来,不敢相信地又打量李宣一遍,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平民人家,为什么住的房子这么大!
“这是我祖上的基业。”李宣看见景筠惊讶的样子,扰扰脑袋为她解释,“可惜随着静水城的衰败,我们家也败了。”李宣似乎想起那些辉煌的日子,尽管他自己没见过,但每一回爹给自己描述爷爷告诉他的事情时,自己也仿佛看见了那些日子,看见那些上好的绸缎,珍稀的菜肴,纯金的香炉,成百的仆人。
看见爹一脸的陶醉,那时小小的他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光复门楣,可惜事违,现在父亲早已去世,而自己也没能完成当初的诺言。
“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看见李宣失落的样子,景筠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李宣这次没有提男女授受不亲,也只是笑笑推开门,走进院子。景筠注意到院子里果然是一副萧条景象,青石小路已有裂痕,红色柱子的漆已经剥落,门窗有些已经破旧,看样子李家已经衰败很久了。
“娘,我回来了。”李宣一边走进屋子一边叫道。床榻上的人影立刻挣扎起来,颤抖地叫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李宣见状立刻上去扶起母亲,看看四周,疑惑地问:“小环呢?”小环是他请来照顾母亲的,尽管家中并不富裕,但李宣还是请了人照顾母亲,为此他徒步走到了云来城,一路风餐露宿,而现在却没见到小环,内心有些不满。
“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情绪十分激动,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抽泣起来。
景筠感觉不对劲,走上前柔声问道:“大娘,李兄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吗?”
大娘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人,仔细一看是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再看看李宣,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宣儿,这位是?”
“娘,这位姑娘姓顾,名景筠,是孩儿在路上遇见的。”他应景筠的要求没有说出景筠遭遇盗贼一事,只是简单说是同路,顺道而来的。
“是的,一路都亏李兄照顾。”景筠是真的很感谢李宣,毕竟李宣对自己是没有任何歹心的。景筠说完这句又重复了刚刚的问题,“大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大娘听见这句,脸色更加苍白了,李宣一看也紧张地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唉……”大娘叹口气,才告诉景筠他们发生的事情。
原来静水城的吴大人与李家向来不和,而吴大人的亲戚早就看中了李家的祖宅,要将这里改成静水城最大的赌场,这次听说李宣被关大牢的消息,趁机威胁李母变卖祖宅,李母听说儿子被关,又是大罪,一时慌了神,便听从吴大人的吩咐,将祖宅贱卖了,而那小环在祖宅变卖后也消失不见。
听完这件事,景筠怀疑那小环估计也被吴大人收买了,这件事她肯定也在李母耳边催促,导致李母那么快就同意变卖祖宅。
“宣儿,你回来就好。”大娘还不知道被骗了,拉住儿子的手说道,“房子什么的,算什么,明天我们就去溧县找你舅舅去。”
当年她不顾家中反对,硬是嫁给了李宣之父,现在回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但眼下也没有办法,十天之后,这屋子就要交给吴大人了,母子两人不能就此露宿街头。
“好。”李宣不敢让母亲担心,什么话也没说,小心地扶母亲躺下,细心地盖好被子,“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熬药。”
景筠也跟着李宣走出屋子,看见李宣果然没有走去厨房,而是直直地向大门走去,疾步追上前,厉声问道:“你干什么去!”
“去抓药!”李宣满脸通红,双眼隐约有泪花,拳头紧握,声音也是带着怒气。
“你是不是想去找那吴大人!”景筠拦在他面前,不肯退后,对他说道,“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
“那狗官欺人太甚!”李宣依旧愤恨地说道,“他怎么能这么欺骗我的母亲!”想起母亲那段日子肯定过得担心受怕,病情也因此加重,不由怒火中烧,“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你不许再走一步。”景筠毫不退让,对李宣大叫,“我告诉你,在这里公道就是弱肉强食!你一介书生能顶什么用!如果你要公道,那么你就要自己变强,你就要自己争取,而不是意气用事!”景筠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嬉笑,严肃地对李宣说道:“你就这么去了肯定是回不来的,到时你让你母亲怎么办?”
李宣不再往前,也稍微冷静下来,看看四周,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在十天之后,就会变成其他人的府宅,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让这里的一切束缚住你,李宣。”景筠又开口说道,“你要创造属于你自己的一切,创造属于你自己的辉煌,至于这地方——”景筠语气突然低下去,平静地说道,“我来帮你了结。”
第十章 是你
第二天一大早,李宣就收拾好行李,扶着母亲走出院门,那吴大人说是打点朝中上下花了许多银子,卖的银子根本不够,自己还贴了一点,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给了李母五十两银子,算是情谊。
李宣不准备要的,还是景筠劝说他留下,从昨天景筠说过那番话后,李宣便很听她的话,既然景筠说不用白不用,于是李宣便用这些钱买了辆马车,用来装行李和让母亲休息,又置办了些干粮,剩下的银两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上马车前,李宣又看了一眼李府,昨天他去祭拜了李家的先人,跪了一夜,也流了一夜的泪,以求原谅,现在他再无留恋。
门口的黄衣少女,那个昨晚陪着自己跪了一夜的少女此刻正对着自己微笑挥手,他也回之一笑,掀起衣袍,踏上马车,不再回首。
“驾——”李宣挥起马鞭,告别静水城,这里承载了他孩提时代的梦想,承载了他对父亲的回忆,记录着他曾经最好的回忆。李宣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我会夺回我的一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马车远远离去,景筠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惆怅,走回院子,看着四周,嘴角浮现一丝苦笑,那吴大人是不是太胜券在握,都不派人盯着这里,否则自己应该早就被抓走了。尽管如此这里还是不要多待的好,处理完就赶快离开。
景筠回到屋内,来到李家的祠堂,里面的牌位已经被李宣带走,空荡荡的桌上留着未燃尽的蜡烛,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的气味。
景筠对着曾经放牌位的地方,恭敬地跪下,昨天她陪李宣跪了一夜,膝盖还有点酸,但是她还想再跪一会儿,因为这百年祖宅马上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景筠恭敬地磕了几个头,起身离开。厨房的灶里,火苗在欢快地跳动,火把是昨日就准备好的,让这祖宅成为赌场还不如一把火烧掉来得痛快。李宣听了景筠的话后本来准备亲手放火,但景筠不让,她不愿李宣做李家的罪人,这个外表文弱的书生心里已经够沉重了,一切就由自己来背负吧。
景筠拿起火把,还没动,院里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景筠慌忙放下火把,关好厨房的门,小心地走到大门口,为了能早点行事,李宣与母亲离开得很早,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
透过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