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侠探-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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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代因为夫人的不同,生出来的孩子眼眸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但毫无例外的都很俊朗。
所以,萧家的男人都很自恋,在自己的房间挂自己的画像,寻常人可干不出这事儿。
“这房间里一点翻找的痕迹都没有。”李晏没兴趣打量其他的男人,若比美貌,反正他不会输就是了。
燕三白收回目光,“不光是这里,所有的房间好像都没有翻找过的痕迹,也没有主人即将成亲的迹象。”
可萧昀的信里明明说,他马上要与那位公主成亲了,是成亲之前发生了什么变故吗?但萧家人世代守着这片湖,轻易不会离开,又怎会走得一个人都没有?
恰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听着像是零丁的声音。
燕三白和李晏对视一眼,顾不得走楼梯,直接推窗而出,循声落在主楼后面一栋略显低矮的房屋屋顶。翻身破窗,进去,燕三白的手已然握上了刀柄,然而,却只看见零丁一个人傻呆呆的站着。
燕三白不由松一口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零丁抬手指向前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你看!”
只见一排排列整齐的画像映入眼帘,足有十数张。屋里没有点灯,日光又被前头的主楼挡住了,昏暗的空间里,乍一见这么多蓝眼睛绿眼睛的盯着你,胆小一点的,可不得吓着了吗。
燕三白注视着那些与萧昀长相相似的人,这才想起来,主楼后面不就是经阁。这地方就相当于萧家的祠堂,外人不得进入,上次来时萧昀带着他到处参观,就这里并未让他踏足。
这个经堂……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燕三白四下观察着,蜡烛?是全新的,只燃了一点,便灭了。
这里的灰尘不如外面多,很多风沙都被前面的主楼挡住了。
地上的脚印很杂乱,这里很多人来过。看鞋印,大部分是马靴,是马贼来了。
画像下的案几?上面摆着很多牌位,一张牌位对应着一张画像,这里没有女人。
燕三白蹲下,掀开案几下的布帘子,看向桌肚。
然后忽然,在桌脚上看到几块小小的凸起。他伸手去摸,闻那味道,是蜡烛油,因为时间隔得有些远,所以有些黑了。燕三白的目光飞快的向上一扫,一点火光在他眼中一掠而过。
案几应当遭受了什么撞击,是正面撞的,蜡烛前后晃动,最后掉落,在地上弹了一下,蜡烛油飞溅,恰好,撞上桌脚。
燕三白站起来,伸手摸到案几靠墙的那一角,些微的粉尘掉落。
李晏在身后,“有什么发现?”
“这里发生过打斗,最起码,应该在两个月以前。”燕三白道。
这时温阳恰好进来,“那是变故最初发生的时候。”
零丁也定下神走过来,“可是这里一点血迹都没有。”
“肯定被擦掉了。”燕三白说着,目光循着烛台掉落的轨迹企图找出当时打斗的痕迹,不一会儿,他走到一个方位停下,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单膝跪下,手指在地板上摸索着木板之间的缝隙,而后猛的将刀插下,撬起一块木板。
那缝隙里,抹布擦不到的地方,赫然还残留着一些血污。
零丁不由张大了嘴,跟了燕三白这么久,还是忍不住惊叹,这都能被他找出来。
然而外间的线索也就这么多了,燕三白将木板放回原处,“我们去里面看看。”
里面便是放置经书的地方,零丁随意翻阅了一下,发现大部分都是些佛经、道经,还嘀咕了一句萧家的信仰看起来不怎么虔诚。
经堂很小,这里的藏经虽多,但搜查起来也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有机关大师零丁在,他很快就发现了经堂最里面的一间密室。
让人讶异的是,这间密室的布局跟主楼里萧昀的卧室一模一样,就连那副画像,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它原来的位置。
☆、第105章 驼铃阵阵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太古怪了,就算萧昀是个喜欢一成不变的人,也不用刻意到把所有细节都还原吧?
还是说外面主楼里那个卧室其实是个障眼法?
“那个萧昀不会是为了躲避仇家才这么做的吧?难道说这次月牙湖大变,跟那些仇人也有关系?”零丁跟着燕三白破案许久,虽然对鬼怪依旧敬谢不敏的,但脑子愈发灵活。
零丁的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但此间唯有燕三白与萧昀熟识,他却微微皱眉,“如此谨慎,不像萧昀的风格。”
李晏负手看着萧昀的画像,道:“心怀秘密的人,往往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上下下都搜过了,月牙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莺哥儿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很是新奇。
“再等等,或许会有转机。”燕三白道。
月牙湖之变已经发生了两月有余,外面的马贼又突然在这段时间里行动异常,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时间不是问题,这一次也许更需要耐心等待。
然而转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温阳出去做住夜的准备,没过多久,他派出去放哨的卫兵就跑回来说——马贼来了。
月牙湖有变,在传言里还闹鬼闹得凶,早已不适合做驿站,马贼来干什么?
温阳转头看燕三白,燕三白略微思忖了一下,道:“放他们进来。”
顿了顿,燕三白又要了几件士兵的衣服,他们几个穿着便服的全部乔装成普通士兵,在脸上做了些乔装,混在人群里。
温阳与马贼打交道的时间最久,军队驻扎在这里,敢直接冲上来的不多,于是他立刻让所有士兵都撤入建筑群中,给马贼进来的机会。
马贼果然来了,一行大约二十多骑,风一般的从高地冲下来,带起一条黄色的土龙,连月牙湖的黑色湖水都被震动得泛起了涟漪。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士兵们都潜伏在暗处,刀出鞘一半,随时准备杀上。温阳站在主楼前,落日余晖打在铠甲上反射出明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马贼的速度堪称大漠一绝,只消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南岸。马贼头子浓眉大眼蓄着两撇小胡子,一身胡服,环佩作响,他扬手,整个马队便倏地停下。
他朝着温阳吹了声口哨,一张嘴,牙齿倒是出人意料的白,“哟,原来是温副将在此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乌拓。”温阳眯起眼,他认得此人,大漠上出了名的疯子。跟你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杀你的时候也笑眯眯的,什么时候不笑了,表示他要杀你全家了。
来的是此人,先前的布置倒多余了。这个人可不会管大周军队在不在这里,知道了,说不定来得更快。
不过也挺麻烦的。
“喂,你带了多少人来啊?”乌拓手肘撑在马背上,没个正经。
与乌拓耍阴谋诡计是没用的,因为他还没等你开始,就要喊杀的。于是温阳一招手,手下的兵都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双方对峙,比谁更横。
乌拓扫了一眼,嚣张、狂妄,“哟,才这么点人啊,都不够我砍的。”
后面的马贼齐声起哄,但大周的边军也不是吃素的,就何家那一脉相承的暴脾气,能带得出温柔的兵才怪。
“乖孙子诶你是想你家爷爷的大宝刀吗?来啊来啊!干不死我我就是你祖宗!”一个小个子的跳出来,好一阵威武。
温阳这次带出来的兵统共就这二十来个,但个个都是宝贝。杀人利索,骂人得劲,军中滚肉刀,大漠好儿郎。
“来啊来啊来啊!”士兵们拿着刀起哄,倒让人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马贼了。
双方几乎一点就着,双方你来我往骂人的话不带重复的,这场面,看得零丁和莺哥儿啧啧惊叹。
结果更令人惊叹,居然是马贼一方先受不住了,“头儿!跟他们拼了!砍了人头回去倒酒喝!”
乌拓嫌弃的踹了他一脚,“老子要金子!别他们恶心我!”
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虽说一开始就没好到那里去。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乌拓要抽刀子上的时候,他却不动了,回头喊道:“把我们的事情先做了!”
马贼们好像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下马,从跟在最后的几匹马上取下七八只箱子,一边防备着这边,一边往湖边运。
乌拓也翻身下马,“温副将,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说着,乌拓也不等温阳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们来这儿肯定是调查月牙湖闹鬼的事儿吧?我今晚要住这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真打起来,谁的事儿也办不成。”
二十几人对二十几人,不算燕三白和李晏,确实是两败俱伤。
“你来此所为何事?”温阳皱着眉问,浑身气息阴冷,只要对着马贼,那就是一尊罗刹鬼。
“这儿又不是大周的地盘,老子凭啥告诉你啊?”
“不说就打。”
“嘿你不去做马贼可真是屈才了。”
“过奖。”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来祭湖咯。”乌拓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马背上,朝湖边的手下点了点头,于是‘噗通——噗通——’几声,那些箱子全部被扔进湖里。
咕噜噜湖水泛起泡泡,乌拓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开双手,声情并茂,“看,十万冤魂出鬼界,为了大漠的和平,老子特地献上贡品七箱,是不是很正义?哈哈哈哈哈……”
乌拓笑得狂狷,温阳皱眉,“那箱子里的是什么?”
“这个怎么能告诉你。”乌拓吹了个口哨,扔完箱子的马贼们都跑过来集合,跟着乌拓往距离温阳较远的一栋房子里走去,打定主意今夜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了。
不过走了几步,乌拓又停下来,饶有兴致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应该没带贡品吧,今天晚上要小心了哦,当心恶、鬼、缠、身。”
压低的嗓音,刻意的停顿,森冷的气息嘶嘶的从齿缝中冒出来,背后是一片诡异黑湖‘啵’的泛起一个泡泡,祭品,沉到了湖底。
太阳彻底被远处的沙丘吞没,气温骤降,寒风刺骨,黑夜,降临了。黑色的月牙湖上开始变得隐隐绰绰,从人间道地狱,仿佛只在转瞬之间。
零丁没来由的一个哆嗦,眼睛死死的盯着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了似的。
乌拓大张旗鼓的入住了娘娘殿,温阳谨遵燕三白的叮嘱静观其变,随后便有士兵点亮了青石板路上的红灯笼,一盏接一盏的亮起,让这逐渐被鬼气侵蚀的地方终于有了点暖意。
龙王宫里依旧是红色帷幔摇曳,为了避免滋生恐惧,零丁跟莺哥儿说着话,不去看外边的情形。
“你说那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莺哥儿分析道:“看那些陷下的脚印,应该很重。”
“莫非是黄金?”
“有可能,但你觉得马贼会主动把黄金沉到湖里?”
“为了保命嘛,不过那湖古怪,里边一点儿活物都没有,周卫寸草不生,肯定有毒,说不定跟那个探子身上中的毒是一样的。”
忽的,一阵铃铛声响起,叮叮,铛铛,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一直站在窗边看着那片湖的燕三白道:“是驼铃声。”
“可是……哪儿来的驼铃?”零丁迟疑着——他们白天四处都查看过了,这儿没有一处楼宇上是挂着铃铛的,而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来客?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