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魔-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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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解不了,还有谁能解吗?”灵鹫问。
李驼面色黯淡下去,他连秦央的脉都未探,若是往日里直接得出结论,那时的灵鹫怕是早就发起火来,将他打个半死。
李驼自己转动轮椅,走了过来,他伸手探上秦央的手腕,面色越发的凝重。
灵鹫不言语,李驼放下秦央的手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公子若是想救秦公子,看来是非去教里不可。”
“秦公子中了六种毒,按理说这有五种毒都不足为惧,一是山东唐家的穿心散,二是涂在了铁器上的见血封喉,三是南疆巫灵的噬心散,四是已经在江湖中失传可致人走火入魔的血蛊,这第五种毒药是我们教中的黑蝶毒。”李驼说着去看灵鹫,灵鹫的面上仍旧没有神色变化。
“这第六种毒,本是我们教的分教阎门教教主蛇竹的家传毒药蛇涎,这毒即使是他们蛇家也没办法解的彻底。可这世上还有小老儿李驼这个人,这毒本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加以调理,这毒自然能除。可是……”
“这蛇涎毒中被人偷偷加入了黑蝶,这毒秦公子中了快要三年,能撑到现在想必定是他武功高强。如今能解这毒的,除了教中的那位,怕是没有别人了。”
“你如今能解几种毒就先解几种,你客栈内的事务,我可以帮你先打理。”灵鹫将身上的大氅解下给秦央盖上,便转身出了屋,那惨白少年也跟着出了屋。
李驼看着那躺在石床上如个活死人般的秦央,久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秦央本是联合了正派人士将灵鹫关在雪山一十二年之久,灵鹫得了自由,居然改了原本嗜杀如命的性子,虽说言语不多,但是对人竟是变得礼貌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这秦央本是一介高僧,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偏偏为了个魔教的余孽,身中剧毒,被魔教、正派人士一同陷害。如今不但是遭世人唾弃,还落得个半生不死,他也算是情种一个。
李驼将药箱拿出,从一批刀具中,拿了把薄刀在火上消了毒,喷上烧酒,把秦央的衣襟解开。秦央心脏处有块狰狞的伤疤,李驼定了定神,一刀下去顺着那疤痕将伤口挑开,血立刻顺着伤口流出。
李驼用纱布蘸了些药水在秦央伤口四处慢慢擦了一刻多钟,随后将一瓶药粉倒入伤口中心,秦央身体猛然抽搐,想来是昏死中的他也有了痛感。
秦央额头上满布汗珠,表情极其痛苦,那药粉在秦央伤口处慢慢荡开,便见到血液在伤口中心翻滚,血更是流个不停,不消片刻,秦央已经浑身是血。
那伤口中心有一处血液翻滚的厉害,李驼眯着眼,手中的薄刀猛然横削过去,便见到一块拇指甲大小的血块在刀片上滚动个不停。
李驼立刻将那血块放进一个瓶子中,然后给秦央处理伤口。
李驼将一系列弄完毕,整个人瘫在一处。他毕竟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灵活。况且这秦央如今武功全失,稍微有些差池,秦央便是一死。而秦央又是灵鹫心中重要之人,他若是办砸了,他这颗脑袋和整个骆驼栈怕都是不保了。
李驼将那拿出的血蛊泡了酒,毕竟这血蛊吞食了秦央的内力修为,就这样弄死太过可惜。李驼只是拿出血蛊这一件事,便将他累的躺在床上整整三日。
骆驼栈的事务灵鹫偶尔代为打理一下,况且他武功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比得过,李驼也不担心。
灵鹫大多数时间是在石屋中陪着秦央,依旧每日早间与晚间给秦央输入内力,灵鹫在这里等着秦央身上的伤恢复差不多,再让李驼给他解剩下的毒。
秦央脸色比以往好一些,气息也恢复了一些,便是心脉也比以往强了。只是秦央仍旧昏迷不醒,李驼身为医者,便早已经告诉灵鹫,秦央心中没有生的信念,即便是他身上所有的毒都解了,也怕是醒转不过来。
因为没了思念,也没有对生的渴望,在秦央的潜意识中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生无可恋,便不想活过来。
灵鹫依然一如既往的缄默,他除了偶尔去客栈,绝大多数的时间就是看着秦央发呆。
如今的江湖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有人假冒了他的名姓在江湖中大肆杀虐,只是这些对于灵鹫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他要做的无非就是陪着秦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虽说往来的行商也会做些药材的生意,但药材一类俱都是中原中的稀有种类,李驼开出的药方,有许多种药必须要去城内跑一趟。
这骆驼栈已经处于沙漠之中,灵鹫因为要时刻护在秦央身旁,而客栈内的生意依旧是忙得热火朝天,所以去城里抓药这事,就落在了哑巴的身上。
哑巴武功虽然不好,但是脚力不错,灵鹫偶尔指点下哑巴的轻功,现在的哑巴,只是说轻功方面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佼佼者。虽说灵鹫指点哑巴轻功只是为了哑巴能够快些去城里将药抓来,但是哑巴却认定了这个主人。他与灵鹫的合约早已经到期,哑巴仍旧没有离开,打了手势告诉灵鹫愿意跟随他做个跑腿的小厮。
如今秦央身上的毒虽说是已经解开了五种,可毕竟秦央身体如今处在虚弱之中,便是解了这五中毒更是花了将近一年的时光。况且这毒虽说是解了,但是这毒毕竟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彻底清除也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按照李驼的话,便是他想要彻底根除秦央体内的毒,少说也要四五年之久,而且这几年之中每一日的药都不能断,况且这最致命的蛇涎毒他也解不了,只能尽全力在这最短的时日里将其余的毒除去。
李驼每解开一种毒都要休息个一到两个月,这骆驼栈的生意已经全数落在了灵鹫的肩上,客栈里的伙计们也都知道他们的掌柜李驼对灵鹫都是毕恭毕敬,所以也将灵鹫当做了他们的东家。
哑巴奉命驾车去城里买药,人出了骆驼栈一里路不到,便见到对面走来了二十余名江湖人。带头的倒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一袭白衣,眉心一粒红痣若点了胭脂般,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并不像是武林中人。
哑巴驾车过去,那白衣人带了七名手下,而这些人的手中却压着十余个人,这十余个人各色年龄的人都有,他们衣着服饰都不尽相同。
被压着的人群里有个年纪十余岁的姑娘,那姑娘一双大眼眨了眨,猛然咬住身旁一个人的手腕,膝盖曲起,顶上那人的要害。女子趁那人捂着要害哭爹喊娘的时候,一个翻身跳到了哑巴奔驰而过的马车上。
“先生救我!”女子模样倒是生得可爱,一双水汪的大眼倒是将哑巴瞧得面生红晕。
只是那白衣人并不是善茬,哑巴还未瞧清,那白衣人已经只身拦在了马车前,抬手就拦住了马。
马儿仰天嘶鸣,却被白衣人手中的折扇横扫,马儿前蹄竟是被削断,马车眼看就是前翻了过去。
哑巴本不想管这事,可那女子却拽着他不放。那女子虽说会些武功,但哑巴也只需一掌就能将她推开。
哑巴的任务是去买药,而不是掺和这种小事,这样的事情在沙漠里见得多了,他只是一个哑巴总不能见谁来求救就去救谁。
哑巴抬掌便要将那女子推开,手掌刚过去,眼睛猛然瞧见女子脖子上挂着一块半月形的玉佩。哑巴神思闪过,这样的玉他在灵鹫和李驼的身上都见过,便是那个跟在李驼身旁的惨白少年也挂着那么一块。
哑巴手掌猛然将女子的腰肢搂住,抱起她施展轻功朝骆驼栈奔去。而身后的那白衣人绝非泛泛之辈,便是哑巴如今的轻功得了灵鹫的指点仍是要慢上那白衣人许多。
所幸这里离客栈路途并不远,哑巴脚下生风,一路抱着女子奔走。只是这两人,一个哑巴、一个女子终究不是白衣人的对手,到了客栈门口,还未进去,白衣人手中折扇猛然横削,擦着哑巴的脖子而过。
接着白衣人只需一脚便将哑巴踢进了客栈内,只听一声轰响,骆驼栈的大门被哑巴的身体撞得稀巴烂。
白衣人面上露出轻蔑,他们一行人在沙漠中也行走了许多时日,本想是到了城内再稍作歇息,而今却被这厮引到了一个客栈,这也省的他们再去找客栈。
“哎呀,这位侠士,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客栈内走出了个独眼的账房先生,那先生将哑巴扶起,忙笑呵呵的来迎白衣人。
此时那名女子已被白衣人擒住,白衣人冷哼一声走进客栈内,拿眼扫了扫客栈内的食客,俱是乡野蛮夫之类,眼中不免带了轻蔑之色。
“那个人燕某人要带走!”那白衣人正是当初在少林寺武林大会上出现的燕只影,是武林盟主的手下,他平日里游荡江湖只是为了铲除邪教。
此时燕只影指着账房先生身边的哑巴,面色也沉了下去,他将抓着的女子狠狠摔在桌上,又道:“这女子乃是多年前已被铲除的魔教余孽,而那人却来救他,燕某人奉了武林盟主之命,前往玉门关外调查多年前的魔教余党,而今幸不辱命,让燕某人捉到了魔教的核心人物。”
燕只影的话,并没有人搭理他,这里并不是中原武林,出了关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多数都是行商之人以及独孤侠,并不会有人去搭理中原武林的规矩。
一片寂静略显的气氛尴尬,账房先生笑了笑,躬身抱拳向燕只影行了江湖之礼道:“侠士要将哑巴带走,这怕是不妥,这哑巴是我们东家的人,这可不是说能带走就能带走的。”
账房先生暗暗打了个手势,便有个伙计朝后厨跑了过去。
账房先生虽说是个独眼,但笑起来也让人觉得他憨实可爱,他让伙计上了壶好酒,乃是杏花村酿就的杏花酒。
“你们东家莫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医鬼李驼?燕某人也知道李老先生的大名,他自然不会与魔教人勾结,但是他的手下就不一定了。”燕只影话虽如此说,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这医鬼李驼在江湖上也曾经是名声大震过,可偏偏在三十余年前,魔教被灭,而这李驼也跟着销声匿迹跑到了玉门关外开起了客栈。
“燕侠士说的李驼是客栈的掌柜,而小的们的东家却是另一人,我们东家祖上是在朝廷为官的,而今朝堂混乱,党派纷争的厉害,为了躲避朝堂灾难东家才来了这里……所以,我们东家轻易不出来见人,还请燕侠士理解。”
账房先生头脑灵活,一时间想到秦央的家里祖上是做官的,而今朝廷连年征战,便想到了这一茬。这江湖中突然多了个人连李驼都要毕恭毕敬,谁都会乱起心思。
“那不知先生的东家贵姓?”燕只影对于账房先生的话自然只能相信一分,用一句话搪塞他,这也未免太将他燕只影小瞧了去。
“姓秦”燕只影手中才端起的一杯酒险些泼洒出去,但见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冷沉,一身黑色华袍的年轻公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燕只影一直自命容貌江湖第一,也被江湖人送了个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是眼前这人却比他不知要高上多少。
灵鹫此时见到燕只影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免蹙了蹙眉。此时哑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暗地里打了个手势,便退了下去。
灵鹫去看燕只影身旁的女子,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姑娘而已,那姑娘此时正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瞧着灵鹫发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