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魔-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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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苦有些不知所以的望着苗青叶,感情刚才真是苗青叶故意装疯,他还以为苗青叶是真疯了。
“我为何要救他?”唐苦眉头皱了起来,这苗青叶的秉性他实在是拿捏不透,便是苗青叶在牢狱中见到灵鹫变得痴呆疯狂,他现在想想也都觉得那也是苗青叶装的。
“怎么你还真想和你那个臭秃子师父携手江湖吗?你就如此想灵鹫死?”苗青叶话语带了讽刺,说这话时,满眼的轻蔑之色。
“灵鹫杀我父母毁我唐家,我自然要报仇雪恨,我不仅希望他死,还希望他死无全尸,无人收尸!”唐苦说到气愤之处,面颊便是传来一声脆响,右脸之上立刻印上四个指印。
苗青叶最终不再同唐苦言语,他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求人不如求己,唐苦说的也对,他与灵鹫有不共戴天之仇,唐苦怎么可能帮他去救人,更何况当初他曾对唐苦百般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今冬梅开
那是一个白发几乎要曳地的男人,男人穿一袭白袍,眉宇轩昂。男人立在那里,似乎自很久以前的亘古便一直停留在这里不曾动过分毫。
男人面前有具男尸,男尸穿一身黑衣,一头黑发,若不是男尸面色太过黝黑,而白发男人面色太过白,这两人几乎似一人。
“他活的太久了。”白发男人转过身,对上身后站着的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
和尚已是四十余岁,或许是练了武面嫩的原因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的样子,他面目倒也算英俊,只是他眉宇间挂着一丝愁容。他见到地上的男尸,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盘膝坐了下来为男尸念经超度。
白发男人继而也盘膝坐了下来,他目光沉静,无任何杂念,亦无任何情感。
“一善一恶,善便是善,恶便是恶,改了仍旧改变不了事实。所以,若双手沾满鲜血之人,就必须死。”白发男人看向垂头念佛的和尚,顿了顿又道:“你可悟了吗?”
和尚放下合十的双掌,将双手平放在膝上才抬起头来,他目光中仍旧带着迷茫疑问:“长老您也杀了人,是善还是恶?”
“我只杀恶人,是善。”白发男人回答的严肃。
“你尚需修行,他日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白发男人说到此伸出右手,他将右手张开贴在黑衣男尸的脸上,但见男尸面部肌肉扭曲,随后便传来一阵焦味。
白发男人手拿开之时,那男尸已经烧起火来,尸体的臭味与衣物的焦味很快肆意荡开,只消片刻,那尸体便只余下一堆白骨。
“你灵骨颇佳,我这套掌法你也已习得差不多,只需再过几年,你便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只是在此之前,你要明了作恶之人必须要死,切不可为任何人动情。”白发男人去看和尚面上的变化,和尚面上仍旧有疑虑。
“我本不是你们江湖人,却因为门内人的背叛,不得不到这江湖走一遭。这江湖腥风血雨,杀戮不断,作恶的本该死。你身为少林寺方丈要明白,修佛之人不止是一昧的为善,也要去将那些恶人除去。我如今门内还有几名余孽没有清理,到得我清理完门户,你便随我回我门内吧。”白发男人言毕拂袖离开,只留和尚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地上思考。
和尚在山顶一直独坐到傍晚,夕阳早已落下,大半个西方天空被云霞映的通红。这晚霞变幻莫测,到得最后只留下灰色。
少林寺空余方丈初登大典,少林寺乃至武林中人俱都心服口服,无人提及过空余方丈的往事,便是空余方丈自身也只知道他自幼时被母亲送往少林寺养病,就一直未曾离开过少林寺。
少林寺前方丈善缘临终将方丈之位传授与空余,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空余在众多江湖豪杰面前接管少林寺,举行升任方丈的大典。
空余方丈望着那众多的武林人,心中却总是空了一块,似乎有一件事被他遗忘了。只是这件事是何,他总是记不起。而这升任大典似乎在很久前也发生过,并且在大典之上曾经似乎有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逼迫过他什么。
空余方丈回到禅房,一位小沙弥递来书柬。他见空余满眼的疲惫之色,于是低着嗓音,道:“白云观观主白苍鹤病逝,七日后入葬。武林盟主勾结魔教事情败露后被唐少侠所杀,三月后会在长安举行一场武林盟主选举大会,届时也会处决魔头灵鹫。方丈,你打算几时动身?”
小沙弥说完话,久久不见空余方丈回答,抬头去望时,见空余揉着眉心似乎很是痛苦。他将书柬轻轻放下,便退了下去。
夜半时分,空余仍旧不能入眠,他独自一人穿着芒鞋提了盏灯往山下去。夜浓露深,裤脚很快便被打湿,再过月余便要入冬,如今的秋霜寒的很。
他到的山脚一处,这里除了树木没有任何建筑,总显得有些突兀。他想了想,总觉得这里曾经有过什么,无奈转了一圈,仍旧除了树木便再也没有其他。
“回首向来萧瑟处,方丈可寻到什么吗?”空余乃是少林寺方丈,武功修为自然算得上顶尖。再加上最近半年来白长老一直对他倾囊相授,他自认为如今武功除了白长老一人外,已寻不到敌手。他此时正在夜色中迷了路,蓦然间却有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却听不到说话之人走来的脚步声。
那亦是个和尚,一个非常老的和尚,一个秃了顶胖的几乎见不到眼睛的老和尚。这老和尚让空余甚是吃惊,他似曾在哪里见过这老和尚,可一时又记不起。
或许夜色太黑,空余凭借着手中的灯笼无法将老和尚的面貌照的太过清楚,所以让他一时间记不起这人是谁。
“那年你还是个小沙弥,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来厨房问我讨过一碗粥。”老和尚说出此种光景,似是想到过往,口中不免叹口气,目光望向空余,缓缓问道:“可曾记起吗?”
“还请老僧说的详细些。”空余皱着眉头,他总觉这老和尚面上带着愁苦。
“你是否真心想做这方丈?”老和尚话题却突然一转,双目死死盯向空余。
空余目光躲闪,这问题确实将他难住,他是因为师父的遗命才接管少林寺,没有想与不想这一说。况且他身为一名和尚,壮大少林寺并且成为一代方丈本就是此生的目标。可他心中仍旧觉得不够,觉得缺了什么,可这所缺他记不起。
老和尚见空余犹豫,不知如何回答,他叹口气转身要走。
“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空余也觉得今日自己有些奇怪,他自从跟随白长老回到少林寺之后,每日除了处理寺里的事务便是跟随白长老修行。白长老的许多言行他都不能理解,他身为一个方丈有许多事情都必须请教白长老。
那男人不允许他随便出寺,也不许他见人,而他的记忆里有许多事务都是模糊一团,却必须对白长老唯命是从。
“你被人下了药,所以有许多事你都会记不起。”老和尚并未回身,他沿着来时的路走的缓慢。空余站在原地兀自发了片刻呆,便立刻跟上那老和尚。
“为何?”空余不明。
“在这江湖之外有个门派,里面生活着一群人。他们不老不死,但是他们年岁超过期颐之年时,门派的族长就会亲手送他们上路。”往山上而去的土路在夜色中更显得黢黑崎岖,稍不注意路过坑洼处时,脚下的芒鞋就要崴了脚。
“这个门派里的人除了族长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教,若是违令,族长必须将违令者杀掉。那门教里除了这项规定,还有一条就是不得犯错,便是偷人家一根针也要被族长处死。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犯错。所以有许多人想逃离那个地方,甚至有人不愿意再去练那个门派的武功,只为的能到江湖上走一遭。”老和尚说的悠悠,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个故事。
“而门派的族长必须是一位无情、无心、无欲之人才能继承。所以每过一个甲子,族长就要去江湖上寻一位这样的一个人来继承他的衣钵。而这样的一个人多数只有修佛之人才能做得到”。
修佛之人总能将事物看得透,他会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所有的尘与劫,他不告诉你如何去渡,他只告诉你事事皆有定数。老和尚心中闪过些许怅然,他抬起被皱纹掩盖的双眼,便见到小路的前方站着一袭白衣,那白衣人白发似雪几乎要与白衣融为一体,白衣站在那里似乎站了整整一个亘古。
“六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师父。”无尽的黑夜中,随着衣袂猎猎作响之声,白长老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轮回
六十年一轮回,罗门罗家第一代族长掌管罗门众人生死已经十个甲子年,他自己创建罗门,自己施行门规,在看过生生死死的多次轮回后,罗门终于出生了一对孪生兄弟。
第一代族长于是下定决心悉心培养其一的兄长,那对兄弟的哥哥总归没有辜负族长的期望,如他所愿的成长为一代无心无欲无情之人。又是一个甲子之年,第一代族长将族长之位传授,他自身也要被第二代族长焚烧而死。
他本身就对人世没有过多的留恋,或许活的时日太过长久,对于何事都带着无谓。也或许看过人世间的冷暖,知道到头来都难逃一死。只有他一人看着身旁的人死死生生,到得最后变成一个麻木的执刑者。
罗门的人只有族长能将他们杀死,而族长也只有他所教出来的徒弟能将他除去。当第一代族长准备受死之时,门里却闯进了一个小和尚。
白衣猎猎,像极了前来索命的白无常。罗白辞自出生之后便一直跟着他的师父习武修文,师父教他犯错之人必诛,师父也教他为人者,特别是要成为罗门族长必不可动情。他恪守师父教诲,遵守门规,所以最后成为一个铁面无私、无情无欲之人。
第一次有人自罗门逃走是罗门第一代族长,他的师父。所以,他那一次就权当是个意外,或许是师父也不想被杀。第二次是门内一个女子逃走,竟和江湖的魔教教主苟合,还生得一子。
罗门有规定,门内一律众人不得私通外人,只得门内之人互相通婚,违者必死。罗门曾有许多人试图逃离,却都是还没离开就被族长处死。而那名女子是唯一一名逃离族长罗白辞之手的人,罗白辞身为罗门族长,定是要将这女子抓回门内,并将其处死。
他虽是一代族长,活在人世也快要期颐,却只与门内的几百人打过交道。他不知江湖险恶,即便他武功卓绝。
他初入江湖到得蓬莱岛,便被人下了毒药。这毒乃是蛇涎与黑蝶之毒,下毒之人初始用了许多方法都未能将他杀死,只能让他陷入沉睡之中。
他在蓬莱岛一觉不醒,他罗门的人没了束缚有许多胆大的偷偷地潜了出来,包括他的胞弟。
他武功高强、冷血无情是一代族长,而他的弟弟却是个废人,双腿被废。当年他弟弟曾在门内犯过一个错误,按照门规本应该处死,因为门内众多人的求情他便废了胞弟的双腿以示警告。
罗墨归在罗门的声望本是一直要比罗白辞高,他待人亲厚善良不似罗白辞冷血。只是后来他双腿被废之后,人便变得阴险歹毒。奈何是在门内有罗白辞一直压着,他不能表现出来,到后来罗白辞被蓬莱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