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曲菡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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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孩子的脸“这孩子母亲死得早,我怕他也养不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为他取名字,你既然与他有缘,就为他起一个名字吧!”
“好吧!”我本想拒绝,但是看到他看那孩子的眼神,就让我想起了哥哥初为人父的样子,都是那么温柔“既然他的小名叫生儿,那就叫月升吧,干净祥和,像你一样温和。”
“好,就叫月升,苏月升!”他看着那孩子慢慢的念出了他的名字,那种珍惜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只小凤凰。
萧霁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后面还跟着洪田,看他二人紧张的样子,一定是怕我出什么危险,苏先生看到他们微微的笑了对我说“你的朋友很关心你,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见到我拉着你的手,眼睛
20、寻常风月 。。。
里像有刀子,呵呵我还是去做饭了,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我听出他的调侃,也哑然失笑,这时萧霁已经走到了面前,看我抱着孩子,伸手把孩子接过去,然后笑着小声的说“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
“那你的意思我刚才和苏先生也像了?”我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进屋帮苏先生,留下他和洪田哄孩子!
我和苏先生一边忙活,一边聊天,我发现我们之间的默契好像由来已久一样,什么东西我刚刚想到,他一定已经递到我面前,他有什么观点想法,我一定深以为然。这种默契这种熟悉感好神奇。
洪田不知道怎么把生儿惹哭了,萧霁抱着他慢慢的哄着,可能他没有哄过孩子,哄了半天孩子还是气呼呼的不配合。
萧霁没了办法,又着实怕我们听到,只好吓唬生儿“生儿不哭,男孩子要是哭,会生虫子的,哎呀你看虫子多吓人,还一爬一爬的。”古老的老妇吓唬小孩的拙劣手段,没想到萧霁也会用!
洪田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好可怕的,小祖宗不哭了好不好。”
可是生儿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抽着鼻子拍拍自己,仰着头说“男子汉,虫虫怕,胆小鬼。”他的意思是他是男子汉,怕虫虫的是胆小鬼。
被一个不满三岁小孩说成是胆小鬼,洪田洪将军彻底被打败了,萧霁抽了抽嘴角还不死心继续吓唬他“那你怕什么?”
“不怕!”小宝贝还是眼泪汪汪的,就是不妥协。
“那你最讨厌什么?”
“洪叔叔!”小宝贝立刻说。
萧霁看了一眼洪田,转头对生儿说“如果你还哭,虫子就会变成洪叔叔的样子,你怕不怕?”
他本来想吓唬生儿,可是没想到生儿听到他这么说扑哧一声乐了“虫虫哈哈”又指指在地上悠闲的散步的红羽大公鸡“吃!”
OO〃…两个大人瞬间无语,我和苏先生在屋子里笑的前仰后合,哎呀两个大人说不过一个三岁的娃娃,真是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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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断魂只有晓寒知 。。。
苏先生摇头苦笑“这孩子让我宠坏了,跟谁都没大没小的!”
“我倒喜欢得很……这孩子聪明机灵,长大了以后定非池中之物,先生好福气!”
苏先生拉我坐下,沏上茶递给我,我们两个就坐在门槛上,后面锅里做着饭,氤氲的水汽升腾,前面阳光明媚恍如盛春,萧霁和洪田带着生儿在院子里堆雪人,两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苏先生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嘴角边有着幸福的笑意“很久以前,我刚搬来的时候生活很是凄苦,可是我都不觉得难过,每天午后,我抱着生儿坐在这里,看着远处的小路,我就想会不会有一个人踏着春光踩着路上刚长出来的细草来到我这里,带着浅浅的笑容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风景,和我一起做一个一辈子都不愿醒的梦,恍然间我似乎明白了原来我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等了一辈子!”
我转头看他的侧脸,他已经不年轻了,可是那带着向往和希冀的表情却像极了一个孩子,有梦的人永远都是快乐的,不像我,已经不愿相信所有。
“那你等到了吗?”
“也许等到了,也许没有,也许是太早了,也许,是太晚了,总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慢慢的笑起来,轻声对我说“菡音,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想开心的活着,就必须学会遗忘,遗忘了就不会痛苦了!你是聪明人,一定看得到眼前就有你的幸福……”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院子里,萧霁抱着生儿,指挥洪田给雪人画上鼻子,还要洪田把身上的佩刀拿下来给雪人带上,两个人气的洪田直跳脚,萧霁用自己的狐裘把孩子包的严严的,脸上的笑意在阳光下好看极了。
忽然我有一种错觉,如果,如果我也可以有一个家,这样的,也很好!
饭做好了,我们几个围了一桌吃了起来,苏先生的手艺很好,一顿饭吃的很是开心,吃过了饭,我们又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会,已经有人来催我们回去。
我抬头看见月已西斜,确实该告辞,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舍,总觉得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聊完,生儿在我怀里睡的香甜,这孩子对我有一种莫名的依恋,就是睡着了也不松开我的衣袖。
苏先生见他如此,宠溺的亲亲他的脸蛋,又为他整理了衣服,对我说“既然孩子喜欢你,就让他跟你睡一晚,明早再送回来,你看可好?”
我点点头“那好,孩子我抱走了,明早我送他回来,你不必担心!”
苏先生把我们送到门口,月色下,他素色长袍洒满银色,他在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我们!
我把孩子包在狐裘里,听他安稳的呼吸声,心里有淡淡的忧伤,苏先生刚才的样子明明就是舍不得这孩子,可是还是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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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抱回来,是舐犊情深还是……
我停住脚,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心突突的跳起来,我把孩子塞到萧霁的怀里就往回跑。
见到那个茅屋了,里面的灯还亮着,我忐忑的推开门,见到他苏先生坐在刚才吃饭的位置没有动,他听到声音转头来看我,我松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跟前忽然愣住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脸上都已经是,死气!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几个字说的好像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你真的为我回来了!”他对我温柔的笑起来,眼睛里都是琉璃般的色彩“生儿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原本母子都难保,可是一个路人妙手施针救活了生儿,我答应那人一件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为他做到!
可我没想到他让我做的事,就是杀了你……菡音啊,如果我要杀你,你绝活不过今晚,可是我看到你从远处的那个小路慢慢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可是眼里却都是柔情,忽然心就被填满了,我知道你才是我要等的人,我等了三十年的人啊……奈何错过,奈何奈何……菡音,生儿就交给你我就可以瞑目了,菡音,菡音,若有来生,你可愿与我相遇,可愿……”
我狼狈的擦他嘴边的血迹,心里好像刀子在搅,却一滴泪都流不下来“先生,你何苦如此,生儿还小,离开你又该怎么办?”
“我不想害你,若我不死,他们必定会要我杀你啊,菡音,我不想在你心里有一点瑕疵,如果你能记得我,我就满足了。”他眼里都是希冀,都是梦的颜色。
“先生……”
他轻轻的摸着我的脸,无比珍惜,无比眷恋“菡音,你可愿,许我来生……可愿……”
我轻轻点头,使劲握住他的手“你放心的走吧,南风,如有来生,菡音愿意!”
他温柔的笑了,摸着我的头发,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口里还喃喃道“奈何错过……错过奈何……”
我捂住脸,我害怕看见他那温和眷恋的脸。耳边都是他的声音……
‘我姓安,安南风’
‘好,就叫月升,苏月升!他看着那孩子慢慢的念出了他的名字,那种珍惜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只小凤凰。’
‘每天午后,我抱着生儿坐在这里,看着远处的小路,我就想会不会有一个人踏着春光踩着路上刚长出来的细草来到我这里,带着笑容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风景,和我一起做一个一辈子都不愿醒的梦……恍然间我似乎明白了原来我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等了一辈子!’
‘我不想害你,若我不死,他们必定会要杀你啊,菡音,我不想在你心里有一点瑕疵,如果你能记得我,我就够了!’
‘菡音,你可愿,许我来生……可愿……’
21、断魂只有晓寒知 。。。
怎么会这样……怎会……
萧霁扶住我,生儿已经醒了,年纪还小的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睡的那么香,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他只是下意识的拉我,下意识的唤自己的父亲,唤着唤着自己却嚎哭了起来。
我擦去他的眼泪,帮着他给苏先生磕了头“生儿,你要记得,你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一辈子也不要忘了他……”
郡守帮着我们办了苏先生的丧事,凄凄凉凉的没有几个人,但是我想他不会在乎这些事情。我收拾苏先生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封要我命的信,里面除了交代要除了我,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信脚印了一颗狼头和一把剑,那是砺剑山的标识,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放过我手上的东西了,只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大举进攻呢,毕竟过几天白鹭城的将士来了,他们就更不好得手。
剩下的东西很少了,除了书就是些孩子用的东西,看那些书的种类实在广博,书的旁边满是用红笔批注的心得,细细看去,才知道先生着实不是凡人,这样的人在世上不会没有名号,可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住了他,南风,苏南风。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我习惯抱着生儿来这个小院坐坐,晒晒太阳,抬起头往远处看,也能看到那条小路从远处蜿蜒而来,我眺望着,总觉得这样他或许就能回来,一天,我们只是相识了一天,可是,却好像相知了一辈子!
生儿在我怀里翻了身,这孩子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和母亲一样飞了不见了,这几天一直哭的狼狈,刚刚睡着还哭了两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见萧霁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那眼睛里的柔情好像已经千年。
我对他微笑,他慢慢的走过来在我身边站下,宠溺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的孩子,似乎我们就是他的全部。
“菡音,我们一起把生儿养大可好?”他轻蹙眉头,眼中的难过让他的脸庞显得柔和。
我望着他的眼睛,靠在他身上,轻轻说“好吧,就这样吧……”
南风,你用自己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珍惜,也许我真该学着接受眼前的幸福,就像你所说的,忘记过去,才能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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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朔风飘雪香 。。。
许是父亲去世的阴影还没有散去,生儿总是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如果我出去做事他会扯着我的衣襟跟在我身后蹒跚,如果我坐下来看文书,他会爬上我的腿坐在我怀里,即使是睡觉也会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手,我离开半分他都会惊醒,那孩子真的可怜,每天半夜都会莫名其妙的哭泣,小小的脸上都是泪水,嘴里还会嘟囔着什么,看得人心疼。
我一个大男人,除了自己的小侄子就没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