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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鸢回前堂-第145章

小说: 鸢回前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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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北堂朝有些吃惊地看过去,却见北堂治目光愈发无奈。北堂朝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他愣了片刻,而后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过了很久,才讷讷道:“我已经和季华鸢说得清楚了,这件事过后,他就会搬出王府……至于他会不会离开帝都……我想,我们没必要那么不尽情面,他毕竟那样有才华,他若是愿意在宫中朝中谋点事做,希望皇兄也别多怀忌讳才好。”
  北堂治闻言笑了,低叹道:“不如说,你还是放不下他。你赶他出王府,却不想他离开帝都,甚至希望他能被我留在宫中,每天让你瞧上那么两眼……”
  “皇兄……”北堂朝打断了北堂治,他的语声中带着低低的愤懑:“我总要慢慢来……”
  北堂治闻言叹息一声,他想了片刻,突然道:“其实朕只是想要告诉你,朕这几日仔细想了想,你那日说得对,季华鸢毕竟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我们的心思,他未必能体会得了……”
  “嗯?”北堂朝错愕地抬起头。却见北堂治微微向下拉了拉嘴角,无奈地说道:“如果这一次他真的表现出对你的绝对忠诚,朕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至于你,你要不要,还是自己权衡好吧。”他说着,只抬手拍了拍北堂朝的肩膀,便转身出了佛殿,留下北堂朝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赶论文到半夜,今天早上起来码的,晚了点,大家见谅哈~~
  关于结局,现在亲们已经有了各种猜想了。我能透露的是:1。保证HE;2。不会有生离死别的狗血;3。季小受威武;4。北堂小攻是世界上最懂受受的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群抱~

  ☆、张弦(三)

  北堂朝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堂治已经走得远了,没过一会,朱雀从敞开的门里走进来,压低声音对北堂朝说道:“王爷,侍卫局的弟兄就位了。”
  北堂朝点头:“人呢?”
  “和风营在一起,总共一百人,暴雨领队。”
  “很好。”北堂朝看着窗外,稍微想了一下,而后吩咐道:“暴雨武功上不如风营的暗卫,但这么多年统领侍卫局,把风营交给他也可以放心。你替本王分赴下去,叫他们现在进入祁兆,自行潜散进陵墓附近,等待本王晚上上山。”
  “这样会不会……”朱雀有一丝犹豫。
  北堂朝笑了:“即便要对我动手,也不会那么早。晏存继总得先清理了自家门户,在来我头上动心思。”
  “是……属下是怕他兵分两路……”
  “不会的。”北堂朝说着,缓缓走到窗边,面色沉和下来。他远远地往北面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屋子看去,微微眯起眼,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不会的。东祁三面环江,西祁有总兵台严防死守,除了他报给我们大大方方让进来的,晏存继手上断不会有那么多兵力。”
  朱雀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属下这就去部署了。”
  北堂朝背对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只留下你和长蛇、花豹随身跟着本王即可,去吧。”
  快要入冬了,山上天黑得太早,又赶上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天气。正午后刚刚一个多时辰,天就要暗下来了。北堂朝将目光从北面移回到东侧皇帝休憩的主殿上,轻轻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寂静的佛院又喧腾了起来。司礼监的太监头子一路小跑到北堂朝床下,恭声道:“王爷,圣驾回汤鹿。皇上知道您等会就进祁兆山,特意让您搭个便车。”
  北堂朝闻言微微一愣:“此地距离祁兆委实不远,皇兄可说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太监头子笑了:“您的三位贴身武护已经等在队伍里了,皇上只是叫您搭个便车罢了。”
  北堂朝依然有些疑惑,不过他想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跟那太监头子往院外走。无论如何,圣驾回汤鹿,他也总是要去送一送的,只是他往年都是夜里进山,今年这么早,实在不知道皇兄又是个什么心思了。
  回去的队伍依旧浩浩荡荡,北堂朝刚刚走出佛院,目光往人群中随便一扫,一眼就看到了季华鸢。季华鸢的面色看起来比早上好了许多,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北堂朝盯着季华鸢看了片刻,而后才转开视线去看见季华鸢旁边衔着一抹笑站着的晏存继。
  晏存继仿佛总是能够在惹火北堂朝这件事情上获得快感似的,他那双狐狸眼往北堂朝这边一挑,立刻笑开了花,右手往季华鸢肩膀上一攀,直接把人搂在怀里,左手抬起来使劲挥了挥:“北堂王!我们在这儿呢!”
  到了今天,北堂朝实在已经和他生不起来气了。他只能远远的敷衍了事的点了个头,目光向下两寸,刚好落进季华鸢眼中。北堂朝脚下顿了顿,与他对望片刻,末了也终于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晏存继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他也懒得计较。搂在怀里的才叫痛快,管他北堂朝现在是个什么心思,那都和他没有关系。晏存继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成功了,他索性低头在季华鸢头顶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而后在季华鸢瞬间僵硬的时候又笑嘻嘻地别过头去了。
  黄金蟠龙轿的车帘从里面被打开,北堂治面色低和:“朝儿,上车。”
  北堂朝低叹一口气,对轿辇后面跟着的朱雀三人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直接进了轿辇。
  司礼太监头子在外面高声呼喝着起轿,片刻后,轿子稳当当地被抬起来了,往来时的方向而去。坐在正中间的北堂治从北堂朝上车之后就闭着眼养神,一句话也没有,直到北堂朝终于按捺不住,直接问了出来:“皇兄为何非要送我一程?”
  北堂治平静地睁开眼看着他:“朕不放心你留在东祁,这里今晚不太平,你跟朕一起走,他们总不敢把主意动到朕的头上。”
  “可臣弟往年都是夜里进山的,这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完。”
  北堂治闻言笑了一下,瞥过眼去:“你倒说说,都有什么事情没处理?你若真能说出个一二,朕现在就掉头送你回去。”
  “我……”北堂朝语塞,北堂治看了他一眼,低笑一声,末了却又轻叹口气:“看你这副样子,朕就知道没叫错你。”
  北堂朝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不说话,面上藏不住地带了几分气恼。北堂治瞧他样子,也不多说,只缓缓道:“朕和你说可以给季华鸢一次机会,只是给你心里交个底罢了。你是朕的亲弟弟,日日看你恍惚,朕心里总也不好受。不过朕给你交这个底,不是叫你现在就跑去和他谈的,行动在即,哪里是谈情的时候。”
  “臣弟没想去找他。”北堂朝只闷闷地说了这几个字。
  “呵,你没想去找他。今天刚到了佛殿,朕这轿子还没落了地,你北堂王就不见了踪影,哪去了?”
  “季华鸢晕车……”
  “季华鸢晕车,与你北堂王何干?”北堂治干脆地打断他。北堂朝有些窘迫,然而他还来不及再辩说什么,北堂治又说道:“朕知道你放不下他。朕也知道,你这次能这么干净利索地和他说分手——一半是他冒犯了母后,一半,却也是为了朕……”北堂治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你从小就爱胡闹,不过对母后的孝顺和对朕的尊重,朕是看在眼里的。”
  北堂朝有些别扭,被皇兄责讽惯了,偶尔听他亲口夸奖,还有些怪怪的。他动了动身子,低声道:“说这些做什么……”
  北堂治叹气道:“朕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你为朕那一半,当真犯不上。朕这几日静下心来,也觉得总不能为了这件事就把你和季华鸢生生拆了。只是你为母后的那一半,到底要怎样交代,你自己好好思度吧。朕方才在佛殿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让你立刻去找季华鸢长谈的,只是行动在即,不愿再看你一个人苦苦纠结。这次行动危险,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你总是分心要怎么是好?”
  “臣弟知道了。”北堂朝闷闷地答道:“等行动之后,再找季华鸢谈。”
  “要不要找他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问问你自己,到底怎样做不会后悔。你若是忍不了一时之痛和他又在一起,来日再想起他昔日作为,仍旧满腹怨恨,迟早也还要分开。你若是犟着一口气不愿和他和好,来日将昔日荒唐事看淡了,又要如何后悔?朝儿,季华鸢踩到了你的逆鳞,这件事若说复杂,那当真很难理清,可若说简单便也简单。你只问问自己的心,季华鸢做错了这件事,你对他的气恼,和对他的爱,哪个更多一点?若气恼多一点,就不要再踌躇,干脆赶他出帝都了事。若爱多一点,你就不如将昔日之事暂时忘了,你和他来日方长,十年之后再回头,今日之事便也只当个笑话提了。”
  车厢里静默了片刻,片刻后,北堂朝低声道:“当然是爱多。”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去想,季华鸢走了之后他要回到怎么样的生活。更不敢去想,季华鸢自己日后何去何从。
  他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必须这样。季华鸢踩到了你的底线,你不能再容忍下去了。这样做是对的。
  然后,硬着头皮近乎麻木地撑着。一次次看着那个从不低头的人痛哭,乞求,却强硬的连一个放松的怀抱都不肯给。
  北堂朝心底那根弦绷了太久,绷得他惶惶不可终日,绷得他日思夜想,寝食难安。
  北堂治打量他神色半天,终于叹气说道:“总之,这件事,你还要自己好好去想。不要什么也不想就直接判了他死罪,也别轻易饶过他……朕这边只有一句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朕都不会阻拦。但他若是再犯下次,无论你和他分开与否,朕会要他的命。”他说着,对上北堂朝倏忽间抬起来得目光,一字一字道:“君无戏言。”
  北堂朝哑口无言,愣了片刻后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祁兆山脚下了。
  “去吧,先做完你该做的事。”北堂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一)

  护送圣驾的大部队缓缓远去,北堂朝定了定神,回过头对着留在自己身后的朱雀沉声问道:“人马呢?”
  朱雀与花豹和长蛇对望一眼,而后屈起手指含在唇间,一声清越的口哨划破寂静的山谷,不一会,便有道道黑影从附近的山林中飞闪而出,只片刻,北堂朝面前就黑压压地跪了百来号人,全部都着黑色夜行服,袖标分蓝色和银色两种,蓝色是侍卫局的人,银色则是风营的人。
  侍卫局的行动统领暴雨站出来大声汇报人数,而后朱雀三人纷纷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清一色的夜行衣。朱雀一改往日嬉笑神色,沉声道:“人马集结完毕,属下誓死护卫王爷!”
  “好。”北堂朝沉静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黑压压的人群,他背过身,望着祁兆山峻峭的山峦,语气平静无波:“那就烦劳大伙陪本王走这一遭。上山!”
  祁兆山山势峻峭起伏,如同一把利剑插在东祁和西祁之间,南北绵延近千里。先王后的陵墓在山脊上,而祁兆山脊下面有一道天然的裂谷,地势非常险峻,由南怀的无数能工巧匠修建了三座天梯才搭建起连接山脊的路。裂谷足有百丈宽,天梯便也有百丈的跨度。每年的祭祀礼被分为若干道繁琐的礼程,从提前两日的开殿礼,再到今日的吃斋沐佛,便都将应尽的浩大礼节尽了,而真到了正日子那天,北堂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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