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回前堂-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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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造成了我的惨烈后果。
2。季华鸢真的很过分——这几天,他好像把做人时不能表达的对皇兄的不满和抵触全部释放了出来,那个傲慢的样子,不屑的表情,还有刚才他刚刚变回人时在皇兄面前的那副女王作派,完全让皇兄怒不可遏,却只能把这怒气加倍地发泄到我的身上。
3。你们天天对小霄说:求拍北堂!
个人认为,第三种因素尤为致命。
言归正传,皇兄非常强硬而冷酷地拿走了我的裤子,还对我说了一句威胁性颇足的话。我看着他的表情,意识到他没有戏言。
我哥这是动真格的了。
于是乎我也严肃起来,我光着身子坐直在床上,定定地看着皇兄,伸出手:“裤子还我。”
我皇兄的眸子明显一沉,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彻底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彻底的惹怒了他。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妥协。我是堂堂北堂王,并且已过而立之年,即便现在是我亲爹站在对面,我的颜面和尊严依旧不可丢。
我和皇兄僵持了许久,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其实说实在的,我的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已经吓得颤抖了,但我却也强迫着让自己的目光也愈发坚决。过了许久,皇兄仍然没有动作,于是我心一横,又将手向前伸了一下,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先把裤子还我,你不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皇兄:“……”
好吧,我承认这话听起来有点变了味。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一丝半点的松动,我抬起那双属于北堂王的大眼睛看着皇兄。过了一会,终于还是他妥协了,他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将裤子扔在了我的怀里。
这就好了,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趁着我皇兄背转过身并且还没来得及反悔的时候,飞快地把裤子穿好。
“好了吗?”
“好了。”我长吸一口气,在床上盘起腿来:“坐!”
皇兄转回身子来挑眉看着我,意思不言而名:“你丫的没发烧吧?挺会顺杆爬啊。你让我坐,我就坐了?”
我非常诚恳地看着皇兄:“真的,您先坐下。这话还长了,您要是站着听,一定会后悔的。”
“有多长?”皇兄的表情有一丝犹豫。
“很长。”我的声音不能更真诚了。
皇兄终于妥协了,他在我身边不远处挨着床边坐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这一番行动与之前的气势汹汹非常不符,于是他想了想之后,把那把剑鞘放在了我身前。
我:“……”
剑鞘上花纹繁复,镂刻精致,看起来非常肉疼。我吞了口口水,开始我缓慢的讲述——
“其实,我和华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还在游玩途中嘛,在客栈正那个啥呢,突然间,我察觉到有一点异常,身子很热,热到想要蜷缩。我好像是昏了过去,却又好像没有,反正等我彻底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那只雪白的小狗,身边有一只雪白的小猫,我凑过去闻了闻,认定那是季华鸢。我们俩慌了一阵,我就想着先回帝都找皇兄你,我俩藏在了翟墨他们回帝都队伍里的一辆马车上,跟着混进了宫。剩下的事情,皇兄你都知道了。”
皇兄沉默了两秒:“嗯,然后呢?从昨晚你们俩消失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闻言有些脸红,其实这件小事很好相通,我看了看皇兄的表情,意识到他很可能是故意整我才问这种问题。但我又非常清楚,不回答,我就死定了。
“好吧……我昨天说想要那个啥嘛,华鸢不答应。其实他对于变成猫狗这件事情要比我焦躁不安得多,我也能理解,可能暂时没那个兴致。可是我有嘛,而且我也很不安,我不知道我们分别变成猫狗之后,他还会不会接纳我……”我咽了口唾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昨天他在雪地里追了过来之后,我很感动,我们在一起谈了一整夜—— ”
“等会—— ”皇兄非常冷酷无情地打断我:“说说,你们都谈了什么?”
“嗯……”我想了想,说:“他问我:北堂朝,你真的那么想要?我回答:是的,而且必须要!他又问:为什么?我回答: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试试,我们变身后还能不能那啥了?他犹豫:可是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心急于如何变回去吗?我回答:当然了。可是也要做好准备一辈子当猫狗啊,话说,你真的不想我?他说:那好吧。”
我说完了这一切,闭上眼回想起昨晚华鸢那美丽澄澈的蓝眼睛,在雪地夜空下,非常让人心醉。然而我睁开眼,却看见我皇兄正一脸忍耐地看着我:“就这些?”
“对啊……啊!你干嘛打我!”我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就抡起那把剑鞘照着我的大腿狠狠地来了一下,我靠,老疼了。
“北堂朝,你是在骗傻子吗?你和季华鸢谈了一夜,这才几句话?”皇兄简直是怒发冲冠。我看他怒气浓郁,眼看着就要再给我来一下子,便连忙摆手往后蹭着说道:“你得体谅我俩啊!我俩当时一个猫言一个狗语,沟通难啊!费劲啊!一句话要琢磨一个时辰啊!”
“真的?”皇兄犹豫了一下。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下,抱着皇兄粗壮的大腿哭诉道:“皇兄啊,你怎么就不体会一下我这几天的心酸呢?我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永远不能重新陪在你身边了。朝儿心里也好慌,好想你啊!”
皇兄的眼波一闪,明显有些动容,然而他却还是推了推我的头,嘴上说着:“快一边去,别在这想办法讨饶。”他嘴上这么说,然而他的心里已经软了,我能感觉得到。果然,没一会的工夫,他就温柔地替我穿好了衣服,半嗔半疼地絮叨了一大堆,还要留我在宫中吃晚饭。
所以说,那些诅咒我被揍死的人,你们的计划落空了。我没有接受皇兄的晚饭邀请,我还要回家继续和我老婆嗯嗯啊啊呢,幸灾乐祸的人们,回见!
(北堂治)
我刚才刷了一下晋江,看见了我弟的个人陈述。噢呵呵,你们相信吗?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他要裤子,我没给——开玩笑,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脸面?尊严?他有那玩意儿吗?他北堂王在雪地上众目睽睽之下和季华鸢那啥的时候要过脸吗?这时候又想起来了,谁信呐!
所以,如你们所愿,我非常强硬地扔远了他的衣裤,然后抡起剑鞘朝他那雪白的尊臀狠狠地给他来了二十多下子。
不得不说,这人在狗命里走了一遭,脸皮果然见厚。从前那个脸皮薄的北堂王当真已成往事,这家伙嚎得直导致秦如海带领一众宫女太监在殿外拍门。
你喊吧!你叫吧!让你做妻奴!让你当街秀恩爱!让你变狗!让你在朕的床上为所欲为!今天,朕非neng(四声)死你不可!
所以我就慷慨激昂且心潮澎湃地看着他北堂王的尊臀在我的手底下由白转粉、由粉转红,道道檩子犹如后宫嫔妃给我纳的鲜红的鞋底子一样,让人看了就爽。
好吧,这也毕竟是我亲弟弟。他不要脸,我也得替他兜着点。而且他哀嚎的时候无意中说,这是报应,他曾经一时大意误让季华鸢被人揍了一顿,现在他哥替季华鸢找回来了。
我听了这话必然得停手,开玩笑,我和季华鸢那个小婊砸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姹紫嫣红的屁股,又看了一眼他泪雾弥漫的委屈的湿漉漉的小眼神,决定放过他这一次。
哈哈,瞧着没,这是朕的亲弟弟!人类弟弟!不是狗弟弟!朕想揍就揍、非常牛逼!
我把剑鞘一扔,非常大牌地说声:“饶你一次,滚犊子吧。”
于是我弟感激涕零,拜倒在我脚下抱着我大腿拜谢龙恩。
喔,至于他说回去疼爱季华鸢这事,听他吹吧,顶着那么个红屁股,他好意思上谁?
(季华鸢)
北堂朝越来越不要脸了,带着红屁股回来,进屋就脱光光,趴在床上哼唧着让我给他按摩,还口口声声自己心灵受伤,要爱爱!
我嘴上无比像个妈咪一样的哄着他、应着他,心里却一次次后悔自己甩架子走早了——如此好戏,我他妈竟然没看着?
没关系,看着他这一屁股伤,想想也很爽很过瘾!
晚上和饮笙聊了聊,关于变猫的经历,关于由这次奇遇所引发的对人生和对光阴的思考。饮笙最后问了我一个问题:“诶,既然变猫狗都是有可能的,那么穿越时空应该也是可能的。如果可以穿越回过去,你要回到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嗯,刚回帝都时的我吧……就是北堂朝吊了我半宿又害我被人折腾一顿的时候。”
饮笙闻言愣了一下:“想告诉自己别回帝都?”
我摇头,高深莫测地笑,然后不再说话。
我其实只是想告诉自己四个字:大仇已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心愿达成!别怪我没有细节描写,我们攻攻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虽然他已经不要脸了。
哈哈,还有最后一个小剧场,是正常的小夫夫的恩爱。不知道这最后的剧场要写多长,反正准备和新坑衔接上,所以有可能速战速决,也有可能拖着写,看新坑的速度,不过最晚晚不过中秋节吧!
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欢,尤其是经常给评的亲们,希望大家在不久的新坑里继续英勇跳坑,么么哒!
☆、番外三:鸢鸢相抱
(一)
季华鸢从来没有对北堂朝说过自己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他们相识十一年,除去分开的两年外,他们也算是一同度过了九个新年,季华鸢在面对新年祈福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非常不像自己风格的痴迷,好像不好好地在除夕许下愿望,新的一年就过不好似的。北堂朝嘲笑着他,却也每每都认认真真地陪着他在佛前一道一道地拜下来,他在佛前凝望季华鸢近在咫尺的侧脸,然后神情比季华鸢更虔诚。
然而,尽管如此,季华鸢从来没有告诉过北堂朝他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北堂朝骗过,哄过,求过,用过激将法,使过美男计,都以失败告终。
按理说来,如果说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要和彼此在一起过一辈子,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就不会那么神经质地执着。北堂朝确实也是这样,他尝试过几年后便随季华鸢去了,甚至隐隐地,他也觉得像是季华鸢这样的人就应该保有一部分神秘感。这些年,对待知晓季华鸢新年愿望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事,北堂朝早就看淡放下了。
可是今年有所不同。原因很简单,季华鸢说漏了。不,准确地说,他并没有完全说漏。他只是有一天和北堂朝赏雪时被恶作剧一样地灌了半杯酒,大家都知道,季华鸢实在酒力不佳,那天酒劲上头,他和北堂朝说了好多胡话。这新年愿望,就是胡话中的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酒后的季华鸢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其实他也只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没啥营养的话:“每年的新年愿望都那一个,从来没实现过。”
——就是这句季华鸢自己都没当回事、纯拿来当自嘲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像是一枚纤细非常的银针,绕过北堂朝心脏上坚实的肌肉块,稳准狠地扎入了那个他最敏感的点上。
北堂朝走心了。
走心的结果是可怕的。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