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门门规作者:三不足(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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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洒了大半瓶。看着血肉模糊的一片片,包子眼圈慢慢红了,片刻后,为子夜盖上衾被,出了房间。
就在包子转过子夜房间的转角,隐进黑暗里后。殷未卿就握着伤药,慢慢走到子夜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抬手轻轻推开了阖着的房门。
殷未卿抬脚迈入房间,反手阖上了门,吱啦一声,将夜晚轻许的燥热挡在了门外。
见子夜趴在榻上,虽然睡着了,双手依然紧紧抓着单子,殷未卿在床边慢慢蹲下。才看清子夜紧蹙着眉,额头上还不断渗着冷汗,原本清隽的脸此刻没什么血色,双颊也微略下陷。
殷未卿吸了口气,站起了身,似乎是想用手抚摸下子夜睡着的脸,但手却停在了半空,半响后,殷未卿收回了手,轻轻掀起盖着子夜的被衾,看见那血肉淋漓的伤处,殷未卿心头狠狠一颤,微微放低身子,将子夜的衣服慢慢掀开,却发现裤管和着干涸的血污已经粘在皮肉上了,殷未卿一用力,呲啦一声撕开了衣服,粘着皮肉将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一下子再度撕开,鲜血瞬间溢了出来。殷未卿慌了一下,刚想涂药,就见子夜呻吟了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子夜痛得牙关打颤,一偏头正好看见殷未卿俯瞰着自己,吓的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连滚带爬摔下床,在殷未卿脚边跪好,沉沉的低下头隐住痛苦的表情。
“属下。。。该死!门主。。。”
殷未卿想起子夜双膝似是也受了伤,刚想扶起他,耳边就想起了‘属下’二字,殷未卿绷了下嘴唇,一脚踢在子夜肩膀,子夜一个没跪稳,重重往后倒去,臀部触地,剧痛钻心,却不敢呻吟出一丝声音,赶忙用拳堵住嘴,再次跪好。
“属下。。。”子夜刚想道歉,就感到一阵劲风,狠狠的一个巴掌抽在右脸,口中立刻满是血腥气。子夜有些仓皇的抬起头,看着殷未卿阴沉似水的脸,心中难过,道:“属下。。。”又是一巴掌,这次搧在左脸,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子夜不敢抬手擦,也不知是何事,只是不再说话继续跪着。
“你就这么想当个下人么?”片刻后,殷未卿的声音稳稳传来,夹杂着一丝无奈。
子夜闻言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殷未卿,试探性的开口道:“子。。子夜不敢!”
闻声,殷未卿僵绷着的下颚微微软化,避开子夜的眼睛,说道:“起来吧,地上还是凉,凉气进了伤口,就不好了。。。”
子夜才想起自己膝上还有伤,本来痛楚都混到了一起,也分不出哪里有哪里没有,这会被殷未卿一提醒,倒是想了起来,咧了咧嘴,受宠若惊的看了眼殷未卿,想站起身,却一下子倒向了一边。
殷未卿眼疾手快,一下子拽住子夜倾倒的身子,把他抱了起来,慢慢放到床上,子夜一动都不敢动的靠着殷未卿,就在臀部先接触床榻的时候,不禁小声‘啊’了一声。殷未卿闻言皱眉道:“忍一下,膝盖的伤也得上药!要不会感染的!”
子夜咬着嘴唇,颤抖着说道:“不敢劳烦门主。。。”,话音未落就见殷未卿抬眼瞪了自己一眼,便不再说话,任凭殷未卿拿刀子划开自己的裤管,虽然疼痛难熬,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殷未卿看着子夜血肉模糊的膝盖,心里一疼,发现除了割伤,更是有大面积的淤青,仔细看去,皮肉伤口深处,还刺留着一些细碎的茶盏碎片,随着不断下跪越陷越深。殷未卿停下了手中涂着的药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着的子夜,拿起刀子,就要将碎片剜除。
“实在疼得难忍,就喊出来!”
子夜听话的点了点头,膝盖处就传来铁器的冰冷和昏天黑地的疼痛,子夜疼得头晕目眩,恨不得立刻撞墙,却狠狠咬住手,憋住即将爆发的喊声,鲜血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殷未卿能感受到子夜拼命克制着的颤抖,剜除了碎片后,也是出了一头冷汗,看见虚脱了一般的子夜,心脏像是被谁捏了一下,很不舒服。
本来殷未卿还想帮子夜为身后上药,无奈子夜死活不肯,殷未卿也不坚持,帮着子夜趴在榻上后,没忘微微垫起子夜的腿,因为跪了太久,血液循环不佳,这样睡,能有助于循环。
殷未卿留下自己带来的药膏,转身临走前,背对着子夜淡淡说了一句:“我刚刚用完了晚膳”说完,就直接出了房间,头也不回。
子夜闻言脸上绽开许久难见的一笑,胡乱的为自己涂了涂药,就和衣而睡。只是这次睡得比刚刚安稳舒服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是有点甜的~~~~
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虐~~~~默默对手指~~~~还是淡淡的虐好了。。。
今天更了三次。。。咔咔~~~~~~~
都木有人留言。。。
后面会更努力的让事情铺开。。。恩怨情仇上演。。。
………………
第六章 仇人的儿子
岚府外高挂的白色纸灯笼在风中微微摇动,霍辰不自觉的感到一丝萧瑟。
礼貌的拍开朱红色的大门,霍辰报名了身份来意后,带着几名随行的手下,随着素服戴孝的家仆前往灵堂。先前,霍辰已随着霍天韦来过一次,祭了逝者,所以灵堂里披麻戴孝的岚家人对霍辰并不很陌生。
岚风是岚臣功的长子,此刻看见霍辰进来,起身过来与霍辰寒暄客套了几句。霍辰年纪轻轻已在刑部破了不少大案,又是霍天韦一手提拔的义子,所以岚风对他很是客气。
岚臣功被一掌毙命,死于书房,当日竟没有人察觉有刺客潜入,待岚臣功死后两个时辰才被家仆发现,可见刺客武功之高,要知道这礼部尚书宅府中的侍卫也并不都是吃素的。霍辰此次前来,本想再看看岚臣功背心那致命一掌留下的伤痕,无奈逝者已经入棺,出于礼貌敬意,是不可能再给死者从棺木中翻出进行一番折腾的。
霍辰倒也没有很沮丧,向岚风询问了些情况,又问了问家仆们一些细节,就抱拳告辞了。
准确的说,岚家的情况,霍辰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岚臣功还有个次子,十年前不知何原因离开岚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而岚臣功唯一的女儿岚兰在嫁给礼部尚书的独子一年多后便香消玉殒,唯一剩下的岚风似是和父亲感情并不和睦,岚臣功不明不白的死了,在岚风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悲伤。
白蜡烛,白纸幡,白丧服,一片肃然。可是躺在棺木里的人真能安心离去么?!霍辰心中质疑。不过转念一想,霍府也是如此,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全是做给外人看的。
刚走到外庭,霍辰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竟是吏部尚书李云藩。当年的岚府千金岚兰正是嫁给了这个李云藩,四年前李云藩接替了父亲的尚书之位,如今也是朝中二品,身份尊贵。本来岚兰死后,这李家和岚家应是没什么瓜葛了,可是李云藩和岚风交情倒是不错,十数年来两家并没有多少嫌隙。而李云藩和霍天韦也有些私交,只是霍辰与他关系并不熟。
霍辰欠身行礼,李云藩拍了拍霍辰的肩示意他不必多礼,没有官员架子,倒是大有长辈的风度。
“贤侄不必多礼,如今岳丈大人惨死,我心深痛,请贤侄速速破案,抓凶手归案,以慰岳丈在天之灵!”李云藩一脸心痛的说道。
“下官定会尽全力,望李大人节哀!”霍辰说着,一边不明显的打量着李云藩。那岚风都没显出多少悲切,早就和岚臣功没什么瓜葛的李云藩这般悲伤却是让霍辰意外。
“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请贤侄帮忙!”
“李大人请讲!”
“其实,当年岚兰为我生下了一子,只是在不足满月就被坏人抱去,想来是当年为官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派了个叫花子趁全府人都忙着庆典把孩子抱走了。这些年来,我始终没停下的找那个孩子,怎么说也是骨肉至亲!”说着,李云藩竟抬起胳膊,用衣袖轻轻拭了拭眼角,“岚兰离我而去多年,而我对那孩子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如今岳丈大人又遭此不幸,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我的孩子,是生是死也得让我得到消息,这样也算对得起兰儿和岳丈!”说完,李云藩眼眶已红。
“李大人莫要悲伤,令郎吉人天相,定能与您早日团聚共叙天伦!令郎可是有什么明显特征?您能和我再详细讲一讲当年的事情么?”
李云藩念念叨叨的说着,时不时的以袖拭泪,说得悲切哀恸。
霍辰原本认为李云藩是个野心颇大的人,淡漠人情,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此刻,霍辰紧着眉静静听着,对李云藩的印象竟慢慢好转,毕竟一个慈父,不会是一个真正的坏人。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李云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二人相互客套了几句,霍辰就带着手下离去了,并答应李云藩改日亲自去府上拜访。
出了岚府,霍辰就打发了手下,自己一个人骑马奔往殷门。
霍辰年幼时所住的乡里发生了一场瘟疫,父母因此双亡,他大难不死后跑出了乡里,才五岁就成了一个流浪的孤儿,后来被殷未卿收留,那一年正好十岁。他跟在殷未卿身边八年,直到被霍天韦领走认了义子。跟了霍姓,只留下当年名字里的一个辰字。虽然他离开殷门已有六年了,但对殷门的感情却是没变。而且从几年前,官府负责的案子有大半都和江湖中人有关,殷门慢慢也成了刑部下的一个小据点,这倒是让霍辰欣喜。
到了殷门,霍辰将马匹交给下人,就阔步前往殷未卿的书房。
三日前的赌坊大火是霍辰前日才听说的,本来霍辰想帮忙追查,却正好赶上岚臣功的意外,不得不先按下殷门的事。
殷未卿坐在书房看着手下呈上的汇报,原来赌坊的火是渡口那边闹事的人放的,人已经抓到了,似乎事情就能这样平息下来了。
天气燥热,炎炎难耐。
霍辰站在开着的房门外,看见殷未卿正站在书桌边,用手指往香炉里捻撒香粉,似是在沉思。霍辰含着笑,敲了敲门,喊了声:“门主”。
殷未卿闻声回头,看到霍辰,眼里漾着笑意,忙招呼他进去。
二人坐下,先是随意聊了几句,就切入正题。
殷未卿听霍辰描述完,便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掌印暗黑,伤处有细小的针孔密密麻麻。。。。这,似乎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一种功夫,魔南掌早就在江湖消失了。。。如今怎会再度出现?这案子不好办啊!”说着,殷未卿慢慢起身,走到香炉边,再次向里面撒起香粉来,这似乎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然后又继续慢慢往下说。
霍辰静静听着殷未卿后面的叙述,也是愁眉不展。片刻后,书房陷入沉默。
“对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岚臣功还有个外孙!”霍辰不知道这对案情有什么帮助,只是想起就突然说了,“原来他的女儿和李云藩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那孩子不足满月时,家里来了个讨饭的叫花子,也就那么巧,奶妈当时正在和下人闲聊,把孩子扔在一边,当时李府正准备什么事情,全府上下的人都忙着那事,没有什么人会有空闲盯着一个叫花子。那个叫花子居然就把孩子偷走了,真是什么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