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淌水清幽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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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么。”纳棋递了罐冰镇的红牛过去。
“习惯了,还成。”梁绍武不客气的打开喝了一口,冰凉酸爽的感觉瞬间让人神清气爽,“谢谢啊。”
“不客气,还有两罐,待会儿给你那两位同事拿过去,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他们呢。”纳棋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位交警,正是上次和梁绍武一起送醉驾哥去医院的那两位。
“哟,上次那兵荒马乱的,你还能记住他俩啥样?”梁绍武一脸惊讶。
“我过目不忘呗。”纳棋得意。
“高一点的那个是小齐,他旁边的是小丁,我们一个组的。”梁绍武指着两位同事给小医生介绍。
正说着,远处一辆没有悬挂号牌的黑色桑塔纳开了过来,小齐抬手示意对方靠边停车,黑车慢慢地滑停了下来,小齐走过去,打算查看对方驾驶证件。
对方没有降下车窗玻璃,贴了深色防爆膜的玻璃看不清内部情况,小齐用手敲了敲玻璃,凑近一些想看清车里的情况。可是,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发动了,小齐反射性地去拦车,却被车子推着倒退了两步,然后,黑车悍然加速撞开了小齐,小齐被带倒跌在了车边,桑塔纳猛打方向从左边的空隙冲了出去,左后轮正正地从跌倒的小齐的腿上压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小齐的惨叫传来,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有人冲卡!所有执勤的交警都冲了上去。
黑车向着医疗车的方向冲了过来,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吱吱的声音,然后在距离纳棋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向右一打方向,绕开了堵卡点。
纳棋尚未从这个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身边一道身影一闪,梁绍武已经追了出去。他的身法迅捷如猎豹,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已经追上了逃窜的黑车,只见他长腿猛地一蹬一跳,整个人就已经如壁虎一般紧紧的趴在了车顶上。
黑车此时就像非洲草原上被猎豹扑住的羚羊,开始疯狂左右甩动,想摆脱咬在身上的掠食者。梁绍武如磐石般稳稳附在车顶,只见他一手扣住车顶边的缝隙,几拳砸开了驾驶室的车窗玻璃,长臂探入车厢,以一个危险的姿势和嫌犯争夺方向盘的控制权。
黑车开始在道路上蛇形,往来的私家车纷纷避让,万幸是午夜时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避免了连环车祸的可能。黑车在逃出一百多米的距离后,终于失去控制撞在路边的公交站台上,熄火停了下来。巨大的撞击力把梁绍武从车顶抛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小梁警官机敏地就地一滚,减缓了冲力,撞进了路边的绿化带中,撞断了一棵小臂粗的樱花树。
前后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过程却是不输惊险动作大片的刺激,小纳医生一口气憋在胸口,直到看到梁绍武被赶上来的同事扶起,才察觉胸口闷痛,竟是紧张得忘了呼吸。
“纳医生,你快来啊!!”纳棋刚想跑到梁绍武身边查看伤情,却被身后的小护士一嗓子喊住了,这才想起来刚刚被撞伤的小齐警官。
纳棋跑到小齐警官身边一看,就知道情况不乐观了。
小齐整个人躺在地上,右腿膝盖以下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幅度,已经疼得脸色苍白不住呻/吟。这腿,肯定是断了。
“谁来帮我把他抬到担架上。”和纳棋一起来的只有一个小护士和一个瘦小的司机,小齐身高体壮,凭纳棋他们根本抬不动他,只能大声求助。
一个人从后方赶来,独力抱起小齐警官,把人稳稳地放到了担架上,纳棋回头一看,是梁绍武。
“你没事吧?”纳棋问。
梁绍武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脸上厉色一片。纳棋瞄了一眼他砸车窗玻璃的那只手,手指关节处一片血肉模糊。
“齐警官必须马上送医院,你也来。”纳棋说。
梁绍武点了点头,转头和其他同事说了一声,就和小齐一起上了医院的车。
“他伤得怎么样?”梁绍武紧紧握着小齐的手,小齐警官安静了下来,急促地喘息着平缓疼痛。
“小腿骨折了,可能是粉碎性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要到医院照了片子才知道,希望脏器没有受伤。”纳棋飞快的为小齐做预处理。
“操!”梁绍武狠狠地骂了一声。
“小敏,你赶紧通知医院准备X光,B超和手术室。”纳棋吩咐小护士。
“你刚才那一手太屌了,做交警的都这么牛么?”纳棋开口缓和了一下救护车里沉闷压抑的气氛,按他的经验,小齐警官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我以前当过兵。”梁绍武说。
“特种兵哦。”缓过劲儿来的小齐警官插了微弱的一嗓子。
“赶紧休息,留着力气做手术呢。”梁绍武轻轻揉了揉小齐警官的脑袋。
特种兵!?小纳医生和小敏护士震惊了。
“还手术啊,不就是断了么,打个石膏不就行了么?”小齐警官显然对手术很排斥。
“手术的恢复效果更好,以后才不会长短腿。”纳棋解释道。
一听长短腿,小齐警官不说话了,乖乖闭目休息。
梁绍武也闭上眼靠在了车厢上,刚才后背撞到树上,估计是伤了,呼吸都带着痛。
车子回到医院的时候,相关医护人员已经等在大门口了,小齐警官被以最快的速度推进了治疗室,而同样负伤的小梁警官因为站的太直又没吭声,被忽略了。
“跟我来,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小纳医生乘机把人拖走。
还是上次那间诊室,梁绍武坐在凳子上,纳棋坐在他的对面,捧着他的手,仔细的用碘伏清洁伤口。所幸伤得并不严重,没有到需要缝合的地步,这让纳棋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注意别碰水,要洗澡的话用塑料袋把手包起来。”纳棋用医用凝胶盖住梁绍武手上的伤口。
梁绍武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有薄薄地茧子,食指关节处也有茧,想起小齐警官刚才说的话,纳棋推断这应该是枪茧。
“脱衣服。”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小纳医生说。
小梁警官抬头不解的看着小医生。
“撞断一棵树,背上不会一点事也没有吧,除非你是钢铁侠。”
没想到小医生会注意到自己背上的伤,小梁警官突然心情好了点,刚才的意外让他很糟心,此时,来自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的关心,很是暖心。
“帮我一下,手抬不起来了。”梁绍武试了一下,发现问题比刚才严重了。
小纳医生哦了一声,蹲下帮小梁警官脱衣服,小心的脱下反光背心,又蹲下帮他解衬衣的扣子。
指尖传来梁绍武胸膛上温热紧实的触感,随着衣襟的敞开,温暖而略带侵略性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纳棋只觉得双腿发软,心跳也不禁加快。
发什么浪啊!纳棋你有没有点儿出息和职业道德!小纳医生在心里甩了自己一巴掌,勉强镇定下来。
解开扣子,小纳医生绕到身后帮小梁警官脱下了衬衫。健美的背部,一道青紫的痕迹一直从左肩延伸到右后腰,尤其是肩胛骨的位置,都有点发黑了,看得纳棋心里一紧。
“你忍着点,我帮你摸摸有没有骨折。”小纳医生的声音有点发干,想起那颗树,他实在为梁绍武的肩胛骨担心。
梁绍武点了点头。
“骨头应该没事,不过瘀伤比较严重,我先给你喷点药,这两天你只能趴着睡了。”纳棋认真的按了一遍,所幸没有骨折,这肌肉强度,虽然赶不上钢铁侠,可也算是铜皮铁骨了。
纳棋帮梁绍武后背上了药,又帮他把衣服穿了起来。
“谢谢啊,又麻烦你了。”梁绍武露出一个极英俊的笑容。
“请我吃饭啰。”纳棋笑道。
“你什么时候休息,我估计接下来几天我不用上班了。”梁绍武说。
“后天吧。”纳棋算了一下,吴医生后天休息,刚好可以赔给自己一天。
“成,那就后天。”
“你电话给我。”小纳医生掏出手机,虽然小梁警官那里有自己的电话了,他还是觉得主动掌握军情比较保险。
一按按键,锁屏上出现了秦小川的大头照,小纳医生囧囧的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没换回来。不管了,号码要紧,回家记下来就删掉,绝对不能让秦小川那妖孽看见。
梁绍武报了一串号码,纳棋拨了出去,小梁警官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启禀皇上,有一刁民求见,是接了还是斩了……
梁绍武:……
纳棋:……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思
第二天一早,纳棋走进病房的时候,小齐警官的母亲也在里面,正拉着儿子的手抹眼泪,小齐警官则忙着安慰母亲,一副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看着齐警官妈妈瘦小的背影,纳棋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母亲,这个词已经有超过十年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记忆里的母亲是胆小而怯懦的,她永远安静而讨好的站在继父的身后,像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她就像一棵脆弱地藤,必须依附着高大的树而活,丈夫是她的天,而她的孩子们,不过是上一次依附的附属品。他依然记得那一天,母亲就在他的房门外,他求助的叫了一声妈妈,可母亲在短暂的惊讶和惊慌失措后,逃走了。后来,母亲也曾像齐警官的妈妈那样,坐在他的床前,拉着他的手垂泪,不过她是来祈求他的沉默的,因为她不能失去现在的生活。
后来,直到哥哥带他离开,他没有再喊过一声妈妈,后来也再没有见过母亲。
“纳医生,你来啦。”小齐警官发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小纳医生,笑着冲他招手。
“怎么样,疼么?”纳棋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牵引的情况,问到。小齐警官做的是骨牵引,15公斤的牵引力度,还是比较痛苦的,可是不这样的话,断口是不容易长好的。
“不疼。”小齐警官摇了摇头。
“医生,我儿子的腿没事吧?”小齐警官的妈妈紧张地问。
“阿姨,您放心吧,现在的医疗水平那么高,我保证了过个半年,齐警官一定活蹦乱跳的,和以前一个样。”纳棋说。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小齐妈妈双手合十拜了拜。
“医生,你们一定要把我儿子的腿治好了啊,可不能留下什么残疾,我们不心疼钱,什么药好你们就给使什么药。”小齐妈妈说。
“妈~”小齐警官嗔怪地看了他妈一眼,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幸福神色,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
“阿姨,齐警官这是工伤,不用自个儿掏钱。”小纳医生笑道。
“哎,我就说啊,还是公家单位好。”齐妈妈这下可放了心了。
“齐警官,你这里没什么那我先回诊室了,有事你找护士站的罗敏。”小纳医生溜达过来一是查看一下小齐警官的伤情,二是想和小齐警官聊聊他们家小队长,可是眼下齐妈妈在,自然是聊不成了。
“您忙,我没事,谢谢啊,纳医生。”小齐警官挥手和他道别。
“纳医生,你等等。”纳棋刚走出病房几步,小齐警官的妈妈就追了出来。
“阿姨,有事么?”纳棋停下脚步。
“纳医生,小齐的事麻烦你多费心啦!”小齐妈妈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个红包,就要往纳棋手里塞。
“阿姨,我们可不兴这个,您赶紧的把这个收起来,被领导看见了要处分我的。再说小齐警官是我朋友啊,他的事儿我一定上心。阿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