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面该去哪里?青岚护不了他多久的,天君还是会找过来,这一次,并不是摆错棋子、摔碎物什这等小事了,他定不会轻娆自己罢。闻乡摇摇头,以往都是一顿好打,疼一疼便过去了,这次被抓到,应是没那么容易相与了。
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漫无边际的想着,走到一条溪流碰到一个正在挑水的老伯,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老伯,可知昆仑山怎么走?”
那老伯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憔悴,忍不住说道:“后生小哥,这是怎么了哟。”
闻乡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啊老伯,只是,昆仑山在哪个方向呢?”
那老伯朝西一指道:“昆仑山离这里远的很哦,脚程快也得走一两个月才到啊。。。。。。”
“不碍事,能到就好。”闻乡笑着拱手道谢:“谢谢。”
那老伯看着他,摇了摇头。年轻后生不懂事儿,这个样子,只怕走不到昆仑山的哟。
路程遥远,沿路问过很多人,人们一边答着话,一边望着他叹息,眼里或是怜悯,或是不可理解。一个好心的樵夫见他腿脚不便,从自己背上的柴堆上抽了一根粗壮的光滑木棍给他。身上的疼痛还是时而翻涌而上,冰凉刺骨的像似要把魂魄割碎一般。偶尔会有淡淡的暖意舒缓,却还是疼痛比较多。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看看四周,生怕那人追上来用那噩梦般冰冷的嗓音说着让他绝望的话语。
他跌跌撞撞的在丛林里走着,青色的衣袍被树枝勾烂几处,他也顾不上在意,一路向西走去。忽的一阵寒意袭来,体力不支他跌到了地上,闻乡从怀里掏出了皓天珠紧紧攥在了手里,淡淡的暖意席卷全身,寒意稍退了些许,他轻轻抬手拭去了额角的冷汗,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往前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便往后倒去。
终究是不甘心啊。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山林走出来,好奇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白色的衣袂无风自动,一头洁白如玉的发丝用一枝翠绿的碧玉簪随意挽起,绝色如玉的脸上一朵小小盛开粉色牡丹,那眼瞳竟然是森森冰冷的墨绿色,里头带着一抹愕然,躺着的那个人的脸庞还是少年模样,却是华发丛生。
他走过来扶起闻乡道:“你怎么了?”
闻乡抬起手道:“阁下非凡人罢,能不能可怜一下我,把我送至昆仑山?”
那人皱了皱眉,但还是将他扶起,指尖一点,一阵淡银色的光芒便笼住了闻乡,正待要谢,却见那人淡淡说道:“我是妖,不能亲自送你去。”
说完手一扬,便景物急急掠过,耳边呼呼作响,不出须臾闻乡便已经落到了一座大山脚下。
终究是到了,闻乡的心里用过一丝欣喜,一瘸一拐的朝山上走去。
☆、他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求点击。。。。。。捉急
青岚仙君不顾天规私自带赫连天宫天奴下凡,桀骜不驯,口出狂言冒犯天君竟不知悔改。自,剔去仙骨,打出原形,囚于蓝海金牢。
王母泪眼涟涟的求天帝道:“冤孽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罪不至此啊。。。。。。”
天帝亲自上赫连天宫试探着求情,在棋盘上问道:“此事是否太过了?王母那儿。。。。。。”
崇华出手‘啪’的下了一白子,棋盘上顷刻之间风云骤变,形势逆转,只见崇华微微抬眼,金眸里目光一冷,淡淡说道:“是么?”
此事,再无需多言。
反倒是青岚一点也不急。金牢里宽广得很,耳边听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手腕脚踝被铐上金镣,能随意走动,只不能外出。除了无趣了些,倒也怡然自乐,从小小的方窗望去,还看得见一片蓝蓝的天空与白白的云,虽比不上在青鸾殿,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洞中数着那方天空上经过的云,忽然被挡住,青岚看见那人,不由得咧嘴,笑声好不得意:“哟,什么风把崇华天君吹来了,真巧啊。”
崇华黑沉着一张脸,薄唇紧紧抿了起来,金色的眸子里隐隐流动着怒意:“他在哪?”
“哈哈。。。。。。”青岚大笑几声,脸上满是嘲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好不容易送他走,就是防你去追他回来,呸,自己找去!”
“你!”崇华气急,一双眼睛越发凶狠,他狠狠的瞪着那个对他行为嗤之以鼻的人,凶狠之余,又很无奈。
他找不到他的行踪,每日掐指算,却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不由得心里恐慌,做什么都没心思,有时看着棋子棋盘,或是书籍,便想起了那人曾经默默站在自己身后听后吩咐,不由得鬼使神差一般转头回望,看完便又是深深的失望与哀戚。经过长廊,也不由自主的便看向后方,仿佛那人依旧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向他躬身,轻声唤道:“主子。”如梦魇一般紧密相随。
满怀希望的在他离去的地方几经搜寻,方圆百里,或者千里,了无踪影。天下这么大,去哪儿找?
“你以为我找不到?”崇华冷哼,面上不露声色的说道:“不过是一片青羽,哼,能遮多久?”
“哈哈,真好笑,你倒是去找他啊,跑我这儿浪费时间作甚?”青岚反问他道:“你赫连天宫没人了?哦,也对,就你那样,谁都不会想着要服侍你。”
“放肆!”崇华怒道:“他到底在哪!”
“我就不说!你不是本事挺大么?去找啊你。”青岚一挥衣袖,手上的金镣叮咚作响,甚是清脆,好笑的挑起眉看着他:“不是护不了多久?多等些时候不就好了?你急个什么啊?”
“哼,顽固不化!”那人冷哼,拂袖而去。
“嘁。”青岚看着那个急急驾云离去身影,闭眼凝神,屏息搜寻着那片青羽的气息,慢慢的便收到一些感应。青岚咧嘴一笑,随即疑惑,不由得有有些担心:怎么这么久还是没有走远?没事,找不到就好。
隔些时日又再次前来,青岚好笑似的看着他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墨发,咧嘴:“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还狼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关住要剔仙骨的是你。”
报以他的只是沉默,崇华天君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似叹了一口气,道:“他的魂魄。。。。。。很脆弱。”
他终究是凡人,魂魄上打上印记已经很是勉强了,纵是撑的过去那冰冷刺骨的折磨,如何再受得住那片青羽的灼烧?魂魄本来就脆弱得不能再加以折磨了,纵是长生不死之躯,可魂魄终究如凡人,长此以往下去,等待他的。。。。。。心里的惊恐骤然放大,自己本是想打上印记不再让他逃离自己而已,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样,若是再找不到他。。。。。。他是再不敢想象了。
“知道他脆弱,你还如此?”青岚朗声道,大笑几声道:“哈哈,自作孽不可活,他若灰飞烟灭。。。。。。”
“你闭嘴!”崇华厉声打断他,金眸里杀意顿现,他指着青岚道:“他若灰飞烟灭,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呵,他灰飞烟灭又如何?你没人伺候了?”青岚抬头挺身直直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天奴而已不是吗?”
“我。。。。。。”他开口,竟说不出反驳他的话语来。
对啊,在自己心里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得自己的恩赐才长生不老的一个天奴而已?不,不是。这几日,天奴端上来的茶依旧是自己喝惯了的绮罗绿,依旧是不热不凉刚好入口,但喝到口中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反正间不由得又怒从心来狠狠的将茶盅摔到了地上,天奴们战战兢兢的收拾完残局便退了出去,一个人呆在了空空荡荡大的出奇的大殿中,怅然若失,微风吹过殿里挂着的的红色轻纱,飘了几下又落将下来,静的出奇。空得跟什么似的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倏的抬指掐算,却什么也感应不到,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来一般,很难受。
青岚见他不出声,大声道:“你赫连天宫仆从如云,纵是少了他又何妨?我呢?嗯?我少了他。。。。。。”
“当初我就不该邀你下凡去。”渐渐的话音低了下来,带着些哭意:“若是当年他跟我走,也不会。。。。。。”
“他不会跟你走的。”崇华低声道,脸骄傲的抬起,金眸里满是得意:“他喜欢的是我。”
纵是再怎么不公平对待,他还是喜欢着他,他不会走的。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金眸里一片荡漾开来的温柔金光,他又说道:“他喜欢我。”
说给青岚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呵。。。。。。”青岚嗤笑一声,随后看着他那个样子,黑色龙冠微微倾斜,发丝凌乱,狼狈之色。青岚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他若喜欢你,会傻到明知云梯走不完还继续往下走么?”
青岚大笑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沉声道:“他喜欢你?真可笑,喜欢你又怎样?你崇华天君除了知道他的喜欢,你还知道些什么?”
崇华顿时无言以对。
还知道什么呢?他总穿着青灰色的衣衫,一脸恭敬柔顺的样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总是垂着头低声叫他主子,总是在发着不明缘由的怒火时,不发一言地忍受。。。。。。还有,还有什么呢?没有了,他对于闻乡,竟什么都不知道。
青岚闭眼,暗暗捻指一算,感觉到了那淡淡的气息,那片青羽的气息正一路疾飞向西,西边是。。。。。。青岚嘴角勾起,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对金眸,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什么看,我不会告诉你的!”青岚凶道:“再怎么看也不会告诉你!”
崇华屏息拈指,金眸里涌过一丝喜悦,顾不得与青岚争辩,便急急驾云往西而去。
“不过,气息却很薄弱,不过才几日。。。。。。不好,堕入敛镜台也会魂飞魄散啊!”他抬头望着顶上的天,心里一急,不由得化作青鸾,展翅欲飞,却不料金镣紧紧锁住了他的三足,竟挣脱不下,他抬起眼,望着天空祈求道,闻乡啊闻乡,千万莫要做傻事,我。。。。。。我不要成为害你的罪魁祸首啊。。。。。。
☆、痴念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啊我乃,求评论
终于到了。
闻乡心中一喜,顾不上腿脚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汉白玉石阶。四周围起汉白玉栏杆,正中对面一块大大的铜镜。
他曾听说过这块昆仑镜,上古神器之一,能照出人的前世今生,善缘恶果。他定定的看着那径自里面清晰的灰色身影,身着青灰色衣衫,却已经破败不堪,依旧是那消瘦的颧骨突出的脸,眉间隐隐可见散不去的死气,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好不狼狈,他咧嘴一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他笑。不是说能照出前世今生以后么?怎的毫无反应?他顺着低下头,自己脚下便是一个深不见底、黑雾缭绕的返生渊口。真如传说中那样,那里烟雾缭绕,各色烟雾与黑云缠绕在一起,望不见底。
跳下去,便可解脱一了百了。这一世的种种不堪,欢笑或者眼泪,悲伤或者倏然丛生的绝望,只要跳下去,便再无瓜葛,若是有幸能轮回,便是重新开始了,不再记得什么闻乡,不再记得什么崇华,那些爱或者恨全都消融,再也不会让他挂心或者痛苦了。
“你这么想离开?”依旧是那淡淡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慌乱。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个灰青色的身影。
闻乡转过身,看着他。还是墨黑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