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一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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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担心的话我还挺怕他另外找人过的,他在大学就有女生表
白呀暗恋什么的,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还真不知道被谁拐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不爱我了。
或许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深,虽然他没有承认过但我就是这么感觉,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哪里出了问题,一点头绪都摸不到,但相处时的感觉的确不一样了,从他的眼神他的态度他的言语,一切都显得淡淡的,以前的我正是喜欢他这份安静柔软,而现在,他的这些都像是在无声抵触,显得极其不耐烦。
何悦回家前我依旧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等着他回来收拾,他似乎喝醉了,无视了房间的脏乱,满身酒气,应该是和谁见面了,我在卧室里等他洗完澡,这小子湿漉漉的头发都擦就躺下睡着了。
真是个麻烦的人,我想了想,还是起身去拿了干毛巾给他擦,我碰不到他,但是可以抓住物体,给他擦得时候没有感觉,就像拿着东西在重复着一个动作般,控制不好轻重,床上的人立即翻了一个身。
等我好不容易弄完已经很晚了,随手把毛巾仍在地上,我躺在何悦身边依旧细细看他,我想跟他说话,想听他的声音,这样下去的话不就和我们无数次冷战一样吗?最先妥协的人总是我。
“悦悦。”
这样想着就不自觉脱口而出了,何悦闭着眼皱眉,好像听到了一样喃喃道:“凡皓。。。。。。”
我笑了笑,准备在继续说点什么,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熟睡中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直直盯着我看。
“凡皓,你回来了。”
他欣喜地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发现只是虚空一片,丝毫没掩饰失望的神情,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只是我的梦。。。。。。”
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可以看到我?还把这当成了梦?难道我真的进了他的梦中。。。。。。我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有点心软。开口道:“你想我回来吗?”
他点点头应了声,“嗯。”
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温顺可爱,我趁机又问:“想我吗?”
“想。”
他轻轻回答,我开心得不得了,笑着说:“我也想你。”
他也笑了,虽然是淡淡的笑容,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种久违的笑容对我来说来之不易,平常总是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想到这就有点怨气,变了表情严肃地说:“不过我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
他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生气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氛围被自己给打破了,心里有点泄气。
等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当我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这家伙就睡着了。。。。。。混蛋!还没回答我呢。
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和他难得坦率心声,得了,现在先让这小子好好睡吧。
☆、整理
【何悦】
我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梦中那个永远失去的人对我说想念,我好像也说了想他这种话,原来我们两个一定要到生死相离才会平波干戈。
我有很认真的看他,认真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蕴藏的依稀暖意,这让我感到熟悉而安心,他落拓地笑着,然后换了一副表情,似乎有些埋怨地说:“因为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看。”
是这样吗?连我自己都没发现,那些指责总是脱口而出,久而久之已经变成生活中的习惯,我厌倦着,可又不断重复,或者说这已成为我和他的相处模式了。
我根本没想过改变什么,因为一切早随着时间换了个样,我和他,我们的爱情。所以在这之前,我也想当然的以为蒋凡皓不会在乎这些。
今天是周六,看了看闹钟,十一点半,其实我早就醒了,但潜意识里似乎在催眠自己再睡久一点,让我不用那么快从梦中抽身面对现实。
床下放着一条擦头发的毛巾,昨天似乎醉了,很累,但一般我不会再卧室擦头发的,因为怕床上留下太多发丝。这种事可是蒋凡皓的风作。
随便吃了点土司沙拉,然后又是一个无聊冗长的下午,不打算出去,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应该都是来慰问的,我把它调成静音模式,今天下午。。。。。。我打算收拾一下蒋凡皓的东西。
先从大门开始,我把他的拖鞋运动鞋都放到箱子里,还有两个篮球,他大学时是篮球队的中锋,我总觉得这个人把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到如何散发热量上去了,导致他大脑和身体灵活度严重失衡,不过女孩子都很喜欢男人耍帅,篮球也是其中一种吧。
接着是厨房,他的碗是我给买的,特意选了个铁制的,因为这家伙吃饭不老实,爱一边吃一边逗溜溜玩,经常散出饭粒摔破碗,所以说他果然是个精力充沛每处发泄的人。
我把碗筷擦干净,和他的牙刷剃须刀一起放进箱子里,然后是阳台沙发上的衣服,我折叠好放到另一个干净箱子里,最后是卧室,电脑桌上的篮球杂志和游戏光盘,他玩起电脑游戏来就是天昏地暗,谁也打扰不了,什么也不做,这经常成为我们矛盾的起因。
现在我把这恶果塞进箱子中。衣柜里我们的衣服是分开的,这省了我很多时间,将他的衣服全扔在床上,我开始一件件的整理,四季装束,大多是我陪他一起买的,蒋凡皓买东西从来是大手大脚,看中什么就立即买,我说这是独生子培养出来的劣根性,他还不服。
衣服有些是皱着的,别指望他会挂上衣架放
好,我简单处理了一下,每一件都会检查荷包,果然翻出了大大小小的东西,有一个米老鼠的小挂件,也不知道是买什么送的,当时他拿出来说给我挂在手机上,我嫌太幼稚没让他弄。
还有几个揉皱的便签,都是我写给他的,比如今天要加班,明天要出差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也被他随手抓进口袋了。我看着这些,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只不过是日常中的一些细枝末节而已,放在以前过后就忘,现今反倒愈发稀有珍贵起来了。
弄这些后我把箱子搬到阳台上,开始打扫了整个房子,等到下午四点多,开始做饭,两盘菜,一丁点米,一个人的晚餐并不是第一次,但从没有现在这样突兀,想到以后可能都会是这样的生活,我对自己说要习惯。
我不用再等待谁,也不用再关心谁的晚餐是否吃好了,就算是一桌冰冷的饭菜我也可以慢慢下咽,反正无人作伴。
溜溜该出去散步了,我在天黑之前把它带出去,它很开心,撒腿到处跑,突然发现这条狗跟蒋凡皓真像,都是不能老实待着的麻烦。
路上遇到认识的大爷,笑着问我蒋凡皓怎么没来,是不是去陪女朋友了,他很单纯认为我们只是朋友的同租关系,我回答说不是,去出差了。
早就想好了,要是谁这么问我就这么回答,倒不是说我在自欺欺人,而是我真不想面对所有人的每一张如出一辙的面孔,他们会惊讶地说“不会吧?”等到你不情愿再次说出更多不想说的话来重申事实的时候,他们又会立马转为同情哀伤的表情。
真是好笑,我可不需要多余无力的安慰。这一点就连蒋凡皓都指出过,说我犟了,身边大多数人还是出于关心的,他说这些话时表情很认真,我信了,但我只信他。
晚上回到家,少了一部分东西并不明显,但我却深切体会到这是一次分离,绝不会仅此一次,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他的痕迹将会慢慢从我身边抽丝剥茧般脱落,留下只有空虚幻象的七年记忆。
而现在的我,还能感受他,也许一个人能带走的东西太少了,以至于活着的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我总觉得这所房子里到处都有蒋凡皓的气息,时刻陪在我身边,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至少我不用一个人努力去适应这么大的改变,我还可以安慰自己,他在那里。
洗完澡后就去卧室睡觉,昨晚是一个好的开始,今晚可能会又梦到他。
你一定是无处不在的,因为我无时无刻都想着你。
【蒋凡皓】
今天周六,何
悦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在这之前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在房子里到处晃,不能玩电脑,这会吵醒他,我无奈看了下早间新闻,一个对国家对世界都毫无影响的幽灵看这些真的很讽刺,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活着的人不是大都对国家没用处的吗?我就好好当个看客好了。
本来想给溜溜喂食的,想到等会儿他起来又会给就作罢,溜溜不停地围着我打转,索要早餐,他到底是多饿?!
“给我安静点!我还几天没吃呢。”
它又委屈的看着我,我只好给它倒了点水,房子乱糟糟的还是保持着昨天的模样,我没事做就草草收拾了下,反正他起来后估计也什么都不记得。
等到没事可做的时候我又进卧室看着何悦起床,他依旧平静淡然,昨晚的事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了,一场梦而已,果然不能持续到天明。
下午他开始整理房间,我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小心翼翼把我的东西全部剔除,不咸不淡的和我所珍视的,所有一切都被他装进箱子里,真是个狠心的小子,不留一点余地,不管是对我还是他自己。
有一个米老鼠挂件,大大地裂开嘴笑得很开心,那是买杯子时商店送的,我觉得还不错就拿回来给何悦,他不冷不淡接过放在茶几上,就看自己的电影去了。啊,本来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不过我想如果是几年前的何悦他一定会笑着接过好好保留的,因为那种明媚的笑容和他一样,对我也毫不吝啬,这种转变不知道是对所有人还是只针对在他身边太久的恋人,总之时常让我感到郁闷。
晚上他睡得很早,我也爬上床睡在旁边,这看起来真的和生前没两样,我们甚至不会交流什么,同床异梦我不清楚,但现在我希望能快点出现在他梦里。
等到夜深时,我开始轻声唤他,“悦悦,悦悦。。。。。。”
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微笑着说,“你来了。”
“嗯。我来看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藏到箱子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想看到这些想起我吗?”我一步步问,对这个问题我还是很在意的,这小子白天的作法和夜晚的神态完全是两个人。
“也不是。。。。。。”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似的,我发现他垂着眼睛不看我以后又要睡着了。
“诶!快回答我。”
“我反而觉得自己想你想太多了,少了一点东西也好。”
还真是诚实,但我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他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笑着问
:“你昨晚说的那些是认真的吗?”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正合我意,“当然是真的,你说说,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看?咱们吵架不都是我先道歉的么?!”
他又不说话了,幽幽看着我,此时我倒觉得他更像一个讨债的鬼,有点小小的心虚,我继续说:“算了,不说这个。”
“嗯。”
他也没强求,后来我们没聊几句他又睡了。我躺在床上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哪里对不起何悦了。
☆、葬礼
【何悦】
今天,蒋凡皓的葬礼,时钟指针停在十点,我躺在沙发上发呆。
方贺的电话将我拉到现实。
“不想来的话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