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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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玉皱着眉，一步步地向屋内的人走去。
笙歌听见了一丝细微的声音，他侧头一看。就见楠玉蹑手蹑脚地进来了，楠玉见笙歌脸上疑惑的表情，连忙摆手回答：“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看书么？”
笙歌淡笑了一下：“不会打扰到的，我也只是随便看看，不打紧的。”楠玉一听，动作立马变得大套，和平时一样了。他快步走到笙歌跟前：“今晚煌城有花火节，非常热闹的，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吗？”
笙歌一听，楠玉是邀请自己出王府玩，不由地扬起嘴角：“好啊……”随后思维一滞，“会给你添麻烦么？”
“那哪能啊。”楠玉豪迈地一把拍在笙歌的肩膀上，看着笙歌随后晶晶亮的眼，楠玉才惊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笙歌符合现实年龄的举动，充满了少年该有的好奇心。
侍女们见笙歌和楠玉一起出了上溪阁，上前询问了一番，这才放心地让笙歌和楠玉一起出去了。
说实话，笙歌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自己长大的故乡穆林是个偏远的小镇，虽城镇里有活动时也会很热闹。但是却少了煌城的这种繁华景象，煌城的一条大河中缓缓地流动着几盏河灯，在周围色彩缤纷的彩灯中却能更显美丽。
那被灯光围绕的漆黑河流，漂移着的河灯无疑是最好的点缀。
“那很漂亮啊……”笙歌由心底发出一声赞叹。周围的人见人群中一个相貌绝美的少年，眼睛望着河里的河灯，亮眼的灯光将他的眼睛映照得更加光亮。
周围的一切几乎黯然失色。
楠玉见周围的人的反应，也不觉得突兀。反而感觉笙歌出现的时候没有这些感叹，那倒才是真正的奇怪。
“等下还有美食的比赛呢，比赛的所有甜品菜式都可以试吃的。诶……这里有卖小零嘴的，不如我去给你买点，你在这里等我吧。”楠玉随后又将接下来的活动细细给笙歌讲解，见笙歌比平时显得更加红润的脸，不由地心下一暖。交代了笙歌几句，楠玉便自行离开去买零嘴。
凤君末赶到时就看到这么个场景。
笙歌双颊带着柔粉，对着身旁的楠玉暖暖地笑……
面上不由一沉。
自己那么多天见到的，大多都是笙歌淡然的笑。而见着笙歌真正发自内心温暖的笑，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对方却不是他。凤君末冷着脸朝楠玉那方走去。
楠玉正在想为笙歌去买点周围的小吃，他们都还没有吃晚饭。闲杂买点小零嘴，正好在美食比赛开始前垫垫肚子。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凤熙王冷毅的脸。
楠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第二个反应就是遭了。
“王爷……”楠玉愣愣地给他打个招呼，随后想到了什么，“你怎么到这来了？”在他心里，凤君末可不是喜欢这种花花绿绿活动的人。
“很开心？”凤君末开口。
“……诶……这，也不是。”楠玉见凤君末的表情丝毫没有缓和，又继续解释说，“陆公子在上溪阁待了很多时日了，今天花火节，我就趁这个机会带他来逛逛。”
“……王爷不在府上，所以没有跟王爷禀报。”楠玉想，自己也是有正当理由的。王爷总不可能发狠吧。可是，诶……王爷怎么这时就出来了……
……
笙歌站在一排排的花灯下面，眼盯着花灯中的烛光颤颤巍巍地燃烧着。灯光忽闪忽闪的，顿时觉得很好奇。楠玉说是去找零嘴了，自己就一个人待在这里等。
身后传来脚步声，笙歌回头：“回来了。”眼神往上一看，就看见凤君末站在那里，笙歌又疑惑了，怎么王爷到这里来了？但是还是礼貌地叫了声：“王爷。”
他跟凤君末打招呼一直都是以这种方法，凤君末也从未纠正过他。
“王爷也来看花火节？”笙歌轻声问。凤君末只觉现在的陆笙歌跟平时的不一样，就光眼里那份期待，就如同真正的小孩子，有着对世事都孜孜不倦的好奇心。陆笙歌的声音也是，在周围嘈杂的各种声音下，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细致清润。自己还是听到了。
凤君末没有回答，低声问：“你放河灯吗？”身后紧跟而来的楠玉咽了一口气，这语气是凤熙王的吗？
笙歌想了想，说：“不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解释着原因，“……都是姑娘们在放，我去会奇怪的……”凤君末觉得此时的笙歌很可爱，有些涨红的脸，和轻蹙的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很多时候都有生气多了。
突然人群中有了很大的声响。笙歌抬头一看，才发现现在开始放烟花爆竹了。几朵绚丽的烟火在天空中绚烂绽放，零星的小火焰像是萤火虫般悬浮在周围片刻后，也跟着落下。
——
笙歌侧回头，眉目含笑地看着凤君末，手往天空上灿烂一爆的烟花惊叹：“好耀眼啊。”笙歌的侧脸被花火照得亮灿灿一片，细腻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有着淡淡的粉色光辉。乌黑的发丝就顺服地贴在身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向凤君末……
“恩……”凤君末回应了笙歌的话，头也朝着天空望去，但是眼神却落在笙歌的身上，一直不舍得转眼。
以后我们若能相守，我会对你说出此时我没有对你说的话。
也是我最想要对你说的。
“好耀眼啊。”说着这句话的你。
让我觉得更加耀眼。
——
8
第 8 章 暖意 。。。
楠玉就那样不可置信地瞧见自家的王爷，目不转睛地将视线定格在陆笙歌的身上，瞳孔深处是前所未见的暖意。
此时的陆笙歌也美的不可方物，被神精心雕琢过的眉带着点淡淡的喜悦。素白的旧式长袍将他的身体衬托得越发的修长。他回头对着凤君末一笑，身旁爆开的灿烂花火将此时对看着的两人照都光亮……
楠玉心里暗自想，笙歌还好不是女人啊。要不此时的画面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有情人的相互对望。
笙歌自己却没有自知……在成为旁人焦点的时候。他却是充满了新奇地看着夜空里的一束束花火，这是在穆林举行庆典时从所未有的。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笙歌就觉得此时的凤君末面上被打上一层光影，柔化了他本来坚硬的脸部轮廓，显得很柔和。
似乎之前还感觉疏远的凤熙王爷，在此时就是自己以为所识多年的好友。
内心涌出一股陌生的仿佛家人般的亲切感。
“笙歌你还没吃东西呢。”楠玉突然一下子敲了自己一下头。怎么这么会忘事啊，手上还提着刚才买的小零嘴，却忘了去叫笙歌吃。
凤君末先是听到楠玉叫笙歌这两个字，眉头微微蹙起。而后又听笙歌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也就没有去追究楠玉的称呼问题了。示意楠玉赶快将东西给笙歌拿去。
笙歌接过楠玉快速分递过来的食物，腼腆地道了个谢。凤君末见笙歌接过食物，心里也不由一放松。
不觉袖子被人一扯。凤君末反射性地往那方向看去。骨干分明，白皙细长的几根手指就这么抓住自己的衣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抬头所对上的，还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凤君末此时都有些恍惚了，似乎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在他们初遇的那个庭院，还是在华灯聚集的煌城街头。
“王爷要吃么？”挺鼻下方的粉唇一张一合地说出了一句话。凤君末这才从恍惚中突醒过来，伸手接下笙歌递过来的食物，中途双手相触了一下。
凤君末觉得自己是奇怪了，那么短的时间却让自己有股被电流通过的感觉。
手指短暂接触的，是笙歌指尖柔柔的触感。就光是这份感知，就能让凤君末心生熟悉的悸动……
凤君末是初识喜欢和在乎某人的这种感觉。这份情感不似□般浓烈得引人疯狂，是淡淡的，就如同此时此刻站在眼前的人。
淡的只是想拥他入怀，却比□更使人满心欢喜。
凤君末此时虽接过了笙歌手中的食物，却并不打算吃。笙歌也没说什么，就那样一口口吃了起来。他的食量本来就小，现在手中已经吃了些时间的东西，面上看上去就像是动都没有动过一样。
楠玉有些惊奇：“诶……你这就吃饱了？”笙歌点点头，小声地回答了个：“恩。”楠玉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笙歌这般瘦弱了。
凤君末此时的感受也和楠玉一样，笙歌从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自己就注意到了他的那份苍白和孱弱，但是眼睛却异常的有神，虽很长时间会被一股忧伤的气息蒙遮住一层。但是却让凤君末所觉，自己是想要保护他的。
花火节的重头戏开始拉开的序幕。此时站在一个高台上的，都是煌城极其有名的酒楼大厨。台下围观百姓的热情也很高，群众们在下面起哄。乐滋滋地开始看大厨们厨艺的比拼，像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了，笙歌也将目光投掷在了高台之上。
台上的大厨们施展着各自美轮美奂的刀工，用蔬菜和水果刻出的花和动物之类的沿碟装饰，一个比一个漂亮。楠玉是耐不住的人，看到这番景象就开始惊呼，声音里有对他们的崇拜。
楠玉就那么钉在原地，但是眼神却飘至离他有些远的高台。不是他不走，是自家王爷站在这里，他没说走，自己哪敢呐！
凤君末见笙歌也很喜欢看高台上的比赛。便问他：：“走近点看吗。”也不是询问了，只是给了笙歌一个可以去的暗示。
笙歌意料之中地点头默许。楠玉在一旁又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王爷何时学会了询问别人？但是楠玉还是跟满意地借着这个机会，和笙歌还有王爷一同往高台方向走近了点。
三人就在台下看完了整场比赛，楠玉手捧着大厨做的料理，高高兴兴地过来和笙歌分享。当然在此之前，会先给凤君末，虽然楠玉知道凤君末是多半不会要的，但是还是礼行着君臣之礼。
在冷冬里接过楠玉手中热乎乎的东西，笙歌见手中的东西还冒着白色热气，顿时有种还被张妈照顾着的感觉。要是楠玉知道笙歌此时的想法，肯定会吐血。
夜色骤然变深，有花灯的衬托，天空显得更高远，然后开始落下小片的雪花。凤君末将手中还有温热的小零口一并塞进笙歌手中。
“回去了吗？”笙歌点头，将凤君末递过来的温热物握紧在手中。霎时就觉得全身暖呼呼的，他垂目道了个谢。
三人就这样再漫天小雪的寒冬，头发还顶着白色小雪花。脚下踩起细小的雪裂开的声响，走在回府的路途上。
待笙歌回到上溪阁，静坐在床榻上。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中还紧握着凤君末递给自己的小零嘴，此时已经有些变冷发硬了，但是笙歌却觉得手指和它接触到的部分还是温暖的。凤君末这个人，好奇怪。
笙歌没有再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