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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叔,再爱我一次-第12章

小说: 叔,再爱我一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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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耳旁掠过,隐约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来,回过头,见织锦跟数名守卫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影稍前他们一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朝影点点头,一脚踏空朝地上跌去,趁势在墙上一推,借推势窜出院门,顺着甬道继续飞奔。
  逃经议事大厅,顺眼一瞧,果然吹雪小筑倾巢而出,正与其他三筑血拼,只是纵眼极处,不见秦喏身形。
  虽然心中疑惑,可也无暇他想。奔至大门口,忽闻后面追捕脚步声骤停,不详感顿生,不由朝后一看,织锦他们果然已停下来,只是他从后面守卫手中接过一柄长弓和一支利箭,然后看向我,眼睛微眯。
  我心道不好,只是落雪山庄这个庄子,平时为防外人,外城墙上皆涂有麻筋散和玻璃碎渣,强行踩上,不仅脚底会破皮,麻筋散更会顺着伤口进入人体,使人动弹不得。此刻想要冲出山庄,只能从门口出去,别无他途。
  我咬了咬牙,再提一口气,想趁利箭射出前逃出。同时挥鞭朝后,凭耳力打落利箭。
  果听嗖嗖破空声响,正当我跳出门的瞬间,寒意扑背而来,不作他想,迅速挥鞭朝后,只听呯呯两声脆响,利箭落地。心中顿时一轻,喜出望外,只要逃出庄子,再飞奔二里,进了闹市,织锦再想要拿我,却是难如登天了。
  正暗喜间,只听身后影一声轻呼:“主人小心!”
  还未及细想,便觉肩头一痛,不禁拿手捂住,中指尖触到细硬的东西,却是一枚极细的钢针扎了进去。
  肩头顿时麻痒,知这针上有毒:“快走!”
  影明白意思,托住我手朝前奔去。只听后面一声怒吼,破空之声再度袭来。吃过一次亏,知晓厉害,这钢针必是藏在利箭之中,我打落箭后,便从断口处继续射来,可教人躲无从躲。影虽轻功卓越,武功却不大在行,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挥鞭,依旧呯呯两声,箭落地,细听之下,果然听见极轻的破空之声响在身后,挥鞭去碰,却猛觉一推大力推在背后,将我与影生生震出好几步远。
  秦喏的声音响在身后:“二爷多多保重,在下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我不敢想信所听之言,回头看去,却见到秦喏修长身体立在庄门口,一根银笛横于胸前:“想留住二爷,从我尸体上过。”
  顿时万千疑问在胸。
  为何?
  为何他要救我?
  又为何、为何……
  他不是贪恋吹雪小筑之权势,才不愿与我离开吗?他、他不是因我在庄中身份,才愿意接近我的吗?
  那又为何在筑中兄弟血战之时,在织锦□抓我之时,抽出身来救我?
  太多想不通,令我呆立在原地。
  还是身后的影:“主人,快走吧。”
  我愣愣地看了影一眼:“我……”
  “主人!”影满脸焦急,“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可是小喏……”
  “他既替主人挡下贼人,定能脱险。”
  脑中浮现秦喏这一路走来的身影,那个稚嫩的受尽□的少年,那么坚毅的怨毒的少年,那个手染万千鲜血,却将一根银笛握得无限风流的少年……
  “主人,得罪了!”
  颈后一痛,漫天黑暗涌来,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听见遥远的以前,秦喏第一次见我时,低头怯怯叫的那一声“二爷”。




☆、小喏

  “小子,从我□过去,我就放了你!”一大汉□着,声音越墙而来,又有数人起哄。
  “爷,”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分明是个不大的少年,“真会放了我吗?”
  这对白倒很常见,只是落雪山庄中,居然也有这等事情,实在不像话。我立在墙根,有心偷听。
  “当然!”大汉哈哈大笑。
  接着笑声迭起,附带着叫好之声,显然是男童开始过胯。
  也不知是哪个孩子,居然这样软骨头?
  足尖轻踮,伏上墙头,看清疏林中一行五个人:四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正跪着从其中一名歪嘴壮汉的□过去。
  行在正中间时,壮汉忽然将腿一夹,少年顿时寸步不能移。
  哄笑声更大。
  壮汉道:“小子这么听话,不如让爷好好疼一疼?”
  我心道这可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我早一刀结果了他,即使力有不怠,也要痛骂出声。却只见那少年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却是轻轻一笑:“爷就饶了小的吧。”
  四名成年男子纷纷瞧得呆了一下。
  那真是一张十分可人怜的脸,尖尖的,白白的,鼻梁秀气得跟女孩子似的,又软软的眼神看着壮汉。
  只听壮汉清了清嗓子,两腿张开。
  “谢谢爷。”少年迅速爬过,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却被壮汉一把拉住。
  壮汉道:“这一年,你越发长得好了。”他熊掌一样的肥手摸在少年白净的脸上,摸了一会儿用力捏了一把,看着白净脸上明显的五根指印犹不满意道:“晚上来伺候爷,爷让你爽翻天。”
  我的天,沈年究竟怎么治理的庄子,光天化日生出这种事情。
  那少年却一皱眉:“怎么办呢,秦爷晚上让我去呢。”
  这位“秦爷”落雪山庄只得一位,就是吹雪小筑的管事——秦琴,生性好色,没想到也好这口。
  那壮汉咒了一声:“那后天?”
  “后天,真不好意思,后天恐怕秦爷……”
  啪!
  少年脸上再起了五根指印,比上一次的明显很多,显然壮汉出手重了。少年却是木木的,像一点都不疼。
  “妈的你耍老子不成?后天晚上,你爬也要爬到老子房里来,不然……嘿嘿,大白天的被脱光示众,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恐怕难以见人吧?”
  这真是……太过份了!
  少年却一点都不怒,反倒柔柔一笑:“爷别生气,后天晚上小的看情况来就是了。”
  壮汉这才满意,旁边三位也呵呵笑道:“可还有咱兄弟几个,小喏别忘了咱们。”
  叫小喏的少年还未说话,壮汉便道:“岂能少了你们,到时候一起到我房里不就得了?”
  小喏这才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不过片刻消失:“几位爷到时可得轻点,若弄坏了小的,第二天秦爷可是会骂的。”
  “这个自然。”壮汉笑道,说完搂着小喏的腰嘴巴就对了上去,我瞧见小喏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顷刻间涌起的红潮,心中啧啧称奇。
  壮汉蹂躏了半晌,松开小喏,按了按小喏的腰下,声音沙哑:“老子要□你!”
  小喏面无表情,黑瞳若空。
  壮汉不甚满足地招手,与另三名男子走出后院。
  叫小喏的少年等他们走远了,呗地重重吐出一口唾沫,眼睛恨得发红。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秦喏,那时他还不姓秦,只有一个“喏”字,众人便叫他小喏。算起来,他当时十四出头,长得已经十分可餐。身形虽十分单薄,倒也另有一番病怏怏的风味,令人想要疼惜,或者加倍地蹂躏。
  因则这也算庄内一件稀罕事,我决定到时候亲去看一看,是否真如听到所言,来个四龙一凤。
  那时我刚进了山庄,许多人还不认得我,只知我是庄主请来的朋友,出入十分随便。我也因十分清闲,便打了几个转圈,找到小喏的住处。
  小喏没在房间里面,我就推开门进去了。
  房间没锁,因为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茶壶放在窗棂上,床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破被子,底下铺着稻草。
  我摇摇头:这种地方,怎能住人?
  屋里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瞧了两眼就出来了,正巧碰见一名小厮,倒对我做了揖,唤道:“二爷。”
  他既认得我,索性问些事情。因指着房问道:“这间屋子是谁住?怎么环境这么差?”
  “回二爷,这是吹雪筑小喏住。因屡次犯错,被秦爷发配到这里。屋子里不许配东西,这也是秦爷交代的。”
  “他犯了什么错?”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秦爷未说过。”
  “也忒不是人住的了。行了,你走吧,别告诉别人我问过这些。”
  “是。”
  小厮离开后,我亦走开,大约走了十几步,恰巧碰见小喏回来,一张小脸上面无表情,像糊了一层浆糊。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像有察觉似的看过来,目光并不友善。
  我挥手挡住他。
  他沉默地看着我。
  我摸了一下他的脸:“长得倒真不错。”
  他一脸嫌恶,退后一步:“你是谁?”
  我嘿嘿一笑。
  “别想乱来,”他顿了顿,“我是秦爷的人。”
  “我知道。你脸色不太好。”
  “不关你的事。”说罢他抬脚要离开。
  “恐怕身上也不好吧?”
  他的脚步滞了一下,继续走。
  “站住!”
  他走得更急了。
  我一个纵身跃到他面前挡住他,忽见他拿头撞来,拼了十分的力气,忙往旁边躲了躲。他冲了几步顿住身形,回身狠狠看着我:“你敢无礼,我就撞死你!”
  我卟地一笑:“恐怕还没撞上我,你就已经没力气了。”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递过去,“这是药油,揉在淤青处,好得很快。”他不接,我继续道,“我看你气息混乱,分明有伤在身,这只是外用,回头我再拿内服的过来。你生存不易,总不能轻易送了性命。”
  他咬咬牙:“我怎么这瓶真是药油?”
  我一愣,旋即一笑,倒了点在手上,涂开了,晃晃双手:“瞧见了?”
  他这才接过,嘴巴抿了抿,却没说出个谢字:“你到底是谁?”
  “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我现在就是一好管闲事的人。”
  他哼了一声:“不说便罢。”说完就走了。
  我看他脚步凌乱的背影,心中着实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练过武的,看上去底子也还不错,可惜被耽搁了,内里不用说,外面刚才打斗时我也看见了,胳膊露出来没一块是好的。这个秦爷,也忒不是人。




☆、生病

  
  回来后沈年找我吃饭,并令沈织锦认了我做小叔。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沈织锦,容貌比小喏犹胜三分,只是浑身一股冷气儿,冻得人不敢上前。
  他清清朗朗地唤了我一声“小叔”,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实则我是不愿这样的。在下是个生性喜爱自由的人,这亲戚一认,可就多了许多羁绊,但碍着沈年的盛情,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道:“是个好孩子。”
  织锦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看出我在敷衍。
  小小年纪就拥有这种令人感觉洞悉一切眼神的沈织锦,我不知道那时候就注定了今后这诸多的痛苦离别。
  一来二去,我记起给小喏送药,已经是二更时分。
  小喏住的院子里灯火稀疏,我摸着黑好不容易找着那间屋子,先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应。正疑惑他是不是又被哪个人召去时,忽听里面几不可闻的一声呻吟。
  推开门,只见稻草铺就的破床上,小喏缩在薄被里蜷成一团。
  月光从窗户毫无阻挡地照在他脸上。他的脸就像月光一样白、惨白。他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一样拧着,令他秀气的脸看上去有点不让人舒服。
  我走上前:“你怎么了?”
  他又呻吟了一声,像濒死的小兽一样,半眯着眼,死命地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将耳朵凑在他嘴边,听见他微弱的声音道:“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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