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再爱我一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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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所以他后退了两步,发现我比他还先躲起来,又想到如今我没有功夫,就只能唉哟一声、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摆足架势瞪着白狗。
说没吓着是骗人的,白狗一口森森白牙,咬一口都得养上大半个月,我如今哪儿耽搁得起?
可是影呢,我暗叹了一口气,这货武艺不精,只轻功尚可见人,可别怕了纵身跑了,留我在这里喂狗。想到此,连忙抓紧了影的衣衫,防止他跑人。
“小白、站住!”一声老妇人的吆喝令狗刹住了腿,那四条白毛的腿因为骤然停下生生在泥地上搓出了四道痕迹。
老妇人抱歉地笑着跑过来道:“畜生不懂人事儿,惊扰了二位,对不住。”
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忙从影身后出来:“哪里,是我们打扰了。”
老妇人的目光在我俩身上转了转,伴随着她身旁的白狗炯炯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令我说话有点儿底气儿不足:“大婶,在下叫李冬,这位是我弟李南,我们兄弟俩来杨州游玩,不料在山道上迷了路,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不知可否在贵府唠扰片刻?”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金镙子递上。
依我的本意呢,是想走到老妇身边,直接将金子塞到她手上,不让她有考虑和反驳的时间,可她身边那条恶狠狠的狗杀伤力实在太大,我就不冒着皮肉之苦去计较这点算计了,毕竟金子离她虽然有点距离,但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老妇估计没见过金子,眼睛都直了。
我走近了两步,余光一直瞟着恶狗,打算它一有动静立刻后退,然而我看它只是咕咕地发出警告,却并未蹬腿上跳,心下稍定,将手伸出,金子托在掌心,放在老妇抬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这是一点儿报酬。”
老妇反应过来:“这、这太贵重了。”
我一喜:“无妨,您且收着,我们兄弟还想在这里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就麻烦您给我们寻两套普通衣服,您丈夫或儿子那样的就成。”
老妇乐得咧开了嘴,抓过金子在嘴里咬了一口,宝贝似的看了半天,将它放进怀里,乐呵呵道:“二位公子请。”
她将我们请进正厅,待我们如上宾地请我们坐上座。我推辞了,在靠墙的一排椅子里随便挑了一个坐了。影跟着坐在我旁边,左看看、右瞧瞧。
老妇笑眯眯地上了茶:“您二位稍等,我马上去做饭。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的,煮点糯米饭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吃食我嘴里流了一包口水,咽了,这才真真实实感觉到饿了。我瞅了影一眼,他皱巴着两条秀气的眉毛,甚是怨念:“饿死我了。”
“喝点茶冲冲。”我端着茶喝了一口,水刚到嘴里就停止吸吮:娘啊,这么苦,是茶么?可我抗不住饿,眼睛一闭,灌进去一大口。
影依着我的样子也灌了一大口。
我俩四目相对,很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你在江南置的东西还在吗?”
影愣了一下,正色点头:“都在,咱们到了江南,就能过上舒服日子了。”
我点头:“以后你得多练练武,不然容易被人欺负。”
他撇了撇嘴,望向窗外。
“师门的心法,都还记得吧?”
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日后不可再懒,不可再这么随心所欲,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师父老人家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我还要说,他却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目光极其探究,像要掰开我脑门儿看看里边儿什么构造:“你、你想干什么?”
“嗯?”
“你这话说得跟遗言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不让我知道?”
忘了,这小子武功差,可心思细腻敏感,一不注意居然被他察觉了。我一笑:“想哪儿去了?”
他怀疑地看着我。
“不想听我唠叨直说呗。我现在是明白师父的一片苦心了,就您这样儿的,没有我,出去就得被十门八派的剁成一百截喂鱼了。”
他呲了下牙表示不满,鼻尖忽然动了动,接着眼睛一闭,深吸了口气,脑子随之往厨房探去,一脸的神向往之:“好香!”
他跳下椅子,走进厨房。
老妇人的声音穿过门送来:“公子您去坐吧,饭好了我叫您。”
“这什么这么香?”
“鸡呗。您是饿了,所以闻着什么都特香。”
……
我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看天色。影的感觉没有错,我确实有计划不告诉他,我必须赶早回落雪山庄,那里有我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我欠了一个人,欠他的命、欠他的情,我不得不回去。而这一场几乎等于送死的行动,影没有参与的必要。
第30章
我俩吃饭的时候,老妇人差不多就候在旁边,总是道“乡下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没吃的半只鸡和市场上刚买的半斤肉”之类,有时去看看猪,多半站在门口,预备我们有什么需要。
菜都是寻常家常菜,没什么特点,不过倒是干净,几个小菜都是在地里现摘了做的,倒新鲜。我与影都饿了,吃了两大碗的糯米饭。我只觉不到饱,饭菜吃下去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却不敢再吃,预防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撑得慌。
吃过了饭,老妇人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边收着碗筷道:“两位公子现在洗澡吗?”
“嗯。”
“那我马上倒水。”她动作麻利,很快洗了碗去放热水。
影坐在大厅椅子上摸着肚子,舒服得真叹气:“好饱、好饱!”
我接过老妇人送上来的衣裳,是两套粗布长衣,一件蓝色,一件灰色,都因为旧了有些掉色。
“谢谢啊。”
老妇人笑道:“谢什么啊。”
我笑了笑,抱着衣服问影:“你先洗?”
影朝我扇了扇手:“你先吧,我歇会儿。”
“饭后不动,当心肥死你。”
影相当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下巴都快张到地上:“去吧去吧,吃了就睡这种福你享不来。”
我把蓝色的长衣抛给他,正好盖住他的脸,他不满地哼了哼,将衣服拿下来,闭上眼睛乍了乍嘴又用衣服盖上眼睛,双手交叠胸前,安心补眠去了。
迅速洗完了澡,换上衣服。粗布衣服摩擦得身上有点儿痒,伤口处还有点疼,甚是不舒服。
影还在睡,姿势与我进房洗澡时一样。我轻手轻脚走过去,阻止老妇开口,轻喊了一声“影?”
“影?”
我弯腰轻轻地推了推他:“醒醒,洗澡去。”
他还是没醒。
我直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屋,招老妇出来:“附近有马吗?”
“公子要赶路?”
“嗯。”
“马没有,不过老王家有一辆马车,平常咱们要去城里买卖什么都用那车拖来拖去的。”
“那家远吗?”
“不远。”老妇手一指,指着约五十步外的一户人家道,“就那儿。”
“这样,我有事得先走,就不等我弟了。他要是醒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我让他去江南,师门一派以后就靠他传承。”
老妇人疑惑地点了点头:“公子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吗?”
脑子里一晃而过织锦冰冷的脸。“还成。我走了。”
“唉。”老妇人一路随我出来,直把我送出二十步,身后跟着那白狗。
“别送了,你身后那狗我看着碜得慌。”
老妇人转身又狠又俐落地踢了那狗一脚:“一边儿去!”回身又是一派伏小做低状:“那就不送了,您慢走。”
我瞅着那狗恹恹地跑回屋的样子,愣了一愣:要不是我们逃到这儿没被发现,这老妇没有武功,对这屋的一切都熟悉,没有半点引人怀疑的迹象,就凭刚才那又快又狠的一脚,我都要怀疑她是杀手假扮的了。
老王家的环境比老妇家的好一点儿,屋子顶用的是瓦而不是稻草。我同样用了一个金镙子让他用他的马车送我进城,同时还拿了他一顶下田用的斗笠盖在头上。
天色有点晚了,他不愿意进城,我提出付他一夜客栈的费用以后他才答应。
马车里空落落的,只有干巴巴的一个长凳,一路上车子颠得人骨头都散架了,才终于在近二更时到了城门口。进城了路比较平,总算没那么遭罪,等到驰进落雪山庄所在的城西,已经是二更半了。
我让老王出面在落雪山庄附近的一家客栈里租了两间标准房。老王进了房后出来在我耳边不停地感慨:“城里的环境就是好,连客栈都比我家好多少倍呢!”
我叫小二做了三个菜送到房里,老王没跟我客气,直接坐下吃起来。我瞧他的饭量,就叫小二多加了一个菜,边吃边道:“明天一早你就回吧。”
老王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道:“行。我看你这样子就像有麻烦事儿在身,我才没那闲工夫惹祸呢。”
我放下碗:“怎么看出来的?”
他指了指桌上我刚放下的斗笠:“你怕把脸露出来。”
“真聪明。聪明人通常不长寿你知道吗?”
他一呆,也把碗放下来,嘴巴里的东西都顾不上嚼了,眼睛里全是惊惧:“你……你……”
“别紧张,我现在不会杀你,你不是刚帮过我嘛。但如果你把我的事儿泄漏出去……”
“不!绝对不会!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您!”
我笑了笑:“吃饭吧。”
他端起碗,手有点儿抖,又看了看我,确定我没有动静后,才扒起了饭,吃完饭就把碗放下了:“我吃完了,回了。”
也没等我支声,一溜烟地就跑回自己房了。
☆、第31、32章
第31章
我吃完了饭让小二进来收拾,拿起桌上一尊巴掌大小的铜狮香炉把玩:“最近城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没有?”
小二边收拾着边想了想:“客官您外地来的吧?咱城里最近正好出了件大事儿。”
“喔?说来听听。”
“就咱客栈过去一百步的落雪山庄,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庄子。前日说是抓内贼,你猜那贼是谁?”
“谁?”
“就是他们里头的管事。”
“那杀了吗?”
“没呢。说是怕有同伙,这不正吊在庄外施刑挎打嘛。客官您要感兴趣,明儿一早可以去看。”
“喔……”我顿了顿,“那你见过那个管事了吗?受的刑重吗?”
“那真是重,打得都没人样儿了。”小二收拾完了,端着盘子,“客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笑了笑,放下铜狮:“没了,我闲着无聊,随便问问,你去吧。”
“好勒!”
“等等,给我拿壶酒来,要好酒。”
小二应声去了。
我扶着桌子坐下,正对着窗户,外面皎月如盘,月华银白。我抹了把脸,心里焦虑。不一会儿小二拿来了酒,我打开壶盖就灌了一口。
酒入愁肠、愁更愁。
直把一壶酒喝完了,夜里已没有一丝人声儿。躺在床上,其实了无睡意,只是喝酒了以后思维有些迟钝,小喏就在我眼前晃,我睁着眼睛他晃,闭着眼睛他也晃,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后来索性不翻,像挺尸一样,明天有一场硬仗,今晚不睡不行。
第二天一早醒了,出去敲敲老王的房门,没有人应,应该已经回十里坡了。走下去结了房钱,往落雪山庄去。
路上的人比平常多,从他们议论的内容来看,有许多都是去观刑的。普通民众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有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