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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寄人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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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攀爬之旅——
  
  山壁坡度极其陡峭,每上一级就要耗费许多的力气,他本是带病之身,背后还背着徐韶云这个大活人,累得气喘吁吁,毫无遮蔽的阳光直直地在头顶炙烤,热汗簌簌往下掉,不一会儿就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像放了块碳,疼得难受。龙煜每爬几下就要停下来甩甩脑袋集中精神,咬紧牙关继续爬,可随着日头逐渐毒辣,身上所剩无几的水分挥发殆尽,浑身泛起虚脱的无力感,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了,龙煜只得通过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经,牙齿把嘴唇咬得都是血,愣是如此,终点依旧遥遥无期。
  
  当龙煜爬到山壁的中段之时,身上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连攀住山岩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两眼昏花,被日光晃了一下眼睛,脚下踩空,右颚重重地撞在岩石上,整个人与滚落的碎石一起飞速下落,危急之间龙煜的双臂抓向岩壁,被尖利的岩石磨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这才无意间抓到了一颗生长在岩缝里的孤松,死死抓紧那棵松树,可算是捡回了一命。
  
  龙煜攀在松树上向下一望,看见脚底全是一层层的白花花的云在流动,壮观的云海翻腾涌动。头顶是浩瀚的天,脚下是苍茫的地,天地间是那样的寂静,静到仿佛只有他和他,徐韶云安静地伏在他的肩头,呼吸萦绕在他的颈间,轻轻浅浅地,微弱到随时可能会消失。龙煜努力转过想要看看他的脸,却只能在余光中看见他被风吹起的长发,还有他闭起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翕一动,像两只灵巧的小蝴蝶。龙煜心想现在的徐韶云一定很好看,他想要看到他的脸,一眼也好,他想要亲眼看到他的脸……
  
  龙煜深呼吸,缓慢地、却也是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山壁处,颤抖的双手攀住了岩石,双脚踩在缝隙中,由于血淋淋的双臂在方才下落过程中拉伤了筋骨使不上力,便只能多借助双腿的力,冰魄峰上没有好全的膝盖被粗糙的岩石磨砺地再次皮破血流,严重的地方深可见骨。顾不上四肢像要断裂一般的剧痛,龙煜咬紧牙关奋力攀爬,身上的汗水被猛烈的风吹干了一次又一次,到后来已经出不出汗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看不见东西,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远,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意识早已不受自己的支配,可是身体却仍在本能的支撑下继续攀爬着,如若行尸走肉,不能看不能听也不能思考,可是心底的最深处却有个执念在驱使着自己继续爬,继续爬,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下来……
  
  最后是如何怕爬到山顶的,龙煜完全没有意识,他早该昏厥过去,可硬是凭借着强硬的意志在安全到达陆地后又硬撑着往前爬了很长一段路,他的四肢磨损严重到无法站立,只能用胳膊肘、肩膀和膝盖摩擦地面慢慢往前挪,姿势扭曲而怪异。直到不知挪动了多久,他摸到一个人的脚,那人穿着一双丝绸绣花鞋,应该是名女子。按他一向高傲的性格绝不会接受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恳求一个人,可是现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龙煜的意识急剧涣散,断断续续地说:
  
  “求……你……救……救救……他……”
  
  说完这句话,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 36 章

  徐韶云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他和龙煜共骑一匹白马飞驰在一片很大很大树林里,青翠欲滴的树上结着一串串水灵灵的樱桃。龙煜为他摘了一大串放在他怀里,他笑吟吟地咬下一口,忽然从樱桃核里钻出一只古怪的虫子,冲他大叫:“徐韶云!快抓住徐韶云!”,这时候从四面八方冒出一重重蒙面的黑衣人,拉开弓箭朝他们齐齐射来。龙煜为了保护他身上挨了好几箭,鲜血直流,两人骑马左冲右突,淌水经过一条小河边,河面越变越宽,河水越涨越高,顷刻就把他俩吞没了,他们被吸进河底的漩涡里,他紧紧抓着龙煜的手,可是水流速度太快太猛,很快将他们冲开了……
  
  “大哥!!!”
  
  胸口像被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梦里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挥之不去,等到徐韶云渐渐恢复意识,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无论是身下的竹塌,房内的竹制茶碗桌椅,还是门口的竹帘都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素净之感。离他的床头几尺远的地方有一个梳妆台,台上只有一面倒扣着、早已积灰的铜镜,旁边是一个灵台,上头供着一个蒙着布头的牌位,炉上插了三支香,炉边还有佛珠、佛经等物,由此可见屋主人是名女子,还是名一心礼佛的信女。
  
  徐韶云试着起身,却发现身体还是很虚软,刚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就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率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双银灰色的绣鞋。女子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灰蒙蒙的衣料,简单到没有一件首饰的发髻,她用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从眼角的细纹还有发丝上些许的银霜可以看出她已经有些年岁,可是她的目光清明端正,就算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身上高贵清冷的气质,如同她的声音一般,给人一种不敢轻易接近的疏离感。
  
  “你醒了?”她的语气冷冷地,没有多少感情。
  
  徐韶云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大哥呢?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女子说:“与你一同的那名少年只是皮肉伤较多,没有大碍。”
  
  听到这个保障,徐韶云才安心了些,一把心放进肚子里,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又虚软无力地跌回了床上。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女子没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灵台旁,拿下那三枝已快燃尽的香,换上了三枝新的香,对着牌位翻开佛经吟诵了一阵,敲了几下木鱼,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什么,模样很是虔诚。
  
  “你昏睡了整整七天,四天前与你同行的那名少年醒来,不眠不休守在你身边三天三夜,直到昨夜才支撑不住睡了。”待仪式做完之后,徐韶云听见女子这样对自己说。
  
  徐韶云听到大哥这样关爱自己,心中感动,面上微红,但当着外人的人又不宜有所表露,只礼貌地道谢:“谢谢这位大姐,如果不是你相救,我和大哥早就没命了,只是不知这是哪里,大姐叫什么名字?”
  
  女子接下来一句话叫徐韶云大吃一惊:“这里是梳云壁上的掠月居。我叫月娘。”
  
  徐韶云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模样,女子仿佛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似地,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不料这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犹如一道落雷,将徐韶云劈呆了:“我也是十五年前‘死去’的楹妃。”
  
  徐韶云愣在了当场,双眼注视着月娘,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热切的光。而月娘的表现则依旧十分冷淡,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早在十五年前,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我……”
  
  徐韶云向来伶牙俐齿,可是此事牵涉到自身,牵涉到太多太多的东西,以至于他变得嘴笨拙舌,有很多话想说,可一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在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之前,月娘就已经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十五年前我产下七皇子之后不久宫中潜入刺客,七皇子身受重伤,后来皇上广贴皇榜招募名医,这才有名异族少年带来玄冰神铁注入皇子心口,保护皇子一命,这些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在这之后我的父兄被陷害通敌卖国,皇上赐我白绫命我就死,可是当天死去的‘楹妃’并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贴身宫女月娘。”
  
  徐韶云讶然道:“当年死的人是月娘?那……那你怎么逃出去的?”
  
  月娘缓缓道:“月娘自幼在我身边服侍我,我俩情同姐妹,我被降旨赐死那天她自愿代我赴死。当天的监刑太监名叫苏正,素来与我交好,月娘买通他做了掉包计,扮作我的模样自缢而死混过旁人的眼睛,而我则换上月娘的装扮在侍卫李洵的掩护下带着年仅八个月的皇子从宫门逃走。可是没想到那些害我的人竟这样狠毒,楹妃已死,他们还不放过与我有关的任何人,当晚我的宫里被放了一场大火焚烧殆尽,在我逃亡的路上多出数路人马追杀我。眼看着我与皇子就要落入敌手,李洵在这时提议我们兵分两路,我一人假装带着皇子逃走,真正的皇子交到他的手里,待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就会带着皇子来与我会合,我当时别无他法,只得将皇子交托给他……”
  
  听到这里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徐韶云问:“那皇子是在李洵的手上?为何后来……”
  
  月娘苦笑了一声,淡漠的双眼之中透出点点怨恨与凄楚:“若是早知道李洵是个如此靠不住的人,我又怎会将我的孩子托付在他手上?当年我历经九死一生从杀手手中逃脱,来到这掠月居隐居,可是我在这里等了一年又一年,都没有等到李洵来找我,我整日提心吊胆,既害怕被那些杀手找到,又担心我的孩子在外面受着怎样的颠簸之苦,我天天以泪洗面,为我的孩子诵经祈福,这样痛苦的日子整整过了十二年。直到三年前皇上为我族平反,陷害我的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的母家派人找到我,要接我回宫,可我早已心灰意冷,哪有什么心思再回去那个伤心之地?我一心只记挂着我的孩子,我恳求母家派人四处寻找李洵的下落,终于在一年前找到了李洵,这十五年来他承受良心的谴责,又忙着躲避追杀过得很落魄,当我找到他时他早已奄奄一息,或许是人之将死心怀愧疚吧,他在临死前对我坦诚了当年的真相,原来早在十五年前我将皇子交到他手上之后不久,我的孩子就因为环境困厄染上风寒,不治而死了……”
  
  徐韶云大惊,如坠冰窖,他摇着头,口中不停轻喃道:“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月娘知道他的所思所想,用几近冷酷语气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十五年前就死了。”
  
  “不……不……”徐韶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都失去了,只知不断重复着:“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月娘的声音对他来说比冰还要冷上百倍,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上划出道道伤口:“那李洵胆小懦弱,怕皇子在自己手上死去会背负灭族大罪,便在路上随便捡了一名弃婴,将皇子身上的玄冰神铁移植到那名弃婴身上,又将那孩子送到当时只是京中一名小官的徐进夫妇那里,骗他们说那孩子是真正的七皇子,让他们代为抚养。只是可怜那徐进夫妇误信谎话,为了那孩子丢官弃职,千里迢迢逃回扬州老家,还将自己的年仅三岁亲生儿子送出去十五年,果真是造化弄人。”
  
  那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锐利的剑,割得徐韶云体无完肤,一时间所有的思绪纷至沓来,徐韶云头疼欲裂,双手抱住脑袋,身体蜷成一团,无助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谁……”
  
  月娘没有理会,她只是走到灵台前,掀开遮在牌位上的布,只见牌位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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