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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15章

小说: 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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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剑锋向着慕轻执的腰间一挑,那枚打了好看绳结的玉珠应声而落。“我,贺兰瑾,从今日起,与你北羿帝再无任何瓜葛,他日相见,定当兵戎相对!”
  闻言,慕轻执心中的那根弦彻底的崩断,惊慌失措中,想要去接那断落的玉珠,一手又向着近在眼前的贺兰瑾拽去。
  “陛下小心!”苏皖章急得吼出了声。
  可惜太迟,血水顺着剑伤一路向下,流的极快,顺着那黄龙的纹路,滴落在地,每一滴都溅起了一朵嫣红的血莲。
  慕轻执从没有想到会被他刺一剑,剑身只进去了一点,与往日里受得那些伤来说,根本就算不上疼,可慕轻执却很难过,只因为对方的决绝,他刺的是他的要害。
  贺兰瑾垂着眼眸,不带丝毫犹豫的收回剑,回到了贺兰瑜的身边,将他搀扶在肩上,转身,背道而驰,一人背着游龙,一人执着惊鸿……
  “陛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下那刺客!”苏皖章想要去扶慕轻执,却被一把推开了。
  “不许去追!!”帝王威严尽显,神色狰狞狠戾,众将士从未见过如此重的肃杀之气,仿佛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他一手缓缓抚向血流不止的伤口,盯着那处的背影笑得残忍又恶毒,那是慕轻执特有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求点击啊啊啊啊啊啊

  ☆、弟弟

  清晨,刚长出羽翼没多久的黄鹂鸟在枝桠上跳来跳去,凝结的露水顺着花叶的经络滴下来,打在有些干涸的泥地上,溅起一汪水雾。
  贺兰瑜睁开眼,又是一晚的噩梦,额头上冷汗密布,背后的衣衫湿了大半,他刚动了动手指,便感觉到身边有人,低头看去,看到那人的衣领大敞着,白皙而又脆弱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他的手下。
  贺兰瑜忍不住勾起唇角,夜半惊醒,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样的感觉很好,就像回到了只有彼此的小时候一样。
  贺兰瑜伸出已经包扎过的手,摸向那人的脸颊,还没等他碰到,那人便有转醒的趋势,他停顿了一下,便将手收了回来,因为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只是他的弟弟。
  “阿瑜,你醒了?可有哪里疼?”彻底醒过来的贺兰瑾第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床上的贺兰瑜,看他一脸大汗的模样,贺兰瑾很是担心,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试探着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
  昨夜搀扶着贺兰瑜离开暄阳城几乎是用完了贺兰瑾所有的力气,谁知祸不单行,刚走出城外没多久,贺兰瑜便发起了高烧晕了过去,想来也是,身受重伤逃过了北羿军的屠杀,千里迢迢的来北羿寻自己,旧伤未去,就又被慕轻执的暗卫添了新伤,能活下来,已是实属万幸。
  “这里是暄阳城外的一处农家,有位好心的老伯收留了我们。”贺兰瑾伸手搀扶起想要下地的贺兰瑜,为他解释道,一夜都没能好好休息,贺兰瑾的眼窝深陷,脸色很是苍白。
  “兄长,阿瑜没事,你坐下来,趁天还没大亮,休息一会儿,等天亮我们就出发,离开这儿。”贺兰瑜脱力的靠在贺兰瑾的肩上,轻轻地说道。
  贺兰瑾愣了愣,没有及时的回答,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小心的说了声“嗯”,翻身上了床,将贺兰瑜也扶着躺下,睡在了外沿,守着贺兰瑜,闭上了眼。
  贺兰瑜的嘴角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他看着在他眼前乖巧地闭上了眼睛的贺兰瑾,用视线贪婪地勾勒着对方的五官,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唇畔,不再只是存活在梦里,他终于能够安下了心。
  贺兰瑾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为了不让弟弟担心,这才勉强闭上了眼。
  可是,一闭上眼,便是那人伤心的神情,举起的手中,赫然是自己当日送给他的那枚玉珠,许下誓言的是自己,而亲手毁了这誓言的亦是自己,这样的贺兰瑾其实根本就睡不深,直到最后,他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魇,无法自拔,在黑暗中,他一会儿是凄厉的痛哭流涕,一会儿就又斥责起自己的心软,那是杀了他所有亲人的凶手,那人的手上的鲜血都还没有干涸,自己凭什么不能恨他!凭什么还要去想他的好,想着你我的曾经……
  梦的终端,贺兰瑾不止一次的看到慕轻执将剑刺进了贺兰瑜的心口,那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鲜血迷红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  

  ☆、放弃

  贺兰瑾再一次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贺兰瑜不在自己的身旁,急得他赶紧穿鞋下地,走到这青萝蔓蔓的院中,正巧看到贺兰瑜正拄着一根粗糙打磨的拐杖倚在院门口,与收留他们的那位大叔攀谈着什么。
  贺兰瑾走近了,才听明白,他用一枚玉质的剑穗,换得了一辆还算干净的马车和干粮,正和大叔打听着前去珏国的路途。
  贺兰瑾心中感动又觉得羞愧,阿瑜自小困苦,饱经折磨,本以为自己和母妃将他保护的很好,他本该只需留在国内,继续做他不谙世事的五皇子,可现如今,他却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贺兰瑾的眼神暗了暗,上前搀扶着贺兰瑜回了房间,扶他在桌边坐下,贺兰瑾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从暄阳城出来,根本就没带什么,阿瑜一路颠沛流离,身上除了这一身粗布衣裳,他们只剩下了游龙和惊鸿二剑。
  贺兰瑾摸了摸怀中那颗刻有他名字的玉珠子,上面依稀能看到一点暗色的红,那是慕轻执的血,他亲手剜下来的血。
  已经干涸了,贺兰瑾伸出手,将玉珠转了转,想要剥去那块渺小的血渍,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阿瑜,我出去找一下大叔,你在这坐着休息一会。”贺兰瑾握着那颗玉珠,笑着道。
  贺兰瑜乖巧的点着头,也回以一笑。
  吱呀一声门开,贺兰瑾出得门去,细心的合上了门。
  农院的主人,那位好心大叔正在院门前赶着一群鸭子下河,见那位温和的公子前来,忙侧了侧身,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
  贺兰瑾也报之一笑,想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有些难过,有些不舍得,可他想,他用剑伤了他,那么深,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人想必是恨他的,就算不恨,也应该不会再喜欢了。
  贺兰瑾停顿了一会儿后还是伸出了手,手心里躺着的是那颗留有血渍的玉珠,他谦卑的行了礼,道:“多亏大叔的收留之恩,在下想典当这颗玉珠,作为我和弟弟路上的盘缠,剩下的一半赠给大叔,全当这一夜来的叨扰。”
  老实巴交的大叔没拿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不肯收,贺兰瑾好说歹说,央他帮忙典当,说是就算做辛苦费和这一日来的伙食费,这位大叔才勉强收下了,放在衣襟上擦了擦才心怀惴惴的放进怀里,说是侍弄完鸡鸭就去集市典当,并热情的挽留贺兰瑾兄弟二人吃午饭。
  贺兰瑾没怎么推脱便答应了,不顾大叔的阻拦,进了西面的厨房,帮大叔打点午饭。
  大叔拗不过他,只得道谢,赶完鸭子,一个人出了村,去往集市。
  贺兰瑾在厨房忙碌,徒留贺兰瑜一人在拥挤的寝室,房门后边的一扇小窗开启又合上,房中立时多了一个人,粗布麻衣,满脸风霜,仔细一看,正是出门去帮贺兰瑾典当玉珠的“好心大叔”。
  一进屋,那位大叔便双膝跪在正闭目养神的贺兰瑜面前,恭敬的递上那颗玉珠,道:“主子,这是瑾皇子要属下帮他典当的东西。”
  贺兰瑜睁开眼睛,将那颗玉珠接过,放在缠满纱布的手心中把玩着,那日他亲眼看到贺兰瑾用剑将这玉珠上的绳结挑断,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慕轻执眼中出现如此惊慌的神情,玉珠的内部留有裂纹,一看便是用内力震碎的,裂纹的图案正好是一个瑾字,贺兰瑜心中明了,勾了勾唇,笑得邪气。
  他将珠子重新递还给“好心大叔”,道:“就按兄长的意思办,你去暄阳城内,务必找一家最大的典当行,将它当掉,当一个好价钱。”
  跪着的“好心大叔”未多一言,点头行礼,也没看清他是怎么离开的,便已是不见了。
  贺兰瑜重新闭上眼睛调理内息,心下却忍不住喜悦,慕轻执,我倒要看看,你重新从典当行里得到这颗被弃之敝履的珠子时,又会是什么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低气压

  玉珠典当了不少银钱,告别了那位好心收留的大叔后,贺兰瑾和贺兰瑜顺利地踏上了去往珏国的归程,在贺兰瑜若有似无的催促推进下,俩人离开的行程很快。
  而暄阳城内,百官御史这几日的日子皆很是不好过,北羿帝的喜怒无常,让他们人人自危,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上朝,惊恐万分的回家,生怕龙椅上的那位一不高兴,就要了自己的脑袋,毕竟这几年下来,朝中真正耿直清廉的官员能有几个?头上的那位想杀你,分分钟就能找到个正当理由,让你被千刀万剐还喊不出一个冤字来。
  百官们人心惶惶,自然都喜欢去找陛下身边的亲信询问生路,最近这一向备受圣宠的苏皖章苏大人不知为何,毫无预兆的就被慕轻执贬了好几个官阶,送到翰林院的阁楼里编写史料去了,如同打入冷宫,弄的其他官员更加心惊肉跳。
  作为陛下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薛士图这几日也是过得焦头烂额,左右脑打转转,对上,要在阴沉的慕轻执面前小心翼翼,对下,要应付那些如同惊弓之鸟的唠叨官员,薛士图觉得自己这寿命折得挺快,不知还剩几年好活,宫外不晓得实情的都只当最近我朝与西蒙的局势不好,慕轻执忧国忧民导致其心情不佳,而晓得内情的薛士图则在心中不下一次的呐喊着:贺兰公子!你快回来啊!老奴这条烂命要顶不住啦!!啦!!啦!!
  今日慕轻执难得没来上朝,百官们皆是松了一口气,抹着头上的冷汗就屁颠屁颠的滚回家安分守己去了,内心无一不在祈祷,希望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不光是慕轻执阴沉着脸,喜欢找人练刀,素日顽劣嬉闹的慕翀水这些天来也煞气颇重,那天他跟薛士图留守后方,根本没看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相中的贺兰娘亲跟着别人跑了,父皇还受了伤,虽说伤的不重,可父皇一直萎靡不振,成日里不说话,让慕翀水也开怀不起来。
  这日正巧有个调戏宫女的管事太监撞到了慕翀水的枪口上,猪头肉看着自家小主子笑得一脸纯真的模样,心内为这位色胆包天的管事太监默哀着,见那太监还挺有几分姿色,便牛头不对马嘴地叹了一句:红颜薄命啊!
  那管事太监见了慕翀水,心里本来也有些发憷,赶紧跪下辩解道:“太子殿下,奴才这是跟小丫鬟们闹着玩儿呢。”
  “无碍无碍,你们玩。”慕翀水笑着摆摆手,一脸和气的扶这位太监起来。
  管事太监见此,心下一喜,平日里总听有人传言这位小太子脾气不太好,喜欢折腾人,但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软柿子嘛,长得还挺可爱,粉雕玉琢的,于是不明真相的管事太监乐呵呵的起了身。
  “大胆狗奴才!见了本太子为何不下跪行礼!”这小孩子的脸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笑得一脸和煦,如今就翻脸诬陷人了,一旁的猪头肉见此,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至高精神,一脚踹翻那位管事,道:“狗奴才!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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