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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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贺兰瑾装作睡着了,守着他的太医都渐渐散去,隔间留了两个药童子守夜,不一会儿就能听到药童们均匀的呼吸声,贺兰瑾的床榻旁有一扇虚掩着的小窗,看着明月西斜,贺兰瑾却觉得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他披衣坐起来,悄悄地移到窗户前,看着外边波光凌凌的池塘,毫不犹豫地翻身一跃,慢慢的走了下去,为了不溅起水花,贺兰瑾下水的速度极慢。
淌过水池,他挑了一条僻静的花弄,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摸黑前行。
他走过昔日与慕轻执有过回忆的地方,习武堂、棋园、承和殿……却没有人烟,他最终走到了那座梨园,他记得自己曾在这里对他说过什么,又将什么交给了他,可惜,如今这处园林亦是空无一人。
梨园前黑漆漆的没有点灯,贺兰瑾没有进去,他站在院门口便能窥见园中的一角情形,昔日的十里梨林,如今却是被铲除了个干净,梨木被悉数连根拔起,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修建的平整,坑坑洼洼的泛着新土,煞是可怜。
贺兰瑾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黑亮的长发一直散乱在腰间,呆立在已经面目全非的梨园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夜风刺骨,贺兰瑾清醒过来,转身想要回去,却被一个窈窕的身影给喊住了。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兰贵妃,只见她玲珑宝钗,华服点妆,由几个小丫鬟簇拥着来到贺兰瑾面前,行色匆匆。
兰贵妃看着狼狈不堪的贺兰瑾,疑惑道:“夜已深,贺兰公子怎会在此?”
话说出口,兰贵妃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看着贺兰瑾一身湿淋淋的模样,她心知他是偷跑出来的,兰贵妃朝着贺兰瑾刚才一直在看的梨园望去,自然也见到了园中凄凉的景象,笑着解释道:“贺兰公子是喜欢这梨园?公子今日来得不巧,也不知怎么回事,陛下前阵子突然之间大发雷霆,命人毁了这十里梨花,要说这梨园是太上皇留下来的古物,这梨花长成也实属不易,可惜了,到头来造就的却是如今的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贺兰瑾低低的跟着兰贵妃念道,他低着头,大半张脸埋在乱发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失魂落魄的向着原路走去,连礼数都忘了施。
兰贵妃看着贺兰瑾有些踉跄的背影,将精心养护的手递给一旁的大丫鬟,大丫鬟锦素赶紧上前搀扶,看着兰贵妃明显不错的脸色,询问道:“娘娘,可是要回宫?”
兰贵妃觑了一眼锦素,眼里有着得手之后的得意,笑道:“看戏的人都走了,本宫难道还留在这儿唱独角戏么?起驾回宫。”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唤来在转角处候着的撵轿,一行人又匆匆回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跟我一起说:作者是亲妈!
☆、唇朱暖更融
贺兰瑾没有回长生殿,他坐在一处奇石上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亭台楼阁,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想自己一定是被慕轻执厌恶了,他刺了他一剑,他丢了那颗玉珠,他不信他……所以就像兰贵妃说的那样,梨园尽毁,物是人非……
前路漫漫,贺兰瑾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条路走下去,他怕他一错再错。
这块奇石被茂密的菖蒲掩盖的很好,所以薛士图带着一队掌灯小宫女走过长廊时,并未发现对面角落里的那块石头上坐着的那个人。
贺兰瑾却远远的就瞧见了薛士图,薛士图是贴身服侍慕轻执的人,他要去的地方,一定就是慕轻执在的地方。
贺兰瑾来不及思考,他偷偷跟了上去,跳进池子里沾湿的衣物还在滴着水,一路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水渍。
兜兜转转,贺兰瑾跟着薛士图一行来到了一处水汽氤氲之地,看到宫殿前整齐划一的禁卫军,贺兰瑾不敢再靠近,背靠着一根红木圆柱,眼见着薛士图进了那座宫殿,远远的看不见那座宫殿的名字。
贺兰瑾绕着宫殿转了一圈,发现能进去的地方都有卫兵,此时风有些凉,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脑袋又开始隐隐地疼。
贺兰瑾受够了这样的迂回,他暗暗为自己鼓着劲,径直走到了宫殿的正门口。
“什么人!”守门的禁卫军拔剑相向,眼见着有劈过来的架势,幸好此时薛士图出门来,及时的喝退了禁卫军,扶着几乎有些站不稳的贺兰瑾,疑惑道:“公子你醒了??你怎会到这里来?你身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水?”
薛士图停下一连串的发问,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他人跟着,有些担忧的道:“公子你大病未愈,怎可一个人出门,快回去歇着吧!”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看我这条老命肯定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贺兰瑾脑袋有些混沌,听薛士图讲话像是隔了一层水障似的,听不太真切,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并说出了口,道:“我想要见陛下。”
薛士图本想扶他回长生殿,可见贺兰瑾目光灼灼,语气坚定,一副你再拽我我就死在这儿的模样,薛士图有些为难,陛下他现在正在……薛士图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他也不急着拉贺兰瑾回殿了,而是用那种人贩子的口吻诱哄道:“公子,你听老奴一句劝,这男人嘛,多是精力旺盛的,有些事情你多去哄哄就会好了,陛下就在这泸秦殿里,你从这儿进去,老奴为你们在外边守着。”说着将贺兰瑾往大殿门口引。
贺兰瑾听到薛士图说能见到慕轻执,他便安下心来,不疑有他,且他现在脑袋里有些昏,想思考也思考不动。
贺兰瑾独自一人进了殿内,薛士图则在他身后关上了殿门,望着贺兰瑾背影的眼神有些古怪又有些窃喜。
殿内雾蒙蒙的,看什么都看不真切,贺兰瑾想:自己大概是又发烧了,脚步也跟着有些虚浮,他一手拉开垂着的翡翠珠帘,一脚踏入了内殿。
白鹤踏云的屏风后,朦胧的水汽缭绕着男子精壮的身躯,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动作流过他偏向小麦色的肌肤,那人背对着贺兰瑾,下半身浸在水池之中,随着那人微微侧身的动作,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人腹部的人鱼线,以及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茱萸。
如此诱人的场景,令贺兰瑾顿时清醒了大半,他有些明白薛士图为何会放自己进来,慕轻执他……他正在沐浴……
此时的贺兰瑾红透了脸,连耳朵尖尖上都是绯色的一片,身体里的所有血液直往脑袋顶上涌,此时的他竟然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贺兰瑾闭上了眼,竭力不去想它,但慕轻执肉色的裸。背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他大概真的是烧糊涂了。
贺兰瑾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向着池中走去。
早在贺兰瑾进门,慕轻执便听到了,他先开始以为是薛士图,可听脚步声却不像,他在水池中看到贺兰瑾的影子,他差点高兴的就要按耐不住,慕轻执本来是日日守在贺兰瑾身边的,直到太医说他无事,此时又正巧北羿与西蒙交接的一处边疆出了点矛盾,处理不好有可能会扩大两国之间的嫌隙,慕轻执召来惜暮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离开了这半日,谁承想贺兰瑾竟然醒了,不仅醒了,居然还自己找到了这里。
慕轻执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在池水的倒映中,看到了贺兰瑾脸红,看到他挣扎着闭眼,又看到他像是想通什么似的,下水向着自己走来,慕轻执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贺兰瑾几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温暖的池水包裹着他,让他更加昏昏欲睡,烧糊涂了的脑袋也更加不能思考,贺兰瑾伸出手,本能的环抱住前面那个更加滚烫的身体,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低低的唤了声:“轻执……”
只这一声就让慕轻执全身战栗,欲望不受控制的抬了头,他转过身体,回抱住了贺兰瑾,在水中,贺兰瑾身上的那一层衣物形同虚设,而慕轻执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穿,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让慕轻执呼吸声渐渐加重,他低下头,埋在贺兰瑾的肩窝处,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慕轻执只是担心的询问,而这句话听在贺兰瑾的耳朵里却变成了质问,贺兰瑾怕慕轻执推开他,他害怕他不要他,贺兰瑾无法清楚地思考,下意识的将整个人紧紧攀在了慕轻执的身上,急着想要解释,又说不个所以然来,慌乱间,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我是来……我来自荐枕席……”
慕轻执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更没想到的是贺兰瑾,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究竟在说什么,这风寒来得正是时候,将贺兰瑾的思想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浑浑噩噩的本能,贺兰瑾潜意识在作祟,两只手不安分的在慕轻执背上抚摸,凉凉的嘴唇贴上慕轻执的,细细密密的吻着。
慕轻执哪受得了对方这样的挑拨?他隐忍着不发,眼睛里幽深的满是情。欲;微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兰瑾开始全身无力,软软的浮在水中,任由慕轻执抓着自己,他侧了侧头,似是在思考慕轻执问出的问题,片刻后眨眼一笑,道:“我很清醒,轻执,抱我……”
最后一个字被慕轻执突如其来的强吻弄的支离破碎,贺兰瑾被推到池边,只能躲闪着向后闪去,可他那点儿力气又怎会是慕轻执的对手,他单手就将贺兰瑾抓了个结实,另一只手用力一扯,那本就快要被脱掉的衣物彻底报废了。
贺兰瑾开始有些后怕,他不知道慕轻执这样是要做什么,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贺兰瑾拼尽力气向岸上爬去,却又被慕轻执拖下水,整个人悬空在岸边,找不到支撑点。
慕轻执忍了忍身下的胀痛,在贺兰瑾脸上轻轻地留下一吻,安抚道:“别怕…朕知道你不懂,朕来教你……”
于是……伴随着水流的晃动,男子破碎的呻。吟波动缭绕。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鸳鸯交颈舞,唇朱暖更融……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风声紧啊风声紧……这种程度应该不会有事吧……
☆、事后
贺兰瑾醒来时,只觉得头好痛,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到处酸酸麻麻,稍微动一动就要倒吸一口冷气。
他记得昨晚的事,虽然很朦胧,但到后半段时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们在水中缠绵,他第一次知道男子之间原来可以靠的这么近。
贺兰瑾脸色通红,他的烧还没退,嗓子也是哑的,他努力睁开眼,室内昏暗的光线让他好受很多,他急切的转过头去看,直到见到慕轻执熟睡着的侧颜,贺兰瑾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想慕轻执应该是不讨厌自己了吧,如果还在厌恶的话,昨日俩人既然做了那种事,慕轻执就该对自己弃之敝履,而非这样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一只手还成守护的姿势。
贺兰瑾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抚上慕轻执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一路向下,停在了那丰润的唇畔。
贺兰瑾又红了脸,昨天的记忆更加的清晰,就在这时,慕轻执的眼睫毛突然动了一动,像是快要醒来的样子。
贺兰瑾吓得赶紧闭上眼,可是手却来不及收回来,依旧搭在慕轻执的脸上,僵硬着。
慕轻执被贺兰瑾难得糊涂的样子逗笑了,一把抓住那只僵硬在自己脸上的手,笑看贺兰瑾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