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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琢玉成华-第52章

小说: 琢玉成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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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听着,心道恐怕的确如此。我与周子贺走得近,他也从未提过上他家相聚,更别说引荐给周肃夫了。
  范师傅又顿了顿,冲我看过来,“你一向胆大心细,若交与你,有几分把握?”
  难得他夸我,但盗取兵符……这等大事我却哪有把握,于是坦诚摇头。
  “此事关系重大……”
  “也罢,忽然提出来,是仓促了些。”
  范师傅并不失望,在怀内掏出两张薄纸来,递给我,“这个你且小心收着,等我们有了进一步的情报,再从权计议。”
  我接过打开来看了,一张是周府地图。另一张是画着虎踞龙蟠的图纸,上方是五爪双龙抢一颗明珠,下方一只白虎低伏拱珠。
  我想起神策军的军旗图锦,指着那只虎道,“这虎莫不是神策军?双龙行东西,为南北两军制符?”
  “不错,”范师傅点头赞道,“覃三分之兵符少有人真正见过,你倒有眼光。”
  我又看一遍记在心里,折起图锦还递给范师傅,“我记住了,这图您留着吧。”
  “嗯。”
  范师傅收起图锦,放入怀内还要说什么,却看着我神色间有了几分迟疑,最后方才开口,“当年那事……你父母之事,殿下一直是上了心的……”
  一瞬紧了呼吸。
  范师傅抿了抿唇,目光顺下,看着自己的胸前,压沉了声音,“殿下一直是上了心的。只是事情毕竟过去许久,你也知道,当年知情人本就不多,如今再探,必然更是难找……饶是这几年着力花的功夫下来,至今也只勉强寻得一个知道此事的宫人……”
  按着桌子,我霍的一下站起来。
  “还望范师傅相告,这个知情宫人是谁?”
  “——你先不要急,现在也只是刚有联系!”
  他站起身按着我坐下,却又缓慢撇开眼去,“本想找人再探,等确认后再告诉你,又知道你等了这么多年,心急……无论如何,你先再安心等几天,消息确认无误之后,我定会立刻通知你。”
  他的话合情合理,声音温和透着关怀。我僵在那里,却只觉心中惨淡——他还是防着我。
  慢慢回来坐下,想了一会,淡淡的开口,已是就事论事。“我奉齐鹏玲珑郡主婚事,以后怕是要与礼部周子贺频繁接触,若范师傅能有兵符具体的消息,我当相机行事。”
  “如此甚好。”
  范师傅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摸起胡子。
  再坐一会,说了几句今晨朝议的事,大体上范师傅也都知道,并无新鲜。
  过得半柱香事已全部聊完,我起身告辞,范师傅侧过头去,不见他的神色,“芸娘要我带话给你,天冷,小心着凉。着凉了……咳,打屁股。”
  这话说的……想起芸师父威逼严肃的范师傅带话时的嘴脸,一直绷紧的脸,也不禁有了丝笑意。
  暗冷的密室,终究带了些暖意。
  “我记下了,不敢着凉。范师傅保重,后会有期。”
  原路返回,别过那一双佳人。出羽衣楼重见了头上光明,再看京城繁华,人头攒动,眼花缭乱的热闹……竟恍恍然,一时如同隔世。
  小六已被我打发回去,路不远,不想叫车马,自己往回走吹吹冷风,倒还清醒些。
  融在来往的人流中,走过一条鼓楼长街,心中渐渐开朗。
  回首来路,沉甸甸的一串脚印,清晰的刻在那里,无法改变,无法磨灭。即使是如今,脱胎换骨了,每走一步,飘飘摇摇,也都是踏在与过去重叠的影子上,浓淡相交,深浅不一……便常彷徨,常怔仲,常惶恐缓一口气,就要不堪其重。
  然而未来,却总在前方。
  ……于是往矣。
  待远远看到我府门前两只摇晃的灯笼时,心情倒已平静如初。过街入门,和门房打了招呼,看看天色嘱咐他点灯,刚要跨进门去,却听得身后一声呼唤。
  那声音我一时不敢确认,于是僵立在那里,没敢回头。
  然后我又听见了一遍,清楚,分明。
  小,鹊,鸟。
  眉头急速皱起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这样不给面子、屡教不改的喊我。
  忽略门房大爷抽搐的嘴角,回头顺着声音,不敢相信的寻去——果然在对街的某个角落,看见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损友。

  知音难寻
  
  待远远看到我府门前两只摇晃的灯笼时,心情倒已平静如初。过街入门,和门房打了招呼,看看天色嘱咐他点灯,刚要跨进门去,却听得身后一声呼唤。
  那声音我一时不敢确认,于是僵立在那里,没敢回头。
  然后我又听见了一遍,清楚,分明。
  小,鹊,鸟。
  眉头急速皱起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这样不给面子、屡教不改的喊我。
  忽略门房大爷抽搐的嘴角,回头顺着声音,不敢相信的寻去——果然在对街的某个角落,看见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损友。
  一时僵在原地。
  眼看着那人从对街施然而来,待到了面前,我伸出一只手指着结巴,“张,张之庭,你,你怎么在这里?”
  指前的鼻头发出“哼”的一声,张大公子长身玉立,低头蹙眉,看着他鼻尖前晃动着的我那一根底气不足的手指,嘴角牵起一道浮浅的弧度却又立刻瞪着眼睛打住,只冷着脸抿起两道薄唇发问,“苏小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见势不妙,我嘿嘿干笑两声,放下不礼貌的手指缩回宽大的袖笼中。
  “能,能。”
  他再哼一声。然后上下看看我的府第大门,口中发出啧啧之声,就像是他乡遇见了暴发故知的小人,眼里掩不住的“艳羡”、“讨好”、“巴结”……演示完这一系列高难度、与他一贯形象完全不符的眼神,末了,他偏着头指着头上匾额,“苏小鹊,你高升得道,升官发财了,不请故人进学士府坐坐?”
  “哦,请,请!”
  我忙招呼上他也没闲着的双手,拉了人就往里拖着走,心里默哀,只求这位口无遮拦的仁兄不要在出来看热闹的下人前再一口一个小鹊鸟、苏小鹊,我的脸皮再厚再粗糙,也耐不住狂轰滥打啊。
  到了客厅还没请坐奉茶,张大公子甩开我手,就开始一顿数落,“苏大人,说好入京探亲访友年前回广平,却突然在京城做起四品京官来,连封信都没有,若不是敝人偶然从广平郡王那里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大人是否,真就从此音讯全无了?”
  “我那个……”
  “苏大人忙啊。”他唬着脸道,“重任在肩,忙里不得片刻偷闲,偶有联系疏懒,本是人之常情,之庭不敢置喙。只是不知,苏大人有没有听过那北边老地方民间的一句话,叫做‘当了京官,忘了乡党’?”
  ……
  好一张伶牙俐齿。偏偏我心中有愧,姿态不免自然放低,不但不敢反驳,还把语调放缓放柔,笑容放大放讨好,“之庭……你就别笑话我了,啊?我怎么是那样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就是,还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其实……说起来还就是上次王府夜宴,你不知道,那位廉王四公子,他……”
  想来就无比冤屈,这些日子时光流转,事情何尝曾在我的掌控之内?
  “他……我……唉,说来话长……”
  “听说了。”
  乐卿公子点点头,慢慢松了脸,望着我半天,最后动了动嘴角,“跟你开玩笑罢了,急什么。不经逗。”
  “……”
  咧开嘴,傻笑着一通泄气。笨啊……自己都觉得自己滑稽。这是谁?张之庭啊。乐卿公子,出了名的冷面热心,孤高不羁,若是与人真急起来,早就拂袖而去老死不相往来,何必屈尊,亲来言语相讥?
  知道上当了,也追究不得。灰溜溜的认倒霉,只能抚胸暗自自我安慰这当上的不冤——谁叫人吓人吓死人,冷面雷公吓人,能吓活死人。
  两相释怀,浅浅对笑。
  拉了他坐下唤人奉茶,得空上下打量,才觉得这人到了京城,也不再做以前那种或黑或青的乌鸦打扮了。好一身翠色团锦厚袍,紫玉锦带,衣衫领口上还缀有着一圈银狐绒,头发用一个朱玉环高高束起,分明一身京城贵公子的打扮——
  这怎么看……我都觉得,怎么不知道谁是谁冒认的乡党。
  这下更觉得当上的冤。
  等下人奉茶毕退下,我敲着桌子开始盘问,“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来的?”
  张之庭闻声放下茶盏,一本正经的托起腮。
  “说过了,思友心切。”
  我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
  放下茶碗,狠狠喘了几口气才舒服。
  “……之庭啊,我拜托你,你歇歇,歇歇啊。”
  他哼一声,总算真正正经道,“我跟着广平郡王来的。广平郡王来京送嫁,你知道吧?”
  这下便明了。我依言点头,“广平郡主联姻齐国公府,郡王是十一月底来的吧,听说现在住在临王旧邸那里,我还没得空去拜会。哦,之庭,你是为郡主之事来找我?”
  一通话说完,却见对面张之庭愣愣然看着我。
  有半刻没有响动。
  正是不解,突然他垂下目光,伴着一口叹气。“小鹊,我只是来处理些私事……顺便看看你。”
  我张着口,一下语噎。
  真是在京城呆久了,一口该死的官腔和猜度,都忘了怎么和朋友相处!
  “是我不好,我……”
  想了又想,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不说了,我们喝酒去。”
  正好晚饭时分,吩咐张妈赶紧弄了几个菜,在后院摆下酒席,我拉了张之庭在新起的藤架下落座。
  看着拾翠几个丫头,借着搭桌上菜添酒轮翻上阵,藏着掖着偷偷打量客人的眼光,我颇解气的小声闷笑,“别介意啊,张大公子,家教是有点不严。不过,她们也就是看个新奇,谁叫在我家宴请客人,你还是头一个呢,新鲜。”
  不自在的客人死撑着场面,一撩后摆坐下,“如此荣幸,却之不恭。”
  我狡诈的笑,转身对着走廊下站着仍探头往这边瞅的几个家伙猛一招呼,“小心,别闪了脖子!”
  那几个人见被发现,嗵嗵嗵的跑成一团。
  “这下可好,”张之庭望着空荡荡的回廊言不由衷的摇头,“一会酒冷了,找谁去热?”
  “我去热,我去热。”我看着那几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个不停,还不忘借机推脱责任,指鹿为马,“其实这都怪你。谁叫你穿得跟公孔雀似的,把我家几个丫头眼都看傻了,一点规矩也不记得,再这样下去,你说,我以后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公孔雀?”
  他不信的上下看看自己,见那颜色搭配,自己也不禁冰山化水,脸上微晒。
  “咳,我不过入乡随俗,再想着来见今非昔比的故人,得洗刷干净着件锦衣才不至于丢了面子——你倒好,当我跑你这开屏来了。”
  我抱臂大笑,然后又拍着他肩作小生拜倒状,“乐卿公子亲自开屏,陋室生光啊,苏鹊荣幸啊!”
  他板脸染红,摇头奈何不得。
  嘿……
  想来想去,在广平都是以我欺负他的居多,此人本性敦厚,纵是偶尔得逞,凶我个一两句,哪次不是被我变这法子挖苦回来,以他吃瘪而告终?
  心情大好,真正是得意不已。
  置酒布菜,絮絮叨叨的把这几个月能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张之庭认真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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