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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忠臣难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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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两人称兄道弟一通神侃,准确的说是其中一人神侃完毕,起身便要离开,齐宣棣扶着墙壁从地上站起来,脚下打着飘飞快窜向甲板。
  梅璟瑄走到门边,忽然停了下来,回过身来道:“西堂大人,刚刚小弟还有一事忘了告诉您。”
  “什麽?”
  梅璟瑄又走回来,停在床边,俯下身在他耳际一阵私语。
  梅璟瑄关上门离去,西堂申鸿顾不上下身诡异的疼痛,披上外袍,趿拉上布鞋,就往外冲去,刚跑出船舱,就撞进一浑身湿透的男人怀中。
  “对,对不起!”西堂申鸿有礼的道歉。
  “哦,不碍事不碍事!”
  这男人本欲发作,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却在发现对方是西堂申鸿时不怒反笑,而且是特献媚讨好的笑,舒展俊俏的五官硬是被挤成了个“贱”字。
  西堂申鸿被他脸上那诡异的表情逗的笑出声来,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人浑身湿漉漉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其实本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於是,西堂大人好心的问道:“你落水了?”
  “不碍事,不碍事!”这人还是笑,青色的衣袍粘在身上特别不舒服,他别扭的来回扯着衣领。
  “哦,那麻烦你让让!”西堂大人含笑有礼的说道,这人也忒没眼色了,正巧停在狭窄的走廊中间,他过不去啊。
  “您请您请!”这人色咪咪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西堂申鸿的脸,嘴角不知什麽时候流出了几缕口涎。
  西堂申鸿厌恶的打了个寒颤,快速从他身边经过。
  “哎,等等!”这人忽然一把抓住西堂申鸿的胳膊,西堂申鸿已经略有不耐。
  “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
  西堂申鸿刚说了两个字,就见这人被人从後面拎着衣领提起,紧接着他听到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声道:“西堂申鸿,这是本王的宠物,不好意思,家务事让你见笑了,我这就先带他回房换件衣服。”
  宠物?家务事?换衣服?
  看来这二人关系不一般呐,西堂大人酸溜溜的想。
  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小本,一字不落的把这些全都记下来,等回朝一并汇报给熵帝。
  天黑之前,终於在镇江下了船,四人决定先去喂饱肚子。
  同桌而食,各个都吃的心不在焉,即使在最好的酒楼点最贵的菜,他们的心思也早就飘到了隔壁桌正在交谈的二人身上。
  “嘿,你听说了吗?武林南尊梅家堡被夷为平地了!”
  “什麽什麽?不会吧!”
  …
  “怎麽不会!我听我姐夫说的,我姐夫可是江浙一代名捕!消息灵通的很呐!”
  “真的?梅家堡得罪什麽人了,这也太惨了!”
  “谁知道呢,梅家堡也够倒霉的,十二分堂堂主刚失踪,老巢又被烧,这武林大会的日子迫在眉睫,一些看热闹的乌合之众早都到了镇江,这下有好戏看了。”
  其他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梅璟瑄,低头继续扒饭。
  “齐宣棣。”梅璟瑄放下筷子忽然说:“借你的盟主令一用!”
  “干什麽?”齐宣棣倒不是多在意这令牌,但是他却非常想知道梅璟瑄想干什麽!
  “时间不多了,我没办法向各大门派一一解释,我要把武林大会的地址改在镇江梅锦堂。”梅璟瑄说的与异常严肃。


  (11鲜币)第28章 坑爹的赌

  月下,水香清澈微甜,倚窗而望,楼台两岸水相连,江北江南镜里天。
  西堂申鸿站在窗边,赏月品酒观戏。
  月是难得一遇的明月,酒是梅锦堂送来的好酒,至於这戏,西堂申鸿笑了,缓缓将酒杯放在朱红色的窗台上,伸长脖子向下张望,这八卦可不是女人的特权。
  “看什麽呢?”齐宣棣推门而入,单手自然而然的搭上西堂申鸿的肩膀。
  西堂申鸿忽然转身,用身体挡住窗口,笑眯眯的问:“齐宣棣,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的老情人与你的宠物一起被送上断头台,而你只有一张免死金牌,怎麽办?”
  “什麽意思?”难得的,向来不可一世的小王爷发自内心迷茫的眨了眨眼,他可以说他没听懂麽?
  西堂申鸿满脸黑线:“就是说如果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救谁?”齐宣棣忽而哈哈大笑出声,一把将西堂申鸿拥入怀中:“像免死金牌这麽珍贵的东西,还是莫要浪费到他二人身上了。待本王融了它,给申鸿打个手链,一头连着你,一头连着我,走到哪里咱们都在一起,这多浪漫!”
  西堂申鸿巧妙的绕出齐宣棣的臂弯,退至安全距离,恭敬的提醒:“王爷,那不是手链,是手铐。”
  西堂申鸿一动,便让出了窗口的位置,齐宣棣走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向外张望,就看到月下河边,两道熟悉的人影站在柳树下,拉扯纠缠,举止诡异。
  齐宣棣似乎有点明白西堂申鸿的意思了。
  西堂申鸿走过来,朝外看了一眼,被齐宣棣称作宠物的青衣少年昏昏沈沈的靠在梅璟瑄身上,梅璟瑄手里拿着一根铁链,一头拴住一块硕大的山石,一头正往这少年身上套去。
  “老情人要杀小宠物灭口?”西堂申鸿看了这两人半天,没想到竟是这麽个情景,不由得有些吃惊。
  “非也非也!”齐宣棣摇头,伸手关上窗户,揽过西堂申鸿的肩膀:“申鸿啊,这夜凉露重的,伤了身子可不好,咱们还是好生歇息,莫要去管他们了。”
  西堂申鸿皱皱眉,将肩上的猪手抖落,拉开门就向外走去。
  “等等!”齐宣棣从房里追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干什麽?”
  “干什麽?”西堂申鸿抽动下嘴角:“王爷没看到你那老情人要杀人灭口?身为朝廷命官,怎麽可以坐视不理,任由他草菅人命!”
  “非也非也!”齐宣棣继续摇头,将西堂申鸿逼至走廊的墙壁拐角处,伸出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牢牢锁进怀中,牵起一缕粘在西堂申鸿脸颊上的发丝,不解道:“申鸿,你不相信本王麽?”
  西堂申鸿皱眉,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但还是规矩的回道:“不敢!”
  齐宣棣点头:“既然不敢,就不要管这闲事了,这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闲事?”西堂申鸿紧紧盯着齐宣棣:“他们俩对你来讲都是闲事?”
  “不然是什麽?”齐宣棣反问:“你还不了解我麽?在这世上除了西堂大人,还有什麽能让本王在意的人呢?”
  西堂申鸿很果断的答道:“熵帝。”
  斩钉截铁,毫无疑问的答案。
  “嘿嘿。申鸿果然很了解我啊,那就再加一个宣翎好了!”齐宣棣无赖的笑着。
  西堂申鸿觉得跟这种人毫无道理可讲,猛的推开他便向楼下跑去,刚下了两级台阶,便被齐宣棣从後拦腰抱起,一把扛到肩上。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西堂大人怒吼着,挣扎着,不老实的双脚乱踢,双手愤怒的捶打着齐宣棣的後背。
  齐宣棣只伸手轻轻拍了拍肩上人的翘臀,貌似关心的询问:“屁股还疼吗?”
  ……
  西堂申鸿气得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任由齐宣棣将他扛回屋里,扔回床上。齐宣棣替他脱了鞋子,拿出好久不用的脚镣,在西堂申鸿剧烈的反抗中,将他重新锁了起来。
  待一切做完,齐宣棣推开窗户,月下,只有梅璟瑄一人望着河面发呆,平静的水面上,偶尔泛起圈圈涟漪,冒起几个诡异的水泡。
  “梅璟瑄杀了他?”
  齐宣棣回头,不知什麽时候,西堂申鸿竟从床上蹦了下来,拖着沈重的脚镣走到他旁边,也向外张望,千载难逢的八卦就在眼前,岂是区区脚链所能抵挡啊!
  “没有。他死不了。”
  “怎麽可能!”
  西堂申鸿不相信,他明明看到是梅璟瑄把那小子沈河了的,河水流的又深又急,绝无生还的可能啊!
  “西堂申鸿,有没有胆子打个赌?”齐宣棣回头看他,笑的异常和善。
  “赌什麽?”西堂大人警惕的问。
  “就赌这小子的生死,我赌这小子明天毫发无伤,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要有一点儿伤就算你赢,敢不敢?”
  西堂申鸿刚想说无聊,人命怎能儿戏。可转念一想,又怕被小王爷鄙视,再说都是亲眼看到的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实,有什麽不敢的!
  於是,西堂大人犹豫的点点头:“好,赌就赌,谁怕你!明天要是他少半根头发就是我赢。”
  “当然。”小王爷从善如流,诱惑的声音在西堂申鸿耳边问道:“西堂大人,那你下什麽注呢?”
  “下注?”咦?西堂申鸿仔细想了想,仰起下颌道:“一百两,怎麽样?”
  “一百两?”齐宣棣失笑:“不要说一百两了,就是一两,大人有吗?”
  经齐宣棣提醒,西堂申鸿才想起,他的钱袋银票早让某人收了去,於是盯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凶恶无比。
  “西堂大人休要如此热情的盯着本王,本王会害羞的。”齐宣棣掩面偷笑,对西堂申鸿招招手:“来来来,西堂大人,本王给你指条路,你看,这下注,必须得下自己有的东西,可是你有什麽呢?”
  齐宣棣说着,色情放荡的视线毫不掩饰的在西堂申鸿身上来回扫视,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咳咳,那王爷呢?”虽然有些尴尬,但齐宣棣指的这条路,倒也在西堂申鸿预料之中,所以,齐宣棣并未如愿看到西堂申鸿炸毛的表情,相反西堂大人决定沈住气,以静制动。
  “我麽……”齐宣棣拉了个长长的尾音,俯身在西堂申鸿耳边道:“既然申鸿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好了,如果申鸿输了,那本王就随意了,相反,如果本王输了,申鸿也请随意。”
  齐宣棣说着,便去解衣带,西堂申鸿按住他的手,阴森森道:“王爷要干什麽?”
  小王爷骄人一笑:“当然是先付点定金了!”
  西堂申鸿对齐宣棣勾勾手指,齐宣棣靠了过来,西堂申鸿看似亲密的贴在他耳边,忽然一声巨吼:“滚────”


  (8鲜币)第29章 一言既出

  门从外面合上,西堂申鸿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儿来。
  齐宣棣就这麽走了?怎麽可能!为什麽呢?
  西堂大人拖着脚镣在屋里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最最重要的事,忘记问齐宣棣要脚镣的钥匙了,可是此时若再去找他,在走廊里万一被人看到岂不是更糟?思前想後,西堂大人决定暂且先忍一晚,待明早再说。
  齐宣棣回到房中,梅璟瑄已经在等。
  梅璟瑄说:“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我要的东西呢?”
  齐宣棣从怀中掏出一象牙白色的玉牌,在梅璟瑄眼前晃了两下,梅璟瑄刚要伸手去抓,齐宣棣逗猫似地,又将玉牌荡了开去,来回几次,梅璟瑄终於发现事情有变,皱眉道:“你耍我?”
  齐宣棣摇摇头,递给梅璟瑄一把钥匙:“错了,只是本盟主今天心情不好,改变主意了,去把老龙的链子解开,我要他活着!”
  “哼!”谁让他有求於人,梅璟瑄冷哼一声,拿过钥匙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停住:“你这次不会再变了吧?”
  “当然。”齐宣棣笑:“本盟主一言既出,驷马……”
  齐宣棣还没说完,梅璟瑄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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