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难为-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不能怪无果了,又不是无果要沾西堂大人的便宜!”无花说着从树上飘飘然落下,挡在犯错的无果身前。
“西堂大人,咱们兄弟跟着你也有段时间了,你也应该了解咱们的人品,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作难,我们一般是不会露面的。而且他是你外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对您安的什麽心,我劝您今後还是小心些,下次再睡的那麽毫无防备,我兄弟二人也不一定能救的了您了!”无花说完,拉着无果的小手就向大部队走去,他们又不是朝廷的人,不需要对那两个人卑躬屈膝的,西堂申鸿对他们的好他们记得,但如果什麽时候西堂申鸿容不下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多留半分锺。
“舅舅,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我没有……”表面上敬恒肿着张脸,委屈的在西堂申鸿胸前磨蹭撒娇,可心里却在暗暗记恨无花无果。
西堂申鸿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待无花无果走远了,才缓缓说道:“敬恒,你知道这次我为什麽要让你来麽?”
敬恒窝在他怀中不语,但是磨蹭的频率却明显慢了下来。
西堂申鸿抚摸着他的发丝道:“敬恒,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外甥,但我对你一向视如己出。你既是大宁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又是我西堂家唯一的希望,皇上的子女虽然不多,但也有三位皇子,二皇子与你年纪最为接近,也是皇位最有力的角逐者,你都已经十六岁了,我也向皇上提过两次立你为太子的事,可是皇上说你们没有一人为大宁做出点什麽贡献的,他还要再观察观察。这次是个机会,七星妖盟从太祖皇帝开疆时起就是大宁的心腹大患,如果这次不但能得到九天神草还能铲除七星盟,你就立了大功了,待我们凯旋而归时,既是你封立太子之日,西堂家辅佐的只能是每一代的君王,而舅舅希望下一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你!明白麽?”
这样的话,敬恒已经听了无数次,他知道这是西堂申鸿发飙的前兆,後面跟着的会是一大堆的你该如何如何,不能如何如何的说教,虽然他喜欢西堂申鸿,但不代表他也喜欢西堂申鸿的说教,虽然他喜欢在西堂申鸿面前装小孩子撒娇占便宜,但不代表他喜欢西堂申鸿一直把他当成记忆中那个孱弱的少年。
“舅舅。”敬恒从西堂申鸿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正色道:“舅舅,我说过,我会完成你的一切愿望,不要说区区一个皇位,老二怎麽是我的对手,你多虑了。”
“不要轻敌,你父皇等着看你这次的成绩呢,该怎麽做我希望你明白,不要节外生枝,不要招惹你皇叔的人,七星盟的诡异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真想攻克那里,只能靠他,对他的人我们要礼遇,尤其是那两个跟他最亲近的影卫,知道吗?”
西堂申鸿瞪了眼敬恒,就像无花说的那样,敬恒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不过,至於这有些越界的感情,西堂申鸿只当是少年青春期的莽撞懵懂和对他的依赖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他想,等敬恒以後接触到更多的女人,就会好起来吧,毕竟在宫闱之地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熵帝的宫闱,心思都有些诡怪,会错把亲情当做爱情也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对於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是回避的。他以为很多事情就这麽放着放着,或许就过去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等敬恒长大了,就什麽都明白了。
“舅舅,你在开玩笑吧?”敬恒笑了:“你说让我依靠齐宣棣麽?你觉得可能麽?他恨我就像我恨他的感情一样,至於原因,难道你不清楚麽?”
“?”西堂申鸿两只眼睛写满了问号。
“好!舅舅愿意演,我就陪你演!”敬恒暴躁脾气瞬间又冲上头顶,双眼充满哀伤的看着他:
“舅舅,如果我当上了太子,你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麽?”
西堂申鸿果断的点点头:“当然,西堂家就是为了辅佐帝王而存在的。”
(12鲜币)第49章 梦中有梦
向极北之地的行进,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未遭到任何人为的攻击,只是温度愈来愈低,五日後全军就换上了冬日的棉袍来抵御严寒,大军按照预定计划,日夜兼程,到达黎川仅用了半月的时间。
黎川是大宁最北边的边境小城,常年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为数不多的当地农户都住在冰雕的房子里,靠打捞海鱼为生。
这说来也奇怪,黎川是大宁温度最低的地方,按理来说应该河水结冰才对,可是不然,黎川城里的河水从不结冰,哪怕陆地长年积雪不化,只要有水的地方,就不会冰冻。
西堂申鸿将手伸入水中撩起一捧,冰凉刺骨,据他所知,极寒之地温泉较多,不会结冰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地方却有些不同,试想一下,同样温度下,陆地上冰层像是积了千年之久,而水却在流动,而在如此冰冷的本应结冰的水中,却有鱼在游动,以这种温度而言,很难相信能有生命可以存活。这是多麽诡异的现象?
黎川的北边是狭长的海岸线,磅礴的大海拍打着礁石发出隆隆的鸣响,据秦烟所说,在这大海的中央,最北那一点上,有一片苍白的大陆,即是七星盟所在。
日落之前,大军登船完毕,满帆向北驶去,两天三夜之後,就可抵达。
站在甲板上,西堂申鸿仰望头顶的一轮明月,或许是因为位於极北纯净之地,天空似乎离自己很远又很近,一闪一闪的明星密集的遍布深蓝色的天空,一道银链划破天际,群星拱绕,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银河。
“舅舅,最近您一直疲於赶路,去休息一会儿吧。”敬恒好心的拿来狐皮披风给西堂申鸿搭在肩上,在这极寒之地,说不冷是骗人的。
“嗯,也好。”西堂申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进船舱。
船舱里的炉火烧的很旺,西堂申鸿躺在床上,最近连夜赶路,偶尔小憩一会儿,却也睡不踏实,在这承载波涛的海面上,船儿摇摇晃晃,仿佛摇篮般有催人熟睡的功效,疲乏过度的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西堂申鸿做梦了,他梦到了齐宣棣,这一路上他总是梦到他。
人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是自然现象,西堂申鸿也坦诚的承认,这一路上他几乎一刻不停的都在想,齐宣棣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那日青青言语不详,有所遮掩,是谁都看的出来的,听青青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齐宣棣不愿回来,可是为什麽?他需要个解释,熵帝需要个解释,大宁需要个解释。
他不可能回去对熵帝说,您的宝贝弟弟死了,除非他想西堂家就此败落。
他希望能在与七星盟开战前找到齐宣棣,他必须要确保齐宣棣的安全,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似乎是炉火熄灭了,沈睡中的西堂申鸿忽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他裹紧被褥,翻身继续睡去,他正梦到齐宣棣给他讲故事,关於他不知道的那晚的故事,他不能醒,醒了就听不到了。
滴答──滴答──
是什麽落在脸上,湿湿的,黏黏的。
西堂申鸿睁开眼睛,看到床边正做了个人,浑身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从他的脸上,发上滴落,落在西堂申鸿的脸上。
“是你?”西堂申鸿疑惑的做起身子,是那个人!教他骑马,夜里送药的那个男人!
“你怎麽在这里?你又是怎麽进来的?”西堂申鸿紧张的看看门口,还好,他休息的时候已经让人都下去了。
这人含笑的双眼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两颗莹润洁白的珍珠,珍珠中间被打穿,用金丝穿过,连着金色的耳针,做成一对小巧精致的耳钉。
“送给你的。”他将手心往前送了送,放在西堂申鸿眼前。
西堂申鸿嘴角抽了两下,将那只手推回去,强忍下想发飙的冲动,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是男人,没有耳孔的。”
“没关系。”这人笑着,又将手递过来:“这是我挖出来的第一对珍珠,忽然就想起那日正巧在路上碰到你,看你差点从马上滚下来的样子,就跟从蚌里滚出的珍珠似地,於是就想送给你留个纪念。你不戴没关系,收下就行了。”
西堂申鸿恶狠狠的瞪着他,不就那麽一次丑态被这家夥碰到了麽?用得着他一再提醒自己麽?谁要他的礼物啊!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麽?我为什麽要收你的东西?你还是拿走吧,要不我叫外面的卫兵进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西堂申鸿冷冰冰的又一次推开他的手掌,看到炉火不知什麽时候果然已经熄灭,屋里温度低的吓人。
“哎……”这人一声无奈的低叹,忽然道:“好歹我游了这麽久,才到了这里,我只是想送你个东西,又不是想泡你,你不用这麽警惕吧?”
“你!”西堂申鸿怒极攻心,从床上站起来,伸出食指指着面前着男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无赖让他碰上一个还不够麽?为什麽还要来第二个!!!
“来人!”西堂申鸿大喝一声,屋外唰唰唰冲进来两列拿着长矛的卫兵,领头的小队长问:“西堂大人,怎麽了?”
“拿下!”西堂申鸿手指的方向没有变,眼睛瞪着的人没有变,可是拿着长矛的卫兵却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大人,你说什麽?”
“拿下,把这个人拿下!”西堂申鸿更怒了,因为对面这人笑的更开心了。
“大人!”小队长说话了:“大人,您的对面没有人啊!”
没有人?怎麽会!
“怎麽会──”西堂申鸿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眼睁得彷如铜铃般大小,紧张而慌乱的望着四周。
“舅舅!舅舅!”敬恒在他耳边叫着,侍候他起居的下人跪在一旁,炉火旺盛的劈啪作响。
“舅舅,你做噩梦了?”敬恒看西堂申鸿半天没有反应,不免有些担心。
“敬恒!”西堂申鸿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刚刚在睡觉麽?”
“是啊。”敬恒笃定的点点头。
“有没有什麽人来过?”西堂申鸿脸色苍白,看上去形容憔悴。
“没有。”敬恒笃定道。
“你怎麽知道?”西堂申鸿怀疑的望着他。
敬恒羞涩的低下头:“因为,因为担心舅舅,所以,舅舅一睡下,我就过来了。”
西堂申鸿看了敬恒好一会儿,大概猜出了敬恒留在这儿的原因,心下更加烦乱,对敬恒挥挥手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也回去睡吧,不用守着我。”
在西堂申鸿的催促下,敬恒只好一脸失落的回屋去了。
西堂申鸿重新躺下,告诉自己刚刚只不过是一场梦中梦,不用在意罢了,还是睡吧。
想着,他向着床里侧翻了个身,瞳孔瞬间放大,惊讶的连叫声都忘了,那对珍珠耳钉闪烁着莹润的光芒赫然躺在他的床头。
(11鲜币)第50章 终於再见
这一路太过顺利,眼看明日一早就可抵达七星盟,西堂申鸿心中却在隐隐担忧,七星盟这样的态度,等於门扉大开,对他说欢迎光临,他们早就知道他要来,不是吗?
既然这样,那便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海面上的最後一晚,西堂申鸿失眠了,披了外套,走到甲板上,尽职的士兵将整艘船守卫森严。
西堂申鸿手扶在船舷上,一脸愁容的看向前方,他後悔了,如果在开战前找不到齐宣棣,那他们便毫无胜算,他不该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让敬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