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难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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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随介子兰进屋去了。
“大人请坐。”点亮油灯,介子兰将西堂申鸿请上软榻,给他斟了茶水,乖巧的坐在旁边,用他水蓝色的眼睛凝视着西堂申鸿,柔柔的问道:“大人是想和子兰聊天还是听子兰弹琴呢?”
“不急,你还没有回答,你怎麽知道我会来呢?”或许是受他的影响,西堂申鸿的声音也不由的柔软下来,仿佛害怕惊倒这绝色佳人。
“这个简单,大人这边请。”
介子兰撩起彩色珠帘,西堂申鸿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圆形的小屋,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小桌,桌上放着一只签筒。
“子兰与大人也算有缘,今天就为大人算一卦,大人可有想求的?”介子兰在桌边坐下,将签筒放在西堂申鸿面前。
“呵呵。”西堂申鸿轻笑:“我怎麽知道你说的一定准确呢?”
介子兰的眼神依然温柔,没有任何不满,总是满含包容的微笑着,不疾不徐的回道:“算不算是我的事情,信不信是大人的事情。”
西堂申鸿语塞,这个介子兰真的很特别。
“大人,你可有想好,要算什麽吗?”西堂申鸿半晌不语,介子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西堂申鸿看着他,暧昧的抛个媚眼过去:“那就算姻缘吧。”
西堂申鸿抽了四只出来,依次放好,介子兰按顺序展开,与庙里算命的不同,介子兰的签里画的是图。
第一张图是一朵蔷薇花,西堂申鸿猜想应该就是他自己。
第二张图还是一朵蔷薇花,西堂申鸿不解。
第三张,第四张,依次展开,竟然是四朵蔷薇!
介子兰有些意外的看向西堂申鸿,讪笑着摇头:“我这签中每张图一共四张,能抽到两张相同的即为大富大贵之人,另外两张代表命中的变数;三张相同的便是达官显贵,只有一张变数的机会;至於这四张相同的,大人是第一人,代表大人命由天定,不可更改,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那姻缘呢?”西堂申鸿对於算命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全在眼前这人身上。
“天人没有姻缘。”介子兰抬起头平静的看向西堂申鸿:“大人乃天人临世,天人命中样样虽好,但独缺姻缘,您遇到的爱都不是真爱,情也并非真情,此乃不可违。”
“没有姻缘?”西堂申鸿不置可否的笑了,从凳子上站起来,探过身子,轻佻的勾起介子兰的下巴,吻上他冰凉的嘴唇,浅尝辄止,暧昧的问道:“这样还缺吗?”
“大人心绪有何波动?”介子兰喘息着问道,两颊泛起一片红晕。
……
西堂申鸿无语,确实如介子兰所说,他的心绪没有任何起伏,可是他承认他确实很想拥有这个人。
“大人对於美人的追求其实就像是对於一景一物的追求,先是欣赏然後拥有,您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爱。所以,您才会来我这里,不是吗?”
介子兰的声音依旧清冷好听,像叮咚的泉水,渗透了西堂申鸿的心田,浇醒了他的满腔热忱,介子兰的话句句正中要害,於是,西堂申鸿更加烦躁了。
第14章 硬不起来
在京城时,逛勾栏是找乐子,可在这里,西堂申鸿发现,他纯粹是来添堵的。
介子兰那纯净平和的气质让他不得不对这副卦象另眼相待,他潜意识里甚至有种这签面很准的感觉,要说真正的心动,这麽多年他还真没遇到过。
“大人何必皱眉,天命如此安排自是有他的用意,还是莫要多想才好。”介子兰边说边走到西堂申鸿身後,双手搭上西堂申鸿的太阳穴,帮他轻轻按压:“子兰虽不能令大人心动得偿人间真情,但至少能令大人舒适放松的小憩片刻,大人要是不嫌弃,以後可要常来走动。”
离的近了,西堂申鸿发现,介子兰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淡到若不是靠在他的身上,根本嗅不出这虚无缥缈的香气,仿佛从身体内部发出的一般若隐若现甘甜纯净。
之前那些烦心焦虑之事就这样在介子兰画着圈的手指间神奇般的散去。
好久没有如此享受过的西堂大人正觉得舒适惬意,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忽然,圆桌上的签筒水平倒向桌面,发出一声沈闷的声响,卦签散落一地。
介子兰手下顿住,将签筒从桌子上扶起,只见正中位置,龟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依旧微笑着,似是早已料到,从容不迫的将散落一地的卦签捡起,对西堂申鸿福身道:“真是对不住大人,子兰又有客人到了。”
西堂申鸿跟在介子兰身後,向门口走去。
介子兰拉开房门,西堂申鸿离老远,就看到了湖水中央站着的那人。
只见那人悬空立於水面,手持一把青色长剑,荡起圈圈涟漪,随着缓缓流淌的水面,推向远方。
这人黑色的头发长的有些过分,几乎将那张举世无双的妖孽脸遮去了一半。华丽的紫色云锦外袍随意的披在白色丝绸睡衣外面,衣襟大敞,只在腰间系了根同色的缎带,有风吹过,衣摆上的彩云随风飞扬,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这副静止的画面,本应极美,可是西堂申鸿却丝毫无心欣赏。
“不知盟主驾到,草民未能远迎,还请盟主恕罪。”介子兰跨出门槛,匍匐在门口的石子小径上,向月下之人深深叩拜。
齐宣棣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门槛後面依然站着的西堂申鸿,两人视线相接,西堂申鸿厌恶的抬了抬眉,猛的抬手,一把将门甩上。
无限拉风无限耍帅的小王爷气的头顶冒青烟,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溺水。
齐宣棣气势汹汹的上了岸,抬脚便要去踹门,却被一张温和的笑脸拦了下来:“盟主,寒舍可经不起您这龙足,还是让草民来为您开门吧。”
“草民?”齐宣棣冷笑着挑起介子兰的下巴,手指划过他长而卷翘的睫毛,随意轻拍他的脸颊:“什麽时候我玩剩下的,你们又捡起来了?连自降身份这种事也要学吗?”
介子兰风度依旧,谦逊非常:“盟主为武林标榜,自然值得学习。”
“嗯,不仅学了还学的很深入,我入了魔教,你入了妓院,还真是物尽其用。”齐宣棣说着说着,两人的姿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齐宣棣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搭在了介子兰的腰身上,暧昧的揉捏着。
“盟主请自重,子兰卖艺不卖身。”介子兰晶莹的蓝色眸底,终於出现了焦急的挣扎,双手在齐宣棣胸前用力的推拒。
齐宣棣手停了下,夸张的惊讶道:“卖艺?介子兰你有吗?哦,我明白了,你床上功夫倒是不错,值得一卖,哈哈哈哈!”
介子兰冷眼看着他,面色苍白如纸。
“介子兰,既然想学本王,自然就要用心的学,这样表里不一的可不行,既然进了这妓院的门,迟早都是要接客的。今天我意不在你,暂且放过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穿女装骗西堂申鸿,我就把你卖到小官馆去,你该了解本王的为人,一诺千金。”齐宣棣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嗯,至少在这件事儿上。”
“是吗?”介子兰微微眯起璀璨的蓝色眼睛,不卑不亢的回道:“既然这样,您是不是能先放开我呢?”
介子兰话刚说了一半,西堂申鸿就从里把门拉了开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齐宣棣的色爪在介子兰身上徘徊,介子兰理所当然的努力推拒。
“西堂大人救我!”趁齐宣棣放松的瞬间,介子兰挣开他的手扑进西堂申鸿怀里,西堂申鸿自然很有正义感很爷们儿的将美人拥入怀中,正义凌然的看向齐宣棣,无声的质问。
“西堂大人,刚刚盟主非要逼我与他苟合,还说如果我不从就要将我卖去别家接客,西堂大人,您是朝廷命官,一定要帮我做主啊。”介子兰说的声泪俱下,柔弱的肩膀在西堂申鸿怀里不住的抽搐,西堂申鸿先是愤怒,後意外,最後看着一言不发脸色奇差的齐宣棣终於冷静了下来。
因为,西堂大人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至少对小王爷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
他轻拍介子兰的肩膀安慰道:“子兰莫怕,他就看你张的漂亮,跟你开个玩笑,对着女人他硬不起来的,不用担心。”
於是,齐宣棣的那张俊脸拉的更黑更长了,他一把拽过西堂申鸿,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连头发都竖了起来,猛的来回摇晃西堂申鸿的肩膀:“什麽叫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你怎麽知道本王硬不起来?你想死啊!!!!”
西堂申鸿无辜的用手捂住耳朵,嫌恶的瞥了眼齐宣棣,很诚实的摊手,看着不远处依然灯火通明的醉仙院大厅好心建议:“难道王爷想试试看,其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宣棣猛的後退两步,跟西堂申鸿拉开一道安全距离,冷风吹过,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西堂申鸿其实很想说,每次被齐宣棣非礼时,他的感觉就跟齐宣棣此时一样,但看小王爷这要死不活的脸色,他还是识趣的忍住了。
第15章 梅兰竹菊
难得看到一次小王爷吃瘪,西堂申鸿烦躁了一晚的心情终於有所好转,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丝愉悦的微笑。
西堂申鸿礼貌的对介子兰欠身道:“实在对不住姑娘了,今晚申鸿怕是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改日再登门,咱们秉烛夜谈,申鸿还有好多事不明白想请教子兰姑娘呢。”
介子兰娇媚一笑:“大人客气了,子兰这小楼的房门随时为大人敞开。”
漆黑的小巷,月光被朱墙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只剩微弱的余光为二人照亮昏暗的前路。
齐宣棣脸色奇差无比,西堂申鸿在他身後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堂堂王爷,武林盟主,轻功号称江湖之上,无人能及,怎麽也用的着步行?不是可以随便点点脚尖就能到屋里吗?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回到杭州梅锦堂,西堂申鸿一记甩门,想将齐宣棣关在门外,却被齐宣棣快一步用手撑住。
“你要干嘛?”西堂申鸿不放手,继续用力关门,面色不善。
齐宣棣一手撑门,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来,轻声道:“拿来。”
“什麽?”西堂申鸿无辜的眨眨眼,装傻。
齐宣棣眉头一跳,冷声道:“西堂申鸿,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让我来?”
西堂申鸿不爽的撇撇嘴,从怀中掏出那块刚刚老鸨没敢收的龙佩来还给齐宣棣,轻蔑的甩他一记白眼:“不就一块玉麽,小气!”
“本王也觉得,不就一块龙佩麽,怎麽值得西堂大人行这般偷鸡摸狗之事!”齐宣棣拿着玉佩大笑着转身离去,继续去找老情人风流快活。
西堂申鸿看着他的背影恨的牙根直痒痒,这一夜,注定西堂大人是夜不能寐啊!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三人乘画舫沿京杭大运河上行。
都说江南好,风景就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西堂申鸿站在窗口向外眺望,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将河面染成了绚丽的色彩,岸边低矮的柳树迎风摇曳,树後是一片低矮的民间小院,灰色的瓦片整齐的连成一条线通往碧空的尽头,偶尔一两个赶早集的人,身着朴素的青衣,却挑着繁复的娟秀匆匆赶往城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两只黄鹂停在枝头,对着过往船只与行人轻啼婉转。
“以後你不要再去找介子兰了,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