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月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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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臣反应敏捷,闪电般伸手,抓起刀子,同时冷笑:“杜小姐,我不管你搞什么鬼!想拿刀袭警吗?告诉你,我是警校散打冠军,曾经……”
那条皮带正在迅速收紧,杜薇身不由己地吐出舌头,眼珠上翻。她从来没给人勒过脖子,不过恐怖片里给吊死的人都是舌头伸出老长。她憋住气,把手缩回来,用力去抠那皮带,但皮带已经收紧,喘气都困难万分。她想叫救命,一个字都出不来,肺里的空气迅速耗尽??
“喂,你怎么样?”罗臣看得出她的不对,却联想不到其它,觉得她的样子跟突然性的癫痫发作患者差不多。
杜薇的眼珠上翻到极点,整个人都悬了起来,离开地面至少有二十厘米。她感觉自己正给那皮带吊起来,像屠宰场里已经上了架的可怜巴巴的动物。她的腿部被茶几挡住,罗臣虽然感到惊讶,却看不到她已经凌空离地的古怪现象。
他向前猛的迈了一大步,贴近杜薇,并且抓住了她的肩膀。
一瞬间,皮带消失了,杜薇落地,一下子歪倒在沙发上,用力抓住自己的喉咙。足足有半分钟,她剧烈地咳嗽着,吐出一大口酸水,总算喘过气来:“鬼……有鬼……勒我脖子,你看到了……你亲眼看到了这次,是鬼杀了林凯和孔东,是鬼!是鬼……”眼泪鼻涕同时躺下来,她浑身无力,而且后背发冷,只想找个安全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她不懂,鬼为什么要找上林凯、孔东和自己?不过这种恐怖的体验,她绝不想再试第二次了。惊骇中,她一直抓住罗臣的手,指甲直陷进他手掌的肉里去。
罗臣抽回了自己的手,掂了掂那把蝴蝶刀,不屑地笑着:“杜小姐,别再做拙劣的表演了!警方有能力找出事情的真相,任何隐瞒和掩饰,都只会让你吃苦头!”
他觉得,方才的一幕只是杜薇即兴的表演。
“有鬼,你不觉得吗?鬼刚才勒住了我脖子,你没看到?”杜薇歇斯底里,她不能相信,罗臣竟然对刚才的一幕视若无睹?
罗臣弹去了警服下摆上沾着的一点尘土,板着脸严肃之极地说:“杜小姐,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不过,我希望你在一个月内不要离开S市,随时配合警方调查。”他在手心里把蝴蝶刀抛起来两次,放在杜薇面前。
杜薇彻底失望,盯着房间一角的书柜。她知道,那阵风就停在书柜角落里,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第二次扑上来。她抓起刀子,嚓的弹出刀刃。
罗臣吓了一跳,喝道:“杜小姐,你做什么?”他的手迅速无比地握住了腰间的枪柄。他曾是S市警察比武中的三届射击冠军,枪法通神,完全有把握击落杜薇手里的刀子而不伤到她。
“我看见,鬼就在书柜旁边,就在那里!”杜薇指着书柜。那阵风跃上柜顶,跳跃着,充满了诡谲和邪恶。
“在哪里?”罗臣拔枪,指向书柜,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杜薇举着刀子,慢慢向前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阵风。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做什么,因为风只是空气,人是没法跟空气搏斗的。她一共向前走了十二步,已经离那阵风不到五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孔东?还有,林凯也是你杀的,对不对……”她嗓子嘶哑,头发也披散下来,令罗臣顿时觉得房间里鬼气森森,因为杜薇现在看起来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那阵风跃起来,奔向窗户,钻进窗缝。
杜薇跟着跃过去,刀子直戳在窗户上,新式塑钢窗被锋利的蝴蝶刀刺穿,发出嚓的一声。
罗臣的枪口对准杜薇:“放下刀子,杜小姐,我现在警告你,鉴于你一再露出暴力倾向,警方现在带你离开,做暂时性的拘禁。”
门外的警察冲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手枪,如临大敌。
杜薇颓然拔出刀子,收起刀刃,再放回口袋。
“我要见我舅舅,或者打电话给他??”
罗臣不再理会她的请求,带她离开学校,车子驶向警局。
这一晚,至少有五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进入学院,彻夜巡逻防范,生怕再发生第三起命案。每座宿舍楼的灯全部亮着,每个人几乎都在瞪着眼睛,根本不敢入睡,学院沉浸在一片黑色恐怖之中。
杜薇在罗臣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晚,门外有两名警察轮班看守,每隔两小时轮班。她虽然疲倦之极,却毫无睡意。一闭眼,就是椅子上仰面向天的林凯,或者是凌空吊着的孔东。她也梦见那阵奇怪的风,风变成女鬼,披头散发,白脸红眼,向她凄厉叫喊着:“还我命来……”
她不停地喊着:“舅舅、救命??救命……”潜意识中,她已经把杀死林凯、孔东的怪风跟自己的噩梦联系起来,觉得此刻S学院里肯定存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并且穷凶极恶,残忍无比。
天亮时,罗臣带着满脸倦意推门进来。他是从S市政府来的,市长对学院发生的事极度震惊,这点会影响到最近几个世界级的投资集团对本市的投资意向。
市长已经给罗臣下了最严厉的通牒:“三天!三天时间破案,给我一个完整答复!”
罗臣不敢怠慢,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调集了S市十五个分局的精锐警力,开赴S学院现场办公,从每个最微小的细节查起。发生危机不是坏事,他希望在这件事上证明自己的能力,交出市长满意的答卷,作为以后自己升迁的垫脚石。
“杜小姐,情绪好些了吗?”
杜薇脸色灰白,情绪恶劣到极点,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罗先生,我要打电话。”她的手机也被收缴,就在罗臣的公文包里。现在,她口袋里只有那柄蝴蝶刀,还是拚命请求,罗臣才答应给她留下的。
她拨通了舅舅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司徒本人。
“薇,怎么啦?声音怪怪的,是感冒了吗?”司徒是独身主义者,今年刚过四十岁,最疼爱杜薇这个唯一的外甥。
杜薇尽量把语气放轻松,把自己经历的怪事描述了一遍。讲到孔东的死时,司徒在电话里不住地倒吸凉气,声音大得连旁边的罗臣都听得一清二楚。
“薇,千万别让蝴蝶刀离开身边,一寸也不行。我跟你说,这种情形是典型的恶鬼出世、凶灵托生,凶恶无比,你等着,我马上??唉,不行,我在闭关,不能离开住宅一百米,否则法术全部失灵,去了也没用!”电话里,司徒一直急得在拍脑门,发出“啪啪”的巨大声响。
“那现在怎么办?舅舅,昨天晚上,我已经被鬼勒住脖子,险些死掉。你快来吧……求你了舅舅……”
她能想像出司徒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
“薇啊,我想去,但去了没用!恶鬼出世,法力高强,普通人不是对手??哎,有了,我师叔刚刚到S市,我请他去一趟。他叫西门,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直接去警局……”司徒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杜薇放下电话,从裤袋里掏出蝴蝶刀。如果司徒的话没错,那自己的命可就是这柄小刀救下来的了。
罗臣满脸狐疑:“杜小姐,请问您舅舅是做哪一行的?”他在沙发上坐下,神态不再咄咄逼人。他最精于缜密的推理,否则也不会轻轻松松从一个普通警察升到这么高的位置上来。如果不是S学院的事太诡谲,他应该早能够抓住事件的脉搏了。
杜薇苦笑着摇头:“我不能说,要不,你该多判我个蛊惑视听的罪名!”警察都是无神论者,怎么会相信鬼神学说?
半小时后,外面站岗的警察匆匆进来报告:“罗督察,外面有人要见杜小姐,这是他的名片。”
那张名片是纯白色的,上面印着墨迹淋漓的行草字体,是简简单单的“西门”二字,独特怪异。
杜薇叫起来:“是我舅舅的师叔,来救我的。”
她以为既然辈分比舅舅还高,肯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但那人进门时,她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进来的是个牛仔裤、白衬衫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非常年轻,头发很长,披散在脑后,有点像嬉皮士的样子。
“我是西门,你大概就是司徒说过的杜小姐?”他向杜薇伸出手,不理会她跟罗臣的惊讶。
“你?西门?我舅舅的师叔?”杜薇的惊讶直接表现在脸上,同时,她注意到西门有一双深沉湛亮的眼睛,带着一种奇异的飞扬神采,手指修长白皙,像钢琴家的手。
“对,我是西门。司徒说,你遇到些麻烦,正好我这一周有事,需要一直呆在S市,所以过来看看,顺便解决一下。”他的语调十分轻松。
罗臣这才有机会插言:“西门先生,我是警??”
西门扭头打断他的话:“罗督察是吧?早就在国际刑警内部英豪榜上见识过你的神威。约翰成先生要我问候你,还说你在逻辑推理方面的缜密,无人能及,要我多向你学习。”
约翰成是罗臣的前任,目前已经调任国际刑警总部,可以说是他的前辈和导师。他愣了愣,看不出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头。“您的真实身份是??”他给震骇住了。
西门一笑:“我是无名小卒,碰巧认识成先生罢了。杜小姐的事比较特殊,所以我希望罗督察能给我自由调查的权力,必要时请调拨一部分警力归我指挥。”迎着罗臣怀疑的目光,他从牛仔裤侧面一个隐蔽的口袋里取出一份金色的证件,向罗臣晃了晃。
罗臣脸色唰的一变,立刻啪的打了个敬礼,恭敬地答应:“是,S市警方会全力配合。”那份来自于国际刑警联欢会的证件的威力比市长亲临作用还大,看他的脸色就能得知。
杜薇跟随西门出了警局,谢绝了罗臣的护送。
坐上西门的丰田越野车,杜薇忍不住问:“你真的是我舅舅的师叔,那么,你也是所谓‘茅山派’的传人了?那么,就是我舅舅师父的师弟对不对?”
如此拗口的问题,似乎把西门难住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笑着回答:“对,大家都是茅山派的。司徒很勤奋,但缺少一点天分,所有修行进展缓慢。S市的地理环境很特殊,极阳极阴的地点非常多,特别容易发生无法用常理衡量的怪事,比如你遇到的这件??算了,慢慢再说吧!现在,咱们去S学院,先把那里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说完了这些话,西门专心开车,一路驶向S学院。
学院正门向南,两扇大门豪华气派,门口则是去年刚刚重新铺过的宽阔的水泥路面。
丰田车驶上水泥路面,西门远远看见校园里分列的楼宇布置,长叹一声:“天哪!这么大的学院,建筑蓝图下来时,难道没请个风水师来看看?西低东高、后低前高,所有的阴邪之气都给压在西北面,正是阴风得势、极易增长的布局……”
S市是北方新兴城市,从市长到各部门主管,都非常年轻,对风水这一套不但不重视,反而嗤之以鼻。
进了校园,西门的脸色更阴郁,眼睛直视前方,紧紧地抿着嘴。
杜薇张嘴指路:“从前面向左拐就到了,十二号楼。”
时间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学生们正涌出教学楼,走向餐厅。
4 亲临凶地
西门把车停在十二号楼下,却不马上下车,向杜薇说:“你的刀子呢?给我看看。”
杜薇取出蝴蝶刀,递过去。
西门接过刀,嚓的弹出刀刃,微微一笑:“司徒的‘五雷震天’手法又有进步了,我知道他是师门最勤奋的一个呵呵??”这一笑,显得老气横秋,令杜薇心里掠过一阵奇异的感觉,拉近了两个人的心理距离。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从小缺少父爱,心里一直对舅舅有强大的依赖感。现在,她的依赖感又系在西门身上,因为他虽然很年轻,但在那种洞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