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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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低头思索着,听见奉安的声音:“吴大人,宫门到了,奴才就送到这了。”
“陛下,家母遗训,七尺男儿,决不能行娈宠之事!”
“天云地水为证,我齐湉今日在此起誓,来生来生若再与凌载相遇,宁可永堕畜生道!”
“陛下,臣要的不是娈宠!”
“不,不,别走!别走!”皇帝惊惧地大叫,从噩梦中惊醒。
这许久都不曾光临的噩梦,终于又在体内伺机而动,盘旋上来了。
冷汗沉沉,湿透了寒衣。
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毛巾,发现内侍在一旁抖得厉害,也没心情发作他,只吩咐下去。
内侍如临大赦般退下了。
皇帝指尖拂过身侧的五福如意金丝枕。
柔滑松软的枕头,十几日前,吴桑还枕着它,躺在自己身侧安眠。
乌发侧畔,闭眼安睡的人儿,不设防,不恭谨,嘴角微微上翘,孩童一般的无辜。
皇帝忍不住抱起枕头,贪婪地嗅了嗅。
耳边响起的还是吴桑的声音,带着被羞辱的愤怒。
陛下,臣要的不是娈宠!
陛下,臣要的不是娈宠!
皇帝叹口气,又躺在床上,这位被后世评定为治国善阔斧,驭事多方略的君王,此刻却是一筹莫展。
深夜奉召的方博明也曾经说过,陛下若想得人心,细水长流,润物无声成效。
其实方博明自己不是这样的,想当初,张钝雪多不待见他。还不是他孤注一掷,让张钝雪再也拉不下脸赶他走了。
他当初一听完皇帝说的,心中不是没有计较。可是面对的是帝王,他若劝谏出手一击,万一功败垂成,回头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所以他不得不采取最稳妥保险的方式。至于陛下能不能按捺住,那是陛下的事情,他可是一心一意为陛下出谋划策的好臣子。
皇帝是关心则乱,吴桑一恼,就先自乱阵脚了。
即使有一千种手段,一万个法子,可以逼着吴桑就范,都不敢尝试。
他知道画像的事是吴桑心中的一根刺,吴桑不再问起,他也不能主动提起,但是不代表不存在。
方博明的意思,时间久了,这根扎在心口的刺,会慢慢的被血肉包裹起来,消化掉。
但是这十几日下来,吴桑对自己一直是不咸不淡,水泼不进。
吴桑的态度直逼得他几乎要跳起来,把人狠狠搂在怀里,以最严厉的口吻,最威严的声音,命令道,不准拒绝!不准冷淡!不准不笑!只能看着朕!想着朕!
残存的理智在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这样的结果就是把吴桑推得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更让他担心的是,在下一次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做出疯狂的举动,伤害到吴桑。
鸡鸣时分,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要用更实际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吴桑的不是娈宠。
☆、第 40 章
与皇帝愁云惨雾的日子相比,宫外的六王过得可是忙碌又期待。
几日前,皇帝的贴身内侍过来在六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六王面上一惊,不敢置信般道:“当真?”
内侍低声道:“奴才不敢欺瞒王爷,陛下说了,这官员六年一任,今天牵涉到吏治擢升,都要亲自过来面述。”
六王把蓝白云纹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掷,眉飞色舞地道:“皇兄果然厚道,他倒是真送了一份大礼,这个忙太值了!”
六王大步走出厅门,高声道:“打赏,打赏,今儿每人都有赏!”
院内的奴才一听可以得赏,都赶紧谢恩。
六王忽然打量了一下院落,神情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府邸一般,皱着眉头,又骂道:“你们这些奴才,看着本王厚道,就这么糊弄本王!这到处腌臜的,都不成样子啊,赶紧给本王弄干净!”
于是六王府几日下来,就大过年一般的张罗着,不清楚底细的,还以为六王府里准备着做喜事呢。
六王在四处转了一圈,还是不满意,道:“本王回书房列个单子给你快去置办。”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他爱洁净,偏好透天蓝的颜色……”
身后一脸冒汗的管家不得不赶紧跟着进去笔墨伺候。
当皇帝开口挽留吴桑用膳时,吴桑犹豫了一下,竟开口道,臣遵旨。
皇帝一惊,几乎都怀疑是听错了,又迂回地问了一遍,吴桑没有否认。
皇帝一边吩咐内侍准备膳食,一边在心中狂喜,吴桑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这几日的细水长流,看来多少有点润了吴桑的心肠。
确定了这一点,皇帝更是觉得要大胆的实施自己今晚的计划了。
晚餐很简单。火锅二品、大碗菜四品、碟菜四品。
吴桑留心看了看,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式。
席间,皇帝频频给他夹菜,吴桑原本想说吃不下,可是迎上皇帝带笑的眼眸,其间夹杂着的情绪,似乎,是讨好的颜色。
吴桑头一低,不说话了。
用完了膳,又品了香片,吴桑准备起身要告辞。
一动作,发现不对劲,全身的力气似乎在飞快地流失。
皇帝看着吴桑,温柔地道:“吴桑,朕今晚不想你走。”
吴桑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不得不拿眼瞪着皇帝,警告皇帝不要有非分之举。
皇帝亲吻了一下吴桑的额头,道:“你先别顾着恼,今日朕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皇帝把吴桑抱起,轻轻的安放在床上。
又把吴桑的衣服扣子一个一个的挑开。
看着吴桑怒得都要发亮的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继续动作。
皇帝的吻落在吴桑的身上,一寸一寸的肌肤都不放过,如同信徒膜拜般虔诚,如同宣布所有权般强势。
吴桑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粉色在皇帝的掌下悄然绽放。
皇帝满意地看着吴桑的反应,这才把自己的衣物褪去。
伸手去取了润滑之物,只胡乱涂在自己的身后。
低头看了看吴桑那形状笔直优美的东西,就缓缓坐了下去。
皇帝的身体里哪里容过他物,况且也是初次,虽然吴桑的不算粗大,偏偏皇帝以往对吴桑行事前的技巧,此刻又不愿用在自己身上,只咬牙一股脑的往下坐。
吴桑的瞳仁一缩,看得出来是惊恐万分。如果有力气,早就已经弹跳而起。
惊涛骇浪的心中,到了唇边,却只发出了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陛下……”
皇帝的手在吴桑的唇上一点,又不舍得用拇指摩挲,温柔的目光流连在吴桑的身上,道:“别费力气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对你,本就不愿去讲究那些末节,你也不要在意才好。”
吴桑不甘心,嘴巴里仍然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
皇帝狠狠心,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只一坐到底。
吴桑的双目睁得更大了,看着皇帝,似哀求皇帝停手,偏又染着春意放不开。
皇帝伸手,把吴桑抱起,自己依旧坐在他的身上。
体位的改变,牵制到内在的深入。
皇帝张口喘气,缓了缓,郑重地道:“吴桑,朕对你的不是娈宠。”
说完,就着温热粘稠的液体,开始动了起来。
吴桑的脑子中轰然一声,如同炸开了花,烟火般绚烂的感觉抵达了四肢百骸。
皇帝抱着吴桑去沐浴。
在皇帝帮吴桑清洗的时候,吴桑竟又有了反应。
吴桑难堪地闭上眼睛,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
皇帝笑着,又主动覆上去,道:“是朕给你吃的药里就有这个效果,与你无关。”
皇帝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吴桑依然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侧着身子,皇帝的双臂,一只绕过颈项,一只环着他的腰。
怀中人看了多少次,也看不厌。光洁的额头,翘长的睫毛,秀挺的鼻子,粉色的嘴唇,这双眼睛,最好不要睁开,一睁开投在你身上,会让你忍不住想把天下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堆到他脚边。
皇帝在心里庆幸的叹口气,幸亏怀中人,素雅风致,注礼格理,要不然指不定自己会为他做出那祸国殃民的举动。
一听到皇帝的叹息,怀里的人双眸抬起,低声道:“陛下若醒了,就放开臣,臣被陛下勒得慌。”
皇帝赶紧把手臂松开了些,却还是保持把人圈在怀里的姿势,心中却为吴桑醒来也不吵他的体贴感到蜜甜。
皇帝凑在吴桑的耳边,道:“昨夜舒服吗,告诉朕。”
吴桑脸上一红,垂着眼睛不说话。
皇帝知道他害羞,也不迫他,只微微一笑,亲了亲小巧的耳垂。
吴桑低着头,没有反抗。
皇帝知道他心中对昨夜之事心中是又羞又愧,所以特别乖巧,心中暗喜。
手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心疼地道:“身子越发瘦了。”
“陛下也瘦了。”怀里的人开口。
皇帝一愣,又顺势而上地道:“还不是你,对朕不理不睬的,朕吃睡不安的。”神情委屈中带着哀怨,哪有平日半分的威严和震慑。
吴桑心神一动,又在皇帝的怀里躺了一会,提醒道:“陛下,臣要去接小殿下了。”
皇帝嗯了一声,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道:“朕去传膳。”
皇帝一起身,牵动了下面的伤口,冷抽了一口气。
一抬头正好迎上吴桑的目光,吴桑不自然地把头别过去,犹豫了一会,开口道:“陛下,要臣给您上药吗?”
虽然皇帝从未伤过吴桑,但是暖阁内还是备着收敛伤口的秘药,以备不时只需。
只是吴桑开口这么一提醒,皇帝也觉得难堪了,佯作镇定的起身,道:“不用,朕好着呢。”
吴桑对皇帝不再那么抗拒了。
对于皇帝流露出来一些亲昵的举动,他也安静的听之任之。
只是内侍一端上茶水、糕点,吴桑就狐疑地看着皇帝。
直到皇帝一再保证那夜的事情不再发生,吴桑才安心食用。
转眼就是入春的四月时节了。
皇帝寻了一个要带凌琰多多出去历练百姓疾苦的由头,和吴桑一起捎上凌琰,出宫游玩。
一出宫,皇帝就把凌琰丢给内侍,自己拉着吴桑到处走。
凌琰第一次出宫,兴奋不已,到处雀跃新鲜。
直到要回宫的时辰到了,小家伙还磨磨蹭蹭不肯回去。
凌琰瞅了个时机,乘皇帝在吩咐内侍的空隙,拉着吴桑的袖子,表达了要去秀食阁的想法。
小子振振有词,礼部张大人多次在他面前提起此处,说美食繁多,一口酥天下一绝。
聪明的凌琰知道如果找父王开口,父王才不管他,肯定以游玩疲累为由,一口回绝的。
吴桑看着凌琰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有些为难,只说去问问陛下。
凌琰放心了,太傅开口,父王哪次不答应过。
果然,吴桑被父王留住了,侍卫过来告诉他,要去秀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