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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里追兄-第3章

小说: 千里追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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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小僮捧着一袭崭新的白衣,从暗处走到人前,目不斜视的路过温念远,就像这里站着的不是个大活人一样,悄无声息地行到主人身边。

    他的主人看了看,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后背上蹭上了墙上的斑驳痕迹,实在令人难受。

    见他旁若无人地当众解衣,尽管所谓的众也只有温念远自己一个,青桐是不会抬头看的,温念远瞬间觉得脸上有点热热的,一甩袖,转身就走,哭笑不得,“你真是——”

    嗤笑了一声,七弦换上干净衣服,忽然低声说:“青桐,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死。”

    他没说这个“他”指的是谁,但显然听的人明白。

    青桐安静地收起脏了的旧衣,低声问:“公子希望他死吗?”

    七弦避而不谈,“死人总比活人有趣。”

    “那公子何必赶他走。”

    看着再次隐入暗处的青桐,七弦大概觉得无趣,弯了弯嘴角,赶他走么,当然是因为嫌他太烦,不然还有什么呢。

    ************

    “公子请出来吧。”昨日趾高气昂抓人的络腮胡大汉面色古怪地指挥着人开门,把红袖阁花魁命案所谓的凶手给放出来,并不停地拿眼打量那个男人。

    七弦微微一笑,“官爷有什么事么?”

    “走吧,没你事儿了,赶紧的,这牢里又臭又冷,还待着做什么。”

    “可在下身负命案,官爷放了我走,不会惹上麻烦吧。”被赶的人嘴里说着,做出恰到好处的狐疑情状。

    啧,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其实看看也觉得杀不了人。

    来放人的官差嘀咕了几句,不情不愿地解释道:“仵作验过那小娘皮的尸体了,确是前天半夜丑时左右吊死的,红袖阁的妈妈又改口说,那丫头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大概是自个儿想不开吊死了。邪了门了,不是说早上还说过话么。”

    说完又嘟囔了几句,无非是晦气什么的。

    七弦公子甩了甩手,边走边若有所思,那络腮胡的官差忽然喝道:“等等,你小子昨天说过什么丑时吧?你要是不是凶手,怎么知道的?!”

    一般的平头百姓被这么一喝也就吓破胆儿了,可惜七弦公子走得稳当,简直是无动于衷,只用余光瞄了瞄官差,淡淡地说:“尸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络腮胡官差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刚才仵作也说了什么尸斑不尸斑的,不过这些他们具体的不大懂,莫非这男人还是个懂行的?

    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对死人懂行,想想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不由自主地身上一寒,挪得离人远些,再不说话了。

    七弦公子出了大牢,脚下的路面还有些湿漉漉的,昨天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至天明时分才歇,今天倒是个艳阳天。

    红袖阁的那位鸨母……改口得有些快啊。

    昨天那样咬定他是凶手,倒是人之常情,两个人在房间里,一个死了,基本上都会觉得是另一个做的,更何况,赔偿银两还得着落在他身上。

    银子还没拿到,自己先改口了,这其中显然很有猫腻。

    还有苏城衙门的仵作,死亡时间倒是没说错,至于吊死……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七弦转身进了一间茶楼。

    见他衣着光鲜,显然是个有钱的,小二热情地上来招呼,“哎呦公子,您要喝茶选我们家就对了,我们茶楼啊,在整个苏城那是头一份!怎样,给您来个雅间?”

    有钱人么,不管真风雅还是假风雅,都是喜欢附庸风雅的,跟贩夫走卒们一起坐大堂,就矫情得觉得连茶都俗了,非要来个雅间,才显得自己有身份。

    小二是见惯了的,待人接物那是无往而不利,今儿却是碰钉子了,看着风度翩翩多雅致的一位公子,竟要坐大堂。

    暗地里撇撇嘴,小二觉得莫不是个装有钱的,其实囊中羞涩。转念一想,又说不定是太闲了要见识见识小老百姓的生活呢,就算金銮殿上的皇上,吃饱了也爱来个微服私访不是?

    这样一想,倒也不敢怠慢,依然引着人往大堂里最干净的座位上坐了,沏了上好的茶来,又端上两盘细点。

    “小二哥,都说苏城的花娘绝色,可知哪位艳冠群芳?”

    “公子外地来的吧?问小的就对了!烟花巷的姐姐们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要说最当红——”他搔了搔脑袋,犹豫了一下才说:“留欢楼的寄月姐姐艳名在外,那叫一个漂亮!”

    七弦看了看小二夸张的动作表情,透着点兴致,“哦?可我听说红袖阁的花魁蕊姬姑娘才是最红的。”

    听到那个名字小二脸色都变了,嘴角抽搐两下,有点尴尬的说:“嗨,这也是件稀奇事。公子不知道吧,这位蕊姬姑娘昨儿个自尽啦,可千万别再提,晦气得很?”

    “自尽?我怎么听说是凶案?”

    “咦公子您也听说了些?您不知道,开始说是有人杀了蕊姬姑娘,后来官府的人说了,蕊姬姑娘是自个儿上吊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呢,真是。”

    小二还要絮絮叨叨,七弦公子随手抛了一小锭银子过去,马上喜笑颜开地走了。

    这里的茶,他自然是不喝的,任由茶盏搁在桌子上,热气慢慢地消散。

    从刚才小二的话来看,对这里的衙门倒是深信不疑,说明此前应该没怎么出过不公的案子。

    鸨母的忽然改口,官府又将他不审而放,看来这个花魁的死,背后的水有些深呐。

    “青桐,茶。”七弦慢慢思索着,漫不经心地吩咐。

    很快,一只手端着一只石青色的茶盏放到他面前,茶烟袅袅,闻香即知与这店里的不可同日而语。

    他端起来,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抬眼向身边望去,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不是滚了么。”

    刚才那只手的主人,温念远,安安稳稳面无表情地坐到一边,“嗯,滚回来了。”

 第4章 江湖客作羹汤剑啸如狂

    ……………

    滚回来了的温念远用一个眼神逼退了本想凑上来招呼他的店小二,转头看七弦镇定自若地喝着茶,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是少喝些茶。”

    七弦闻言从善如流地放下手中茶盏,“掌柜的,来碗面。”

    听见招呼声过来的小二为难地搓手,“公子,咱们这儿是茶楼,只有些点心果子,您看——”

    “那来碗馄饨。”

    店小二继续赔笑,心里叫苦,这客官哪里是愿意吃面吃馄饨的,看这打扮不知道一顿饭要花费多少两银子呢,这分明就是在找茬。

    “公子,不好意思馄饨也没有,要不小的再给您上两盘点心?”

    被询问的人没有反应,倒是坐一旁的站了起来,“小二,你们这厨房在哪?”

    小二被问得一懵,这男人刚才眼神凶得能吓死人,他问厨房干嘛?因为茶楼没有面又没有馄饨,所以要把厨子们都杀掉?

    自个儿胡思乱想了一通,小二吓得脸都白了,想伸手又不敢碰人,结结巴巴地说:“这位大、大爷,我们厨房真的只做点心,您、您请高抬那个贵——哎呦谢谢大爷。”

    一咏三叹一调三变,不知就里的人还当他唱戏的。

    温念远把打赏扔到小二手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怎么那尽出幺蛾子的男人就能被叫公子,自己端端正正的反而成了大爷?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嘱咐了乐得合不拢嘴的小二去买些自己要的食材,温念远走进茶楼厨房,那小二倒是没说谎,厨房里只做些点心小吃,毕竟不是饭馆,好处是看着干净些。

    就温念远各处看了看的功夫,小二已经麻利儿地把他要的东西买来了,并非常好奇的不太想走,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客人还能下厨房,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对温念远这一系列行为始作俑者七弦公子完全保持了看客的态度,不闻不问。

    直到耳根清净了,他习惯性地拿起茶盏送到唇边,刚沾了沾唇,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再喝,放回了桌子上。

    温念远很快回来,热腾腾的食物放到面前。

    七弦定睛望去,清汤寡水一碗阳春面,汤清得能养鱼,面绞成一团也不知道熟没熟,零星几点葱花飘在上面。

    看上去真是非常的……可怜。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十几年了,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在温念远坚定不移的注视下慢吞吞地抽出筷子,七弦夹起面条送进嘴里,咀嚼几下。

    吃面这件事很难保持优雅,不过这人显然是例外,一碗惨不忍睹的玩意儿,硬是被他吃出了玉粒金莼珍馐佳肴的感觉。

    更令人惊叹的是,围观了温念远下厨全过程后明明觉得连自己都不想吃那碗面的店小二发现,这位白衣公子竟然真的吃完了。

    七弦搁下筷子,将碗推开,才拿正眼看温念远,似讥似讽,“你不应该忘记你父亲从小教导过你,君子远庖厨。”

    那也是你父亲。念头在温念远心头一闪而逝,他知道对面的人大概永远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而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是江湖人,谈不上君子。”

    “你本不用如此。”

    “不算什么。”

    温念远确实觉得不算什么,七弦是他的血脉相连的兄长,为他做些什么并不为过。

    然而他很快发现七弦的面色有点古怪,那是一种……想掐死他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面真的非常难吃,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我亲爱的,弟、弟!”

    七弦觉得自己再忍下去也绝对等不到某人听懂他言下之意的那一天,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还是直接说。

    听了一顿数落,温念远无声地转开头,仿佛有点尴尬,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微微扬起了唇角。

    弟弟……他终于承认了。

    尽管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七弦公子惯常的讽刺而已,却还是让人心神不定。

    有多少年了,他再没叫过他弟弟。

    自从——

    耳边听到衣袂飘拂的悉索声,转回头只看到七弦的背影,那人已经跨出了茶楼的大门,温念远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免得再迟一步又无影无踪。

    店小二觉得自己简直像在看戏,瞠目结舌了半天,等到人走茶凉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突然醒悟过来,那客人还没给茶钱!

    打赏归打赏,茶钱是茶钱,打赏是自己的,茶钱是老板的,那人没给茶钱,岂不是意味着他要把已经落进自己口袋中的白花花的银子掏给老板么。

    他哭丧着脸嘟嘟囔囔,活该!叫你看戏!叫你看戏看得收钱都忘了!你个笨蛋!

    还在他懊恼非常的当口,身边忽然一阵冷风飘过,小二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一转头,差点没尖叫出声来。

    身后原本没人的,这会儿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少年人来,背着个大布包,幽幽地站在那里。

    “你……你……客官来杯茶么!”小二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这时候还不忘做生意。

    青桐拿出银子,放到小二掌心,“我们家公子的茶钱。”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妈呀!没、没有脚步声!回想到刚才给钱时触到的手指,那真是冰凉冰凉的,比数九隆冬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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