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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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王爷折腾死吗?!”
“不去就是落人口实,皇上早想除了我,咳…何必再给人话柄。”
许是天意垂怜,夕渐日日早起早朝,旧疾虽复发却无大碍,风寒也好了七八,就是剑伤好的较慢,等到第十六日带着孟柯去南曲十八巷方才有些愈合。
十八巷新添了位花魁,据说才艺兼具脾性也好,夕渐兴趣乏乏可莫尧颇为中意硬要买下来给夕渐当侍妾来赔礼。
夕渐哭笑不得,想到那天的话确实说的重了些,解释几遍,莫尧这钱还花定了,孟柯在一旁讥讽,“江西连年饥荒都是莫侯爷去赈的灾,老师别担心,上头拨款无数,这点钱,花不穷莫侯。”
“孟柯,你什么意思!”
“候爷天纵英才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你!”
夕渐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咳了一声,“花魁在哪儿?莫侯带来给我们开开眼。”
莫尧涎着笑,俊秀容颜硬是被挤成个谄媚的模样,“王爷别急!先喝杯酒。”
“莫侯心意本王心领,不过本王受了伤,太医嘱咐不能饮酒。”
“……浅酌两杯不碍事的。”
莫尧将酒递到了夕渐面前,孟柯奇怪,莫尧今个儿劝酒怎么劝到逼酒了,可见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孟柯笑嘻嘻的接过酒杯,急匆匆的说,“老师不宜饮酒就由学生代劳,莫侯想必是不会介意吧!”
还没等莫尧反应过来,某人一饮而尽,赞叹着,“好酒……咚!”
孟柯倒了,速度之快,世所罕见!
莫尧脸色极为难看,巴巴的看着夕渐。
夕渐示意小厮把孟柯扶起来,转而,浅笑着看着莫尧,“原来这就是莫侯的赔礼之道。”
莫尧暗骂那个多事的,赔着笑送上花魁,黑着脸把孟柯送回家。
其实后来夕渐也不好过。
花魁名唤箐儿,花容月貌不假,也确实多才多艺,可就一点不好,脾气实在暴了点,夕渐爱惜美人,尤其温柔美人,这么火辣的实在吃不消。
口称唐突了美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朝前莫尧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花魁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莫尧嚷嚷着夕渐眼光挑了点!
夕渐叹气,“那当然不比侯爷博爱苍生,男女通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夕渐算是长一辈的,可是同小辈说话向来风趣,只除一人外,就是夕瞑,君臣之道守的忒紧。
可就是这样,夕瞑反是越挑他的刺。
有时候夕渐会想,夕瞑小时候是多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个模样,好歹是舒太后一手□的怎么就没有一点舒太后年轻时温婉贤淑的样子。
今天早朝夕渐又进言要赐死他的妃子,当时夕瞑说要容后再议,可是下朝前也没个定论,夕渐知道夕瞑舍不得,可是清妃犯了宫规不死不足以平后宫之恨。
而且皇后是舒太后的侄女,小时候就跟对亲闺女似的,现在清妃跟着皇后作对就是跟着太后作对,哪里还有留得道理。
于是下朝后,皇帝说,“瑾王留议,其余退下。”
皇上问,“皇叔,清妃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清妃媚主乱纪,干预朝政,按律应赐白绫。”
皇上手撑着下巴,悠悠的说,“那是字面上的理由。”
“皇上,皇后与太后是同族,太子也只能是从中宫出。”
夕瞑脸色难看了些,“只此之外,再无其它?”
本站着的夕渐跪到地上,“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夕瞑甩袖,站了起来,来到夕渐旁边将他一脚踹到一旁,许是踹到他的伤处,夕渐痛哼一声,夕瞑看他脸色青白许多,顿时有了悔意本欲扶起他,那人却好死不死的又说,“皇上,清妃出身卑微确实不宜是皇长子母妃人选。”
“滚!”
“……”
“滚出去!”
夕渐却死了心不赐死清妃就不起来,夕瞑又踹了他几脚,都是下了狠劲,最后他这侄儿忽然一笑,说道,“听说昨晚皇叔去了青楼。”
这应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夕瞑看着这人白皙的后颈,语气颇为玩味,“要是皇婶知道了,朕的好皇叔,你可怎么安内?”
夕渐灰溜溜的出了临政殿,刚出殿门,清妃正好来给夕瞑送点心,夕渐看见她,觉得十分眼熟却说不上来。
一身青衣长裙的清妃素簪结髻。背影清雅的很,“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孟柯早朝迟到正好被莫尧看的仔细,莫尧编排着怎么告发他可是又不想夕渐为难,纠结了半天,下朝了。
孟柯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临政殿,莫尧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不中用!不中用啊!
撵上去拦着孟柯说,“嘿!这不得是孟辅宰,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早朝迟到,呲……”
孟柯瞟了他一眼,掸掸衣袖,从一旁随行公公的手里拿来一个锦盒,做工精细镶金带玉的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好东西。
“这是皇上赐给小臣的,本官也不知好不好用,莫侯见多识广,来给本官长长眼。”
莫尧上前狐疑的打开锦盒,看见里面并排放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玉瓶,莫尧打开其中一个嗅了一下,忽然炸了毛,“胡扯!皇上…皇上怎么会赐给你这种东西!”
孟柯十分小心地又将锦盒盖好,抚摩着锦盒的纹理像是在摩挲美人的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侯爷小声点,这可是个好东西,要是别人来同我借,就是一滴我都不舍得给。”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皇上的意思,昨天侯爷给小臣迷药喝,理尚往来嘛!”
两人闹了一会儿,莫尧是武将,被孟柯骂人不带脏字的神论轰炸的体无完肤,莫尧最后败下阵来,逃窜了。
半路看见夕渐捂着右腰侧蹲在地上,夕渐手上见了血,脸白的跟纸似的。
他顿时一惊,急忙背着夕渐向太医院跑,一路上莫尧也不知是在哄自己还是哄夕渐,“没事,没事的。”
到了太医院,夕渐的伤口已不流血了,莫尧擦着头上的汗问王太医,“瑾王的伤怎好的这样慢,这回还裂开。”
王太医摸着山羊胡,看这伤口,必是被人踢踹所致,普天之下敢踢瑾王的除了临政殿那位还能是谁?太医院的御医们天天在宫里泡着早成了精,便说道,“瑾王身体一向虚亏,所以伤口不见好也是有的。”
莫尧不疑有它,王太医又对夕渐说道,“王爷身体虚弱,不宜出宫,不如在宫中静养两天,也省得病情反复。”
夕渐惨白着脸还没听懂大概就点起了头。
太医院有专事宗室看病的静心小轩,夕渐入住前又托莫尧给紫裳带了口信才安心养起了病。
入夜时分,夕渐读着《治水赋》一直读到第五十页,“…天治不勤,唯在克己,事必亲为,所以言行无亏。”窗外响着宫人惊呼,“清妃溺水了…清妃溺水了!”
次日早朝,夕瞑痛失爱妃,命礼部以国母之礼下葬清妃。
此言一出,众人均看向夕渐,夕渐摸摸鼻子,小心的拿着芴板,劝道,“皇上,清妃毕竟只是皇妃。”
夕瞑没理他,直接跳过,大步出列的瑾王尴尬的站着直到下朝。
清妃入殓时换下的衣衫在后腰右侧有一小滩血迹,溺水而亡按说不会见血,且宫服未破应该不是溺水后扎破,几个宫女将这事禀告给太后时正巧皇上也在。
舒太后问着夕瞑,“皇上怎么看?”
夕瞑想着这事情跟夕渐应该没关系就没吱声,太后却叹道,“昨日瑾王留在宫中治伤,静心小轩离清妃溺水的地方也就一墙之隔。”
夕瞑寻到静心小轩,夕渐正坐在凳上换药,小宫女细细围着夕渐的腰缠绷带,夕瞑待他上好了药便将屋里的人挥退,他围着夕渐转了一圈,字字阴冷的说,“瑾王真是好心计。”
夕渐垂着头看治水赋,夕瞑一把扔了他的书,硬拧着他的下巴说,“殿下,可否教教朕,如何杀人?”
“臣自知愚钝不知皇上说什么。”
“皇叔,这样一场好戏,你还装什么?”
“臣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夕瞑依旧拧着他,眼中染了些血气的说道,“那朕就告诉你,你一早就安排了杀手故意被刺伤,昨天又在早朝时激怒朕将你踢伤好留在宫中休养,这样就好在昨夜仅一墙之隔的上泱湖把清妃溺死是不是?!”
“要不是清妃后腰处有与你挣扎时留下的血迹,夕渐,这还当真是天衣无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夕渐看着自己绷带上渗出的血,苦笑一声,“杀人之事兹事体大,皇上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人人都可受伤,伤在何处与血渍何干?那若伤在手掌不小心按在清妃身上,血渍干涸后便是日夜浸泡也消不去痕迹,宫中宫女千千万,但是绣丝袍的宫女手上伤痕就不少,每人按上一处,他日死了人,是不是都是臣下的手……”
夕瞑还没等他说完就将他甩到地上,狠声说,“伶牙俐齿!朕就不信治不了你!”
夕瞑看着周围,仿佛在找什么适合行凶的器具,可这静心养病的地方哪有什么杀人行凶的刑具,转眼看了良久只有墙角放了一坛陈酒,酒愈陈愈烈愈醇。
夕瞑拎了过来,看着夕渐染血的绷带,狞笑着,“倒是皇叔这伤的太不是时候,老是这么出血净给人惹误会不是?”
语毕,狠狠撕开夕渐腰上的绷带,夕渐顿时受惊挣扎不休,口中叫嚷着救命,夕瞑掀开酒坛封泥,尽数倒在夕渐伤处,烈酒噬肤,钻心挖骨,夕渐额上冷汗不断,夕瞑又使劲抠挖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水泗流,夕渐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喉咙里嘶哑着,几度昏过去。
莫尧进宫来看夕渐,离的老远就听见屋里动静,守门的侍卫不让进,他撕打了半天才闯进来,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一片血泊中,夕渐已不省人事,夕瞑压在夕渐身上嘶咬着他的嘴唇,夕渐右腰处的血还涓涓的冒着血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莫尧猛地上前推开夕瞑,搂着夕渐拍着他的脸让他回神。
夕渐幽幽转醒,眉尖蹙着,莫尧说着,“谢天谢地,瑾王爷,你是要吓死我。”
夕瞑脸色阴郁,“放心,能害人的终归死不了。”
“瑾王害了谁,皇上要这样作践他!”
“昨夜上泱湖,溺死清妃。”
夕瞑刚说完,莫尧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可是眼泪却是晃晃的跟着涌现,“皇上,您好好看看,这是您的亲叔叔,别说他没杀清妃,就是杀了,凭他为大周立的汗马功劳难道连一个皇上的宠妃都不如!”
“昨日臣亲自送瑾王去的太医院,瑾王当时连站都站不起来,此事王太医可以作证,试问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将一个健全女子按入水中?!方才臣开时遇上芳儿,她说昨夜瑾王连夜看书她一直在旁守着半步不曾离开,瑾王哪有时间去杀人,看来这太医院还真是虎狼之地,治次病就被赖上条人命,不治也罢!臣就带瑾王出宫!”
夕瞑愣愣站在原地,地上躺着那本治水赋,吴川水泛滥万亩良田被淹,他几次催夕渐去治水夕渐熬了大半夜去看古书典籍恐怕也是费尽了心思。
正想着,莫尧已抱起夕渐,夕渐硬拽着莫尧的衣袖,声音极为虚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