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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英雄泪-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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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早先与陈固的一席话──
  『可朕……该如何向他解释,朕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臣以为与其瞒著,不如实话跟他说,就算实话伤人,也就伤那麽一次、痛那麽一次,可若陛下选择隐瞒,那会伤一辈子、痛一辈子。』
  列丹弓不该是被圈养的雀鸟,他是大鹏、是高傲展翅搏腾的鹏。
  用情爱打造的足鍊,确实可让这高傲的鹏鸟甘愿当一只被夺取自由的宠物,但这并不是真正爱他的方法。真正的爱,是该将这只大鹏放归苍穹,等它飞累的时候,伸出让它能够安心休憩的臂膀。
  要做到这样,必须互信极深,犹如信任另一个自己那般。但是这样的深信,需通过猜疑与心痛的试炼方能获得。
  现在,他们正面临著这样的试炼。
  雨,越下越大,寒冷透过衣裳钻入肌肤,却仍感受著温暖──相拥紧贴的地方,很暖。
  两个人,谁也没动,直到列丹弓回过神,反搂楚云溪宽阔的背。
  「我们……聊聊?」
  大雨打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列丹弓看著楚云溪脸庞不断流淌的雨水,小声开口。「去哪?」
  「蓉花楼。」楚云溪勾起浅笑,他知道情人不会忘了这处烟花地。
  列丹弓愣了下,终究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褪去方才失落无依的神情,找回列丹弓该有的狂放。「好!蓉花楼就蓉花楼。」
  蓉花楼,京城半里外的一处烟花地。
  那里,两人肉体相缠,情思与欲望交融,再也分离不了。
  那里,楚云溪对著列丹弓说──
  『永远也别忘了,对我而言,你与天下一样重要。』
  列丹弓想起了这句,被他从脑海失落的这句话。
  「你说过,对你而言我与天下一样重要。」
  楚云溪执起列丹弓的手,把掌心贴在自己左胸,坚定地道:「此心依旧。」
  
  *     *     *




英雄泪(56)

  (56)
  蓉花楼
  蓉花楼的老鸨虽不识楚云溪的身分,却不会不认得列大将军的脸,谁让她这儿艳名远播的三大绝色全都仰慕这位将军,哪怕这位将军爷每回来这儿都只小酌些清酒、点几只小曲,压根儿地就比不上那些富贾权豪的爷们,一出手那才叫阔绰。
  老鸨虽是这儿的当家,却也不好不给几位姑娘们的面子,再说了,招呼大将军虽然亏本了点,但也不是没捞到好处,好歹她这蓉花楼能迎来高官富商这等客人,都是外边人好奇这位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为何偏爱来这本不起眼、算不上高格调的蓉花楼。当然,也有存了心眼的人想在此巧遇这位大将军,看看能否托个官请个差事等等。
  也所以,列丹弓一进门便要求清客的时候,老鸨的表情虽然僵硬,却还是咬咬牙,招来管事护院等,把大爷姑娘们一个个请出厢房,既赔罪又赔银子地把热闹的蓉花楼在一个时辰内清成空楼。
  等到人去楼空,再无旁人後,老鸨表情难看地指著已无半个人的蓉花楼,磨牙指著列丹弓的鼻子问:「五爷,这下您满意了?要不要连我也走啊?」
  列丹弓笑笑,视线在四周逡巡了遍,「你留下,帮我守个门,对外就说这蓉花楼我包三天,让姑娘们休息个几天回家看看家人。」
  「那奴家们呢?总不好没个人伺候爷们吧!」
  三女天仙之姿从楼梯缓步而下,向著列丹弓娇柔福身。
  「不用不用,下厨什麽的我自己来就好。」
  走在最末的女子脚下一拐,差点没给自个儿的裙襬绊倒,忙把裙子一提回步旋身稳住重心,黑著脸瞪向列丹弓。「繁情还是留下来伺候您吧!二爷交代过了,不想毁了蓉花楼,就别让五爷进厨房。不是繁情不给您脸,您的『好手艺』还是留著打仗吧!别来毁了咱的花楼。」
  「她们?」
  从老鸨到三位红牌对列丹弓的态度,和方才的对话,楚云溪听出了些端倪,「难道……丹齐?」
  「答对了。」
  列丹弓回了个高深莫测的诡笑,「她们全都是二哥训练出来的探子,改回你来找她们聊聊,包你听到不少市井秘闻。」
  早有耳闻情人偶而会流连一处青楼,却从未想到会是这座蓉花楼。他听列丹齐说过,城内几处赌方几座妓院都有他埋下的人,但不知连在京城外的蓉花楼,也是他罗搜消息的点。
  瞧著情人似明了似疑惑的神色,列丹弓抿唇摇头:「你只猜对了一半,这些人是二哥放的没错,可地点,是我选的。因为这里,有美好的回忆──关於你的回忆。」
  楚云溪单手遮去此刻浮显於面上的表情……
  他的丹弓,无论怀疑抑或埋怨,但心底仍珍惜著彼此的感情。
  蓉花楼的几人在列丹弓示意下,悄悄退至侧厢,整座蓉花楼只剩他与楚云溪两人。交握的手,贴著彼此的掌心,并肩走到後院,有著两人美好回忆,雅致清幽的厢房。
  
  *     *     *
  
  那盅名为「清醒」的酒,被静静搁在长形躺椅中央的小桌上,两杯斟满的杯子,谁也没动过。
  楚云溪的手指,一圈又一圈沿著杯口缓缓划著,开口後便再也停不了,说著自他登基以来朝堂上关於他二人的论议。有好的,也有坏的。
  一些自诩高洁之士粗鄙指谪两人逾越君臣之线的关系,尚可无需理会,然而牵扯列家与皇权的言论,却让楚云溪认真重思。
  从列辰与先帝,到列丹弓与他。
  先帝信任列辰,否则不会赋予绝对的军权,更不会下赐可直达天听的火漆印。而列辰以先帝的信赖为倚仗,才能在无数艰困的战争中随意调动和指挥足可威胁先帝皇权的大军。列辰每赢一场战役,先帝给予的信任便多了一分,初登大宝开疆拓土的时候,如此君臣一心无论於先帝或於列辰都是美事。在那时,即便朝堂上有反讦之言,也只会被当作阻挡帝王宏图霸业的恶言,无须列辰自清,先帝早把说长道短的人撵出朝廷。
  只是飞鸟也有尽绝的一日,到了那时势必鸟尽而弓藏;大局底定後,骁勇善战的列辰最终也只能成为扎在帝王心头,拔不得又无法容忍的一根刺。
  帝王的想法,无时无刻不被大臣们窥探著,只要稍起疑心,自然有佞幸之流趋附著疑心上疏弹劾。一次两次或许动摇不了信任列辰的心,那麽百次千次、乃至於万次呢?
  当班列於朝的大臣们有半数以上都凿凿言论列辰的忠心,而他又确实拥有反逆的力量时,曾有的信任便如斑驳的墙,墙上的泥块一片片地剥落。
  最後,先帝只剩下疑心,收回兵权的方法也只剩下唯一亦最残忍的一种──逼死列辰。
  多年来,他一直著磨著这个问题,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无法理解。在他还是太子时,甚为老将军不平,在他眼中,无法全然委以信任的父皇背离了君臣之道。他认为既是有能力的臣子、既然委以重任,便该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而不该在臣子尽忠後还来猜忌试探。
  当年夷东之战前,他曾与列辰在帅帐中彻夜长谈,自然也提及这个他百思无解的疑惑。
  列辰当时只说,他与先帝都有错,错在失了平衡。
  信任虽好,却不能失了平衡,当朝廷上下乃至於贩夫走卒的心中都只有列家君的时候,君臣关系便失了平衡,始作俑者是先帝,也是他。
  楚云溪话说至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料到这名为「清醒」的酒如此辛烈,一口下去喉管如受千刀万剐,刹那间五官扭绞痛苦至极。
  烈得可比剧毒,灼烧著体内的五脏六腑。
  楚云溪的拳头捏得死紧,满额大汗强忍烈酒犹如火焚的灼烧感。好不容易待辛辣感稍为淡去,才开口道:「咳咳,好、好烈的酒──」
  列丹弓看著甚是焦急,瞬间还以为这酒里被那老掌柜下了毒,见楚云溪除了难受却无中毒症状,听他说话间语气和寻常无异後,才放宽了心。
  气得一把取走楚云溪的酒杯,斜眼瞪去。「不知道酒性就甭乱喝,喝死了我身上又得背一条弑君之罪。」
  「好些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楚云溪把手覆在情人手上,笑得温柔。「我在想,既然你不愿来问我,不如我主动来与你说个明白。」
  「云溪,你想说的究竟是什麽?」
  「平衡!你我之间,必须取得平衡,这段情才能走得坚定。」
  「不明白。」
  列丹弓摇头,无法领会楚云溪嘴里所说的平衡二字,背後的含意。
  「我背後的,是皇权;而你背後的,是军权。」楚云溪顿了顿,尔後道:「这两种权力,必须取得平衡,也是我为何坚持亲征的原因。」
  确实,国家需要列家军,皇帝也需要列家军。但如果只是「需要」、只是「仰仗」,最终只能走上先帝歼除列辰的後路。不同的是,先帝除去的只是臣子,可列丹弓却是他心爱的人,他狠不下手,於是他只能选择偏袒列家,偏袒自己的情人。然而这种结果,他成不了圣君,情人也将沦为被後世辱骂的佞幸。
  这不是他想要走的路、更不是列丹弓会让他走的路,可以想像到那个时候,情人必定选择罢职归乡,或是更激烈地舍命捍卫两人的名誉。
  他,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必须在两种权力之间取得列辰生前所说的平衡,平衡皇权与军权,唯有这样,两人才能够不再只是君王与臣子,更是齐力为了「天下太平」奋斗的盟友。
  亲征夷东,是他向世人证明他能够调度列家军,同时掌握皇权与军权。除了列家的人之外,皇帝同样是能出入沙场克敌制胜的将领。
  反过来,下命列丹弓与陈固共同辅政,则是让世人明白,第一,这两人深受皇帝信任;其次,列丹弓有能力辅政监国,而不光只懂沙场战术;其三,列丹弓绝对无法以军干政,因为朝廷上还有另一个握有文官实权的宰相陈固。
  棋局至此,若能顺利赢得夷东一战,便可在皇权与军权之间获得平衡。而一份难得的真情,也将通过权道的试炼,得以保存。
  「原来……你已想得这麽远了……」
  爱上一国之君,原本就不容易。列丹弓以为自己早已想通,却到此刻才深觉自己想的浅了。
  本想无论世人如何评论,他既不是个会在意流言蜚语的人,旁人怎麽想都随他们去,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忠与不忠也只需楚云溪一人明白便罢。
  然而,楚云溪想得更深、也更远──
  想,两人一同留名青史,千世……万世……
  「云溪……」
  翻身离席,情不自禁地扑入楚云溪怀里,止不住的泪,奔腾夺眶,湿了情人的前襟。
  「云溪……云溪……云溪……」
  他明白了,云溪亲征之举背後的深意。
  体会了,情人的爱竟如此深之又深。
  楚云溪襌尽心力要予他的,不仅仅只有一份深情,而是予他一片能够搏翅翱翔的穹空。不是圈养雀鸟那般,用柔情去保护,而宁愿让彼此都受些伤痛,来换并肩飞翔的天地。
  云溪,你傻啊!
  为了我,你竟选择了颠簸难行的那条路……
  傻子,真是个大傻子。
  就像你当年为了我一句话,被流放南疆一样,傻得……叫我怎麽能不沦陷……怎麽舍得……不去爱你……




《番外─禁宫秘(下)》

  《禁宫秘(下)》
  「那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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