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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世痴情万年愁作者:重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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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孩子。
  
  他们在房里和小狐狸玩闹一阵,华琦才又拿了纸回来,是以前南皇只给他和弟弟的那种,看来他顺道绕回自己以前的房间去了,便知道那里自他离开後便没有人进去动过。
  
  华琦才方进门,那小狐狸便挣开了水寒的怀抱,朝他身上扑去;那人便是大吃一惊,手里的东西尽散落在地;他任著那只狐狸在他肩上绕著,却是动也不敢动半分。
  
  水寒见状,想起以前那人也会怕鹰,看来是对那种小动物都没辄,才赶忙过去将狐狸抱了下来;姚襄和卫磐则是在一边帮著他捡纸。
  
  待水寒将狐狸抱到窗边去後,那人才松了口气,忙向那两人道著谢,一边盯著窗边,一边到桌案旁去,润了笔,给楼璟回信。
  
  水寒在窗边顾著狐狸,确保它不会再做出惊人之举;一边面对著华琦,安抚道:「仲玉叔,它很听话的,不用怕。」
  
  华琦只是扯了笑,点了点头,却依然直盯著狐狸发著抖,待水寒将它抱入怀中,背对著他,他才又低下头来忙写信。
  
  一会儿华琦将信写得完善,系在黑鹰爪上,放它飞了,水寒才又将狐狸捧了出来,举至他面前,「你看,仲玉叔,它很漂亮吧。」他微笑道。
  
  华琦惊了一声,虽是向後退了半步,看那狐狸略显无辜地盯著自己,再没其他动作;听水寒这麽说,仔细瞧了瞧,愈发觉得可爱,才缓缓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那狐狸便是昂首舔了舔他的指节,几个人才轻声一笑。
  
  姚襄见事情也办得差不多,才让人将晚膳端了进来,还带著几盆清水,「先洗洗手,虽然它很乾净。。。。。。」他轻声道,那几人便从了。
  
  四个人在这房里一同用膳,他不禁怀念起往前的日子,微微牵了笑;丞相见君主神情虽是满溢幸福,底层却有淡淡的忧伤,禁不住又是几句调笑,只希望让他开心。
  
  水寒知道那人故意起事端,让他的将军又开始担忧起自己哪儿做不妥善,几句怨怼,但这小小的筵席,终究是在欢笑里散了。
  
  让人将桌案都收拾了乾净,他们仍是待在君主房里听那两人叙旧,姚襄在一旁办公,卫磐在一边警戒;直至天色暗了下来,水寒才推著华琦去休息,卫磐则是跟著他们俩,充作护卫。
  
  他们陪著那人回到房里,跟著他绕了绕,才做道别。
  
  华琦将烛火放至灯台上,才要回床榻去休息,却见一道陌生的身影立在眼前;他吓得一惊,向後退了半步。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挂著笑,声音和他簪子上系的铃铛一样的清澈动人:「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来取回不属於你的东西。」
  
  华琦只是惧怕地盯著他,不知他意指为何;那人便慢慢朝他走近,他也便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挨至桌案,无路可退时,那人才又对他轻轻一笑,便是捉紧了他的双肩,额头碰了他的眉间。
  
  一阵白光自他们俩身上发出,片刻间还若白昼;华琦却愈觉乏力,後来更是缓缓失了神志,身子一侧,晕倒在地,连著桌上的东西都让他摔了。
  
  那人见手上多了个半环,笑了笑,却又蹲下身去,摸了摸那人的脑袋,「对不起呀。」他说道,微微皱了眉头。
  
  水寒和卫磐还未走远,便听得华琦房里传出东西散落声响;他们心里担忧,便又转身折了回去。
  
  一进门,他们四处张望,只见得倒在地上的华琦,和散落在一旁的东西,却再无人影;他们慌忙的奔至那人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仲玉叔!」水寒在他耳边几声轻唤,无奈那人却没反应。
  
  卫磐将他轻轻抱起,欲先将他放至床榻再寻个究竟,才让那人离了地,却是雪白的身影自那人袍下钻出。
  
  「啊、真是的!」水寒将那只小狐狸抱了起,「定是你吓到人家了。」他点著那只狐狸的鼻尖,责怪道;那只狐狸却只是舔著他的手,满脸的无辜。
  
  「不过仲玉叔应该已经不会怕你了呀?」水寒又偏了头,疑惑的嘀咕著;卫磐才回过头来,帮忙捡著地上的东西,「是因为灯光昏暗吧?这小家伙突然从窗户跳进,任谁都会吓著了,何况是华丞相。」他说道。
  
  水寒又歪了脑袋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才将小狐狸放至窗旁,「你乖乖待著。」他说完,回头也来帮忙整理房间了。
  
  水寒一边收著东西,边缓缓开了口,「公破,谢谢你。」他微微偏过头去,小声说著;卫磐只是扯开了笑,「这种小事,道什麽谢呢?」他轻声说著。
  
  水寒却回过头来,羞赧的低喊了声:「我不是说这个。」他见那人疑惑地望了过来,咬了咬牙,才又道:「我说八年前的事。」他又偏过头去。
  
  卫磐一怔,才轻笑几声,伸手揉著他的脑袋,「那点小事,又有什麽好道谢呢?」他柔声说著,却见主上低了脑袋,才又担忧地唤了声:「陛下?」
  
  水寒微垂了眼帘,「我心底。。。。。。是真的很感谢你们的,你们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们比不上仲玉叔他们,我只是。。。。。。想念他们。」他说著。
  
  卫磐牵了笑,便又轻轻揉著他的发,「我知道,不过我也希望,能见到你开怀,即使华丞相不在此处。」他说著,才见那人又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
  
  他们让人请来了大夫,确认华琦无恙後,才又抱起小狐狸,走回房去。
  
  进了门,方好见那人放下笔来休息,他便抱著狐狸,走到他跟前去,又将狐狸摆至他眼前,「子霄,你怎麽不顾好它呢?」水寒噘著唇,问罪而来。
  
  姚襄自然是满腹疑惑地望著他,还不知何处使他不满,那人才又开了口:「仲玉叔他昏倒了,说不定是给它吓的呢。」他又将它抱回怀中,逗弄著。
  
  姚襄才无奈一笑,「真是对不起呀。」他道了歉,伸手将狐狸捧了过来,「做事小心一点,雪儿,吓到人了呢。」他意正辞严地说著。
  
  水寒便是垮了脸,「你对它说有什麽用呢?」他无奈地说著,便又将小狐狸抢了回来,「别对它凶。」他说道,便又是低头哄著那狐狸。
  
  卫磐在一边看得有趣,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眼见也没他的事了,向主上和丞相告了退,便先回房休息了。

☆、一世痴情万年愁〈22〉

  见四周又归於寂静,水寒不忘正事,将小狐狸放至一旁,见它蜷著身子缓缓睡了,便是又拿起笔来,继续习字。
  
  姚襄让人端来了汤药,递至他眼前,只希望他给自己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那人抬头瞥了一眼,却又即刻低下头去,「我已经没事了。」他说著,手中的笔不曾停过,又令姚襄坐下,要多学些词汇。
  
  姚襄却没顺著他的意,只是抚了抚他的脑袋,又唤了一人进来,「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所以让大夫再来替你看看,身子是否无恙了。」他柔声说著,不露痕迹地夺了他手中的笔,才让那人将手伸平了,给大夫把脉。
  
  大夫在君主腕处摸了好一阵子,却只是冷汗直落,迟迟不开口;那两人愈是盯著他,他愈是不敢说话,哪方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到头来,他也只能实话实说,「陛下确实还尚未痊愈,药还是再多喝两天,否则随时可能再烧起。。。。。。」他边发著颤边说著,只觉身子快让君主的视线刺穿了。
  
  姚襄知道他害怕,才让他暂退一旁,「寒儿,我知道你担心朝政,可你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能日理万机呀。」他轻说著。
  
  水寒不满地望著他,好一会儿才道:「别那样唤我。」他回头望了眼汤药,又转过身去面对著大夫,「那你弄些不会让我想睡的来。」他说著。
  
  大夫还未答话,姚襄却先无奈的笑了笑,「你上次喝了,我可不觉得你哪里想睡了。。。。。。」他说著。
  
  「那是因为那时我刚睡醒。可要不是喝了药,你以为我那晚还睡得下麽?」水寒反驳道;那人轻轻一叹,转头却对那大夫道:「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那大夫赶紧逃离君主房门後,姚襄才又坐至那人身边,轻声哄著,「你要多休息,风寒虽好了,却把自己累倒了,又有什麽差别呢?」他双眼流转尽是对那人的担忧。
  
  水寒便又是偏过头去,静了好一会儿,放弃与他辩驳,才拿起了桌上的碗,一口饮尽了;才见那人又牵了嘴角。
  
  水寒伸手要拿笔,姚襄却又先一步抢了去,接到君主愤懑的眼神,他才道:「你去休息,好麽?明天不是要出门?可不希望让人等吧?」
  
  水寒咬了咬牙,见那人把自己的个性摸个透彻、将自己的弱点全捉著玩,心底不快,便是甩了袍袖,迳自回床榻去了。
  
  虽然这样仍是顺了他的意。。。。。。。
  
  姚襄笑了笑,替他将桌案整理好,才至他身边,边帮他拉被子,边为他顺发丝。
  
  「你也去休息吧,这几天都睡得不好。」水寒语里带著自责,他虽然不舍,心底却是一暖,「看你睡了我才能安心。」姚襄轻声说著,那方便是再无声响。
  
  姚襄轻轻上了床榻,见那人果真闭紧了双眼,微微一笑,俯身轻吻他的额际,便立即退开了;他知道君主在忍他,可不能得寸进尺。
  
  姚襄退到桌案旁,悄声处理著国政,水寒心底虽是不满,却也不能在此时又起身训他,只得在床上忧心著;不一会儿,却是真的倦了,缓缓熟睡下去。
  
  姚襄知道他睡下,才收拾了东西,又至他床边,「安心睡。」他轻声道,抚了抚那人的脑袋後才悄声出了房门。
  
  隔日清晨,姚襄回到君主房里,轻轻将水寒唤了醒;那人揉了揉眼,还带些疲惫,可看清眼前的人之後,却是直直盯著不放。
  
  「怎麽了?我的小皇帝。」姚襄挂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疑惑问著;水寒微微皱了眉,「你有没有回去过?」他问道,心底後悔著昨夜未撑久一些。
  
  姚襄点了点头,「你不必担心我,先去更衣吧。」他轻声道,水寒才下了床榻,拿了衣袍到一旁梳洗替换。
  
  等到他将自己打理好,华琦也进了房,早膳也已准备好,他们便一块儿用饭,还不忘喂著一旁的小狐狸。
  
  怕是故人在外头等,他们是忙忙吞了;知道主上和前左丞相都是这种性子,今早汤药端上的时间也较早。
  
  「你病了?」华琦见那孩子拿了药,闭气灌著,几分惊讶,几分担忧;他伸出了手去,抚著那人的额际,「严重麽?」他嘀咕著。
  
  水寒放下了碗,又喘了几口气,才道:「没事的。」他挂上了微笑,轻说著;那人才松了口气,却不忘几句叮嘱。
  
  原先那两人都是急著出门的,可华琦怕那孩子身子吃不消,硬是拖他多留了会儿;水寒也只能顺著他。
  
  姚襄见君主这般听话,心底虽是高兴,却也不胜感叹;要今日换成是他,即便用求的,那人也不会搭理吧;最多就是闹著别扭慢步走。
  
  水寒见了那人眼底的忧戚,心里虽然担心,可却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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