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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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时,为首的那名女子忽然顺势左倾,剑尖直指楼相!
楼正德吓得一惊,身体往后仰倒,然而剑尖已然没入心脏!那女子眸光狠厉冷漠,手腕正要用力往深处戳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剑身被金叶所击,竟被硬生生震颤开去!
人群惊慌地散去,侍卫们却姗姗来迟。
明弦站在高台,观望着一切。太监总管尖声呼叫:“来人啊……护驾!!!护驾!!!”
现场混乱至极,案桌倒得倒,烂得烂,菜盘酒杯都砸得四处都是。
所有人都走了,唯有明倚独自坐在原处。
那女子的右臂已然开始流淌鲜血,她已然顾不得是谁袭击,正要提掌上前。斜面却劲风一扫,一黑衣人如鬼魅般瞬息出现,与她交缠在一块。
楼相被另一黑衣人架起胳膊,拖着他就往紧闭的大门处走去。一路上,不断有舞姬迎面刺过来,他都尽量不多做纠缠的迅速解决!
女子倒下,大多数人心口都刺有一个尖锐的金叶!但是却无人得知,它是从何而来!
来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此紧密的部署,像是一早便商议好的。明弦紧皱着眉,看见黑衣人背着楼相纵身一跃,消失在高墙之上。
有光华在他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紧抿着唇,看向一直面无表情坐在那处的少年。
信是特意给他看的,楼相要来宴席也是故意透知于他的……明倚,你果真要背叛我么?可是……为什么?!
“方才怎么不逃?”明弦走过去,蹲在少年面前,低声问道,“你就不怕自己会受伤么?”
明倚闻言倒是笑了笑,道,“看也看不见,逃有何用?若是她们真是冲着我而来,逃,也是逃不掉的。”
看不见么?明弦微凉的指尖摸上少年的眼梢,而后,他低低笑了笑,道,“好了,回了吧。今夜发生了这等事,你也受了惊……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言毕,他已是收回手,甩袖而去。
明倚无神的双眼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那人疾步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那人……在生气?
楼正德身受重伤,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
胸口的伤已然包扎好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与此同时,门开了,一位男子冷着脸走进来,将托盘上的食物放下,就要走。
“这位大侠,请稍等……”男子应声停下,还未等他开口便冷声道,“在这儿等着吧,少主子过几日自会来见你。”长腿一跨,他走了出去,门也紧紧阖上了。
楼正德叹了口气,心中虽忧虑家眷,此时也无可奈何。又过了几日,他伤势大好,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少主子”却仍未出现。
门也锁了,屋外是什么场景,他至今不知。忧虑愈盛,他拍着门,开始要求他们放他出去。
下一刻,当真有人推门而入。
楼正德退两步,眯眼看过去,见到的是那少年背光站着,身姿卓绝,却透着一股冷意。
“这几日,楼相过得可好?”少年唇角微勾着,走至桌边坐下。“不知……他们可有怠慢了你?”
楼正德跟过去:“我家眷如何了?”
少年抬眼看了一下他,将茶凑到唇边,淡淡道:“不必担心,只是被软禁了。”见楼正德松了口气,他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说道,“我想,楼相这几日应该想得很是清楚了吧?这皇帝怕是对你……早起了杀意。”
楼正德紧抿着唇,脸黑了不少。
“他逼你至此,难道你还要为他卖命?”他步步紧逼道,“相爷为官多年,当知良禽择木而栖……太子爷如今虽失势了,但你也知道,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对么?”
将冒着热气的茶推到他面前,楼正德看了一眼,继而直视于他:“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摸摸脸上的面具,唇角略翘:“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怎么?这很重要么?你只要知道为谁效命便可以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眼熟……”
少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楼正德犹豫一瞬,终于将茶喝了下去。少年看了他一眼,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明倚走出门去,阳光灿烂得几乎让他睁不开眼。轻车熟路地往后山走去,他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脸上的面具被摘下,随意放在一旁,他两手后撑,仰头望着头顶那方湛蓝的天空。外头的空气果然要比皇城要新鲜的多,如果可以抛弃一切,快意江湖有多好……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他笑了笑,并不转过头去,只道,“影,什么时候到京都的?”
被唤作影的男子在他身后站定,清冷的声音响起,“昨夜。”
他像是吝于说话那样,每次都只说那么一两个字。明倚抱膝望着奔腾而去的溪水,咬了咬唇,道,“五哥……还是生我的气,是不是?”
影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道,“是。”
明倚苦笑一声,“我就知道……可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为了母妃!”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他嫌我操之过急,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了!我只要一想到他们母子在宫中享尽荣华富贵,而我们兄弟却失去了一切,甚至是母妃也死于太后之手!我就……”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连指尖也微微颤抖起来。
影走上前去,有些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最终只能犹豫地说出心中所想,他说:“不要报仇。”
“你什么也不懂!”少年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兀地挥开他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紫衣男子低头看着被少年挥落的右手,神色落寞。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而已……
回到宫中,夜已深。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像往常一样推门走进去,然后关门。
忽然,一个滚烫的身躯从身后贴了上来,明倚身体一僵,手抵在门上,不敢有丝毫动作。
那人似乎是喝了许多的酒,呼吸间酒气浓郁,炽热异常。
“去哪里了?”那人将头埋于他颈间,鼻尖暧昧地轻蹭着,“一整天也不见人影……”
明倚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慢慢说道,“一直在武场待着,四哥……你找我有事?”出宫之前,他确是找人将他带去了武场,所以也不算撒谎。
腰间一紧,他被猛地推到门前,他下意识低吟一声,那人立刻紧紧贴靠上来。薄薄的衣衫传递着滚烫的体温,那一刻,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地显得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T T小四【=口=这样叫老让我想起郭敬明Orz】他伤心鸟……
熬熬,我太需要JQ……可是JQ在哪里我哭……
PS:有种收藏即将超过评论的预感TAT我还没试过,最近怎么BW这么多啊,撞豆腐》《
闹别扭
脸侧被迫压在门上,很是难受。明倚皱紧了眉,禁锢在腰间的双臂强劲有力,圈得很紧,力道也很大,几乎有种被掐断的错觉。
明弦今晚不对劲——这样的认知传到脑中,明倚几乎在那一刻就决定放低姿态,不去与他硬碰硬。他张开口,用力呼吸了一下,软声道,“你先放手好不好?很疼……”
“疼”这个字似乎真的能够触动明弦,置于他腰间的手略有放松,然而却依旧没有将他放开。
屋子里很黑,也很静。他背对着明弦,看不清此时那人脸上的表情,但也着实松了口气,不必那么辛苦的装瞎。
灼热的气息一下下的拂在敏感的耳垂上,明倚脸上一红,略有不自在的将头挪开了些。
“明倚……”那人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似乎将要出口的话很是艰难一般,他叫了他的名字以后,停顿了许久方才接着说道,“你恨我吗?是不是……很恨我……”
右手兀地捏紧,指尖刺入掌心,痛感分明,明倚方才肯定这话当真是他问出来的。
唇角挂上讥讽的笑意,他却是轻声道,“没有,四哥多虑了。这些日子以来,四哥待我是极好的,只不过……我不能接受这份感情罢了。”他说得半真半假,语气却是极为认真的。
明弦一愣,苦笑道,“我知道。”环在少年腰间的手慢慢松开,如同脱力一般。“你觉得恶心……”
覆在腰间的温度渐渐流失,心跳的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明明是期望的结果,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失望。明倚抿紧了唇,依旧背对明弦站着,有点……害怕去看此时他脸上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身子弱,走到哪里都像个拖油瓶不说,脾气还不好,又任性又骄横,甚至贬低他的真心……
这样想着,心里却也跟着有些难过起来。
他没认真喜欢过什么人,要说真正对谁有点好感,也就只有楼临之了。不过那个时候还太小,现在细想,他甚至觉得当初会厚脸皮地跟在楼临之身后跑,绝对是小孩子的抢占心里。
年少的时候,楼临之已然将业有成,为人又风度翩翩,俊朗非凡。他不过是那群爱慕者中的一个。崇拜多过于其他感情,哪里又是什么真的喜欢?
两人在房间里静默地站了半响,明弦忽然道,“以后不要四处跑了,做事也要谨慎。宫里是非多,朕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拉开门,清冷的月光泻进来,他抬脚欲走。
明倚猛地伸手拽住了他,急道,“哥……”心里一片慌乱,以至于他并没有多想,便下意识这样做了。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过的念头只是……为何他忽然以“朕”自称了?
明弦并没有回头,以至于他看不见少年一脸惊慌而焦急的神色,像是就要哭出来一般。
“明倚……六弟……”明弦低声道,“早些歇息吧。”
绸缎从掌心滑过,那人迈步走远,明倚怔怔望着空空的掌心,忽然就难受起来。呼吸像被卡住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眼眶却是愈加红了。
不是……你应该是恨他的!就算……就算不恨他,起码也该憎恶他!他抢了五哥的皇位,他的母妃杀了自己的母妃!
他是混蛋,明明有了三宫六院还来招惹自己!如果他不坦白心迹,如果他不对自己这样好,现在自己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一头钻进被窝,闭上眼,盖头就要睡。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一直辗转难眠。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起的,就是明弦那句“我知道……你觉得恶心……”
他知道这样的心绪很不正常,但是却无从排解。下意识将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情归类到“同情”明弦这个层面上去,他才好像松了口气般闭了闭眼。
从那以后,又是好几日明弦没有踏入过重华宫,甚至听宫里的小太监们私下里议论。这皇上每次就算是路过重华宫,也要差人去瞧瞧他是不是在里面。
若是在,便绕开了走,若是不在,才放宽了心,甚至可以进去看一看,坐一坐。宫里本来就大,平日里要碰着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明弦刻意躲开。
对于这样的状况,明倚虽然心里觉得不舒服,但是却又隐隐庆幸还好没有碰面,不然脑子又该乱了。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