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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世界(全本+番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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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里?……你停下来!”
  面对前方没有回应的人,泽年急了,只好跑上去拉住他。
  “你干嘛?”杨生那一刻冷漠的表情,居然逼真到仿佛他从没有喜欢过眼前的这个人。
  “都快11点了,你还要去哪里?”
  “去超市。”
  “……”
  “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
  “你站住,你敢再去买酒,你给我试试看!”
  “你就不能别大声说话吗?我头痛的要死!”
  虽然彼此的音量不大,但诡异的气氛却也在生活区引来不少侧目。两个人都倔得像小豹子。人来人往间,李泽年不好再发作,只好憋气跟着杨生一路走,拐出宿舍区,直到我再也看不到。
  
  准确来说,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战”都称不上是吵架,由于个性的缘故,泽年很少扯开了嗓门说话,更别提大吵大闹,这一点,杨生也是一样。然而,他却总能找到激怒,刺伤泽年的方法。
  我不知道他们任何一次争吵的结局,但我却知道,服软退让的那个人,一定是李泽年。
  
  不久之后,我得知了泽年口中所说的“不能买酒”的意义——杨生心脏不好,已是久病了。然而“心脏植物神经紊乱”这个名字,之前却一次也未听他向别人提起过。这个隐疾虽还不致死,但据说发病的时候,心跳可达180,头痛、心悸、气短、濒死感都是主要症状。
  而这些,泽年必然是知道的,所以才勒令他不可以沾酒。
  
  想起以前中学的时候,他和一群哥们被说是“嗜酒如命”,一起吹瓶是常有的事,况且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拍毕业照那天,同去的哥们几乎都喝得趴下了,就他还清醒着。
  可他明明清醒,却又如此不珍惜自己。
  就如他明明知道李泽年喜欢他,却仍因为种种原因,逼迫泽年时刻都要向他证明这份爱。急于想要把彼此捆在一起的念头,只能进一步摧毁双方的自由。
  
  那晚之后的第三天,我在宿舍区的小卖部遇见了李泽年。他在宿舍闷了一天,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饿地发晕,才下楼来买东西吃。
  我看他脸色发白,就觉得有点不对头,探手过去摸了摸他头——他发烧了。而且额头烫成那样,该是烧的不轻。
  “我打给他。”
  “别,真不要。”他的表情很认真,哀求道。
  不想因为病了,才病恹恹的招他来。这点说不出口的倔强和自尊心,我很明白。
  “那我陪你去医院。”
  他拗不过我,回寝室拿了件外套,就跟着我去了附近的医院。
  
  初春时节,流感横行。
  我在远离大门的地方让他找位置先坐,就去替他挂号。他叼着体温计,最后测出来38。7°,护士随即就安排我们到发热门诊就诊。门诊的人还不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轮上。
  在那一个小时里,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对话。他是烧得有点发昏,说不出话。坐到后来,大概是体温又烧上去几分,直说觉得冷。
  我问他:“累么?要是困,就眯一会。”
  他摇了摇头,眼睛没有闭上,反而望向了别处。
  
  真正看医生的时候,泽年其实已经烧到了39。3°。医生开了两天量的吊瓶,一半马上就挂。
  我陪他在输液室坐下来,看护士替他插上针。头顶的盐水瓶正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缓慢的流进他的血管里。
  泽年再抬头时,我看到他两眼发红,浑浑噩噩的模样,就像刚刚大哭过一场似的。为免他冷,我在医院附近的超市给他买了一条毛巾毯,盖在他输液的左手手臂上。
  
  墙上的时钟快要走到11点,江仲彦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在哪。
  我和他讲陪朋友在医院,来不及回宿舍,他没有多问,只叫我自己也注意,完事了早上早点回去。
  
  “你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他大概是听有人电话找我,于是让我回去。
  看到泽年靠在椅背上的模样,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行了吧你,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杨生可得把我宰了。”
  我是有意提到杨生的,他听了之后也就不接话了。
  
  其实,送泽年来医院的路上,我不止一次萌生过给杨生打电话的念头。可是最后,这个稍纵即逝的念头很快就被心里另一种不可知的力量盖过去了。
  我在心里说服自己,两个人闹得再不开心,也不能这样不管人死活。一个都烧到了39度,还不闻不问的,杨生太过分了。是的,我心中如此认定,他对泽年不好。所以,今天的我,便不算是耍小聪明。
  




15

15、14 。。。 
 
 
  
  “他的那个世界,是我看着他和杨生一起堆砌起来的。倘若他过的好,我便不觉得有什么苦,可是现在要我看着他难受,我却办不到了。”——庆培
  
  或许是那个人太脆弱,所以才需要有人时时刻刻向他证明爱——证明这爱,并非同情,也并非怜悯,而是真金铁打的炽热真情。而李泽年的脾气软地像是一根从水里捞起来的火柴,怎么都擦不着。面对一切不是抱怨的抱怨、不是责难的责难,他在沉默之后总会退一步,拉住生生的手,真心诚意的说一句:对不起。——尽管大多时候,他并没有犯错。
  他很清楚,很多时候,人说“对不起”并非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而是在努力挽回一些重要的什么。
  他们就是这样,一个百般挑剔,一个万般迁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在关系僵持的第十八天,泽年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需要一场倾诉衷肠的谈话。
  
  晚上到杨生寝室的时候,杨生正坐在桌前打怪,而小胖他们三人正准备去酒吧通宵看球。他们现在行动已经不再找杨生一起了,因为谁都知道,他要和李泽年在一起。
  只是草草的打一个照面,那三人就态度冷淡的推门而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以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泽年知道。
  这一刻,安静的宿舍里再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游戏里打打杀杀的音效和快速点击鼠标的声音。
  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十多分钟。
  
  “……生生。”
  “干嘛?”
  面对头也不回的人,李泽年皱了眉头,“你可以停一下么?”
  画面中被杀死的人物惨叫着倒了下来,杨生叹了一口气,转过椅子面向李泽年,“说吧,我听着。”
  他一脸的淡然,微微眯了眯眼睛的样子,仿佛是在等李泽年开口。他想看看这个嘴笨的家伙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听听。”
  “……”他感觉自己已经处于下风了。或者说,在与杨生的任何一次对峙中,他从未赢过。因此,只有低头认错的份,不论在见到那个人之前,他是怎样坚定地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毫无过错。这种憋屈的感觉和杨生那平静而理直气壮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学生会也好,其他事也好……”泽年试图一口气把心里的那些想法全部拼接起来,但撞上杨生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眼睛时,底气又泄了一半,“……我是说,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朋友。现在的这种相处模式,反而是病态的。”
  杨生坐在椅子上,看他不再说话,于是接话道:“那你想好应该怎么解决了么?”
  因为爱他,所以想多一点时间在一起,这又错在哪里?想到这里,李泽年摇了摇头。
  “是要分手吗?”
  听到这句话,即便此刻的大脑再迟钝,都被逼得恍然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着如此轻巧的说出这句话的杨生,拳头都不知不觉握紧了。
  “所以说,你来,是要跟我分手了吗?”杨生又问了一遍,直视的眼睛认真又悲哀。
  
  “为什么你的想法总是那么消极?”
  面对泽年的质问,杨生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十八天了吧,本来还以为三天就是极限了,现在已经整整六倍数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比其刚才的问题,李泽年更想知道这一个的答案。
  “你后悔了吗?”和我在一起。
  “……”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低姿态撒娇讨巧?
  紧紧的握住的拳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松开,李泽年撇过头,几乎是恶狠狠的回了一句:“谁后悔了。”
  彼此都觉得一起看球聊球的日子没心没肺,可是开心自在中却好像缺了些什么,于是才一起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情我愿,说什么后悔,笑话。
  
  坐着的人好像隐隐约约的笑了一下,然后说:“哎你知道吗,上周五我回家之后,晚上一个人喝多了,稀里糊涂就睡过去了,结果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医院。我妈说晚上有点发病了,叫了救护车的。原来叫这个还要自己出钱的,我还以为……”
  李泽年打断他,吼起来:“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这么喜欢喝,喝死算了!”
  杨生又笑了。走到他面前,背靠着宿舍的床,“这么生气?”
  “……”就快被他气死。
  “你就这么想跟我长命百岁白头到老啊?”他开起了玩笑。
  李泽年却不吭声了,顺着那人揽在自己脑袋上的手靠向他肩膀,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又听杨生说起来,“三四年之后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还十几年几十年什么呢,缥缈。”
  面对这样一戳就破的事实,什么都做不了,李泽年第一次觉得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竟然这么想哭。
  “我不懂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观?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不要‘不知道在哪’,不就好了吗?”
  “那也只是‘知道’啊……”杨生望着泽年,无可奈何地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有真正想白头到老的人,那个人不会像我这样,总是让你不开心。然后很久以后,你在下午晒太阳哼歌的时候忽然想到我,笑一下现在的我做的所有蠢事。”
  
  ……
  
  有种人很骄傲,从不会为谁舍弃自尊,又遇见某个人,又巴不得要为他放下矜持。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恨不得要把所有自己能给的东西都一次给尽,最后把对方逼到无路可退的处境。
  
  如果杨生选择河流,泽年就只好离开土地,没什么可抱怨的。
  抱着“如果是爱的人,那么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的念头走了太远的路。那些不适时宜的迁就和自以为是的宽容让泽年离准心越来越远,最后,连生活的重心都完全失衡。明知“进一步再退两步”的想法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可是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始终没法清醒地做出决定。
  
  我知道诸如此类的争吵、冷战,再重修旧好的戏码,他们演了不知多少遍。
  而泽年就是那样,为了想要努力维系两人关系,最终变成了一个怯弱的人。
  
  可是,当两个人都是死心眼的时候,所有简单的事都不再是简单的。他们已经走不出这样的怪圈,这个循环是死的,对泽年来说,起点和终点都是杨生。除非有人跳出来,主动摧毁这个循环,否则他们只能继续这般消耗着,并且相互折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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