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男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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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不舒服，还是看到我不舒服呢？”这句话问得直白，还不掩饰，语气还是带有一点轻佻。
“叮。”刚好，电梯就到了，张展饶庆幸，他走了进去，奈何李程锦也跟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
“我要回家，不可以吗？”
“但是你不是还没有吃饭吗？”
“你不也是？”
张展饶觉得，李程锦在学校的时候一定是辩论队的，还一定是二辩，讲话毒死人不偿命，毫不留情。就连自己，也是手下败将，简直难以相提并论。
现在，和这个男人相处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面，张展饶觉得有点受不了了，他觉得李程锦这个男人，真的是难以猜透。他总是散发出若有似无的信号，吸引着自己，可是，却从来不给明确的答案。
“叮。”电梯又开了，张展饶终于呼了一口气。
“看来你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对！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谁叫你说话那么咄咄逼人，而且脸色总是那么臭。要不是你是我公司大大客户，早就和你翻脸了。
“不是，李先生，你想多了。”想到对方还是公司的客户，张展饶郁闷的心情顿时放宽了许多，不再那么紧绷。如果这个方案不是自己负责就好了，起码不会让自己想那么多。
“是吗？”李程锦故意把两个字说得特慢，表示其怀疑的态度。
“是的。”张展饶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他的回答有点敷衍，谁都看得出来。
“不讨厌的话就过来。”李程锦马上上前，抓住小张同志的手臂，把人拖到了自己的车子的副驾驶座里面。在当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地发动了引擎，开动了马达，加快了车速。
“李程锦，你要干什么呀？”张展饶终于反应过来了，李程锦面对他的嘶吼无动于衷，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还是依旧那么白痴。
“你等等就知道了。”李程锦加快了速度，隔壁的男人实在是太吵了，就连他的一直沉睡的心，都被他吵醒了。
“可恶。”虽然小张同志很气愤，但是他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怕死，不敢跳车呢！这个李程锦，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样？
当李程锦以飞快的车速穿梭在城㊣（4）市的车辆之间时，张展饶悄悄地打量着旁边的男人，还是依旧的臭脸，可是，此时的张展饶对李程锦，多了一份不可明说的情感。
可以吗？对方可是鼎鼎大名的音乐才子，自己却是平凡无奇的小老百姓，而且，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同性恋。
最重要的是，李程锦深深地爱着蒋微，还爱了很多年。
那么，现在李程锦到底要做什么呢？他可以期待吗？期待着李程锦的回应。
“看我干嘛？”
“没事。”小张同志转移注意力到车窗外飞快的风景，心中的波澜起伏不定，他们此刻都很沉默，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到了。”
“嗯？”当那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张展饶难以形容自己此刻所流露的情感。
“你确定是这里？”张展饶指着那栋破烂的出租楼，有点难以置信。
“我确定。”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干嘛！把自己送回了家，到底要干什么？
　　　　　　　　40。车中的温度
“李程锦，你到底在想什么？”张展饶问得怒气冲冲，毫不顾忌情面，即使眼前这位是公司的大客户。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程锦的回答很敷衍，甚至是没有经过思考。
李程锦现在确实回答不了张展饶的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
“那好吧！”小张同志不想和这个人纠缠下去了，他作势要开车门，回到自己的小窝疗养身心。奈何车门的锁还没有开，自己暂时还走不了。
“你不开锁我怎么出去呀？”自己已经开了车门那么多次了，难道李某人不能识趣一点吗？
李程锦没有说话，张展饶费事理会和埋怨，直接伸手到李程锦面前，要开锁。
瞬间，张展饶的手被李程锦凌空抓住。
“怎么了？”连开个锁也不可以？
李程锦把小张同志整个人拉近与自己的距离，另外一只手摸上了小张同志一直裸露的脖子。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危险信号在心中响起了三次警报，李程锦现在这样的行为极度危险和暧昧。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反应。
那么，为什么会摸着脖子呢？
糟糕！忘记了杨晋留下痕迹的那个地方还在，由于刚才过于急忙，都忘记掩饰了。
李程锦温热的手指触碰到那个细细的咬痕，不浅不深，却在张展饶嫩白的脖子上耀武扬威。
“谁弄的？”李程锦眼睛直视着小张同志，紧紧抿着的嘴唇似乎有点不高兴，小小的眼波中透露出难以明白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张展饶也难以揣测。
“狗咬的。”的确，当时，张展饶的确把杨晋当成了一只发了疯的狼狗。
“哦。”李程锦故意把声音拉长，张展饶听到就觉得皮痒。可是，李程锦的目光没有移开，手指也在原来的位置。
小小的车厢温度急升，无名的灼热，张展饶觉得自己又快要窒息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脱离这个地方。
李程锦的手指在咬痕上不断抚摸，眼睛死死地盯住，好像要从那里发掘什么宝藏似的。
“不要看，没有什么好看的。”张展饶拍开李程锦的手，又要去开车门锁。
“我偏要看，怎样？”李程锦再度抓住了张展饶的手，小小的眼睛再度对上张展饶，而且还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把小张同志白净的脸蛋审视了一遍。
这个男人，就好像拔不掉的眼中钉一样，怎样也忽视不了，碍眼，碍事。
“你到底要干嘛？”张展饶真的很无语，现在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语言的对话内容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暧昧不明的，真让人痛苦。
“我也不知道。”这是李程锦说过最老实的话语了，确实，李程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张展饶这个男人，总是让自己的理智㊣（3）全部都抛到脑后。
但是，他的动作出卖了他自己。
张展饶看着李程锦的脸在自己眼睛内渐渐放大，内心又惊又喜，脑袋又是一片空白。
“不要。”下意识的反应，动作就做了出来。
第一次，小张同志推开了李程锦。他趁着李程锦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车的门锁，然后飞速地跑了出去。
这一次，李程锦没有追上去，他呆在车子里，思绪混乱一片。
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可恶，竟然对那个懦弱的那个男人，起了那种心思。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小张同志也是飞速地跑回了家，从来没有如此急速地奔上了那条残旧的楼梯，巨大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旋，仿佛要掩盖住自跌宕不稳的心跳。
那个男人，刚才的举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要吻上自己吗？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小张同志回到了家，马上就飞奔到露台，看看那辆嚣张的汽车是否还在，结果空无一物，内心不免有一点小小的空虚。
惊吓的同时，带有更多的是喜悦。
刚刚的李程锦，应该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表情会那么苦恼呢？
难道，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期待，又要破灭了吗？
　　　　　　　　41。该回来的人
小张同志一直苦恼着李程锦刚刚那个莫须有的举动，真是令人费神误会，那双锐利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柔和，就像当初李程锦看着蒋微的眼神一样。
那个小小的车中，蕴涵着欲盖弥彰的情感，在逐渐升温。只可惜当事人，毫无察觉，仍然在苦恼当中。
小张同志决定去洗一个冷水澡，脑袋中的消耗运用了大量自己的精神能量，是时候让自己清醒一下了。
“哔哔哔。”手机短信的声音。
难道是他？张展饶拿出手机，仔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是谁呢？
——展饶，我明天回国了，这次回来要处理一点事情。蒋微。
落款人的名字，让张展饶刚刚温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的大脑思维可没有那么灵活去调整这一天接二连三的冲击事件。
蒋微要回来了？这对小张同志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难道，自己和李程锦，就应该错过吗？
李程锦内心也很混乱，因为他刚刚收到一条信息。
——程锦，我回国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是蒋微，那个逃跑了的女人。现在她回来，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李程锦现在在马路上飞奔，路上的车辆在眼中就似是快速的穿梭机，看不清本来面目。
刚才和张展饶那一幕，就让它过去吧！李程锦这样想着，可是，他还是压抑不了偶尔为了那个男人的冲动。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同性恋患者。
不行，不可以这样，一定是最近写歌的精神压力有点大了。
想着，李程锦把车子开到前面路口的拐弯处，往市的人民医院开去。
准备了一番的乔装打扮，李程锦迈开长腿下了车，高大的身材在矮小的人群中显得耀眼。
就这样，李程锦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医院的精神科。
“什么？喜欢男生？”医生皱得像月球表面的脸一脸诡异。李程锦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掉到地上了，医生奇异的目光表露无畏，李程锦顿时后悔了刚刚走进医院这个决定。
“其实，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小年轻，怎么了？这么年轻就不可以了吗？”老医生一副老花眼镜锐利无比，闪出如剑锋的光芒。
“没事了。”还是选择落荒而逃比较好，趁着一切还没有变得更加奇怪之前。
“小年轻，这种事情不可以小看喔！”老医生托了托那副老花的眼镜，深色貌似凝重。
“什么？”姜还是老的辣，老医生三言几句就挽回了李程锦想要逃出门口的决心。
“真的？”李程锦扭回了头。
“真的，我开几副药你拿回去，就可以了，记得要按时吃药。”
李程锦半信半疑，老医生笃定的眼神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李程锦想到既然人已经进来了，就没有理由空着㊣（3）手回去的道理吧！
“那就开几副药吧！”李程锦尽量用围巾遮住自己，刚刚从门外出去那个护士已经在不断打量着自己了。
十分钟后，李程锦拿起手中的轻轻地但是价钱贵到不可以再贵的药，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李程锦，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一阵电话铃的振动打断了李程锦的所有思考，他拿起电话。
“喂。”
“程锦，是我。”
这个人的声音，李程锦永远没有办法忘记。
“蒋微，你要回来了吗？”
“我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呢？”出乎李程锦意料，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我在外面。”
可能李程锦冷漠的语气让蒋微有点刺痛，电话的对面一阵沉默，只有微微的抽气声。
“今晚，有空吗？”语气温柔如从前的她，那个让自己疯狂迷恋的她。
那么，为何，当年的那种激动却不复存在。
到底是为什么？该激动的不激动了，不该被吸引的却逐渐被吸引。
　　　　　　　　42。不该回来的人
“对不起，今晚有点事。”李程锦暂时还不是很想见到蒋微，他的心很乱，乱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虽然他不知道蒋微这次回来的目的，可是，他下意识的抗拒，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嗯，好吧！”蒋微的语气中不免流露出失望的情绪，李程锦的百呼必应现在却变成了犹豫不决的矛盾。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李程锦挂掉电话了，而且很